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苏家女婿
苏杨和莫冉的感情非常好，几乎每天都去医院报到。方旭和olla都很疑惑，赶到酒店才发现已经人去楼空，苏杨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甚至只让酒店前台转达了一句四个字的留言‘不用找我。’
方旭呆了，刚刚才和赵筱梦说过苏杨很依赖他，这一会儿就被啪啪打脸。他皱了皱眉，拨通了杨蕙兰的电话：“杨姐，最近见过苏杨吗？”
杨蕙兰见电话是方旭打来的，忙说道：“发生什么事了吗？她把家里的那个房子卖掉了，手续还没有办完就把我辞退了，还封了一个大红包，说是谢谢我最近几年照顾王姐。”
方旭一听，有种大事不妙的预感，忙说道：“您的工资我照付，最近您帮我盯着一点那个房子的转手情况，如果手续还没办完，她可能还会过去一趟。至于以后，伯母的事还要麻烦您的，现在暂时就当是放假吧。”
杨蕙兰正在发愁工作的事，听他这么说，高兴道：“行，我天天去那房产中介，一定帮你盯紧了。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她的过来时表情可不太好，心事重重的。”
方旭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草草和杨蕙兰说了两句，转向olla道：“olla，你觉的你妈妈会去哪里？”
olla的脑中也是一团乱，妈妈突然的离开、卖掉了房子，甚至还带走了奶奶。这一切串联起来，似乎都在佐证当年的那一次逃离，难道和所谓的欠债有关？
它看到方旭急的团团转，说道：“曾经妈妈选择离开这个城市是因为有了我，而且欠下了巨额的债务。现在她不可能知道自己怀孕的，这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受孕反应，那就只能是因为欠了钱，她不得不走！”
“该死，她到底是为什么会欠钱？欠了钱为什么不来找我？”方旭听olla说过她离开这个城市的事，可那时候olla还太小了，根本不知道苏杨去了什么地方。
olla冷静了一点，说道：“妈妈根本不知道你那么有钱，更何况我妈妈那么好强，你就算给，她也不会收的。”
方旭都快急疯了，猛揉olla的脑袋，说道：“那现在怎么办？她会去哪里？”
olla努力回忆着儿时的记忆，那些片段在眼前掠过，能记得的实在有限。
……
三个月的时间，方旭带着olla几乎跑遍了海市周边的小县城，地毯式寻找着它记忆里的那个家，可终究是因为时过境迁，一无所获。
此时不光是两人在寻找着她，刚刚出院的莫冉和韩盛宣也发动了自己身边一切可能的力量去寻找苏杨。
莫冉是孕妇，不能陪着方旭在外面跑，多了一分冷静，对韩盛宣道：“我们这样找下去不是办法，是不是应该换个思路来考虑？方旭说她可能是因为欠了钱，不想和我们借钱才离开的，你觉的她会是欠了谁的钱？为了什么欠钱？”
韩盛宣把她扶到沙发上坐好，点头道：“我之前以为是安殊，可是调查之后才发现安殊那边也在找她，她消失的事应该和安殊没关系。方旭就更不可能了，除了安殊他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仇家。”
“阿姨的病情很稳定，这种病也不需要手术，应该不是因为生病欠款。那和苏杨有关的人……苏凌？是不是因为苏凌？”
韩盛宣愣了一下，立刻想到了那天表舅看到几人合影时的眼神，忙说道：“我可能想到了，你等等，我让人去确认一下！”
韩盛宣派去的人还是晚了一步，韩有松先一步离开了这个城市，同样的不知去向。村民说韩有松最近变成了有钱人，开着车子走的，几人一联想，总算有了些眉目。
……
苏杨的老家，olla和方旭在最初和村民的冲突之后总算以苏家女婿的身份住了进来。他每隔一天都会带着olla住到这个简陋的家里，希望有一天苏杨会回到老家来看看。
这是寻找了许久未果之后，唯一的希望……
方旭和olla一起坐在长凳上啃玉米，不时望天发呆。这屋子是典型的江南建筑，门是一种老旧的木门，一扇又一扇，不管是拆下来还是装上去都很费力。他打开了所有木门，让阳光能够照亮整个堂屋。
最开始会有一些好奇的村民过来看看他这个苏家女婿，久了就也没什么可好奇的了，偌大的屋子常常只有他和olla。
他啃了一口玉米，幽幽道：“olla，你小的时候经常会来这里吗？”
olla也呆呆的望着天，啃了啃抓在爪子里的玉米，说道：“妈妈几乎每年过年都会到这里来住几天，不过那时候我还很小，就记得这里的年特别热闹。这里有好大好大的甜年糕，隔壁的婶婶还会做香肠，特别香。”
