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 花烛夜
桃林清晨,鸟语花香。(是不是看到“清晨”这两个字,你们很失望,笑。)
赵里仁难得睡了个好觉,只是上午恢复知觉的时候,觉得胸闷喘不过气,像鬼压床一样,他睁开稀松的睡眼,看见哟哟粉嘟嘟的脸蛋,嘴角挂着一条长长的梦口水。
呦呦梦见什么了,他好像知道。
难怪胸闷,原来呦呦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就睡着了。赵里仁小心翼翼地坐起来,轻轻拈起被角盖在她身上。
赵里仁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了,明明刚还在跟东桥贤弟说话的啊。他站起来伸个懒腰,目光满是眷恋,蹲到床边观察睡得香甜的呦呦。昨天等了那么久没等到你,区区差点以为你干爷爷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了,你不知道区区那时候有多伤心难过,仿佛心里的窗纸破了,冷风灌进来,凉飕飕凄凄惨惨戚戚。
早上睁眼就能看见你,真好。看来是我多虑了。赵里仁伸出弯曲的食指,刮刮她的鼻子。
胡呦呦觉得鼻子上怪痒痒的,一睁眼,脸上像是挂上了天边的云彩,高兴得不得了,蹦起来,扑上去:“赵哥哥你醒啦!!”
“呦呦呦……呦呦好想你。”胡呦呦一点也不害臊,直抒胸臆:“你有没有想呦呦。”
“想你。”赵里仁在呦呦额头印上大大的一个吻。两个人立刻脸上都红了,四目相对,气氛有些升温。
胡呦呦乖乖的闭上眼,等赵里仁亲他。
“咳咳咳。”她听见赵里仁的咳嗽声,忙睁开眼,看赵里仁脸扭在一边,没有看她。呦呦有些难过,她想起来,赵哥哥心里还有个女的,那个女的……是不是就是赵哥哥不愿跟我亲热的原因?胡呦呦垂头。
“我恐怕要先沐浴更衣,呦呦你先去用早饭吧。”赵里仁并不想伤妹子的心,抬起袖子问问腋下面露难堪,示意呦呦说:“很臭。”
原来赵哥哥怕熏到我呀,她笑逐颜开:“呦呦不饿,等赵哥哥一起吃饭!”
“好吧。”赵里仁伸手揉揉她凌乱的发,揉过之后更乱了。
在赵里仁的心目中,陶家的人手很少,他自己动手起灶,烧热水沐浴,大费周折,洗完澡之后觉得人清气爽。
“濯缨兄!”晏久安是药效完全流逝后才醒的,慌慌张张跑到赵里仁跟前。赵里仁惊讶地看着他,不知道他竟然也留宿在陶家。
晏久安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一醒来,惦记着自家梨园的事。所以匆匆跟赵里仁道别说:“陶老爷那里劳烦濯缨兄知会一声,在下现在就走了。”
“东桥贤弟,我送你。”赵里仁说。门外的马夫在车上睡了一宿,很不满意,陶家招待他吃了好酒好菜,消了他的怨气。
胡呦呦下巴搭在赵里仁肩膀上,按身高老说,这个动作她是做不到的,可她们现在站在一段土坡上,她把下巴靠上去,一动不动紧贴着他,朝晏久安挥挥手说:“晏公子再来玩啊!”
晏久安笑笑,望着越来越远的那对小夫妻,羡慕嫉妒恨起来。他爹晏近恩平日里对他称赞有佳,唯独一件事总是说他:“儿啊,你娘和我年纪大了,再老些都不敢弯腰报孙子了,你怎么还不懂事呢……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吧啦吧啦。
“舒服吗?”赵里仁问呦呦。
胡呦呦眨眨眼:“舒服得都不想动了。”
别看赵里仁书生一个,以往在葫芦村全靠自己拾掇生活,手无缚鸡之力?那是不可能的。
“啊。”胡呦呦轻轻哀唤一声,被赵里仁突然的动作吓到了。
赵里仁竟然打横将她抱起来了,她靠在他温热的胸膛里,羞怯瞟着周围的桃树。
赵哥哥看不见,这里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呢。呦呦当然不知道什么叫隐私,她心里又惊又喜,很享受这种众目睽睽之下,他宠她的感觉。
yoooooooo
周围的桃仙们唏嘘不已。
“择日不如撞日。”陶乙自从上次被坑,再不信什么黄道吉日,主要是那只鹿从中作梗,再好的日子都白瞎。
反正婚宴也摆过了,补上上回没完成了仪式就可以了,陶乙直接上了一对红烛,画了一副山水画,挂在高堂上,神不知鬼不觉,打算两人对画如对人,也算拜了高堂。
小厅堂里,烛火红红,赵里仁穿着白日里晾干的喜服,和呦呦携手跪在堂下。陶乙手上拿着画卷,解释给地下的新人说:“这是呦呦父亲生前最爱的画。”
赵里仁没有细看,若仔细看,凭他的眼睛能看出上面做旧的痕迹,他从未怀疑呦呦的身世,所以没细看。
陶乙说:“所以,见画如见人,你们就拜这幅画吧。”
胡呦呦不知道陶乙为何突然拿出一副画来,上次成亲的时候,也没见他拿出来呀。她偷偷掀开盖头,看见画上山水之中赫然立着一头鹿,昂首挺胸,威风凛凛。
她不解其意,听见一旁的礼官喊道:“一拜天地。”她便转身和赵里仁一起跪拜。
“二拜高堂!”转过来,难得温文尔雅,女的娇小美丽,这对羡煞旁人的新人,几经波折终成眷属。(本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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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入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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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欠要知其意,必先躬行。
胡呦呦期盼已久的,为何一夜能值千金的问题,就要找到答案了。
他手中拿着一根细竿子,慢慢掀开她的红盖头:“让我看看我的新娘子长的漂亮吗?”
