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好吧,关心则乱

　　那天的一通电话，再加上脑中的影响，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莫依依也有些胆怯了。身边的这颗嫩草实在是啃不下去，只能强迫自己收敛心中那还未冒起来的小火焰，暗示自己，他是自己的弟弟，是自己的弟弟！

　　人潮涌动的火车站，人来车往，饶了好几圈，也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道是天气太冷的原因，还是因为最近情绪问题，找不到人的感觉简直太差了，木讷地站在火车站的标志处，天色已经暗下来，看着点点的灯光，怎么那么晃眼，刺激得眼眶中都蓄满了泪水。

　　突然，肩膀上被轻轻地一拍，条件反射地转头就看见那让自己找了半天的罪魁祸首，莫依依不管不顾扑上去就是拳打脚踢，“你跑哪里去了？你跑哪里去了？害我找不到，害我到处都找不到！”说话的声音带着沙哑，出手的力道一点儿都不轻。

　　承受着怀里女生的拳打脚踢，看见她脸上挂着的泪水，王梓顿时愣在当场，不知道此刻应该说点什么？也没弄明白面前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之前不还是好好的么？就因为找不到自己就哭得这么伤心？这和他印象中的莫莫差距太大了。轻轻地拍着女孩的后背安抚，王梓紧张地开口询问原因。

　　“怎么了莫莫？好好的怎么哭这么伤心？”

　　熟悉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莫依依内心的烦闷突然得到缓解，额头靠在男孩的胸口，怎么感觉自己矮他这么多了？满脸的泪水在男孩的羽绒服上使劲蹭。然后抬起头狠狠地瞪着面前的人，“还不是全赖你！怎么找都找不到，天还这么冷，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自己也不敢不愿意去面对的，莫依依觉得自己好邪恶，也好恐怖，这么多年，难道自己潜移默化地对面前的男孩转变了态度吗？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像个变态，自责与喜欢两种情绪在脑中心中交错得自己难以承受。正好又碰上这个时机，只能用眼泪来发泄了。

　　听到莫依依的恶声恶气，王梓抓抓自己的短发，赶紧出声道歉，不管怎样的原因，男人都不应该让自己喜欢的女生流泪不是？只是，道完歉的王梓很奇怪的问出另外一个问题，“莫莫，你都不知道打电话找我吗？”

　　“呃！”好吧，关心则乱！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莫依依不想承认是因为这个原因使得自己的智商变低。尽管自己原始的智商也没见得有多高。抽了抽嘴角，立马转移话题，“你们考试都结束了么？什么时候放假？”

　　莫依依滴溜溜地转动自己那两只大眼睛，王梓就明白她是在逃避了。不过，聪明的他怎么会就此揭穿呢？只能不再追究，顺在她的话接下去，“还剩下最后两个必考科目，反正都复习好了，时间也不冲突，正好可以和你一起过圣诞节。”

　　“又不是什么大的节日，干嘛费这劲跑来跑去。”话虽然这么说，莫依依心底还是有些小开心的，毕竟，之前那么多的节日都是一起过的，当然少不了小美和王志军。今年是出门在外过的第一个节日，和熟悉的人，又是小梓梓一起过，总归是让自己安心不少。

　　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当你习惯一些事物，习惯身边的人，就再也看不见别的了。像莫依依这种连手机铃声和屏幕图案都能万年不换的人来说，习惯的东西更加难以改变。

　　周末，人真的很多，为了避免女孩再度找不到自己，默默跟在女孩身后朝火车站向外走的王梓快步上前，二话不说就拽起前面带路女孩的小手。

　　手被抓住的刹那，莫依依感觉到一阵电流从指间通过手臂迅速地传遍全身。微微干燥的掌心传来的温度，让自己冰冷的手暖和起来。转身抬头看着身后的男孩儿，此刻他正双眼清明地看着自己，抬起手轻轻地抚掉自己头上的雪花，顺带把吹乱的额发理了理，手掌用力握了握，干净的嗓音意有所指，“这样就不会丢了。”

　　向来两人的关系都很亲密，没大没小，更不分男女。此刻，除了手心传来的温暖，和最初那电流般的感觉，莫依依没有觉得不妥，任由男孩牵着自己的小手，“走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带着男孩儿在人群中穿梭，离开这拥挤的地方。

　　找到一个看着还不错的餐馆，点了几个小菜，吃饱喝足的莫依依此刻精神好了很多。刚才流失的能量也因为饱餐一顿找了回来，恢复活力的莫依依带着王梓向着去学校的公交车站牌走去。住处是早就定好了的，寝室徐雯的男朋友洛向阳在学校旁边租了一个小套间，早就说好把王梓安排在这个地方。

　　学校旁边条件好的宾馆太少，也太抢手，提前一个星期就没了空房。抱怨的和寝室几人提起，徐雯异常兴奋地当场就给她男朋友打电话。还好，洛向阳没有决绝，要不然就只能带着小梓梓在网吧熬通宵了。

