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原来是酒后惹的祸

　　“我娘原本是我爹远亲的一个表妹，因为家中贫穷，所以才到卫家来投亲的，”这些往事，是娘最不愿意被提起的。

　　“那怎么会跟你爹成亲的？”洛儿咬着点心，好奇的问。

　　“酒后发生的，”他无奈的摇摇头说：“我爹没有办法，只能娶了她。我爹原本有深爱的人，结果……后来我爹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当了小的，心中过意不去，所以对我二娘更加的疼爱，也使得我娘……”

　　“你娘做了什么？”她一直以为他爹就娶了一个女人，所以才会人丁单薄的。

　　别的有钱人家，三妻四妾很正常，多子多孙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卫家是最不正常的了。

　　“不知道做了什么……只知道我二娘因为没有了孩子，最后抑郁而终一一我爹也因为思念太深，最后也走了。”说起这些往事，他的心中不知道该有什么感觉。

　　“那个时候你几岁啊？”洛儿好奇的问。

　　“很小，”卫紫离看着她，淡淡的笑着说：“我还在襁褓之中一一这些事情是后来听奶奶说的，只是……唉，该走的都走了，卫家凋零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洛儿看着，有些惊愕的看着他，纳闷的问：“不对啊，你爹在你襁褓中就走了，那卫晴一一怎么可能是你的妹子?”难道他娘红杏出墙？

　　“晴儿是我的妹子，但是不是我娘的亲生孩子，是我姑姑的女儿……”卫家隐藏着太多的事情了。

　　“姑姑？”天，这搞什么?洛儿被一连串的事情给弄晕了，有些不解的问：“你姑姑自己去哪里了？”好诡异的一家人，总让她觉得很不对劲。

　　“死了，”卫紫离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

　　“额！”洛儿的表情僵住了，“卫家的人……死的好离奇，”怎么所有的人都死了？

　　“我姑姑是自杀的，”卫紫离苦笑一下说：“她未婚生子，容不下，就只有选择不归路了。”

　　未婚生子？

　　洛儿觉得有些诧异，但是想想这个年代的风气，知道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个，所以觉得有些纳闷。

　　“那卫晴的亲生父亲是谁，你知道吗？”双手放在桌上，她撑着自己的下巴好奇的问道。

　　没想到今天的收获那么大，卫家竟然藏着那么多的秘密一一难怪老夫人对卫晴不好了。

　　摇摇头，卫紫离叹息了一声说：“我姑姑不肯说，只是我听姑姑在死之前说什么孩子的身份不简单，总会有人来相认的，所以我娘才收留了晴儿，并且……对晴儿有些顾忌。”谁也不知道姑姑说这样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晴儿的身份在卫家不会轻易被动摇的。

　　不管她爹是什么人，她永远都是卫家的小姐。

　　“噢，原来是这样……”她一直觉得老夫人对说话尖锐刻薄的晴儿有些顾忌，想着做娘的人怎么可能会怕自己的女儿一一原来原因在这里。

　　“以后遇到晴儿，你也少跟她抬杠……她还小，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所以……你让她一下吧？”他不是怕洛儿会被欺负了，而是担心晴儿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到时候卫家又要掀波浪了。

　　洛儿听他说这样的话，就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摇头说：“行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一一放心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只是我觉得有些好玩，你娘怎么对这个云香儿会那么好，她到底是什么人？”

　　这卫家，表面看起来都是正常的，可是背地里到底有怎么见不得人的事情，那就不清楚了。而她也相信，里面的事情会有很多很多……

　　“呼，她跟我是从小认识的，云家的千金才貌双全，是有名气的。我娘执意要我跟她定亲，我说服不了她，只得答应。”

　　“那你们的感情应该还可以的吧？”开始的时候，她以为夏雨凌真的如谣传的那么恐怖，可是心中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如果不是夏雨凌，我想我跟她会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对于那个突然出现的女人，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形容。

　　“她?”洛儿一惊，有些不是滋味的问：“你爱上她了?”如果真的爱上了，他怎么可以对自己深爱的女人下的了这样的毒手呢？

　　“呵呵，这个问题，你问的很傻，”卫紫离没有直截了当的回答，而是转移话题说：“对了，我的账目以后就交给你了，你可要负起自己的责任了。”

　　“啊?”洛儿被他突然转移话题给弄的有些糊涂了，“卫紫离，你在转移话题?”他是不想说，还是说不出口？

　　爱就爱了，他有必要那样吗？

　　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他是爱着夏雨凌的，她的心里就觉得酸酸的，很不舒服呢？

　　她这是怎么了？

　　“要是娘进来看到我们在玩的话，到时候你想进书房都不可以了”卫紫离的脸色有些严肃了，“我，现在只能靠你了。”

　　洛儿被他严肃的眼神给弄的有些不好意思了，就瘪瘪嘴说：“别把话说的那么严重，能帮我就帮一一但是是前提你必须要让你娘不找我麻烦，不然我宁愿回去睡觉也不想自找麻烦。”

