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卫紫离,你好卑鄙!
“我什么都不明白，我只知道你为了你娘根本不顾我的感受……你说的对，那是你娘，我却什么都不是，但我有我的想法，我的决定，我不干涉你，你也不要管我要干什么--从头到尾，我没欠过你什么！”做错事得人是夏雨凌，不是自己。
她跟他，谁也不欠谁的，所以她不用愧疚。
“你是我卫紫离的女人，你的决定，我必须要管，我不许你跟蓝少卿有任何的牵连……”看到她跟蓝少卿说说笑笑的，他的心里如同麻绳一般，被紧紧的拧成一团，痛的无法呼吸。
到那一刻，他才明白这个女人已经深入骨髓，在自己的心底，不可拔除了。
“停停停……”卫紫离说的话，让洛儿赶紧出声打断，她讨厌这样的霸道，“我不属于任何人，你该知道的，我并不是……”
“可你就是……”她的急迫解释逗笑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傻，明明握着最重要的，竟然没有察觉。“不管你是乔洛儿还是夏雨凌，你的身份只有一个……”他凑近焦躁的她身边，低声呢喃道：“我的二夫人，你不管逃到哪里，只能是我卫紫离的夫人，懂吗？”
他邪魅的声音外加呼出的热气，让敏感的洛儿惊恐的倒退几步，惊叫道：“卫紫离，你好卑鄙！”
是的，不管她怎么不承认，盯着夏雨凌的面具，她永远都是卫紫离的二夫人。
只要他不放手，自己出了卫府，就会成为人人口中指责的红杏出墙，不守妇道之类的人了。
到时候，不管有多大的利益在面前，那些畏惧流言的人，未必会肯跟自己做那些生意。
“我不觉得自己卑鄙。”眯着双眼，他很认真的说：“老天送你到我这里，注定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去，永远都不会！”无论如何，就算禁锢她一辈子，他也不会让她离开的。
“永远……”洛儿呢喃着，脑子闪过什么，仰头望着他问：“如果真的夏雨凌回来了，还能有永远吗？”她几乎没有想过，自己要是出了什么事，是变回原来的自己，还是……彻底的死了？
原本只是吓吓她的卫紫离听了她的话后，脸色惨白，完全被吓住了。“不会的，老天既然把你送到这里，就不会让你回去了。”他真的没有想到过这些，想到已经换了个人的夏雨凌会回来。
“老天的心思，谁知道？”洛儿看着他惊恐的样子，知道自己无意中说的话，真的被吓住了。“卫紫离，放我出去，好吗？”他的不舍，让她知道自己在他的心里是有位置的。
只是，亲情跟爱情之间的抉择，往往是世间最痛苦的。
就算有万般的痛苦，但还是要抉择，否则压抑下去，迟早会酿成大祸，她也不希望卫紫离痛苦--只有快刀斩乱麻，才能免除大家以后的痛苦。
“不。”卫紫离凝视着她，很坚决的摇着头说：“我说过的话，绝不会更改！”
看到她跟别的男人说笑都不行，他无法想象她离开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那种结果，连想想都不要……只是想想，他都觉得自己的心窒息了。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洛儿彻底被惹怒了，横不行，竖也不行，他到底怎么才能放过自己？“难道你要逼得蓝少卿带人来卫府要人，闹的满城风雨，你才高兴吗？”蓝少卿好不容易等到了能让他接下这笔生意的人，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呢？
到时候，闹的满城风雨，人家还不是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那是我的事，就算他带人上门，你也不需要出现！”男人之间的事，不需要女人插手。
“你难道想关我一辈子？”这样的话，她会发疯的。
“只要你有想离开的念头，我就有这样的打算！”这样的回答，她可满意。
“你……简直蛮不讲理。”知道他是认真的，因为双眼中透露出的坚定不容移动。“我要怎么样是我的事，你别那么老八股了，还分男女行不行？我懂得不比你少，我不为难你，你也别逼我，行吗？”她忍着，只是因为他在乎自己，而她，也在乎这个男人。
就因为在乎，她才会迷惑了自己，才一直在挣扎中想着到底该怎么办才不好。自己留下，因为老夫人的关系，会痛苦不堪，而卫紫离不舍自己离开，又加上老夫人搅和，只会让所有人不开心--这样，值得吗？
“那太难了。”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卫紫离直直的问道：“你真的很想离开这里吗？”难道，就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吗？
从一开始的针锋相对到现在……她就走的那么绝情吗？
“我……”这样的质问，她该理直气壮的回答“是”，可是面对卫紫离认真的眼眸，她突然梗在喉口，说不出来了。
看到她张嘴想说但又哽住了，知道她跟自己一样，有许多的不舍，才会犹豫。
嘴角，露出一抹放心的笑意，望着眼前跺脚恼恨的女人，他伸手抱住她，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轻声问道：“你听到里面的悸动吗？”