　　把大致的情况告诉王梓，他并没有多大意见，只是在公交车过来时，拉住了准备上车的莫依依。低低的声音响起，带着乞求，“莫莫，要不咱们去看场电影吧？”

　　算了一下时间，看一场电影两个小时，那个时候不算太晚，还有回学校的公交车。于是，王梓兴高采烈地跟在莫依依身后转向下一个刚定下来的目的地，B市中心影城。本来就只是想陪着她一起过平安夜，圣诞节。多一些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肯定是最好的。最近上映的新片还挺多，挑选了一个喜剧片，买好可乐爆米花，两人跟着人流一起走进放映室。

　　这个时间段，多数是情侣约会时间，身处这样的场合，莫依依觉得全身上下不自在。悄悄瞟一眼旁边看得津津有味的王梓，眼神那么认真，神情那么专注，周围的动静根本没有给他造成多大的影响。仿佛他早就沉浸在影片情节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浮云。

　　决定学习他的淡定之功，莫依依又静静地转过头来，逼迫自己不去听旁边那些暧昧的响声，只专注前方的荧屏。努力好久，终于做到一心只观电影剧情了。

　　身体正在发育的大好青年王梓同学却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不，现在只能算是男生，身处这样的场合，周围是情意深深的情侣，身旁是一直喜欢的女生，纵然有再好的自控能力，到底还是有些蠢蠢欲动的。想做点什么又没那么大的胆量，想着想着，竟把瞌睡虫想来了。就着现在的坐姿，稍稍一偏头就靠在旁边娇小的肩膀上。闻着熟悉的香味就这样与周公相会去了。

　　专注地盯着电影屏幕看着搞笑的剧情，莫依依此刻很放松，全部心思都投注在电影上面。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感觉肩头靠着一个重物，转头一看王梓歪着脑袋靠着自己竟然沉沉睡去。这孩子，是来看电影的么？是来看电影的么？这完全是来浪费的吧？

　　听着浅浅地，均匀的呼吸声，莫依依不敢转动肩膀，害怕惊醒梦中人，只是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继续盯着面前的大屏幕。这电影才演到一半呢，总不能让两张票都浪费了吧？

　　中途，手机短信声响起，莫依依艰难地转动胳膊，费了好大劲拿出手机。幸亏进场前自己有先见之明把手机调成振动，要不是此刻突然响声大作的铃声，肯定是要被周围人唾弃的，打扰别人看电影的心情不好，打扰别人缠缠绵绵就更是罪过了。

　　短信是徐雯发来的，她和洛向阳今晚要去市中心的基督大教堂听钟声，可能会回去很晚，套房的钥匙存放在楼房阿姨处，交代好了自己回去取。

　　回完短信，耳边一股热风拂过，然后听到王梓刚睡醒带着沙哑的声音，“要不，咱们也去看看吧？”

　　心底滑过那一样的感觉，让莫依依别扭地提提肩膀，示意施加重量的某人赶紧撤离，“醒了就坐好，肩膀酸死了，赶紧闪开点！”

　　“嘿嘿”傻笑着，王梓讨好地伸手帮自己的靠枕揉肩，“我给你揉揉哈，缓减一下。”

　　享受服务的莫依依瞟一眼狗腿的王梓，把头继续转向大屏幕，正演到超级搞笑的地方，这个情节不容错过。然后低低的声音传过来，“你想去啊？那会很晚哦，你不困了？”

　　G市的教堂很少，有的也没有北方这边的宏伟，其实自己也挺想去看看的。原本打算找时间约寝室人一起来，可大家都不愿意陪自己，说什么哪种地方是要和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怎么威逼利诱都没能得逞，既然这样，今天有这个好时机，平安夜去市再好不过了。

　　看着王梓那点得想拨浪鼓的小脑袋，还有声声地保证，莫依依决定选日子不如撞日子，就今天去看看吧，反正平安夜不就应该是在那样的场合度过更有意义么？

　　电影结束，提着刚买的两个平安果，两人向着最新定下的目的地走去。当然，当苦力的是王梓小朋友了。人流实在太多，为了避免两人走散，王梓很自然地一次借口非要抓着莫依依的手。又一次得逞的他，此刻的心情是相当的舒畅啦！

　　随着人流好不容易挤到了教堂大门口，人山人海，大家都捧着苹果分布在教堂广场周围，王梓静静地站在莫依依身后，离着很近的距离，阻隔周围的人潮涌动。

　　佳音的声音随着钟声传出来，浸入耳膜，净化心灵。此刻，人们都很虔诚，为了自己，为了别人而祝福。

　　低头看着双手合抱默默祷告的女生，她的身高齐自己额头，再过几年，就只齐自己肩膀。听说，这样的距离是男女最佳的身高比列。期待着将来的生活，王梓也低着头下定决心，默默地祈祷。希望自己能尽快成长，有足够的能力追求自己的幸福，保护在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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