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与王太医的婚事6
宋太太紧张地等着考场外头,天气较冷,寒风簌簌,宋太太跟前就跟了个婆子,坐在马车里,风还是能灌进来,脚都冻麻了。
婆子给手炉换了块炭,宋太太感觉心窝里冷,接过锦披里,捂在胸口。
终于,放榜了,礼部的官衙拿着榜还没贴,就被团团围住,考生,家长,亲朋好友,都围在一旁,焦急地等着张榜。
“太太奴婢下去看吧。”人太多,婆子担心宋太太被人冲撞。
“不行,清儿的名次肯定不差,会有人喊榜的。”宋太太明明一脸焦急,却还是很镇定。
婆子道:“是啊,少爷聪慧过人,天姿聪颖,又有高师指点,肯定能中头榜。”
榜终于贴了,人头攒动,全往前头挤,果然有人念榜,就听有声道:“头名状元,宋子清,第二名,叶定诰,第三名……”
宋太太激动得差点站起来,紧攥着手里的帕子保持着镇定,婆子却欢欣高呼:“中了,中了,太太,是头名,是状元。”
“莫急,是咱们的跑不掉,你再下去听听,莫是听错了。”宋太太故作镇定,声音却在发颤。
婆子听了忙跳下车去。
皇榜外,大老爷和锦乡侯都坐在对面的二楼上,皇榜字大,眼神好的,一贴出来就能看见,他们坐的位置了是最好的,榜一出,大老爷跟前的随从就瞧见了“老爷,中了,中了,是榜眼,是榜眼。大少爷得了二名呢。”
锦乡侯眼神不太好:“谁,真的吗?诰儿得了榜眼?莫是看错了?”
“不会错的,真是二名呢。”大管家也激动地说道。
“太好了,那绩儿呢,绩儿是第几?”大老爷道。
“不急,不急,绩儿的文采也是很好的,就算不是头几名,至少也得在头榜。”锦乡侯满怀信心道。
果不其然,一会子随从就看见了叶定绩的名次:“老爷,侯爷,是二十名,也是进士呢。”
锦乡侯喜出望外,猛地站起来道:“太好了,当浮一大白,回去摆酒。”
大老爷也哈哈大笑,这几日因为私盐的事和叶昕眉的婚事,一直担着心,好久没展过眉了。
难得有这么好的喜事,冲散了所有的郁气。
“咦,以诰儿的文采,我问过王阁佬,说是头名并没有问题,这次的主考官可是王阁佬的门生,二弟的同门,大学士余大人。”锦乡侯小声道。
“也有临场发挥啊,诰儿虽然不错,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儿子高中,大老爷志得意满,既自豪又自信,但还是有些遗憾,只差一点,就是头名状元啊。
“咦,头名怎么看不清楚,咱们下楼去瞧瞧?”锦乡侯抹了一把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咕哝道。
“老爷,是表少爷,宋家的表少爷宋子清得了头名状元。”随从道。
大老爷听得一怔,“宋家的儿子得了头名?”
锦乡侯皱眉:“那孩子的文章可看过?”
大老爷点头:“文采确实不错……”
“确实有些文采,可文制陈旧,行文太过格式化,自己的观点太少,这样的人才,只会默守陈规,没有创新之力,难堪大用,,很重视锐意进取,有创新的人才,怎么会钦点这样的文章为头名?”锦乡侯很是不解。
“锦海,小声些。”大老爷忙提醒道。
几个边说边下楼,就见宋太太立在自家马车前,被人团团围住,全是道喜恭贺的,不少人,锦乡侯都认识,其中不乏书香世家。
“宋夫人,好福气啊,贵公子太争气了。”
“太太可真是教子有方啊,不愧是书香门弟,果然有文曲星下凡啊。”
“贵公子不仅一表人才,还才高八斗,真是羡煞我等啊。”
“听说太子殿下也很看好宋公子,这一次,宋太太您可真是扬眉吐气了,公子将来,定是国之栋梁啊。”
恭维贺喜的话充斥在大街上空,宋太太脸上保持着端庄而又自豪的笑容,对每一位前来道贺之人都报以微笑和感谢,神情真诚而愉悦。
“呃,那不是锦乡侯么?听说叶家大公子得了第二名,你们乃是表亲,还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一家亲戚连中两个头榜,叶氏果然不愧是世代书香。”有人看见了锦乡侯和大老爷,笑道。
宋太太的优雅的笑容有点发僵,眼里露出一丝悲愤,高傲地微扬起下巴,冷冷看着正向她走来的叶家兄弟。
大老爷道:“三妹,恭喜。”
宋太太淡淡道:“同喜,诰儿那孩子也不错,得了榜眼。”
锦乡侯想起刚去了的宋子樱,眼睛微湿:“三妹,恭喜,若是子樱还在,知她兄长高中,肯定高兴。”
宋太太脸色煞白,冷声道:“二哥什么意思?”
