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肉少米饭不能少

　　“飘啊～～飘啊～～外面真是美好啊”

　　“喂，空幻是不是出问题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⑤、ｃOM/”

　　“喂，你们两个，有时间说废话，怎么不多帮帮忙？”

　　“切，被听到了。”

　　五米高空，空幻缓慢飘飞着，他的身下诡异地漂浮着一把又一把的各色植物，不过无一例外，都是带着一堆小种子的细长外形。

　　这就是空幻这六天的收获，总计十一种无害植物。

　　虽然空幻并不知道其中哪些最终可以作为农作物进行大面积耕种，但至少这些都可以食用。

　　而现在空幻所高兴的并非这六天的植物收获，而是自己的精神力终于凝聚提纯出了念力，按照现在的进度，要不了多久，他应该就能如同楚洁一样融合能源核心，成为可以再次发出强力雷击的半实体形的另一种生命形态。

　　为了区别于动物和虚无意识体，空幻将其命名为能量体。

　　“呐，这些东西有什么好的，种子又小，又没味道，轻轻踩一脚就断，说它们可以农耕，我很怀疑啦。”

　　灵月毫无信任的眼神注视着空幻身下的十一簇植物，这六天无法单独行动的她，只能跟着空幻在这个叫平领领地的小*平原到处游荡，平时除了欺负楚电，都没什么有趣的事，这让本就好动的灵月感到厌烦。

　　而且，无论多么爱做的事，连续做多了即便不会腻歪也会身心俱疲，因此，这几天在楚电松了口气的同时，灵月却变得暮气沉沉，反而让楚电开始安慰起她来。

　　“这些可是很重要东西，现在是夏秋之间，很多植物还没有到收获时间，所以只能找出这么点早熟的。等回去后就将它们分别种下，通过试验对比，不考虑太多的话，最快明年就能获得可用的农作物，这可是解决食物问题的关键啊”

　　说道这儿，空幻又回想起了当时几个翔翼嘎嘎猿向他提出《食物预警报告》时的场景。

　　“你不是说来帮忙解决问题的吗？现在，我们就有一个很大的问题。”

　　“什么问题？”

　　“吃的。”平石盯着空幻，重重的吐出两个字。

　　“吃的？怎么呢？”空幻看了看周围挂满树枝的熏肉，以及堆满周围树洞的种子、果子，头顶冒出一堆问号。

　　就周围的情景看来，平领巢穴的食物似乎并没有多大问题啊，不过在脸上空幻也没有表现出什么，而是等待着对方的后续解释。

　　但这时，平领却过话语，向平石点了点头然后才望向空幻。

　　“梦神，这个由我来说明吧。”

　　见头领发话，平石也知道对方肯定比自己了解的更多，所以自觉的闭上嘴巴，但他望向空幻的警惕眼神之中，依然深深的隐藏着一丝期待。在空幻出现并被平领确认之后，平石也就知道眼前这个奇怪的嘎嘎猿，就是如今对巢穴几位重要的几件东西的创造者，因此对于空幻，平石少了些警惕，多了些期待。

　　“我们的巢穴，在梦神上次到来之时只有二十多个成员，所以一次捕猎上一头大型恐龙，也够我们吃上两三天。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成员加入，落单的恐龙已经不能让我们所有成员吃饱了。”

　　说到这儿，平领看了看周围的翔翼嘎嘎猿，显然大家都知道，翔翼嘎嘎猿的食量是普通嘎嘎猿的三到四倍，也就是说光是这里的十七位就抵得上六十个嘎嘎猿，这已经相当于如今平领巢穴的五分之一了。

　　而且，这里很可能还不是全部的翔翼嘎嘎猿数，因此平领巢穴按食物消耗来说，应该是四百嘎嘎猿的消耗量。

　　但听到这儿，空幻却有些迷糊。

　　“怎么会不够呢？”

　　嘎山部落狩猎范围是半径二十公里左右的区域，但到现在为止，空幻也没有发现有食物匮乏的问题出现。即便是经历了上次兽潮，在离开的时侯，空幻依然能看见部落周围的动物数下降不多，咱嘎山部落如今的消耗速度，也不会出现食物危机。

