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话 一论侠刀蜀道行
绢刀北川烈出了北川府,随即直奔三分缝,而三分缝中九曲邪君的势力也在迁移至邪能境後,使整体防卫措施降低不少,让她单枪匹马顺利地一路闯到三分缝的正式入口。
「嗯……武林风传三分缝的入口只有三分,果然为真,看来必须施展缩骨功才能进入。」绢刀念及这点,便运起缩骨功的口诀,身化光点窜入。
「烈儿!」北川飞鴒看这入口狭窄,对方占有九成地利,不论内中布置何种阵法,都只有自投罗网的份,才想劝诫绢刀静观其变,没想到她已经一股脑儿直接跳入他人陷阱里。
北川飞鴒大略探查四周,却也无法察觉三分缝在入口处设置何种机关阵式,但花的时间越来越久,他怕绢刀会发生意外,焦急言道:「烈儿进入已久,毫无任何消息,为防她有失,快入阵帮忙吧!」
北川飞鴒同样施展缩骨功进入三分缝,顿觉九天十地急速旋转,仿若一股浊流袭来,周遭酝生九个快慢不一的漩涡不停转变阵法方向,使他分不清东西南北,已然身陷黄泉九曲阵。
北川飞鴒凌波飞幻,以杰出的轻功身法,步踏浊流而起,但同时一股阴风拂面而来,有如刀刃加身,北川飞鴒连忙使了鹞子翻身的招式,将身体打横避开杀招。
「死气幻拟兵刃攻敌,此阵非同一般。」北川飞鴒抽出腰间的雪翼之刀,出力往上翻转,用刀锋削砍死气所化的兵刃,随後使出一招「飞翼雪刃」冷白色的刀气就要斜向劈开黄泉九曲阵的浊流,同时背後一道掌风无声无息发出,加助刀式威能分开浊流,露出一线空门,但正所谓水无常势,空门稍纵即逝,再度被水流淹覆。
虽只是一线空门,却也让北川飞鴒看出阵中奥秘,言道:「此阵生门便在浊流之後,我不断利用轻功凌於半空,反倒落入布阵者的算计,徒让死气不断侵袭,唯有深入水中,方能把握一线生机。」
北川飞鴒想通这点,身子下探咻地一声游入水中,「水底仍有空气,这是由术法演化的幻象。」水虽是假,但浮力却在,使北川飞鴒难以施力,无法在水中用北川刀法劈出生门,只能运功强自抵挡不住侵体的死气,然後继续往下潜。
暗中操纵术法运转的白面具见北川飞鴒已经抓到过关诀窍,向雾谷老人问道:「此人已看出阵法玄妙,可要将阵式威力尽发?」
雾谷老人应道:「布阵只为拦阻非是杀敌,此人眉目看来与方才醉贵妃带入地牢的女子三分相似,该是亲属家人也为救柳无色而来,就让他过关吧!更何况後头还有风十雨所设的机关。」
「说得也是,那我就放他进入了。」原来在白面具控制下,只要来人看穿黄泉九曲阵的诀窍,他便又放人过关,不再加催阵法刁难,否则北川飞鴒未必能这样顺利。
就在北川飞鴒深入阵式後,总算找到脱阵空门,他一翻身跃出黄泉九曲阵後,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方竹门,但要以门来形容,不如说是栅栏更加贴切。因为门中竖立着八根柏木桩子,桩上倒悬无数刀尖,地面依稀可见四条大铁链。
北川飞鴒左右观望,始终不见绢刀,心想:「外围阵法已经这番难为,烈儿闯得过吗?来到此处仍不见她,莫非已被三分缝所擒。」
北川飞鴒曾经走闯江湖,而北川府中的藏书他虽非尽阅,但也看过不少,这等样式的机关仍是首见,他个性虽然耿直,但绝非鲁直,不敢莽撞地闯阵,绕着竹门踱步却仍看不穿个中玄奥。
「发招试探。」北川飞鴒亮刀发劲,凌厉的刀气破空穿进桩子之中,只见那些木桩自动移位,转眼已不见刀气痕迹。
「是九宫阵法,用梅花步法一试。」北川飞鴒打定主意,跃起踏上木桩,以闪避刀刃,不料他脚步才动,那些木桩子亦生变,四条铁链一下抽动,木桩弹起组合成一组滚龙桩,透出两百二十二把尖刀,朝北川飞鴒冲来,滚龙桩不停打转刀势亦转,刀刀刺向北川飞鴒。
「雪翼翔刃。」北川飞鴒见势危急,再发刀式挡开滚龙桩,同时觑准空档,闪身要闯进竹门,他才接近竹门,奇变又声,一面金丝铁网从地面张起,将竹门罩住,若北川飞鴒去势不改,定会正面撞入网中。
「层层算计,变里有变,这还只是第一层的机关,嗯……但烈儿还在里头啊!」北川飞鴒当下急煞车稳住身子,背後滚龙桩也再度扫来,逼得北川飞鴒抽身退回原位。