听着他的心跳，原本僵硬的洛儿慢慢放松了，靠在他的胸口，能听到激烈的心跳声，让她知道自己没能逃出他的心跳……
“就算这样……我还是不会快乐。”那是她的心声。
如果这里有他，有快乐，那她很愿意留下，不想离开，可是……老夫人，如同诅咒一样，一直梗在他们中间，拔不掉，除不去。
听到她的呢喃，卫紫离拥抱的双手更加紧了，“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快乐。”她不快乐，自己又何尝能心安呢？
也许，该到抉择的时候了，多年的矛盾，也许该由洛儿的出现而得到解决。
“唉！”快乐，何其的难，尤其是母子之间的战争，谁输谁赢，都痛苦，尤其还有心的人。
“洛儿，什么都别想，只要留在这里……留在这里陪我，没有你，我会很孤独，很寂寞……”在她出现之前，他一直很孤独，很寂寞，没有一个人能进的了他的心，他的心里也容纳不了任何人。
卫紫离跟洛儿之间的矛盾，暂时放下了，因为不舍，因为悸动，因为心中有爱，所以离不开，分不了，是注定的事。
可是，他们的分不开，离不了，却成了有些人的痛苦。
“夏雨凌，你为什么不走，为什么？”当她知道原本闹腾的夏雨凌最后还是留下来之后，云香儿恨的牙痒痒，可老夫人被关了禁闭，她想要挑拨离间就不行了，现在只能在房间里暗自生气。
“你不走，我送你走，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拧着眉头，她知道自己再不行动，迟早有一天，在这个家里，她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这个家也无法待下去。
她跟老夫人的想法一样，只想在这里守住属于自己的幸福。可是，好像老天总要跟她们作对似的，最简单的总是得不到。
眼下，夏雨凌什么都不做，可就是因为没做，才可怕--她什么都没有做，却已经让卫紫离神魂颠倒，跟换了个人似的，要是夏雨凌还有别的想法，那还得了吗？不，不能让她有别的想法，她现在已经闹的卫府人仰马翻的，等到真的有想法，那她跟老夫人肯定无容身之处了。
想到这里，云香儿眼中的阴狠更深了。她凝视着远处摇晃的树枝，觉得自己就像那树尖，摇摆不定，没有依靠……没有依靠的人，很可怜，而她不要当那样的人，所以一定要从夏雨凌手中夺回这一切，重新成为爷身边最器重，最宠爱的人。
只有这样，她才能过回以前的平静日子。
洛儿不知道，她的一个决定，到底牵动了多少人的心，多少人的心因为她而改变。而她只是在纠结自己跟卫紫离之间的麻烦，想着自己真的能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能允许自己成为别人的二夫人吗？
有些事，没有办法改变，比如卫紫离已经成亲，已经有了正室夫人，而她只能是二夫人，说的难听一点，就是小妾。这些，是无法改变的，而她知道，这些，迟早会成为他们之间的矛盾，而云香儿就是导火索。
这个女人从一开始就看自己不顺眼，要是夏雨凌真的杀了她的孩子，她能容忍自己才怪--所以，她们两个是不能并存的。
不是她走，就是云香儿走，而云香儿是卫府的大夫人，怎么可能会离开呢？相信她自己也不想离开，女人出嫁从夫，她根本没有勇气从头开始，而自己也不想逼走她。
那么，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自己。
她就算真的在乎卫紫离，也无法容忍自己跟另外一个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所以她迟早要走，但走之前，一定要把这里的事情解决掉。
她要弄清楚心里的疑惑，纳闷老夫人为何会出现那样矛盾的眼神，难道里面还有什么大秘密吗？
“在想什么？”进来的时候，见她身边连个丫鬟也没有，正举手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表情尤其的认真，让他不禁笑了。很不喜欢看到如此严肃的乔洛儿，还是笑着的她比较美丽。
听到卫紫离的声音，洛儿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什么不高兴的，就纳闷的问：“蓝少卿没有找你吗？”以她的感觉，蓝少卿应该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可是卫紫离没有不高兴，难道他真的没有来吗？
“来了。”摸着她的发丝，他很不在意的回答。“但被我打发走了。”
“他那么好说话？”狐疑的瞪着他，想着他是不是背地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迫使蓝少卿不再追究下去。
“这事我解决了，你就别管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你在想什么？”以前，他纵容她，只要她开心就好，可经过蓝少卿这一次后，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了解她的心思，否则下一步她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自己一定会被吓的没命的。