　　而按空幻刚刚到达平领领地时，自己精神力粗略侦查的范围，这个三百多嘎嘎猿的大型巢穴，其狩猎区域至少也有三十公里左右，而这还是保守估算。

　　但空幻却没考虑过一个很重要的方面，那就是——两个嘎嘎猿群体的生活差异：

　　首先是食物方面的差异。

　　嘎山部落，它的成员们是通过陶锅做饭，其中盐、辣椒和几种特别的调味料，再加上素菜配合肉食，食物丰富，营养充足。

　　而平领巢穴，它的成员们使用的，依然是嘎山部落在早晚餐已经淘汰掉的火堆烤肉，木有任何调料，素食则基本是生吃。

　　这样一来，在肉食的消耗上，同一个嘎嘎猿，在嘎山部落一天只需要吃手臂大小的肉即可；而在平领巢穴的，却需要两到三块手臂大小的肉。

　　其次是狩猎模式上的差异。

　　嘎山部落是采用可持续性的狩猎模式，即平时幼儿与怀孕个体不杀；繁殖期时则是除老年个体外，其余个体皆不杀的两不杀策略，另外还有一些照顾性措施。

　　而平领巢穴却是毁灭性的狩猎模式：杀光(无论大小雄雌)、吃光(无论肉还是其它可食用部位)、喝光(血液)的三光政策。

　　这导致嘎山部落周边的物种都保持了一种良性循环，甚至缓慢增长；而平领巢穴周边的物种却迅速下降，或者就是大量集群和单一分散。

　　再者是社会模式的差异。

　　嘎山部落采用的是分工模式，平时活动量最大的只有轮换的狩猎小队和采石小队，算下来，平均每天只有四个小队会消耗最大值的食物，其它大多是半值。

　　平领巢穴则是全面皆兵模式，每次狩猎，无论猎物多少，除了带着幼儿的母猿，其余全员出没，这其间产生的消耗可想而知。

　　于是两相对比之下，这些细节差异不断积累，最终就造成了现在两个族群对食物的需求差异。

　　但可惜的是，空幻暂时并没有认识到这些，而且，嘎山部落的模式也并不长久适用，它会随着族群数量的不断增多，渐渐失去其可行性。

　　“落单甚至成群的恐龙的确很少，”再次扫描了一下周围几公里范围，空幻的心中也在考虑其间原因，“但这是怎么回事，平原区域的恐龙比丘陵区域的少，不应该啊？”

　　一面在心中继续思考着，空幻一面聆听着平领的说明。

　　“到现在，周围大片区域适合狩猎的恐龙群，大多都被我们狩猎干净了，而剩下的，除了会造成很大伤亡的大型恐龙群外，也就只有需要多次狩猎的落单恐龙，对它们下手有些得不偿失。”说到这儿，平领的神情更加无奈，而周围的翔翼嘎嘎猿反应却有些耐人寻味，他们都用复杂的眼神在平领和空幻间转来转去。

　　“哦，”无视这些猿的奇怪动作，空幻想了想精神力扫描区域的情况，成群的恐龙最少也是七八十只，但落单的恐龙分布虽然很散，分别派出一个小队狩猎似乎也能解决一段时间的消耗啊？

　　不过这平领所说的大部分都是实情，空幻并没有提出自己的疑问。

　　“所以，现在我们要狩猎要不是跑很远，就是面对大型群体，最近我正在想是不是带着大家搬到其它地方去。”说到这儿，平领颇显无奈的看了看不远处一棵大树，它高高的伸出树丛，显得有些鹤立鸡群。

　　对平领的动作，空幻一方之认为是随意行为，没什么感觉，但平石他们可是很清楚其中的意义。平领的动作让一众翔翼嘎嘎猿想起了某些东西：如果不是固执的等待着这位梦神的回应，恐怕现在的平领群体已经搬到其它地方去了，哪儿还会在这里为食物的匮乏前景而担忧呢？

　　但空幻在听到平领的计划之时，却顿时一惊，“游牧民族”四字脱口而出。

　　“游牧民族？”好奇心还未被消弱的一众翔翼嘎嘎猿，闻言顿时望向空幻。

　　空幻向平领点了点头，颇有些赞许的表扬几句之后，才在平石等猿不耐烦的眼神之中向其解释，不过这些都参杂着空幻自己的理解。

　　“游牧，就是说你带着族群到一个地方时，这个地方食物丰富、环境稳定，于是，你们就暂时定居在这儿。等到这儿的食物开始不能满足那时你们的需求之后，你们就开始收拾东西搬家，再找另一个食物丰富的地方重新定居……于是，你们在这种周而复始的循环之中慢慢维持着自己群体的生存。”

　　“就是这样”空幻的解释刚刚结束，平领就惊喜的叫出来。在平领的心中本就有个模糊的概念，而游牧这种模式，可比他自己考虑的方法要长远很多，之前他所想的也只是重新找一个地方定居，并没有想过将这种搬家设为常态。

　　但其实，在这样的环境下，他能想出这一点已经很不错了，因为空幻可是拥有一个文明的发展记忆做后盾才能说出这些东西。于是，空幻对平领的评价提高不少。

　　“我就说梦神一定可以解决我们的问题吧，这个游牧就很好啊。”

