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来不及反悔

　　“我也去！”欧阳邵华唰地盖上账本，那些简单的账目，怎么会难到自己！

　　唐子果没有理会身旁文雅的某个男人，一心只想快点买到臭豆腐好去守着子娇。欧阳邵华耐不住沉默，眼见豆腐店就要到了，却一句话也没有说，若是她买到豆腐又会急急回去。

　　“小果，我有成家的打算了！”欧阳邵华说完，觉得有些燥热，连忙扇了扇，脸却越来越红。

　　小果？你说的是我？唐子果疑惑地看了眼欧阳邵华——一副思春的神情，就差没和那些小猫一样叫几声！

　　唐子果继续凝视欧阳邵华，半响突然反应过来！“你是看上人家姑娘，想要我替你出面，然后顺便借你点钱帮你把婚事办了？”

　　一句话说得欧阳邵华面上青红交错，的确是要你出面，至于钱，我的确是没有！唐子果只道是欧阳邵华害羞，很是纳闷到底是哪家姑娘？让他这般欲言却止。

　　“放心吧，等子娇的孩子安全降生，我就替你张罗，到时候你再跟我说吧。现在我也忙不到头上来，你就忍耐几天！”唐子果不以为意地状似兄弟般拍上欧阳邵华的肩。

　　当唐子果手心捧着那烫手的臭豆腐，却被冲过来的牧楠一下撞翻。“你怎么火急火燎，让你在家看着子娇，怎么又过来？”

　　唐子果气得跺了下脚，在欧阳邵华眼里却可爱非凡。

　　“唐姑娘她，不！娘子她要生了，肚子疼的厉害！”牧楠擦了把额头渗出的汗，来不及喘气便急急道出来因。

　　“那你不陪着她，你过来干嘛！”唐子果一把推开牧楠，迅速往客栈奔跑。

　　她生孩子，我为什么！要在那！我不愿看见任何女子的身体，哪怕名义上是我的妻子。牧楠的落寞被欧阳尽收眼底，“牧兄，她只是担心她妹妹，你不用往心里去！我们快回去吧，毕竟你妻子是给你生第一个孩子！”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牧楠觉得那“妻子”、“孩子”被欧阳邵华咬得格外刺耳。自己除了是她的妹夫，便什么也不是！

　　在天上人间，只有唐子娇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痛苦呻吟，下围裙摆湿了一片，该是羊水破了。原本请了个稳婆住在客栈，未雨绸缪预备着的，却不见人影。

　　“怎么回事？”唐子果一手替唐子娇擦下额头的汗珠，厉言斥责牧楠。

　　“姐姐，是麻婆他家媳妇早产，我便让她回去了。姐姐，好痛！”唐子娇双手紧紧抓住唐子果的胳膊，尖锐的指甲也嵌入她的肌肤，唐子果却如若无痛，果断地让欧阳邵华去另找一个产婆。

　　“牧楠，你过来把子娇抱到床上，去让厨房去烧一锅热水，若是子娇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会原谅你！”唐子果将胳膊从唐子娇手中抽出，提起漂亮的裙摆便向厨房疾跑。牧楠将唐子娇横抱在胸前，肩膀被疼得失去理智的唐子娇狠狠咬着，若锋利的刀尖扎在上面。

　　“啊……痛死了！我不生了……”唐子娇撕心裂肺地喊叫，唐子果急得哭出眼泪，子娇，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就你一个亲人了。

　　唐子果挽起衣袖，雪白的藕臂瞬间裸露在外，“子娇，来，不要把舌头咬断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你是最棒的，一定能挺过去！”

　　女子吹弹可破的肌肤被唐子娇咬在嘴里，很快便渗出血来，沿着唐子娇的嘴角，沿着唐子果的胳膊，淅沥滴落。唐子果忍着疼痛：这样真好！可以陪她她一起痛，一起疼！

　　被欧阳邵华几近绑来的产婆却是个男大夫，很是不情愿的样子。“小果，没找到稳婆，只有这个大夫！”

　　还未等女子回答，那大夫便扭着身子欲拂袖离去，牧楠伸手拦住他。

　　“我一个男人，你们让我给一个女子接生，我断断不会做的！”大夫扶着医箱言辞厉色。

　　“大夫，医者父母心，在真正的医者不分男女、不分贫富。大夫，难道你要见死不救吗？”唐子果也有些虚弱，声音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的耳朵，心底。是的，在医者眼里——病人都是一样的！

　　“好！我就替她接生，我只当是个器具，绝不会暗含猥琐邪色之心，你们给我作证！”大夫将医箱交给牧楠，伸手揭开床上唐子娇的裙子。

　　“欧阳，你先出去！”欧阳邵华一开始就注意到唐子果被她妹妹咬在嘴里的手腕，一直看着鲜血滴落，忘了这是其他女子的产房，不该驻留。经唐子果一说，面上窘迫，急忙抽身出屋。

　　“大夫，她怎么样了？”

　　“胎儿太大，羊水又破了许久，怕是要难产！”大夫镇定地从医箱取出纱布，取代了被咬在唐子娇嘴里——唐子果的手腕。

　　难产？不可以，在这医疗设备不齐全的古代，是不能剖腹取子！“大夫，你一定要救救我妹妹，万一……若是二者只能取一，保大人！”唐子果死死紧握双手，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掌心留下一排弯如新月的痕迹。

　　“我尽量，如今我要用钳子助产，你们按住她，不能让她乱动，一不小心孩子就会被夹伤！”语毕，唐子果和牧楠齐齐按着唐子娇的肩膀、胳膊，唐子娇嘴里塞着纱布，只呜咽不停，间歇发出几声痛叫。

　　半个时辰，大夫满头大汗，唐子娇三千青丝也经汗水洗湿。

　　“子娇，你一定要坚持住，坚持住！”几近呢喃地言语不停地从弯腰站着的女子嘴中溢出，从未间断。

　　“哇……”一声啼哭，绷紧着精神的众人终于松了一口气，唐子娇直接晕倒在产床之上，不醒人事。被擦净包好的孩子皱着小脸，紧闭着双眼啼哭，面上挣得通红，是个女孩，是暖暖。

　　“唐老板，你妹妹她的失血过多，怕是血崩！”大夫手中的纱布被鲜血染湿，双手也血迹斑斓。

　　唐子果一个虚软瘫坐在地面，苍天为何总是爱折磨人。“大夫，我的血多，可以分给她，我们是姐妹，我的血她可以用！”

　　除了唐子果，大夫和牧楠都惊愣了半响，谁会愿意将自己的血分给别人，血是万本之源。没了它，就会有性命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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