“没什么,就是想起那孩子难过罢了,三妹节哀,好在清儿争气,你后半辈子有靠了。”锦乡侯道。
“哼,二哥此言可是真心?妹妹还以为你巴不得清儿名落孙山呢。”宋太太冷笑道。
又不是在自家屋里,这些话,外人都听得见,不少人知道宋家与叶家的膈骇,顿时听出不和谐来。
“听说宋家女儿是叶家女儿送进死牢的。”
“不是,听说宋家女儿先下毒害叶家女儿。”
“不是,听说根本不是宋家女儿下的毒,宋家是冤枉的,如今儿子扬眉吐气,中了状元,等着瞧,还会有好戏看。”
“是真的吗?太乱啦,两家不是表亲么?表姐妹为何会闹成仇啊?”
“什么书香世家,谁知道内里烂成什么样儿了。”
“是类是类,听说宋家女儿看中了叶家女儿的亲事,嫉妒之下才下的毒。”
“儿子是状元,女儿怎么成了杀人犯了?”
议论声虽然小,却还是偶尔传到耳朵里。
宋太太越听越气,越听越悲愤,忍不住冷笑:“二哥,听姐儿与裕亲王世子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不是说都上门提亲了么?怎么裕亲王府又订的蒋家女儿?莫非昕姐儿又闹出什么事来了?这可是第二家了,一个女儿家,要许几家才合适啊?”
好端端的,竟然拿叶昕眉的操行说事,锦乡侯顿时来了气:“二妹这是什么话?我家昕姐儿听话得很,什么绯闻不绯闻,你莫要乱说。”
“啊,莫非我说错了吗?这一路上京,昕姐儿没个大人陪着,几个月来,天天都和世子爷混住在一起,亲昵得不得了,怎么闹半天,又不成亲了呢?”宋太太冷笑着,声音提高了几度。
“混住在一起?”
人群中有人惊呼。
“胡说八道,你也是养出状元的人,怎么说话这么粗俗无礼?简直混帐。”锦乡侯大怒。
“我既然能养出状元,就说明我教子有方,宋家的家教有多严谨,可怜我那樱姐儿,漂亮聪慧,知书达礼,竟遭奸人所害,苍天有眼,等着看吧,总有一天,恶人自有恶报。”宋太太眼睛泛红,指着上苍说道。
对两家情况一知半解的人听了便开始猜疑:“莫非,叶家女儿真是行为不检?”
“是啊,宋家可是出了状元郎啊,看宋太太温雅端庄,若不是女儿枉死,也不会如此说话了,中年丧子,心痛难耐啊。”
“唉,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话不能这么说的,叶家不也出了解元么?宋太太可是叶家的女儿啊,如此抵毁娘家侄女,可就不地道了。”
“不过,我也听说叶家大小姐确实是订了几回亲呢,头一回是宁伯侯府,后来又解了婚约,又说是要与裕亲王府结亲,又黄了,真的家教好,又怎么会……”那人故意留着话不说完,让人暇想。
远处报喜的衙役敲锣打鼓地过来了,婆子眼见着宋太太就要和锦乡侯吵起来,忙道:“太太,快回府吧,报喜的就要上门了呢。”
宋太太骄傲地抬起头,对锦乡侯道:“二哥,等着吧,我的樱姐儿不会枉死的,清儿最疼的就是这个妹妹,为了能让樱姐儿沉冤得雪,他寒窗苦读,总有一天,樱姐儿的仇,他会报的。”
锦乡侯气急,指着她道:“状元了不起么?当初本侯也是也中的头榜,三年一大考,状元多了去了,当了状元就一定是栋梁么?也得心术正,真有本事才行。”
这话戳中了宋太太的痛出,怒气而冷笑:“那就等着瞧吧,我的清儿既然能高中状元,就能成为国之栋梁,叶家出不了状元,就说尽风凉抵毁的话,二哥,你的文人风度呢?你的操守呢呢?你的修养呢?堂堂锦乡侯,如此嫉贤妒能,真让人不耻。”
说罢,宋夫人甩袖而去。
锦乡侯气得心口痛,还想与她分辨,大老爷拦住道:“算了,莫与她一般见识,都是亲戚,没得让人家看笑话,诰哥和绩哥儿都高中,也是大喜事啊,咱们也赶紧回家吧,报喜的也上了门呢。”
锦乡侯一想也是,何必与妇人计较言语得失,便不再理会,与大老爷一道回府。
谁知,叶家大门口围上了许多人,大老爷还以为是前来贺喜的,笑道:“消息还真快,不过,咱们家在京城的熟人也不多啊,到底是五枝花,街坊都是读书人,放榜是大喜事啊,认识不认识的都来了呢。”
锦乡侯也道:“是啊,咱们叶家虽然久居金陵,但也是世间大家,自然也是有些名声的。”
两人边走边笑,远远的就有人道贺,叶定诰和叶定绩两个也早早地站在门口迎接,两人面上皆是欣喜的笑。
儿子立在门前,身材修长笔挺,容颜俊逸,好一个玉树临见的少年郎,虽然只是解元,可也是佼佼者,大老爷越看心里越喜欢,越看越自豪,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
