第7章 第七章宴会
三月中,海棠花盛开。同安长公主也听了民间不少话本子,她倚在美人榻上,身着华丽,雍容华贵。
“清水,递些帖子出去,宫里的海棠花开了,过几日看看海棠花去。”同安公主捏了颗剥好的葡萄塞进嘴里,又道了句,“迟些在给太子府那位递。”
“是,奴婢晓得了。”清水姑姑退了出去,交代了几句便忙活去了。
同安公主瞧着不远处的海棠花,嘴角上扬,她这小侄子从不近女色,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姑娘能进了他的眼。
三月二十一日,晴空万里,阳光随意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衬得那庄严的宫殿也温柔了起来。宫内御花园摆着宴,世家小姐们莺莺燕燕的,也难怪,同安长公主还未到。叶长安跟着江连祈进了宫,瞧着长安刚进了御花园众人的声音都轻了些,随后同安长公主也到了,众人噤声。
“参见长公主。”
“起来吧。”
叶长安来的迟,坐在最末。同安长公主坐在上头失笑,眼神凌厉了起来,心里想着,这些个世家小姐都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的。住在太子府上的人,也轮得到她们排挤。
还未等同安公主出声,李公公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奴才拜见长公主,见过各位小姐。”
同安公主未开口,清水姑姑上前问了李公公何事竟这样急。听完清水姑姑面色一沉,同安公主便起身,被人扶着朝着大殿去了。
“诸位小姐们,长公主说了,岛湖撑了船,请诸位小姐们前去。”李公公说罢,行了礼,赶忙追着公主的矫撵去了。
这些小姐们三三两两的跟着宫内的嬷嬷走了,叶长安跟在最后面,仔细观察着宫内的一切。三月的海棠开的茂盛,阳光透过花瓣,将深粉色晒成了淡粉色。长安眯着眼望着这些花,真耀眼,嘴角不觉的上扬。
“她来的这样迟没了位置,倒是我们的不是。”那女子捏着手帕,捂着嘴似笑非笑的说道;
“可不是。”
“就是…就是。”
一旁的嬷嬷脸上有些难堪,一脸陪笑的说着,“叶姑娘,这船满了,您在等等,奴婢再给您找条船去。”
叶长安一笑,“不必了嬷嬷,我在这园子里走走,船上聒噪,不知道的以为这月竟是七月。”
那船上几个人的脸登时就绿了,嬷嬷抿着嘴把头低了下去,回了句“是”。
叶长安围着岛湖走着,丝竹跟着后头,岛湖是宫里最大的湖,从南边通到北边,中间最大的是桥称千岛石桥,其他的小桥倒是零零散散名字,都是靠近哪个宫,便叫什么。
迎面瞧见一女子背着身,身材窈窕,梳着半翻髻,身着金黄色华服,头上插着一根漂亮的金色步摇,步摇上镶嵌着稀少的红宝石,一举一动犹如画中的仙女。
身旁的嬷嬷倒是瞧见了叶长安,大声呵斥,“什么人,竟敢惊扰娘娘。”
叶长安福了福身,“民女叶长安参见娘娘。”
身旁的嬷嬷刚又要呵斥,旁边的人挥了挥手。只见那女人开口问道,“起来吧,你怎么没坐船?”
叶长安起身,低着头“回娘娘的话,船只不够了,民女也想逛逛这园子。”
叶清幺瞧着那些船上的人,数了数,玩味的说道,“那只船上才坐了几人。”
叶长安未答,也朝着那边看了去。待叶清幺回眸,猛的对上了叶长安的眼睛,长安也是一怔,叶清幺身体猛地发抖,又强忍着镇定,“桂嬷嬷,本宫有些饿了,你同这姑娘身边的丫鬟去取些吃食来。”
“是。”丝竹随着桂嬷嬷离去,内心不安了起来。
叶清幺转过身,深深吸了口气,朝不远的亭子走了过去。叶长安心里也满是疑虑,脚上也不自觉跟着去了。
“坐吧。”叶清幺强忍着镇定,说了一句;
“多谢娘娘。”叶长安坐在她对面,湖面上的景色在这儿一览无遗;
“家父名甚?如今住在何处?”叶清幺盯着她的眉眼,这世间竟也有如此像的眉眼?
“回娘娘,家父名长列,住在西京。”
“西京莫?你从前可曾来过京城?”叶清幺眼睛暗了暗,仍然问道;
“民女未曾来过京城。”叶长安虽是不解,但仍旧一一作答;
“家里可还有其他兄弟姐妹?”