“我在想……”洛儿看着他好一会儿，才迟疑的问道：“你跟你娘之间的关系，一向都那么恶劣吗？”她从没有见过母子之间会充满那么浓的火药味，要是不知道人，根本不会想到他们是母子。
原本的好心情因为她问的问题而皱起了眉头，“好好的，提她干嘛？”一想起她，自己所有的心情就变差了。
她是自己最想逃避的问题……
“你这样关着她，也不是个办法，毕竟她是你娘，你这样做……会被人骂不孝，也会说我刁蛮泼辣，不懂事的，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化解你们母子之间的矛盾，不然我也会良心不安……”说的很有诚意，可她心底里却完全不是这样想的。
那个老夫人，完全有种走火入魔的执拗，对于她喜欢的，如云香儿，就算错的也是对的。而不喜欢的，如自己的儿子，还有她，会钉死到底，绝对不会改变。这样一个人，成为朋友，会两肋插刀，成为敌人，会死缠不休。
可是，为什么她总觉得老夫人对待卫紫离，不像是亲人，到像是敌人，很恨可是又狠不下心……可是，这些仇恨从那里来？
母子，那里来那么大的仇恨？！
这个问题，一直在她心里的闪着，弄的她很不舒服，一定要找出所有的答案，心里才好过。
“这些跟你无关，你别胡思乱想。”卫紫离不知道从何说起，才能说清自己跟娘的关系。“从小，我就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母爱，她在不在，根本跟我得到的爱没有关系，而她对我的态度，永远都是这样，没有爱，只有……恨。”最后那个字，是从牙齿中蹦出来的。
谁都不愿意亲口承认自己的母亲会憎恨自己的存在，而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恨？你做了什么吗？”她心里猜测的对了，他们之间，真的有问题。
“我什么都没做。”就因为这样，他才觉得自己无辜。“也许，她对我的恨源自我爹……”
“这又怎么说？”越来越好奇他们这一家子的关系了，恨来恨去的，都不知道谁恨谁，谁爱谁，搞得跟个个有深仇大恨似的，让人奇怪。
“我爹对我娘没有感情，甚至带有很深的恨意，因为我娘害死了我爹最爱的女人……”这些往事，他从未开口提起过，只是今天她这样一说，让他明白自己要不说清楚的话，她一定会继续追牛角尖的。
“可是，这些跟你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你爹也恨你？”如果真的那样，他就是最可怜的人了。
“不。”摇摇头，他笑着打消了她心里的疑惑，“我爹很疼我，很爱我，一心培养我，甚至怕他走后，我娘会霸占卫府的一切，所以立下了这样一条规矩--无论卫家发生什么事，我娘永远都没有管理卫家跟卫家产业的可能，只要她插手，立刻会被逐出卫家，永远不准回来！”
眨眨眼，再眨眨眼，洛儿觉得自己被卫紫离带进了一个充满纷争的世界里，而她又觉得这样的情景何其的熟悉，就好像现在的自己跟云香儿……只是不知道她们两个最后谁会赢。
如果结果那么惨烈，三败俱伤，那她宁愿自己先离开。
“你爹……是怎么死的？”她问的很小心，怕最后的答案很残忍。
“病死的！”答的很从容，“我爹因为思念他心里的人，所以无心打理卫家的一切，身体慢慢变差……最后……去陪他最爱的人了。”
他话中的平静让洛儿觉得惊奇，也很好奇，“你难道不恨你爹？是他不爱你娘，才造就了你娘对你的恨，让你得不到她的爱。”他们一家，好奇怪，该爱的不爱，该恨的不恨，让人疑惑。
“呵。”洛儿的疑问，让卫紫离露出了一丝奇异的笑容，“爱，不能勉强，就像我对你的爱，是不被我娘接受的，可我管不住自己的心，明白吗？”如果爱一个人是能决定的，世间就会少很多很多的痛苦跟不快乐。
“当我白痴。”他的回答，洛儿知道自己问了一个最傻的问题，也知道他是一个懂情，懂爱的人。他能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爱上别的女人，能不爱，能心怀感恩，相信他也是一个至情至性的人。
只是，这样的人，为何自己的生母会有那么大的仇怨，真叫人不明白。
“不，你不白痴，你很聪明。”她的自嘲让他宠溺的吻了她一下，她没有离开，就证明了一切。“洛儿，别离开我，有你，我才觉得自己拥有了一切……”话中，有很深的寂寞，让洛儿的心都疼起来了。
原本想要离开的心，因为他的话而犹豫起来，这样一个对你情深的男人，真的舍得离开吗？
洛儿在心里问自己，她依靠在他的肩膀处，摸着他的胸口，感觉着他的心跳，知道自己的心里有很多的不舍，可是这些不舍，必须要付出代价，那就是尔虞我诈的心机跟随时斗争的心。“我不会离开的，相信我！”
她不要再听到他孤独的声音，那里面的寂寞是她最熟悉的，是心里没有人的痛苦……只有心有所寄，才不会那么寂寞迷茫……
听了她的保证之后，卫紫离把她深深的拥紧在自己的怀里，好像只有这样做了，他才能相信自己拥有她，才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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