　　平领颇有些扬眉吐气般的看了看周围，翔翼嘎嘎猿们对此大都点头做认同状。

　　要说平领对于这些属下对自己祭祀的怀疑，他即便表面上不介意，但心里却是承受着很大的压力，如果再过一段时间这一批食物吃完之后空幻还没有回应，恐怕他也只能向翔翼嘎嘎猿们妥协，迁移巢穴了。

　　“这不就像那些大型恐龙群么？有什么厉害的。”某翔翼嘎嘎猿酸溜溜的表示，但很明显被都不笨的翔翼嘎嘎猿们无视，如今的翔翼嘎嘎猿，只是缺乏经验见识而已。

　　但对于平领巢穴而言还可行的方法，对于另一个群体却有很大的问题。

　　“如果用这种方法，那好不容易建起来的神殿啊、房子啊不就都没用了吗？而且，那些陶器和书，要带着不是会很麻烦么？”楚琴一针见血的提出了游牧在嘎山部落实施的不可行性。

　　“神殿？”

　　“房子？”

　　“陶器？书？”

　　这些全新的词汇显然再次勾起了几个翔翼嘎嘎猿的好奇心，不过空幻摇了摇头没有理会他们。

　　“的确，游牧对于平领巢穴这样除了吃的和猿外一贫如洗的……哦，还可以加上一块裙子。”

　　对于小灵韵她们的嬉笑和平领方成员的尴尬以及怒目表示无视，空幻继续说道：“但对于像嘎山部落这样的，有石屋、有器具、有很多不方便搬迁的东西的群体，游牧却是很难实现的。”

　　“而且，楚霞，你说是嘎山部落生活好，还是平领部落的生活好？”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小灵韵显然像强势插入，不过被空幻防御。

　　“你安静，让楚霞说。”瞪了口无遮拦的小灵韵一眼，空幻向神情宁静的楚霞点头示意。

　　看了看周围的翔翼嘎嘎猿们，楚霞犹豫了一下说道：“嘎山部落，因为空幻你和大家的努力，花了很长时间才能有现在这个样子；而平领部落，他们并没有像空幻你这样的领导，现在能有如此的规模已经很好了，要知道他们可是有三百多嘎嘎猿，比嘎山部落还多出一百多了。”

　　面对楚霞的解释，平领部落成员们的脸色稍稍好了一些，但对于自己部落最终还是获得差评，除了平领外的猿都有些愤愤不平。

　　“这就是游牧的局限，”不过空幻依旧无视了他们的不满：“如果平领巢穴使用游牧的方式，为了方便游牧，即便驯化畜力，也无法达到嘎山部落的程度。所以，我并不打算在平领巢穴使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食物问题。”

　　听到空幻的话，平领反而有些急了：“梦神，不能用游牧那怎么办？这食物可是关系到我们的生存，难道没办法了吗？”

　　这也只是平领当局者迷而已，在座大部分翔翼嘎嘎猿都听出空幻又后话，所以也没有焦急，而是抱着期待的心情等待着空幻的解释。

　　平领身旁的平明微微拉了拉平领的触手，轻语几句打消了自己头领的顾虑。

　　这些翔翼嘎嘎猿们对于空幻的信任来的很自然，只要空幻不作出让他们过度警惕怀疑的事，他们就会在来自意识深处的亲切感影响之下，渐渐达到嘎山部落嘎嘎猿们那样的信任程度。

　　“看起来平领对这个巢穴的确很负责嘛，不错。”平领的评价又增加了一分。

　　“游牧只能使我们这样的猎食者群体基本生存下去，却很难发展出更好的未来，所以，我们需要另一种更先进的模式，那就是——农耕。”

　　“农耕就是我们主动的、大量地种植那些能结出可食用种子的植物。”不等其它翔翼嘎嘎猿发问，空幻就说出了其内容，但其实大家都等着空幻的解释，并没有谁发问罢了。╮(╯▽╰)╭

　　“这些可恶的聪明家伙。”空幻腹议着。

　　“切，你说的难道是这些东西，吃起来还不够塞牙缝的，还主动种，干嘛？塞耳朵？”

　　“塞你妹啊，西奈”空幻郁闷的看了看这名毒舌的雌性嘎嘎猿，却也不好发泄，虽然她的话是难听了点，但至少也算是在想问题不是。

　　“一个两个是只够塞牙缝，但你想想，如果有一堆，两堆，甚至像小山那么大的一堆呢？你的牙缝有这么大么？”很显然空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哈哈哈，就算平齐你缺了几颗牙齿的牙缝也塞不下下吧。”面对同伴的调笑，这位翔翼嘎嘎猿尴尬的呲牙瞪了对方一样，而这时，空幻才注意到她缺了几颗牙齿的嘴，看来应该是在战斗时被砸掉的。

　　空幻嘴角上翘，好不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来，但身后小灵韵和灵月显然没什么顾虑，一道银铃般的咯咯声顿时传入众猿耳中，不过在一堆善意的笑声中并不醒目。至于灵月，她可没有声音，=。

