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Ch.65
“认真的。”我说，“我可以一辈子待在铭泽镇，碌碌无为做个穷鬼，你在我身边，生活才会好过，知道吗？”
“嗯。”
“想听情话，我以后再跟你说。”
“好。”他眼眶湿了，“那你亲我一下。”
我叹了声气，手掌插入他发间，扣着他的后脑覆上他软薄的唇，眼神或许很复杂吧，因为心里百感交集，多的是无从提起的宠溺，从四面八方涌来，或许从前就存在，只是被我恶趣味或报复性地强压下。
我知道，我从此以后，再也离不开湛屿了。
总在放纵后请迟到的假，导演对我们除了高高翻起白眼无话可说，所幸剧本班底都是大制作，后期都要一两年，急也没用。
湛屿到场又引来小轰动，他这半年来身体状况一直不太好，理应受到工作人员的关心，几场吊威亚的戏都给了特殊照应。
新闻风波算是彻底结束，我们都恢复正常工作。临近杀青，湛屿的状态可以说巅峰造极。我已经能预想，这部剧播出后，他的人气该怎么攀升到逆天的高度。
替他擦汗，端水，嘘寒问暖到所有工作人员用痴呆的表情看我，比起初次见面跟我叫嚣的小丫头，我更像他的助理。
晚上牵着他一起回家。
我收拾房间，他赖在沙发上看新闻。整理抽屉时，眼尖地瞥到熟悉的东西，我拿出来端在掌心看了会儿，折返到门口喊湛屿。
他懒洋洋的声音，脚步却是极快地朝我走来，语调温柔死了，“怎么啦？”
我把掌心的东西递过去给他看，“这是什么？”
他愣了下，很快笑道：“蓝牙耳机啊，你不认识吗？”
嗯，已经很久没见他戴这只白色的蓝牙耳机了。我们还曾因为它闹得不欢而散，所以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别试图蒙混过关，”我问他：“之前为什么天天戴它？”
他无奈地笑笑，“蓝牙耳机…当然是用来听歌了。”
“喔。手机拿来。”
“干嘛？艳照够多了！”
“快！点！”
他灰溜溜地跑去客厅，又灰溜溜跑回来，把手机解锁递给我。我扫一眼，打开跟一堆乱七八糟游戏广告放在一个文件夹里的播放器，抬头看着他。
他有点紧张。
“不会背着我听什么野男人的歌吧？”我笑着说，“别告诉我你还追星啊？”
然后没等他辩解，低下头，视线里闯入一串自定义音频，全部用日期命名，跟我想象中的数字专辑差别很多。
列表右边，每一段音频的播放记录令人咂舌，我再次看向那些日期，突然明白过来到什么，眉毛微微皱起。打开蓝牙，连接，塞进耳朵里，然后点开第一段音频。
一首首往下听。
听到开头的杂音，我的心瞬间沉下去。
“喂，孟辉，c你妈的，没录上啊…老子前面唱了那么久…”
“你不是有老婆嘛你，嫂子你在录是吧？嘻……”
“啊…对，煦，你接着唱，我在录。”
“操。翻唱个情歌还要我们伴奏，你妈的你结婚也把乐器全搬上？”
“放心，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到时候我求婚，你们还得…操…现在不能说……”
“□□妈的你恶不恶心啊，肉麻得要死，私下里说多少次了，嫂子在你还敢害羞？”
“滚谁他妈害羞？这叫制造惊喜你懂个鸡x，他都知道我以后还怎么求啊？”
“你完球吧。”
“我去你妈的……”
“喂，还他妈唱不唱了？”
“唱唱唱…老婆呢？”没记错的话我那时骚包地冲他飞了个吻，才抱起吉他弹唱起来。
“……dont''knowifyou''retheonebutifyouare,you''llgetaring,let''ssettledownthelinedon''twannarushtypeofthings,i''mmymama''sboysoyougottameetmymamafirst”【不知道你是不是那个对的人，如果是的话宝贝你会得到一枚戒指，就让我们安定下来，不用赶时间，我是妈妈的宝贝，所以你要先见见我的母亲大人。】
那一年，我18岁。
听着隐约想发笑，眼眶却有些酸涩。
他记录了四年里我的每一次练习，唱过的每一首歌，更多是我填词作曲唱给他的情歌，半吊子的水准，幼稚煽情的歌词，我以为我已经忘了，可当旋律响起时，还记得下一句词是什么。
有些尴尬羞耻的情绪在里面，我抿唇不语，不敢想象湛屿把这些半成品，和当年乐队排练聊脏的日常听了上万遍。年纪轻轻的幻想，未来总是光明无限，我那时是奔着跟他一辈子的心情跟他谈恋爱。
每个字都狂肆浪漫，22岁的他褪去荧幕偶像的身份也愿意陪我一起疯，闹，开无数次房，我总是精力充沛，好像活着就能为他硬起来，为他创作无数次。
以为这样的日子能过到永远。
还有我并不知他什么时候录下的声音。这一刻才彻底恍然湛屿对我的执念有多深，手机装窃听器追踪器算什么，那时就偷摸记录下我们的日常，他到底有多珍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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