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二章:新婚之喜
堂里只剩下小夫妻两个,殷成禧两手一抄,将她抱起,大步走进里屋。
叶昕眉心跳如鼓,再过两天,就是她十五岁的生日,久别重逢,又经历了生死,什么顾及都抛到了脑后,在牢里,被饿得迷迷糊糊时,她担心自己熬不住,就胡思乱想,很怪自己为什么没有再主动一些,若真就这样死了,岂不是太亏,太遗憾?更恨不能为他生下一男半女,怕自己走后,他会孤单寂寞……
如今再度相逢,他又是如此急切的样子,她的心既忐忑又期待,忐忑是女人的第一次着实太痛,太难过,前世她是被宋子宇强的,那种如被刀刺一样的疼痛隔了一世她还怵得很。
期待是因为爱,因为爱他,所以再痛,再难忍,也要把自己给他,成为他真正的妻,是她濒死时最大的愿望。
当殷成禧将她小心地放在床上时,叶昕眉羞得不敢抬眸看他,小手揪着他的胸襟,脸快埋进他衣衫里。
“娘子……”她的紧张似乎也感染了他,连声音都透着热烈与急切。
“你……你还没有洗澡……”她努力凑近他的耳畔,咬着他的耳朵道。
殷成禧身子一僵,眼里滑过一丝痛色,艰难地将她的手扯下:“让我好好替你诊脉,不能留下病根。”
咦,他不是要……
叶昕眉怔了怔,诧异地睁开眼,就触到他关切而又清明的眸子,哪里有半点火热,分明就是她自作多情,人家根本就没那个意思,顿时又窘又羞,翻过身去将脸埋在被子里,让她羞死吧……
“乖……”殷成禧不明就理,不知她为何就不理自己了,小意哄道:“一会我只开些补药,保证都不苦。”
“不吃。”叶昕眉气鼓鼓的,真是个不解风情的,自己都表示得那么明显了,他只想着治病治病,分开这么久,差点连命都没了,一见面,连个象样的亲吻都没有,分明就是不想她,不念着她,保不齐是不喜欢她了。
“好,不吃药,可你也让我先瞧瞧脉相好不好?”方才还好好儿的,怎么就生气了,殷成禧想将她扳转过来,又怕她哪里有伤,碰疼了她。
“你好烦啦……”她的脸还热得滚烫,才不想让他看见了,叶昕眉心头一急,回手就是一推。
“嗯!”他竟一声闷哼。
手心有种粘湿的感觉。
叶昕眉猛地翻身坐起。
殷成禧猝不及防,如同做了错事被抓个正着的孩子,立即转过身去。
叶昕眉跳起来揪住他的手臂:“让我看看,转过来。”
她的声音又气又急,大喝道。
“看什么?好好的衣服都被你揉皱了。”殷成禧慌乱地处理着,就是不肯转过身来。
叶昕眉跳下床,踩着赤脚转到他面前。
殷成禧眼一黯,一把将她捞起:“地上凉……”
衣襟却被她掀起,右肋处一道长长的伤口,虽然包扎了,血还是浸了出来,太子说,运河剿匪就是不归路,肯定设了重伏,怪不得他回来得这么晚……
“这么重的伤不好好治,还给我诊,诊什么呀,是想我心疼死吗?”她心疼得眼泪都出来了,手上粘糊糊的血让她的心都在发颤,太子是非要他死才甘心吗?
就是怕她哭,她的眼泪打湿了他的心,酸涩滚烫,捉住她颤抖的手:“没事,没事,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战场上捱惯了的,不疼,真的不疼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更伤心了:“又不是泥做的,怎么会不疼?”捱惯了的,谁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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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这些伤痕既是功勋的见证,也是他为皇帝卖命的见证,该死的皇帝和太子,不知感激还要杀他,简直就不是人。
“咱们别回去了,不去给他们卖命,这江山爱谁坐谁坐,就算羝国把锦泰灭了,咱们也别管,真真忘恩负义,猪狗不如,还是亲兄弟呢,下手这么狠。”她流着泪碎碎念着,她英武不凡,坚毅勇敢,无所不能的夫君啊,战场上同挨外敌的刀子,凯旋回来却受亲人的暗箭,最痛的心吧。
“嗯,不回去了,不给他们卖命了,好娘子,你体虚得很,让我先给你看看脉,一会子厨房再炖些补汤来好不好?”知道她会心疼会难过,却没想到她会如此愤怒,既说出不让他再回去的话来,她不是最想当王妃么?
不回去,他这个王爷做不成,她更成不了王妃,还要背着罪名,她也不在乎么?
“看吧看吧,总之我不让你看脉你就不会安生治伤,好,我让你看,不过你要答应我,咱真的不回皇城了,去大楚,或者羝国也行,再要不隐姓埋名,找个庄子种田打猎,男耕女织,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好。”
“不见你奶奶啦?你定诰哥哥,绩哥哥,还有恬姐姐都不管啦?还有你的韬弟弟也不管啦?”殷成禧故意逗她。
叶昕眉愣住,呆呆地看着他,一副好犹豫的样子呆萌可爱,殷成禧看着心都化了,他的小娘子,善良又勇敢,真的让他疼到骨子里去。
他故意不说话,认真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决定,叶昕眉眼圈就红了,鼻子重重地吸了吸道:“奶奶……奶奶不会怪我的,哥哥姐姐们……都会有自己的日子……”
意思是,只要为他好,就算是离了骨肉亲人,放弃荣华富贵,名利地位,也在所不惜!
这样的女人,殷成禧是前世修来的福才得了的。
心中一暖,就将她往怀里拖。
“做什么?”她大力推开他,又惊又怒:“挨着伤口怎么办?”
