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话 残酷的真相
日後,暗夜时分,学海大牢之中,一名陌生人影身披黑衣,绕过监牢外的埋伏,另一名白衣人则潜伏暗处注视,心想:「怪哉!为何她也有闯入监牢的意图,莫非她已发现自己的身世,但……不可能啊!」
但白衣人却没注意到足边另有一道小邪灵已飞快赶回通报主人。//无弹窗更新快//
「冒险放出逸君辞,是否没必要,只需将那书藏往不为人知的深山峻岭,同样不会有人察觉……」白衣人正在疑惑是否出手救逸君辞,一股莫名邪气即从脚底窜上脑门,使他浑身一冷。
「将他放出吧!」尖锐的声音再度回响於脑海中,「想想未来之宰的能力,想想教统的位置,想想太学主的位置,再想想……再多想想……」古怪言语中透着奇异的诱惑力,白衣人顿受影响,决定说:「罢了,先不追究此事,利用此时赶紧把逸君辞放走。」
白衣人既有决定,登时尾随黑衣人的脚步飞身掠过重重陷阱,才到逸君辞监牢周边,先行伏在墙边,眺望正驻足太史侯牢房外的黑衣人动作,并打量四周形势:「逸君辞所禁牢房,便在太史侯斜角,足可趁她完成动作同时,偷发掌气把门锁毁之,真正为我在意的是……」
白衣人心里暗道:「女儿,你真的明白,谁是你的父亲吗?」
黑衣人挥扇毁去牢门锁头,一手推开牢门,原先囚禁着太史侯的牢房竟空荡荡,不见他人影,低声讶道:「他不在里面,是我弄错了吗?」
「你没走错。」太史侯的声音由天花板传来,黑衣人吃惊地抬头上望,只见太史侯与另外一人双双以壁虎游墙功背伏贴在天花板上,趁着黑衣人反应不及,两人相继跃下,太史侯更在落地前,挥掌击碎黑衣人掩脸面罩。
黑衣人的面罩给太史侯一掌打成雪花碎片,露出底下胜雪肌肤和清秀姣容,太史侯沉声道:「月灵犀,和邪灵勾结的竟然是你吗?」在他身旁的刑道者横划双眼,亮起清光直射月灵犀。
「太史侯!」见是心中最恨之人,月灵犀长声清啸,掏出插在腰际的摺扇疾点,连打太史侯周身要穴,「一心置我死命,连武功章法都不顾了吗?」太史侯见月灵犀势若疯虎,招式凌乱,一面闪避,一面伸出右指,指风与劲箭无异,要刺月灵犀中路穴道。
月灵犀扭腰急翻,同时张开摺扇使劲力挥,呼地劈出,挟带劲风接下太史侯这一指。但太史侯却是看得眉头微拢,不耐说道:「好好一套霓裳羽衣扇,你竟当外门武功来使吗?」
「也许她并非你熟悉的那个人,也难怪几日来我会徒劳无功。」刑道者两手六指搭起,拈起法印,喝道:「困魔印。」
刑道者催动法力,一团火光由他右掌击出,尽管月灵犀赶紧缩身欲避,但两人距离不过尺余,哪来得及,被这火光打得魂不附体,另一道女子身影瞬间於月灵犀身上摇晃显现,被刑道者一击得手,给打出月灵犀体外。
「照影!」太史侯一声呼喊,却隐深沈悲痛,他已认出附在月灵犀身上的女子是谁。
太史侯这声喊出,连伏在外头的白衣人亦霎时一惊,浅声言道:「灵犀被照影附身了,难怪有此反常之举。」
「是啊!你还不出面帮忙喊停吗?射执令。」熟识言语忽传入耳,被揭破身份的东方羿转头立见太学主偕同鬼智灵童一起站在自己背後。
「刑道者,会让你遍寻不着的女魂,可具备什麽特异能力吗?」太学主搭着东方羿肩头并身走出,同时发话向刑道者问道。
刑道者回答说:「嗯!能完全收纳灵气不泄於外,唯有至亲血缘。」
「至亲血缘!」太史侯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怜照影,再仔细端详初恢复神智的月灵犀,猛吸一口冷气,这时才发觉月灵犀的五官跟怜照影比起来,是越看越像,而她凤目间倔强的眼神,也存着自己的影子,可笑过往自己竟如睁眼瞎子,不曾注意过半回。
「照影,这女孩儿是……是我的女儿!」太史侯声音微略发抖地问着怜照影的魂魄,同时想走近月灵犀。
「你不配,你不配当她的父亲。」怜照影回身想将月灵犀推离太史侯,但灵体之身却没办法碰触到月灵犀的身子。
「你是……是我的母亲?」月灵犀难以置信地说着,同时望向随太学主走来的东方羿问道:「义父,这是真的吗?如果她是我的母亲,那礼执令他……」
「这……」埋藏心底多年的秘密忽然被掀开,东方羿顿时方寸大乱,无法给月灵犀一个肯定的答覆。因而由太学主再逼问一回:「射执令,当年是你将月灵犀抱回学海的,相信对她的身世,该有一定了解才对。」
面对太学主再次进逼,东方羿俄倾间发现,过往认识的任性轻率的太学主俨然不见,当下眼前之人浑身散发威严气慨,使自己不禁矮了一截,支吾说道:「是……灵犀,你……你是照影的女儿,也是太史侯的女儿。」说完,东方羿别过脸去,大叹一声,不愿再说话。
