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Ch.34
碎裂的声音。
等一切结束后,我急忙起身去查看湛屿的情况。索性离地面不算远,我常年运动,外加事先有准备做了应急,没什么大碍。
但湛屿的情况就危险多了。
大腿内侧划开一道长口子,裤子都被挂破了,露出惨白的皮肤,触目惊心的血迹…跟女人流产没什么区别。
我拧紧眉,转身朝吓傻了的中年男人大吼,“傻b,看你妈x看,救护车不会打?”
c他妈的。
半跪下身,一手撑着湛屿的伤口,另一只手扯掉背心撕开给他包扎,“你他妈没事儿吧?”
他脸色苍白地抓紧我的手,“没事。”
“操。撒开。”我脸色难看地撇开他,“你这样我怎么动。”
他笑了下,有点腼腆,腿又往后退了下,“我不疼。”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警告你。”我快速给他处理完,拎起他的腿弯往外跑。
在马路边等了一会儿,救护车来了。小乡镇就是这点好,寒酸归寒酸,人一旦少了,办事效率会高很多。
我到现在都记得我把他抱进救护车,他缠着我脖子,害我脑袋撞上车顶的事,很响的砰一声。
医护人员的目光扫过来,不管你是大明星还是小流氓,直接摁倒开始做急救。
到医院检查完,做手术折腾到凌晨四点多,经诊断是股骨骨折,软组织损伤,以及下肢静脉出血。
问题不算严重,但需要静养,这几天想下地是没可能了。
医生建议他留院观察,他不听,担心在公共场所露面会造成不良影响。他来铭泽镇是与他爹一起,参与视察工作,行踪全程保密。
狗仔队追不到这里来。
但保险起见,他最后还是执意出院,被我像来时一样打车抱回家。
“接下来怎么办?”他现在才有点失措,像不小心闯祸被父母责难的孩子,“这事儿不能让我爸知道。”
他爸因其他事务已经离开铭泽镇,他以休假为由再三请求留了下来。
“你自己想。”
我坐在另一侧沙发上,抱胸看着他。
“我是艺人,这件事不能泄露。”他说,“我能不能在你这儿……”
“说好三天,听你的意思,你想耍赖吗?”
他有点底气不足,“我可以给你钱,请求你,收留我吧。”
我挑眉哼笑,“你本来就该给我三百万,然后我再把你抬走。别混淆视听,狡猾喔,”
他眨眨眼睛,手指揪紧裤脚,微微抬眉,用殷切的眼神看我,“…腿好痛……”
语气柔软可怜,在撒娇吗?
一直以来坚守的某种信念,像被巨槌撞击的城门那样,倾然倒塌,又没那么彻底。
也似一把钝器在心脏最软的地方用头发掉落的速度轻重,微微厮磨。
我蹲下身,碰了碰湛屿的膝盖,“疼?”
他轻轻摇头,指着大腿内侧,“这里疼。”
“晚上怎么洗澡?”
他笑了下,“委屈你了。”
“要不然,给你买一把轮椅。”
他仰起脸质疑我,“你有钱吗?”
我打电话问了医院,挂断后对他说:“5980加21的安装费,一共6001。”
“嗯。”
“你是大头,你出6000。我出一块。”
他勾唇笑了笑,双臂伸开示意我抱他上床。很久后我知道他有他的私人医生,完全不需要我抱来抱去,也完全能避免照顾不当留下的后遗症。
他给我的解释是,私人医生也是他爸的眼线。谁知道呢,他也许在趁火打劫。不过受苦的是他自己。
最热的那几天,他躺在床上养伤。我回去很晚,有时在上课,有时在打工。那时期坏学生的习惯在我身上能找齐,我偶尔会逃课回家看看湛屿,在他死皮赖脸待了一个多月之后,推着他出门晒晒太阳。
“放下我的吉他。”
“对不起,我只是…你能教我唱歌吗?”
“不能。你五音不全。”
机缘巧合下,我看过他的即兴表演。他录的demo有很重的调音痕迹,公司给他安排全能人设,其实他除了演戏什么也不会。
“ok,你别这么看着我。”
我挑了下眉,把吉他摆正,左手扣紧和弦,去找了张拨片,“andialwaysfind,yeah,ialwaysfindsomethingwrong,youbeenputtingupwithmyshitjustwaytoolong,i''msogiftedatfindingwhatidon''tlikethemost,soithinkit''stimeforustohaveatoast,let''shaveatoastforthedouchebags”【我的人生充满现实的残缺,我狂妄的傲慢你早已不堪忍受,发觉内心的厌恶是我生来的天赋,所以是时候为此举杯庆祝,为那些无耻之徒举杯。】
奏完半曲,我夹起拨片递到唇边吻了下,抛出去,落在湛屿怀里。他一脸痴傻地看着我,半晌才回神,“这首歌,用吉他演绎,别有一番韵味。”
“我以为你会像那群女人一样,夸我。”
“你喜欢那样吗?”
“不,”
他深深看着我,没说什么。
半夜,大约天亮之前,房间内透着熹微晨光,清晰而别有风韵地勾勒他的眉眼。
我睁眼时,视线里一片朦胧。唇上有温热的触感,软绵绵的,不舍得施力,不知害怕把我弄醒,还是害怕把我弄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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