　　他那个娘，简直就是那种头脑搭线的，有理说不清……唉！

　　“有问题我会挡着，只要你能抓出卫家的蛀虫，”这一次，他是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从里到外的改变卫家的一切了。

　　耸耸肩，洛儿没有回答。

　　这件事情，她保证不了。

　　卫家的水到底有多深，她并不知道。但是现在有一件事她很确定一一她无法拒绝卫紫离的要求，她还是硬着头皮要帮他的。

　　这样也好，省得自己老是觉得自己是在白吃白喝……像是欠了他什么似的，总是很不自在。

　　“卫紫离，我这样帮你，你是不是也该发我月薪啊？”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他们现在什么关系都没有。

　　挑挑眉，卫紫离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奸诈的样子，佯装沉思了一下后说：“那我给你吃给你住了，你是不是也要给我钱呢？”

　　“当我没说，”这样一算回来，自己根本没得赚。

　　当卫紫离宣布以后账目要一日一对一结算的时候，所有的账房都惊诧的看着他，也反对着他突然的决定。

　　洛儿没有说话，只是站在角落边静静地看着。她很清楚，不管怎么样的改革，只要是新的，总会被人抵触的一一更何况，现在这些人知道改革后，油水就没有了，谁会轻易的答应呢？

　　“爷，我在卫家那么多年了，从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爷为何突然要一日一对呢？”一个年老的，看起来在账房当中有些位置的男人率先开始朝卫紫离发难了。

　　“一日一对也没什么不好，”卫紫离眯着双眼，有些漫不经心的说：“这样的话，账目就能更加的明确了。”

　　账房们一听到这样的话，立刻脸色就变了。他们围聚在一起小声的讨论了一会儿后，还是由刚才的那个男人提出不满。“爷，您的意思是不信任我们几个老家伙？”那语气中，多了几丝的威吓。

　　洛儿玩味的看着眼前几个老家伙，心中计算着自己的小九九，也明白了一些事情一一这些老家伙就是做贼心虚了，所以才会想组织卫紫离这样做的。

　　“怎么会呢?”卫紫离坐直了身子，认真的说：“各位都是在我爹还在的时候就在卫家了的，我怎么会不相信各位呢？只是……”他浓眉一挑，刚要说出自己发现的问题是，就被洛儿笑眯眯的打断了。

　　“只是我很无聊，所以日后这账本的事就交给我了，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什么意见？”洛儿走了出来，主动的把所有的问题都包在了自己的身上。

　　“二夫人？”那些账房看到出来的人后，就个个脸上露出了不满。

　　“爷，这生意都是男人们做的，怎么可能叫一个女人做呢?”这样不是在讥笑他们这些人吗？

　　洛儿挑挑柳眉，温柔的问：“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做?这里，谁是当家的？”这些老家伙，真的以为卫紫离好欺负了，所以也不管他是不是当家的了。

　　“二夫人，女人的责任是相夫教子，没听说过那个女人会出来接管自己家里的生意的？”那个带头的账房率先嘲笑着。

　　“是吗?”洛儿看到卫紫离一直看着自己，就微微一笑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太紧张了。“你是谁啊？”先弄清楚了身份，看她不好好的整整他们。

　　“我是卫家香兰阁的大掌柜！”那个男人很是得意的说道。

　　“香兰阁……”洛儿呢。南了一下，嘴里立刻说道：“卫家在本地最大的胭脂水粉喽，每年进账百万，还包揽了大富大贵的人家甚至是宫中的生意，是城中名气最旺，生意最好的，是吧？”

　　“当然！”那掌柜听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中很是诧异，但是也是高傲的扬起了头回答着。

　　“既然是生气最好的，为何此次玲珑坊的生意会超过香兰阁的声音?大掌柜，你能解释一下吗？”洛儿的语气一转，由刚才的轻描淡写变成了现在的严厉，那眼神也是犀利不可。

　　“生意有好有坏，一两次不好也是很正常的！他回答的理直气壮。

　　“就是就是，二夫人，你不懂得做生的道理，就不要乱插手了？”有人开始抱不平了。

　　“做生意的学问很大，我也只是略懂的皮毛而己一一但是，我最喜欢的还是研究账本……大掌柜的，你说说看，香兰阁有没有可能把账给做错了啊？”不紧不慢却是压力十足，洛儿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是低头漫不经心的问着。

　　“怎么可能？”旁边有人开始叫出来了，“大掌柜在香兰阁十几年了，从没有出过错，二夫人，你这话要说情楚啊！”

　　卫紫离看着她运筹帷幄的样子，不禁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也随着她去了。

　　既然她想出头，那自己为何不给她一样个机会呢？呵呵，说不定这一群老家伙还真的要扑在她的手上了。

　　“十几年都没有出过错?”洛儿细细的咀嚼着那人说的话，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然后扫了他们一眼后慢慢的说：“人能确保一辈子不出错吗?大掌柜都还役开口说话，你们就敢保证他绝对不会出错吗？”