「乐执令居然是太史侯的女儿。」鬼智灵童心中一阵诧异。
「我有娘?爹?」月灵犀的目光从接近自己的怜照影看到相隔半尺的太史侯,半信半疑问道:「为什麽?义父,为什麽你明知我的身世,却不告知我,也不让我的……亲生父亲知晓?」
怜照影恨声道:「是我,不准的,是我拜托羿的,是我委托他将你抚养长大,更别让你知道这无情人是你的父亲。」
「娘,这是为何?为何你不让义父将此事告知我们父女?不准我们父女相认?」听罢怜照影的言语,月灵犀更是满腹疑惑。
「也许……」未等怜照影开口,太学主倒先说话了,指向身後的鬼智灵童道:「灵智,你来说说,九章夫告知你的事情说给乐执令了解。」
「太学主是不想让怜照影或太史侯自己说出这事,再拉开一次他们心中伤口。」鬼智灵童明白太学主的用意,便由自己的旁观者转述从九章夫处所听闻的过去,将太史侯为力争上游,杀死怜照影的事情说一遍给月灵犀知道。
听罢父杀母的惨事,月灵犀眼色凄苦望着太史侯说:「你真的、真的杀了……」太史侯面露戚容,垂下一向高傲的头颅,说:「是!照影,确实死在我手上,死在辟神指一招之下。」
「当年为娘被太史侯一招辟神指重创,所幸拖命回到住所後,得你义父照料,方能拖至将你诞下。」怜照影希望能摸摸月灵犀的头发,无奈人鬼殊途,没能遂愿。
东方羿接话对月灵犀道:「可恨我当年修为仍浅,更不明辟神指奥妙所在,只有眼睁睁看着照影在我面前日益消瘦,在半个月後将你生下同时往生,只来得及见你一面,并给你取名。」
「身无彩凤双fei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看来太史侯无情,你却有情啊!」太学主喃喃说道,但怜照影却斥:道「你错了!现在对太史侯我只有剩下恨!」
「难怪你在附身月灵犀後,执意前来刺杀太史侯。」太学主扭头对怜照影说道:「但你可能不知,当时任教统如我,岂会因为妻子身份而决定执令人选,你说是吧!太史侯。」太学主目光如炬,看得太史侯默不作声,月灵犀与怜照影心下一惊,疑道:「太学主这话是什麽意思?」
鬼智灵童在旁,蓦地想起太史侯曾经自陈一旦修练辟神指,绝不能与女子谈情说爱的言语,出声道:「礼执令曾道,练有辟神指的人,绝不可能与女子谈情说爱,对怜照影姑娘出手莫非与这点原因有关。」
「嗯……」太史侯眼神复杂地看向鬼智灵童,语带微愠道:「难道疏楼龙宿没与你提及这件大笑话吗?」
「我想……」在鬼智灵童不明太史侯何以语气不善时,太学主出声了:「在我好好劝谏过他後,龙宿应该不会把学生时代的丑事在拿出来四出宣扬才对。」
东方羿也是知情人,他皱眉说道:「太学主,你是说当年在武较时,疏楼龙宿做为书部代表,用文心雕龙剑法大破太史侯十三路辟神指,令他失色人前这事吗?」
太学主点了点头,说:「文心雕龙剑法正是辟神指的克星,当初龙宿着手修练这门剑法後,千方百计引太史侯修练辟神指,更唯恐太史侯不上当,故意偷入寰宇密阁偷抄指法要诀,假装被紧盯而来的太史侯发现,失手落下这份要诀,隔日再乔装慌张,急切找寻失落的要诀,令太史侯为之好奇,又发现指法威力惊人,遂专心苦修,最後龙宿如愿在武较时把当时礼部的高材生太史侯打得大败亏输。」
「但疏楼龙宿偷抄的要诀漏了一事,辟神指的内劲至刚至阳,凡修练者绝不能近女色,否则不但修练者功体全毁,与他发生关系的女子也将被这股亢阳之气损伤脏腑。」太学主此话说出,怜照影、月灵犀都是一怔,东方羿不曾涉猎辟神指秘要,同样感到诧异。
月灵犀质疑道:「若说太史……父亲他不能与娘相偕,也不必辣手将娘杀死啊!」
「我从无杀死照影之意!」太史侯幽幽叹道:「在我明了修练辟神指的害处时,此事已晚,唯有装作无情,击伤仍有身孕的照影,希望她离我远去,更匿名偷在她住处留下袪除辟神指残劲的解药,不料她……依然承受不住指气之威病逝,当我听闻此讯时,可谓晴天霹雳。」
太史侯说留下药物给她治疗,但怜照影却不曾见到,高声疑问道:「解药,哪有什麽解药?」东方羿亦摸着白色胡须,装作不解道:「是啊!太史侯,在我将照影救回居所时,并没见到你所言的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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