胡呦呦手紧紧捏着香绢,紧张的不得了。
喜帕移开,显出一张天然可爱的脸。
“你的新娘子漂亮吗?”胡呦呦嘟着脸问。
赵里仁在她身边坐下,绾起她耳畔的发,轻轻说:“漂亮。”
你以为赵里仁不紧张?
这些动作,他在心理排练过无数八回了,连台词也是直接从以往写的戏本子上,照搬下来的。
胡呦呦也是头一回进洞房,也很没出息地从戏本子上扣了一段话,恰巧她唯一看过的那本书,就是赵里仁写的。赵里仁早想过,呦呦可能是我的粉丝,所以夫妻间竟心照不宣地,说上了戏词。
呵呵。
“赵哥哥……”
“叫相公。”
“相公……”(太腻人了,艾玛,作者写不下去了,本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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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里仁和胡呦呦尚无任何经验,一番摸索之后,方才找到窍门。此处省略一万字。
清晨,阳光照到他们仍然挂着幸福的脸上。
胡呦呦先醒来,捏着一缕头发撩拂赵里仁的脸。赵里仁感到一阵酥酥麻麻,醒过来。他没睁开眼,嘴角忍不住上扬。
“讨厌,赵哥哥明明醒了,却不看呦呦一眼。”胡呦呦甩开头。
赵里仁坐起来,把他抱在怀里。
日上三竿,灯座兄和蜡烛兄看见两个小甜蜜从楼上下来,擦擦眼泪,心中很高兴,又有些小落寞。就像那种追剧,终于追到大结局的感脚。
陶乙更是被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
虽然月老仙翁说我可以卸下胆子,将这单子转手了。可小老儿怎可把烂摊子丢给别人,总算没有辜负老仙翁的信任,嘤嘤嘤。
他哭得稀里哗啦,手里仍抱着那卷画,代呦呦之父喝了孝敬茶,没好意思多耽搁,摆摆手说:“桃林里没啥玩乐,你们要不去城里逛逛,不用管我这老骨头。”
赵里仁琢磨着这主意不错,呦呦是从外地来的,恐怕没怎么逛过街吧。他看看呦呦,呦呦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就恭谨不如从命了。”赵里仁拜拜陶乙,心里十分感激对方的通情达理。
赵里仁和胡呦呦今日穿着普通农家夫妇的衣裳,还现成从树上折了支树杈,亲手把呦呦的秀发盘起来。他给胡呦呦说,因为自己被冤枉坐牢,引起了不少人轰动,所以进京城必须低调,怕被人认出来,堵个水泄不通都有可能。
他和呦呦在路边等过往车辆,想搭个顺风车。
呦呦顶着小妇人发式,隔一会儿摸一下,隔一会儿摸一下,发髻很快就散开了。她心里很自责,呦呦真笨,弄坏了相公的成果。
赵里仁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反倒极有耐性地把她散开的头发收拢在一起,又帮她盘起发来。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他们两个探头一看,忙着招手。马夫停车,笑眯眯地说:“这位先生真是恩爱娘子。”
赵里仁手腕一转,才把呦呦的头发弄好,谦虚地说:“让您见笑了,在下赵里仁,想和娘子搭乘你们的马车进京,不知方便与否。”
“嗨,先生客气了。我本就是拉扯赚钱的,每人十五文,给钱就坐。”马夫说。
赵里仁掏出三十文,交给马夫,先扶呦呦上车,自己随后坐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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