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身上有你的味道

曲梨醒来时，头痛的厉害。他仰躺着看天花板，感觉手上被什么东西拂的痒，曲梨动了动，眼神飘到下身。

        陈和月趴在他腰侧睡得正熟，毛茸茸的脑袋垂下来，头发挂在曲梨手上。

        曲梨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半了，放假前一天，本就只有一个篮球比赛的活动，结束了就放学。市级比赛是三天后的下午，只需要参赛的几名队员到校就好了，这个时间学校应该没人了。

        曲梨动了动，想坐起身，奈何陈和月睡眠太浅，曲梨刚动一下，陈和月就醒了。陈和月撩了把头发坐起身。

        “不难受了？”陈和月用手背贴了贴曲梨的额头。“嗯，是不烫了。”

        “走吧，这个点已经没人了。”曲梨说着就要下床。

        陈和月站在床边，眯着眼看着穿个鞋子都费劲的曲梨，曲梨窘迫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终于曲梨磨磨蹭蹭地穿好了鞋子，陈和月见状，蹲下身来拍拍自己左肩：“上来。”

        不是吧……他还没有弱不经风到走不了路吧！

        曲梨别开眼，慢悠悠地走了两步。他腿疼得厉害，一走路牵带着肌肉疼。

        陈和月就蹲在那看倔强的曲梨，曲梨“啧”了一声，转身恶狠狠瞪了陈和月一眼：“还不过来？本少爷走不了……”

        曲梨越说声越小，越没有气势，眼神四处乱窜。陈和月走过来托着他的大腿把他背在了肩上，含着笑说：“遵命，少爷。”

        曲梨趴在陈和月背上，脸侧着贴在他肩上，温热的呼吸打在陈和月耳边，肩上人撩人不自知，在陈和月耳边小声嘀咕：“陈同学，我家在……”

        陈和月感觉心痒的难受，陈和月滚了滚喉结：“嗯。”

        曲梨家。

        曲梨熟稔的输了密码，进门，曲梨开了灯，暖色调的灯光瞬间充盈了偌大的房子，曲梨家是别墅，但好像很空旷。陈和月张了张嘴，没说话。

        “嗯，没人。”曲梨大概是知道他想问什么，先一步开了口。

        “我父母很忙的。保姆嘛，我觉得我也不需要，就把他们解雇了。”曲梨坐在沙发上，腿搭在茶几上。

        “坐一会吧。要不要喝点什么？”曲梨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陈和月照做，坐在了曲梨旁边。

        “能不能去你房间看看？”陈和月问。

        “可以啊。”曲梨大方同意了：“不过我房间没什么好看的。”曲梨摆摆手，示意他跟过来。

        二楼，一间房门口，挂着一个牌子：【曲奇房】陈和月盯着那牌子看了几秒，跟了上去。

        “哦，我小名叫曲奇，怪幼稚的。”曲梨房间和这整个别墅感觉都格格不入，像是另一个空间——曲梨房间的装饰大多是黑白蓝，唯一有其他色调的只有书柜上的书，书柜上书的种类很多，小到练习题，大到天文地理。陈和月一瞬间就知道曲梨为什么看上去贪玩实际学习这么好了。

        曲梨的床单和被子大概是一套的，都是米白色，坐上去软软的。

        墙上贴着几幅画，第一幅是一个大概五六岁小男孩蹲在地上画画；第二幅是小男孩拿着画坐在地上哭，男孩的父母蹲着，摸他的头；第三幅是一个青少年，陈和月认得出，这是长大的曲梨。曲梨站在领奖台最高点接受颁奖。

        “你喜欢画画。”陈和月收回眼神，看向曲梨。“嗯。”当然，第一次见你就想让你做我的人体模特。

        曲梨打了个哈欠。

        “我给你上药。”陈和月突然转了个话题，曲梨有时候跟不上陈和月的思绪变化速度，陈和月想到什么就是什么。

        “好。楼下电视机下面有药箱。”

        陈和月点点头，下楼取药箱去了。

        曲梨困的不行，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的缘故。他笨手笨脚地脱衣服，衣服还好，短裤都粘在了皮肤上，实在难脱。曲梨皱眉，算了，洗个澡去好了。

        曲梨裸着上身揉了揉眼跳下床往浴室走，好巧不巧碰到了往楼梯走的陈和月。两人一上一下隔空对了个眼，曲梨困得迷糊，倒是没怎么在意。陈和月眼神从上到下瞟了个遍，他滚了滚喉结，耳朵又红了。

        “哦……忘记了，你先到我房间等一下吧，我冲个澡。”

        陈和月点头，提着药箱上了楼。

        坐在曲梨的床上，都能听得到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床上扔着曲梨刚脱下来的上衣，陈和月轻轻拿了起来嗅了嗅，青柠味，虽然夹了点汗味……

        十分钟后，曲梨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睡衣松松垮垮搭在身上，踩着拖鞋进了屋。

        他身上还带着水汽，曲梨讨厌冷水澡，所以从不洗冷水澡，他一靠近陈和月，陈和月就感受到了明显的热气和那股淡淡青柠味。

        曲梨钻进被窝，露出一个脑袋。

        “出来，上完药我就回去了。”陈和月说。

        “别走了。”曲梨声音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

        陈和月瞳孔收缩了一圈，定了定神，这人是不是中暑中傻了，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

        “没听错，我说别走了，在这睡吧。”曲梨坐起来，撩开被子，伸出一条白皙的腿。

        陈和月捏着药瓶的手紧了紧，“嗯。”

        “等一下你去洗澡，我给你找睡衣和内裤，新的，没穿过。我家有很多多余的客房，你想睡哪间都可以。”

        陈和月帮他上药，没有作声。

        上完药陈和月又给曲梨煮了一碗面，大概从中午到现在他都没吃过饭了。

        曲梨家的厨房就像个摆设一样，都落灰了，看样子很久没用过了。陈和月一开火，才终于有了人使用的痕迹。

        曲梨吃饭，陈和月去洗澡。

        陈和月站在花洒下，盯着那瓶青柠味的沐浴露很久，他叹了口气。

        陈和月，怎么回事，这么扳不住自己。

        陈和月出来时，带着和曲梨一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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