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Ch.21
他这张嘴不能惯着。
我抻手去揩他嘴角的话，到底是能轻松擦掉，还是狠狠惩罚他撒谎的嘴。
当然，如果他执意的话，其他人只能装作被糊弄过去的孩子。
因为湛屿的脚伤，原定的拍摄计划进行了小幅度的调整。到下午的接力赛环节，导演组商讨决定换成水上项目。
从录制现场启程，路程耗费三小时，因为某人而耽误集体的时间或利益，在演艺圈很常见。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会成为录制节目以来收工最晚的一天。每个人的表情都不好看。
有个例外，燕语堂。
她在接下来的过程中也一直在与我对峙。
我叫住导演，“不用换行程。”
“湛前辈不需要跟我们一样，他只用走一段路，到目的比另一个队伍快就算赢了。”我给出提议，“这样既节约时间，节目效果也会好。”
燕语堂立刻出声反驳，“不行，导演。湛屿的伤不适合长时间行走……”
“几分钟的功夫。”我打断她，“你是他妈吗？担心的过于溺爱了。”
目光投向导演，客套地笑笑，“粉丝们很少见偶像歇斯底里拼命的样子吧，把这一幕留给节目组怎么样？一定会给湛前辈竖立更积极正面的形象。”
导演看上去面色犹豫，片刻，转过身问湛屿：“小湛，你脚伤没问题吧，只是柱拐杖走一段路，ok吗？实在不行我们就……”
“像湛前辈这么敬业的演员，对付这点小事应该游刃有余？”
自我主动找导演搭话起，湛屿就已经注意到我的异样，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看，不知看出什么来。
他对导演谦逊地点头，“完全可以。况且今天是我的原因，导致录制延迟近两个小时，我没理由再耽误大家的时间。”
导演爽朗地笑了，拍了拍湛屿的肩。
转身通知其他嘉宾的时候，湛屿悄悄看了我一眼，神情有点寂寥，细长的眉轻蹙一下又松开，一瘸一拐的背景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
他的未婚妻该如何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照顾他？
我不知道。
跟新一期的嘉宾站在一起，湛屿的气质非常出众。像一颗沐浴阳光的挺拔小树，温静而恬和。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多y荡，不知道他此时此刻，被□□烂红的x口正汩汩往外流xx。
比赛前安排讨论，燕语堂要湛屿在顺位2。一般来说，接力赛的第一棒和最后一棒比较重要，也最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她显然不肯湛屿陷入艰难之中。
“湛前辈，你去最后一棒怎么样？”
“好啊，前面是谁？”他回一个友善的笑，好像我们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海薇，theroad成员，你知道她。”
湛屿失神了一下，“为什么不是你？”
“嘘。”我指指前面，耸肩笑，“我是第一棒。”
比赛正式开始，第二，第三棒……取得优异的成绩，到海薇时，传接力棒时出现失误。
另一组遥遥领先半圈。
接力棒递到湛屿手上，他只需要走到白线的位置，只有单人行程的十分之一不到。
他一瘸一拐地往前走，我知道他的身体在承受什么样的负担，一次次散架被组装好的皮影人在给大家表演皮影戏。
同队的人对他施予鼓励，我不发一言坐在角落。
他走到最后几乎跑起来。
对面也已快冲刺到终点。
又过去几秒，湛屿已经快圆满完成我给他布置的任务，身体距离白线只剩半米时，突然，摇摇欲坠的，撑不住的晕倒了。
众人哗然之际，人群里冲出一个男人，弯腰把地上的人抱起，飞速撤离。行动速度让人难以分辨究竟是不是蓄谋已久。
那个男人就是我。
场务，安全员纷纷来查看湛屿的情况，协助我把他送进诊疗室，而怀里的身体…正在安眠，呼吸暑气一样滚烫。
我知道昨天唐突而生硬漫长的□□，让他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轻松，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他一次次轻微阖眼，疲惫而隐忍，一次垂首，一次紧揪裤角的吃痛，都有着难以言明的性魅力。
他真的瘦了好多…
到我一低头，就能看见他微凸颧骨的程度。眼角有泪水划过，梦里也在哭吗？
我把他放在诊疗室床上，盯着疾步赶来的医生，盯着缓缓推进他青紫色血管的针尖。
时间过去很久，像在梦中醒来发现世界上还有自己时，发现湛屿轻轻睁开眼睛。他疲惫的双眼，翕动的鼻翼，挺直的鼻梁，不像梦里那么模糊。仿佛大难临头一样，有点怅然和无法自处。
他勾起唇角，用冰凉的手指碰了碰我的手背，“你一直在照顾我？”
“刚进来。”我冷着脸，“正准备走，拜拜。”
他笑了下，“骗人。你眼睛里明明写着：担心。”
他疑惑地碰了碰脖子，把刚从我袖管溜出来的阿雾捧在手心，迟疑道：“小蛇…又见面了。”
“他喜欢你。”
阿雾第一次跟陌生人那么亲近。
湛屿说：“或许我身上有你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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