“好吧,我先上药。”说着他放下衣襟往外走。
衣摆被揪住:“去哪里?”
“我……去上药。”他脸色难得的窘迫起来。
“我不怕,我给你上。”她抬起泪珠盈盈的大眼,满是心疼与难过:“你不让我看,我更担心。”
“昕姐儿,乖,别看。”殷成禧鼻子酸酸的,李传胜御林军功夫第一的名声不是虚传的,在十几个夹击之下,那一刀,确实差点伤了他的性命,不过,他正是拼着挨这一刀,才生擒了那厮。
怎么能让她看?看了还不哭一晚上去?到时候伤口不痛,会心疼死去,好男人怎么舍得总让自己的女人流泪呢?
“你出去让谁给你上药?”她似乎不再坚持,只是小手还是揪紧他的衣襟不放。
“荷芯……”在军营里,荷芯就一直照顾他的起居饮食,他想也不想就回道。
“不许去!”她两只手一起揪住他的衣摆,象个执拗而又任性的孩子:“我男人的身子,不许给别的女人瞧。”
殷成禧啼笑皆非,这也吃醋?
“荷芯她……”
“荷芯很好,可也不可以,反正只要女人,就算三岁小丫头也不许看我男人的身子。”她霸道地说道。
“好吧,那我自己上……”
“你粗手粗脚的,哪有我细心。”她立即否决。
他就想起她绣在手绢上的风玲花,精美得如同长在树上的活物。
算了,不让她看肯定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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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以后还要同房,满身的伤痕总会让她看到的,长痛不如短痛。
荷芯打来了热水,泡上盐和陈茶叶,叶昕眉亲自为殷成禧宽衣,浸血的中衣粘在身上,叶昕眉小心翼翼地粘湿,一点一点剥下,才慢慢脱掉。
然后,她看见了充满力量,令人血脉贲张的身体,殷成禧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强壮又精干,每块肌肉都充满张力和弹性,皮肤细腻又光滑,当然,如果你能不被那一道道伤疤影响的话,不得不存认,那绝对是能让女人都嫉妒的皮肤。
前世也见过宋子宇的身体,可他是削瘦的,纤长而又文弱的,与眼前这具充满野性和活力的身体相比,太过幼稚和单薄。
叶昕眉不敢继续看下去,太诱人了,怕下一秒,自己的鼻血会控制不住的喷出来。
“你……”殷成禧倒没有半分不自在,因为军人,战场上经常受伤,祼身受治是常事,但是,他的小娘子可不一样,自小受的就是严格的闺中教养,她粉若樱花的小脸娇羞柔怯,原本宁静如水的心顿时心猿意马起来,一冲动就握住她的小手贴在自己的胸前,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干渴的味道:“昕姐儿……”
指腹轻轻触及他光滑如丝的肌肤,那一瞬,叶昕眉如遭电击,不受控制的颤动着,指尖轻轻的,一寸一寸地,小心翼翼地划过,比想象中还要性感诱人,可是,为什么有这么多沟沟壑壑,一条条,一道道,象是鞭子一样抽着她的心,躁动的热血如遭冰雪般惊凉下来,她在想什么?这满身的伤痕竟然还能勾出她的绮丽邪念,真真该死!
尽管他早说过,他久历战场,受伤是常事,但当满目的伤痕如同画卷般展现在她眼前时,她的心还是忍不住发痛,泣血,迷离的眼神变得清明而愤怒,伤感,心疼,小手颤抖着一条条,一道道伤痕挨个的摸去:“怎么……会有这么多……这么多伤?”
她哽噎着,眼泪巴答巴答地往下掉,尤其眼神移动右肋处的新伤时,更是哇地一声大哭,那道伤,足有半尺长,斜斜地自右腰间直飞入左胸,再深一点,就伤及内腑了,伤口也只是草草上了点药,包扎了下,连缝合都没有。
她柔嫩的小手轻柔地在他的肌肤上抚摸,这种感觉,他在军营时,不知肖想了多少回,枉他自认自制力强大,但每每梦回夜醒时,某处的贲张得让他如十几岁的楞头青似的难受,躁热,如今,她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肌肤相亲,尤其是抚摸在伤痕处时,轻轻痒痒,又酥麻的感觉令他的血脉如沸水一样翻腾,若不是……若不是她还未及笄,若不是担心她身子不适,真的想将她压在床上,就地正法,正极力控制时,突如其来的大哭让他不知所措:
“怎么哭了?别哭,不疼的。”
“怎么伤得这么重?谁伤的?”她颤声问,小手不颤抖着不敢碰那张开的口子的伤处。
“伤我的人,不会有活路,放心,你家相公可不是这么容易被伤的。”殷成禧安慰她道。
“是谁?是太子派去的人吗?那个人怎么能伤了你?他很厉害吗?”叶昕眉深吸了一口气,不能象别的女子一样软弱胆小,她必须强忍心疼和对鲜血的恐惧,不然,他以后再也不会让她上药,让她看见他的伤口。
哦,不,以后谁再伤他,就是她叶昕眉的敌人,是要与她誓不两立。
“我……我会逢合,我……我去消毒,先上点药。”她结结巴巴的转身,跌跌撞撞一边碰到好几个凳子,拿着针和线去厨房煮,他想扶她,又忍住,心暖暖的,象有清泉流淌,这就是爱人么?当至亲的人背叛你时,至爱的人当你是最珍贵的宝,在意得宁愿伤了自己也不愿意你受半点伤处,殷成禧很庆幸自己拼着伤口恶化可能伤极性命的危险回来,及时救下了她,太子对她的心思他早就知道,只要让太子稍缓过时日,或许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以她性子的刚烈,宁死也不会屈身太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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