　　事实上，对于自己此刻才想起农耕，空幻很是自责。

　　因为如果他早点想起来，那么此时此刻就可以直接种植，而不是等到现在，才准备寻适合种植的作物，这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试验。

　　因为，这里毕竟不是地球。

　　对于那些穿越到地球原始社会的前辈，他们可以依靠人类社会已经成熟的各种农作物品种认识，很快便从自然中找出适合种植的植物，并随即大肆播种，然后在没有大型灾害的情况之下，花上一两年时间甚至更短就获得稳定的粮食供应，而在这儿之前，他们还可以依靠渔网大肆捕鱼以满足营养需求。

　　说实话这让空幻很是羡慕，因为这里不是地球，即便在发展上稍显类似，但它与地球的生物品种，在很多方面都是不同的。

　　就比如空幻好不容易找出的一种味道辛辣的调味料辣椒，它从外形上看来与地球上的辣椒等类似口味的调味料，是木有一块钱(上书：=)的关系。

　　至于空幻用地球名字取名的很多东西，其中空幻自己的怀旧原因远多于这两颗星球上同名生物的实际关系。

　　所以，空幻要找出可种植的植物，还得在自然中筛选出可以食用的，适合大面积种植的植物，然后再慢慢试验，最后才能分阶段扩大耕种。

　　就周期而言，最短能在两年内开始扩大生产，就已经算是系统保佑了。

　　至于那种一网下去，拉出几十上百条鱼，然后再养起来的梦幻事件，移植到此时的双月星……好吧，如果你期望和水里的鳍龙，或者食人鱼等其它或大或小的凶猛家伙作伴，这还是很具有可行性滴。

　　当然，地球文明的经验对于空幻的帮助也不小，就比如现在他想出利用农耕来解决长远问题，如果不是拥有地球文明的经验记忆，要独自想出这方面的方法，理论上恐怕还得几十上百年。(：理论永远都是参照，也只是参照。)

　　不过，即便现在，农耕要广泛实行也需要等到一两年甚至几年之后了，期间还是得面对食物短缺的问题。

　　等众猿好好幻想了一下小山般种子的场景，从对方渐渐红润的脸庞看来，空幻的诱导开始产生效果，而现在的空幻也没有打击对方幻想的想法。

　　“怎么样，可行吧？”空幻现在的模样，很有种怪蜀黍的神情，这让了解空幻的同队成员们都不自然的后退了一点。

　　“梦神你是说，弄出很多可以结出这些种子的植物？”其它翔翼嘎嘎猿包括平领都还沉浸在幻想之中时，这个叫平明的翔翼嘎嘎猿却已经反应过来，这让空幻有些微微的意外。

　　“你说的不错，不过……不是所有的植物都可以耕种，你知道这些种子在土中可以长出植物吗？”

　　“诶？它可以长出树？”不可思议的看了看手中触手粗的种子，平明一会看看它，一会转头看看不远处一颗结着这种种子的参天大树，直到自己脑袋发晕，依然对此感到无法理解。

　　见到平明的反应，空幻也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完全是在白纸上绘画，看来物种的文明之路依旧漫长啊。”

　　向众猿简单解释了一下植物的繁殖方式，这让从来都认为植物都是就这样长在那儿，也没谁去思考对方是怎样出现？怎样变大？还有为什么要结果的翔翼嘎嘎猿们长吁短叹。

　　当然，有几猿是真正理解的？空幻也没去考虑，只要他们知道种子可以长出树就行了。

　　“不过，”看了看众猿，空幻用念力将平明手中的种子吸过来，在众猿惊叹的神情之中，将这颗种子从中分开，然后取出其中的核心，再扔到地上。

　　“并不是所有种子都可以用作农耕，比如这颗种子就不行。”

　　指了指不远处结出这种种子的大树，空幻继续说明：“像这种种子，从种入土中，到可以结出更多的种子，至少需要四五年，就是过上四五个寒冷的时间段。”

　　听见此语，刚刚还有些兴奋的平领又一次露出失落的表情，这让空幻有些光火。

　　“你这家伙就不知道稳重点，自己多想想要死啊。”对平领的评价-1。

　　不过，平领的表现，实际上是因为对梦神的依赖，否则他也不会获得这么多翔翼嘎嘎猿支持了，一直坐着头领之位了(=)。

　　“不过，这些问题我自己会解决。”

　　“而对于平领的另一个问题——管理麻烦。你们只需要配合好小灵韵进行巢穴向部落的改造工作，就能很快解决它了。”

　　“那么，开始行动吧。”习惯性的拍了拍手，见平领一方依然愣愣的表情，空幻才无趣的嘟噜几句宣布解散。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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