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覆灭
漆黑的十字架出现在机械圣堂之中。
机械圣堂，齿轮教派最核心的地方。
无数看似累赘的电缆挂满了整个房间，在房间尽头的地方，一台接近三十米高的机械摆放在那里。
这台机器与齿轮教派的风格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生锈的表皮，老旧的电线，冒着火花的元件，
如果不是摆放在齿轮教派的总部，这玩意估计会被当成五毛一斤的废铁处理掉。
这台机器整体是那种废土风格，像是把能用的都安装上了一样，
但是如果仔细去观察能明显看出科技进步的痕迹。
最底部的机械黄铜质地，还喷溅着蒸汽，越往上看机械材质越靠近现代，直到最顶部的机械已经完全超出了现有的技术体系。
这就是齿轮教派最重要的保命道具“终端”或者也可以叫它“天轮”。
大贤者们的人格备份都储存在其中，此刻的巨大的机械上迸射着火星，爆炸声此起彼伏。
受难者的诅咒成功沿着贤者们的程序来到了终端，
即便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系统，此刻它也无法精准的分析拆解汹涌而来的负面情绪。
而且这些负面的情绪竟然反过来开始吞噬或者同化终端的程序，
巨大的终端里竟然在此刻传出了用机械音演奏的《在各各他山》。
就在受难者欣赏着破坏的美之时，角落中一具躯壳动了起来。
那具躯壳像是丧尸一样，身体僵硬，抖动着从阴影处走到明亮的地方。
是齿轮大贤者，也就是齿轮教派的教主。
因为终端也遭到了污染，储存在其中的备用人格也无法再使用，
他勉强依靠着脑内的杀毒系统抵御着污染。
不知是否是声音模块受损的原因，齿轮大贤者说话变成了死板的机械音。
在空荡的环境中显得有些瘆人。
「滋……许都，你赢了……滋，可是……滋，‘塔’不会放过你的，成神……滋，妄想」
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说完最后一个字就戛然而止，齿轮大贤者彻底死亡。
“天轮”噼里啪啦的也从最上面开始崩解。
一直追求着以自己方式拯救和解放人类的组织在此刻分崩离析。
受难者来到最后一层甚至没有动一根手指，一切就走向了覆灭。
在这个时候许都背后的十字架融化，与那些黑泥一同流进了许都的阴影。
许都头发披散着，脱力般踉跄着摔倒在地上，
几只胳膊勉强的撑起自己的身体。
忽然他的喉结一滚，
“呕。”
一大口黑色的烂泥被许都吐到了地上。
可是如此狼狈许都却畅快地大笑起来，梗在胸口的一根尖刺终于被他拔掉了，
虽然还有五位大贤者没有露面，但是已经不足为惧了。
终端被毁，那些老鼠只能夹着尾巴好好保命了。
双手撑在地上他站起身来，手上传来尖锐的刺痛让他皱了皱眉，
其实不仅是手上，脚上的刺痛也让他感觉有些不舒服。
机械刻印化作的尖钉依旧扎在里面，
这个东西已经成为了他复刻神迹中的一环，成为了诅咒的一部分，无法被剔除。
刺入胸口的长枪倒是已经被他拔了出来，那个沾染了他的血液，他准备将其变成属于自己的专武。
“吱……嘎啦嘎啦”
不远处早就安静下来的机械废墟此刻重新传出了机器运转的声音，
许都警惕起来，难道这些大贤者还有什么后手？
他拖拽着受伤的脚往前走，准备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
扎进左脚的钢钉让他每走一步就是承受一次凌迟，
短短的几十米距离就让许都感受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走到废墟的前方，许都也看清楚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声音。
是一台老式的传真机，
传真机上的按键似乎是许久没用了，咔哒咔哒的发出有些刺耳的声音。
泛黄发旧的小纸条被传真机吐了出来。
许都歪着头打量了一番，观察到似乎并没有危险，于是靠近了那台传真机。
扎着钉子的手掌挠着下巴：
“以我专业的角度来看，这个东西应该没有诅咒。”
他仔细的看着那张连巴掌大都没有的小纸条，打印的东西在背面许都看不见，
要是想看的话必须上手去拿起来。
虽然表面上观察没有危险，但他还是不放心的将自己手上伤口中积蓄的血液滴下去了一滴。
漆黑的血液沾染在昏黄的纸片上，等待了两分钟没有任何反应。
许都这才拿起了那张纸条。
在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许都有些发愣。
并非他看不懂，而是太通俗易懂了。
「42」
这就是传真机打印出来的东西。
然后许都发出了没有文化的声音：“啊？”
许都将其举高，将其放在灯光之下，似乎想要看出是否纸张中还藏了什么其他秘密。
折腾了一通，许都终于安定下来，没有什么秘密，这就是一张上面写了42的纸条。
“42？42，42……”许都念念叨叨的重复着这个数字，
“宇宙真理？”
他挠着脑袋，在他少的可怜的科幻知识中终于找到了一个和42相关的记忆。
“不明白。”许都摇晃起空空的大脑，不过还是把纸条扔进了阴影之中。
然后就沉没进了阴影，消失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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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手提式电脑的屏幕上排列着五十多个不同的图标，
这些图标样式不同或亮或暗。
忽的屏幕上第二行第二列的由三个大小不同的齿轮构成的图标闪烁两下，然后黯淡了下去。
手提电脑前的男人似乎非常惊讶，
他大声的呼叫着就在旁边吃早饭的主管。
“主管，齿轮教派好像覆灭了！”
一直在刷手机的主管淡定的嗯了一声，竟然什么也没有问。
男人却不可思议的询问：“主管你不管吗？”
主管嚼着嘴里的煎的焦脆的培根，恶狠狠的说：“我这不是处理着呢。”
他的的手指在手机上几乎敲击出了残影，
“你那个电脑趁早换了，延迟竟然有两分钟，我刚才就收到了齿轮大贤者死前的最后委托。”
“齿轮教主的最后委托？”
主管似乎终于处理完了什么，放下了手机，用餐刀切割着餐盘上的煎蛋。
“是啊，他把幸存下来的五位机械大贤者委托给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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