“真好啊……爸爸啊，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一个人过年了，保姆总是会准备好一桌好吃的，可是一个人吃特别无聊。小学的时候我还天真的叫保姆阿姨一起吃，后来长大了一些，就不那么干了，加快速度吃完，她可以回家……”
“爸爸，我好想妈妈，等妈妈回来我们一起过年好不好？”
“嗯，我也好想她。”
认真算起来，他和苏杨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都没有几个月，加上两人在公司吵架，勉勉强强能凑个一年。其实他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那么爱她，或许是因为olla的存在，或许是因为经过了赵筱梦的无情洗礼。
好像从olla出现的那一刻开始，苏杨和自己之间就被一根线紧紧的维系在一起。那些共同经历过的尴尬、争吵、甜蜜，仿佛隔着这个时间很远很远，缓缓的消散在这午后的暖阳当中，一点一点沉淀为无尽的思念。
他以为自己不会那么想她，果然还是太天真了，他想的要命。不管是怀揣的希望奔波在一个又一个小镇，还是等在这个四方的小院子，不管是抱着olla蜷缩在陌生的旅店，还是躺在这间老屋二楼冰冷的床上，他不得不承认，时间越久，思念越深……
olla一言不发的跳进方旭怀里，这是那一年生死相别之后它和妈妈第一次分离，如果孩子的出生之日就是它消失之时，它希望可以亲眼看到他们的婚礼，亲眼看到妈妈幸福。
方叔叔还是不错的吧，温柔善良，有时候嘴巴有点毒，不过大多都是为了妈妈好。嗯嗯，它选的人一定不会错的，妈妈啊，一定要幸福啊！
离别这两个字出口之前，总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真的到了那一刻，不过是想深深的再看对方最后一眼。
……
其实苏杨并没有搬多远，不过是离卖掉的房子半小时的车程而已。这是一个很干净舒适的小镇，她收拾好了租来的房子，在镇上找了一份给保温杯绘制插图的工作。工资不算很高，还债加上两人的吃穿用度，一个月只能剩下百来块。
起初的十几天手忙脚乱，安顿好之后才有时间去慢慢的体会这里的生活。
节奏很慢，所有人都生活的不紧不慢，和大城市的仓皇截然不同。她慢慢的适应，像本地人一样骑着自行车去乱糟糟的菜场买菜，然后在楼下房东家黑漆漆的厨房里做出一锅自己都看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
生活很平淡，一如过去的所有从未发生过……
苏杨站在厨房里搅动着锅里的不明物体，今天要做的是萝卜鲫鱼汤，大概是萝卜没选好，才煮了一小会儿就混合着腥味扑鼻而来。胃里翻涌着一阵一阵的恶心，她不得不奔出厨房扶着墙干呕。
房东大娘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场面，无奈道：“我看你最近好像一直不太舒服，去附近的医院看一下吧，别是吃了这些半生不熟的东西发胃病了，这里我帮你看着。”
苏杨点了点头，带着病历本去医院，离开时还看到房东大娘捏着鼻子将锅里的鱼捞了出来，一脸黑线。上一次她煮了排骨，送了一些给房东大娘，据说当天晚上他们家庭会议的主题就是那锅排骨，第二天大娘就写了一本简单的食谱送给她。
小镇的医院没几个医生，临近午餐时间，她只好挂了个急诊，接待她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医生。
那医生听完她说的症状，翻了个白眼：“最近月信准时吗？平常有在避孕吗？”
“……”她一愣，这才想到自己的月事似乎已经一个半月没有动静了。
医生看到她脸色白了白，开了张单子让她去化验，很快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怀孕了，这孩子要不要？我说你们这些小女生啊，怎么那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知不知道打胎要遭多大的罪。”
“不……那个……我要的。”说出口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现在的状况似乎一点都不适合留下这个孩子，可她一个人又有什么资格决定这个小生命的生死。
她是否应该打个电话给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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