　　“这……”原本朝着她吼的人在此刻都闭上了嘴，他们彼此面面相觑了一会后，心中也开始担心起来了。

　　洛儿见他们都不敢看着自己，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让人看着觉得特别的有意思。

　　“怎么?大掌柜，我等着你的回答啊？”她并不想轻易的就放过他们，这些人，不给一些警告的话，永远都不知道谁才是主子。

　　“爷，你是不信任我吗?”那大掌柜没有直接回答洛儿的问题，而是直接朝着坐在一边看热闹的卫紫离质问道：“如果连爷不信任我的话，那我在卫家留下去也役什么意思了，请爷允许我离开吧？”

　　卫紫离只是挑眉看着他，那双眼中的深沉，没人看的清楚，让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那大掌柜看到他此刻这样的表情，心中震了一下，有种窒息的感觉。

　　当所有的人都以为卫紫离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那就离开吧，”他不顾所有的人的惊讶，站起来说：“既然大掌柜想要离开，那我也不为难了。我会派人多付几个月的月薪给你的。”

　　因为他突然的话语，让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所以安静极了，根本役有人敢说话。

　　如果可以，洛儿会为卫紫离鼓掌一一她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决定。

　　有的时候，不给人家来一个狠的，人家就会当你是小猫，以为是好欺负的。哼哼，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会想到，小猫也会有长大的时候。“爷，大掌柜不是这个意思……他在卫家做了十几年，对卫家是忠心耿耿的，爷不能为了二夫人几句话就让大掌柜离开啊？”有人开始抱不平，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这个莫名其妙出来管事的女人。

　　“就是，一个女人懂得什么？”一个年轻的男人站了出来，他的眼神锐利，对眼前多余的人有着某种的恨意。“爷要是真的让大掌柜走，那我们也没话说一一既然爷连大掌柜也信不过，那也不会信任我们了，我们跟着大掌柜一起走就是了。”

　　“是啊是啊，我们跟着大掌柜一起走！”

　　叫嚣声，让原本安静的房间顿时变得吵闹异常了。

　　“怎么回事？”卫紫离没有回答，一道威严的声音打断了吵闹声。

　　“老夫人，你来的正好，”所有的人都被门口进来的身影给吸引住了，一个眼尖的人看到来的是老夫人后，就赶紧的上前哭诉道：“这个二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挑拨说大掌柜不值得信任，现在大掌柜要走，我们大家也跟着一起……”

　　那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给打断了。

　　“离儿，这是怎么回事？”老夫人直接上前看着自己站在那边无动于衷的儿子，冷声的质问道。

　　“娘，你怎么来了？”卫紫离让出了位置给她坐着，然后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的问。

　　“我能不来吗？”她凌厉的眼神瞪视着站在那边没有看着自己的女人，恨恨的说：“我要是再不来，你就要听这个女人的话，做不该做的事情了。”

　　“娘，这事我会处理的，你还是先回去好了。”以往，卫紫离都会让步的，可是这一次，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绝对不退缩了。

　　老夫人一听到他的话，就皱着眉头恼怒的问：“你几天到底想做什么?大掌柜在卫家十几年了，你现在让他走，是不是想让卫家以后无言立足？”

　　“老夫人，你别让爷为难了，”一直沉默不语的大掌柜终于开口了，他摇头叹息着无奈的说：“既然爷不信任我，我留下也没什么意思，老夫人还是别为难了！”

　　妈的，还真的能装。

　　洛儿冷模的看着，想着这件事里面，老夫人到底是知道真相的，还是被迷惑着的一一这中间的关系，可是很厉害的。

　　“老夫人，这事不能怪爷，要说都是二夫人的错，”有人站出来忿忿不平的开始控诉了，“连老夫人都不管卫家的事了，她一个小妾怎么可以逾越身份，管起卫家的账务呢？”

　　“是吗?”老夫人一听到人家说的，就立刻转眼看着站在那边依旧无视自己的女人，冷声的喊道：“夏雨凌，这是你的意思？”

　　洛儿见她直接问起了自己，就回眸看着，点点头说：“是我的意思！”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管卫家的事情？”老夫人站起来怒道。

　　“问你儿子去，是他要我这样做的，”洛儿瞄了一眼卫紫离，见他悠闲的看着自己，一点都不想帮忙，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扔回给他了。

　　“离儿，你给我说情楚，这事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见他们眉来眼去的，根本就不想正面的回答自己，就心里一横，大声道：“你要是今天不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以后卫家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那要给谁管?”洛儿一听，嗤笑道：“你连事情都还没弄清楚，就想收回卫紫离手中的生意，你不觉得好笑吗?卫家就他一个继承人，你不打算交给他，还想交给谁呢？”原本她还想慢慢的玩，现在既然他们个个都找死，那就不要怪她心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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