街坊听说新搬来的叶家竟同时考中两个头榜进士,其中一个还是解元,大家都来道喜,齐老太太早早就让官家准备了瓜果点心,一大筐铜钱,见人就发,许多小孩子得了两个大钱后,又往里头钻,叶家人见了也不介意,又笑呵呵地给,邻居见了都笑,知道这家人是厚道的,怪不得能一门一场出两个进士,真是祖上积德之故。
大人道喜的,便塞红包,请到屋里喝茶,街坊都是读书人,文官居多,大家都客客气气地道喜,互道家门,趁机交结朋友。
连大着肚子的绮梦都在前院照顾着客人,引着夫人太太们到二院去坐。
一时间,叶家门口热闹非凡。
王阁佬家自然也来了,在京城的亲眷都呀派了人过来,或亲自来了,仆人们在外头忙不赢,一时间,整个叶家喜气洋洋
三老太太和齐老太太坐在二院的茶厅里,乐得合不拢嘴,尤其是三老太太,三房许久没有进士了,叶定绩中了头榜,自是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自得了消息起,就拉着齐老太太说个不停。
齐老太太也由着她,跟她一起乐。
有人在三老太太耳边道:“表少爷得了状元呢。”
三老太太喜出望外,眼泪都出来了,颤声道:“如此,她也该乐意了。”
齐老太太点头:“她在宋家的地信也该稳固了,虽然樱姐儿……还算老天有眼,对她有补偿。”
三老太太感激地握住齐老太太的双手:“多谢,你的宽容,她会明白的,到底是亲戚,我自个生的女儿,她的性子我知道,只是太骄傲,太好强,她会知错的,过些日子,等子清成亲时,她一定会下贴子过来,请大家一起过府去。”
齐老太太点头道:“我自是信的,你教出来的,没有错。”
果不齐然,不多时,外头又来了报喜的,锦乡侯和大老爷正在门口,管家迎了上去。
是宋家来报喜的,来的是管家,却是穿着白孝服,腰间系着草绳,只是没有头巾,不管顶孝,也就是说,宋家没的不是有年纪的长辈。
街坊见了好生意外,这到底是报丧还是报喜呢?
敲锣打鼓的,头帽着插着红巾,却穿着孝服!
“奴才是宋家的,我家少爷考取了头名状元,太太原是不想来报喜的,老太爷说,到底是亲戚,当初大爷在叶家读书,却被无情地赶了回来,如今他考取了状元了,不来报喜,是宋家礼数不周,显得咱们器量小,所以,特地差了奴才过来,告知一声。”管家傲慢地说道。
只说来报喜,也没说恭喜叶定诰和叶定绩两个高中,态度傲慢得很,根本就不是来报喜,是来耀武扬威的。
大老爷看了眼他腰间的草绳,心里老大不舒服,还是着人封个红包,结果,那管家只是冷冷瞧了一眼,并不接。
锦乡侯着实气得不行,怒道:“你报喜就报喜,为何还穿着孝服来,你们宋家的礼数就是这样周到的么?”
街坊也议论,你宋家中了状元是好事,可叶家也出了两个进士,人家也是大喜的日子啊,穿着孝服来,分明就是来找晦气的。
那管家听了便大声道:“大家怕是不知道吧,这是我家状元爷让穿的,我家大小姐不幸早逝,被奸人所害入狱,大爷考取状元后,不让家里人挂红贴彩,却让我们穿着孝服,就是为了纪念我家小姐。”
叶昕恬扶着三老太太出来时,正好听见宋家管家的话,三老太太一阵晕眩,叶昕恬努力撑着,才没倒下,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老太太一句话也没说,只示意叶昕恬扶自己回去。
“奶奶,您别伤心了,姑姑是太伤心了,一时想不开,等时间长久了……”
“算了,算了,由她吧,只要她过得好就好,这个娘家,她不认也无所谓,走,去看你哥哥去,说好了,你哥哥也大了,该说门亲事了。”三老太太抹了把眼泪道。
“没想到,宋子的中了状元,父皇这是怎么了?糊涂了吗?”云霓一拳捶在桌上道。
“听说这一次主持殿试的不是皇上,是太子。”叶昕眉道。
“太子?”云霓愕然:“是啊,父皇这是想让太子哥哥培养自己的亲信大臣,将来这些受了太子恩惠的人,会更忠心太子。”
叶昕眉不懂这些,担心道:“那公主还要将宋子清的罪行揭露出来吗?”
“当然,本公主可是个正直善良的人,不知道则已,既然知道了,肯定要为宋子樱主持公道。”云霓道。
叶昕眉立即附合:“是啊,公主是臣女见过的,最高贵,最貌美,最正直,最善良,最能干……”
“停!”云霓:“一两个词我当你是真心夸我,说太多就假了啊。”
叶昕眉捂嘴偷笑:“哪有啊,臣女说的会是真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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