“父亲只有长安一个女儿。”
眼前的娘娘沉默了许久,良久,道了句,“你的娘亲一定很漂亮吧。”
“长安从未见过母亲。”
俩人一同陷入了沉默,那种孤寂感无力感一下子钻入了长安的心里。
叶清幺思绪被撕扯着,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她依稀记得,十七年前的今天海棠花也是这样好看,不过那日的海棠花是鲜血染红的。她的丈夫是前朝的太子,她的哥哥是前朝的镇远将军,她有着爹娘的宠爱,从前是那般的好。
直到前帝大肆修建,铺张浪费,各地起义。可是她从来都没想到,夺了她这一切的会是她昔日青梅竹马的恋人——德元帝江玄兴。
“娘娘,点心来了。”这一声将叶清幺又扯回现实。
“本宫有些乏了,叶姑娘用吧。”叶清幺被人搀着回了宫,独剩下叶长安和丝竹。
自从叶清幺被德元帝从冷宫放出来,桂嬷嬷便觉得娘娘总是盘问一些没见过的姑娘,好像在找什么人一样。是谁呢,桂嬷嬷也想不到,就连叶清幺也是。
宣政殿。
同安长公主还未走进,德元帝手里的折子便飞到脚下来了。一进殿,便见二皇子贵在地上,江连祈站在一旁目光冷冷的。
“江连宣,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德元帝大怒,手不停的拍打红木桌,“你真是有本事!敢用前朝的棋子!”
“你今日能派人劫持你皇兄,明日你就能派人杀了朕是不是!”
江连宣跪在地上,头埋在衣服里,一言不发。
“给朕说话!敢做不敢当的废物!”德元帝正在气头上,没有看见长公主进来,仍旧破口大骂;
“兄长,何事生这么大的气?”同安公主捧了一杯茶,走上前去;
“你瞧瞧你的好侄儿干的事,竟然和前朝人的勾结!他这是要反了啊!”
同安公主一愣,转而又笑了,“兄长真会乱说,那些人早就打杀个干净了,定是哪里来的不知好歹的人竟敢冒充!”
同安公主朝李公公又使了使眼色,“宣儿这等糊涂,确实应该罚,禁足三个月没有皇上的命令不得出殿!”同安公主抬眸看了看德元帝,又道,“时候也不早了,也该让太子他们回去了。”
众人也未见德元帝制止,同安公主说话也一向有份量,便匆匆忙忙退下了,二皇子被人搀着离去的。待他们走后,德元帝的角色缓和了不少,“还好妹妹来了,朕当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一瞬间同安公主看着德元的,觉得自己的兄长似乎老了十几岁,“宣儿那孩子自懂事起就爱和祁儿比,但皇兄心里也应知道他没那个胆子,更没那个手段,是不是?”
“朕知道,但大理寺那儿查到他身上了。”
“皇兄觉得呢?”
德元帝心里是偏心小儿子江连宣的,就连太子读书时,他也纵着江连宣旁听,可宣儿终究没有祁儿那样的胸怀,手段太过毒辣。
德元帝深深的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头,没在说下去。
没多久同安公主也出了宫,瞧着太子在不远处等,便加快了脚步。
“姑姑。”江连祈向同安公主作辑;
同安公主点了点头,随即问道,“当真是前朝的人?”
“是。”
“可查出眉目了?”,同安公主眉头一紧,看向江连祈。
江连祈表情淡淡,“姑姑似是对前朝的人很是在意?”
同安公主大怒,“祁儿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二弟那等蠢人自是没有那等手段去用前朝的棋子,众皇子里也没人敢有这些心思。待你父皇冷静下来,你猜他如何想你?”
江连祈不怒反尔一笑,“本王自是知道姑姑好意,可若是父皇也如此想姑姑,姑姑如何?”
,江连祈行了礼,转身朝着御花园走去,留下同安公主怔在原地。
德元帝年纪虽并不大,可也因为边疆侵犯,衰老了不少,皇位虽已有人继承可内斗不断,内忧外患,着实将他身体日日极具消瘦。
同安公主失魂落魄的离了宫,小福子跟着江连祈朝着御花园走去。要尖的嬷嬷瞧见太子殿下,行了礼,便说了叶长安在前处的亭子里。
叶姑娘又被这些小姐排挤了,小福子心里想,瞧着殿下的的眼神,小福子心里觉着,这叶姑娘真不一般,主子这等不进女色之人也栽了跟头。
江连祈走近亭子,看着余晖随意的撒在少女的脸上,皮肤被阳光照得微微泛红,在走近些竟发现她是睡着了。丝竹刚还未出声,便被江连祈摆手制止了,弯腰将叶长安轻轻的抱起。小福子看了一眼,迅速低下头备车去了。
自三月的海棠花宴后,倒是没有人敢冷落了叶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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