「形似九宫,却为九星,地势若笋,此乃木属贪狼局。」言毕,刀光一亮,横削木桩,破去以天地相应取得之机关动力,北川飞鴒趁机进入竹门,朝下一关迈进。
「朋友,你不能这样帮下去啊!」九曲黄河阵里,一名灰袍武者连续两度暗助北川飞鴒过关,另有一人以缩骨功穿过三分缝口进来,立时出言劝告。
灰袍武者背对来人,出言问道:「你,是三分缝之人?」
那人言道:「你可以这样认知也无妨。」
灰袍武者淡定说道:「也许,能够以人换人。」才说完,他身子已动,急速倒退同时,横掌直劈那人,立意将他生擒交换柳无色。
那人却是浅笑说道:「也许,不能。」他毫无惧色,反应丝毫不输灰袍客,单足点地冲天而起,劈开那掌,身形在半空中侧翻落地,与灰袍武者正面对视。
只见那名灰袍武者左眼留着一道伤疤,发色深蓝如墨,五官相当英武,但在两眉间却有一股化不开的忧愁,塑成独特风采。只听他说道:「能避开这掌,你的身份,我明了在心。」
那人拍拍衣袖,言道:「能打出这掌,你的身份,我也已经明白。」
「我以为你应是在邪能境坐镇,九曲邪君。」灰袍武者叫破来人身份。
「我也以为你应该更早来救柳无色,侠刀蜀道行。」九曲邪君从他打扮跟虚字诀掌功识出侠刀。
天外天上,行天师与造幻师开始描绘鬼楼设计草图,而就算天忌请来妖后跟黑衣剑少,整个制图的工程也还要耗上数日时间,既然已无九曲邪君的事,他便先告辞离开,正巧想转回三分缝瞧瞧,就看到了蜀道行暗助北川飞鴒过关的情况。
「还请邪君放出小犬。」侠刀蜀道行曾闻九曲邪君之名,知他实力莫测,自己未必能讨好,因此改以礼相待。
九曲邪君言道;「这事倒不忙,相信柳无色在三分缝中十分安全。」
蜀道行见微知着,猜出九曲邪君用意,言道:「原来邪君目标,一开始便在我身上。」
九曲邪君笑道:「又或者你该说,是黑白郎君的目标一开始便在你身上,而你却是在沐流尘身上。」
提及师弟沐流尘,蜀道行不免叹道:「本想藉黑白郎君砥砺师弟一番,反倒生出诸多无端风波,蜀道行始料未及,也害苦了其他武痴传人。」
在路上九曲邪君曾听说冥界天岳大败,沐流尘失踪的消息,言道:「沐流尘本非善类,与蜀兄无关。」他稍顿一下,话锋顿转:「至於释放柳无色,蜀兄何妨先听我一言。」
「喔……」听九曲邪君语气,似乎从头到尾都不打算对他们父子不利,蜀道行便抱着姑妄听之的态度。
九曲邪君倒吸一口气,方道:「是关玄空血劫……」提了个头後,九曲邪君便接着把诡日传下半册的内容与中无君想借侠刀之名号召问侠峰众人对抗叶口月人的计画都说出来。
「此书内容,可信吗?」蜀道行最先注重的也是这书的真假与否。
九曲邪君言道:「我不能给你肯定答覆,但我确定,天妖绝非可以轻易击败的对手,而他极有可能再度入世了。」
蜀道行曾在夜凌口中听过天妖之事,明白这类上古妖邪却非易与,但他也知夜凌所属种族过去被人追杀、歧视的历史,所以他暂时隐瞒其人其事,言道:「关於天妖是否入世,或许我有方法可以确认,但我希望邪君可以不要追究。」
九曲邪君一口答应,言道:「好,但我也希望侠刀一旦确认天妖情况,第一个通知本邪君。」
「此事我可以答应。」不过关於问侠峰众人的事,蜀道行却不愿挂保证,言道:「问侠峰本就不是一个组织,只是志气相投的团体,我没有授权任何人代行的能为。」
九曲邪君道:「此事可以再商议,或许我们能找出一个妥善的方法,说服问侠峰的各位加入对抗叶口月人。」
「我不反对。」在蜀道行的认知,对抗邪帝传人本是武痴一脉的责任,实不愿拖累参与问侠峰的朋友,所以九曲邪君改号召为劝说後,才愿意首肯。
九曲邪君拱手执礼说道:「不知侠刀可否与本邪君同往邪能境一行?」
蜀道行道:「本该欣然,但无色……」
九曲邪君言道:「绢刀与北川飞鴒想必才被关入地牢,不好破例,只好再委屈无色小兄几天,相信让他在三分缝绝对比在外跑跳江湖安全许多。」
蜀道行苦笑道:「看来只好顺邪君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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