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疯子
如果陈楠楠是一个人,对方即便是个发着蛮力的疯子,她也能保证全身而退,至少不会让对方抓到。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她手里还抱着个五六岁的孩子。
陈楠楠抱着晓晓使劲往前跑,还要分心避开行人。但是疯子不会考虑这么多,她嘶叫着往前跑,身上还发出嘀—嘀—嘀的警报声,稀稀朗朗地行人惊诧地给她让了道。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有几个年轻人跟在后面跑,想去看看热闹。
陈楠楠一边跑一边盘算着等下出了老街要怎么办,骑车肯定来不及了,开锁的功夫估计就会被抓到。可这样带着孩子实在跑不快,她记得入口东边有一个银行,她打算等下去银行里躲一躲。
之前买的零食玩具零零碎碎地掉了一路,被那个疯女人踩地嘎嘎作响。晓晓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就发现刚刚那个老板娘披头散发,像动画片里的怪兽一样凶猛可怕。
他本该怕的,他也确实害怕,但是一想到这个凶猛的怪兽想要伤害的是他最爱最爱的人,他又陡然生出很多勇气。
他将手里一直抱着的那只纸鸟使劲砸了出去,恰好砸到了疯女人的眼睛上。纸鸟的框架是木头做的,还是有些重量的。疯子被砸地大叫一声,猛地往前窜了一下。
本来就离得很近,她这样猛地一窜伸手就拽到了陈楠楠的衣袖,把陈楠楠拽了个趔趄。陈楠楠知道现在跑是跑不赢了,那就只能打了。
她一个转身跑到疯子身后,把晓晓放在了看热闹的人群里。在疯子扑过来的时候一个猫腰从她身下穿过,回身就直接扫了对方一脚,差点把对方放到。
周围围了很多人,有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木棍,试图制止这个疯子。“你老实点,再疯我打……”
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疯子扑上来咬了两口,连手里的棍子都被夺去了。旁边想帮忙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都有点发憷,万一对方要是有个狂犬病什么的可不得了。人群也被吓得散开,晓晓本来还想往前跑,结果却被人抱住了,他红着眼睛回头发现是旁边工艺品店的老板。
“孩子,现在可别给你妈妈添乱了,你要是被碰到下可不得了。”老板不顾晓晓的挣扎,硬是将他抱到了更远的地方。
大家很快就给两人空出了很大一片空地。
疯子挥着棍子毫无章法,噼里啪啦地朝着陈楠楠砸来。陈楠楠一边躲一边往后退,尽管她已经够灵活敏捷,但是手臂上还是挨了一棍子。她往后退的时候,眼角扫到了斜后方的一排老树,她一直退到树边转身躲在树后。
疯女人一棍砸在了树上,还没来得及卸力,陈楠楠就迅速地朝着她的手臂踢了一脚,把木棍踢得老远。疯女人大叫了一声,气得朝她挥拳。陈楠楠又灵巧地躲到了树后。
这棵老树很粗,晓晓可能都未必抱得过来,陈楠楠就在树后东躲西藏,每次都是险险躲过。周围的人看着都替她着急,“爬树啊,往树上爬啊!”甚至还有人出了馊主意。
陈楠楠这时候是不怕的,对方即便疯了也不是她的对手。她像逗老鼠一样,从一棵树躲到另一棵树,她就不信对方的力气用不完。
这样僵持了十来分钟,对方经过了暴躁期之后,速度显然没有开始的时候快了。陈楠楠又这样耗了一会儿,耗得对方既不耐烦又没力气的时候她才从树后钻出来,瞅准时机绊了疯子一脚,把她绊趴在地。
陈楠楠打算在警察来之前把她按在地上,可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对方又踢又咬,她有点无从下脚。
这时候突然冲出了几个穿着绿色制服的人,他们带着电棒上来就把人电晕了。其中一人把疯子身上的警报按掉,其他人架子晕过去的疯子上了一辆摩托侉子。
“小姐,你没事吧?”剩下的这人问了问陈楠楠的情况。
陈楠楠扶着腰摆了摆手,“警察同志,我这应该是正当防卫吧,我都没敢打她,一直躲着来着。”
那人笑了笑,“我不是警察。这边出警不方便,警察还没到。”
“那你们是?”陈楠楠想不到除了警察谁还有这样的权限可以当街抓人,即便那人是个疯子。
对方笑了笑,并没有回答陈楠楠的问题。“小姐不用担心,这种情况你就算打她也没事。不过我还是劝您,下次碰到这种情况还是跑最好。”
他说完就上了另外一辆侉子,几个人利索地把人带走了。
工艺品店的老板这时候才抱着晓晓过来,他一放手孩子就扑到了陈楠楠的身上。他仰着头,小脸上还挂着泪珠,陈楠楠弯下腰用大拇指帮他划掉。
“你今天可真棒啊晓晓,我再给你买只纸鸟。”
老板听她这么说赶紧从店里拿了只和上午一模一样的鸟,“要封街了,你们赶紧走吧。哎,这好好的又疯了一个。”
“最近经常有人疯吗?”陈楠楠听着奇怪。
老板一边关门一边回答道:“前两天听说新区那边有个童家人疯了,差点打死个老太太。你今天还算幸运了,疯的是江家人还有人管,要是童家的你就等吧,得等到警察来。”
老板锁好了门,陈楠楠牵着晓晓和他一起往外走。“刚刚穿制服那几个是江家人?”
“嗯。江家那些去不了无望山的人身上都装了定位报警器,一旦他们犯病啦发疯啦就会报警,江家就会安排人过来把人控制住。这样挺好的,省得伤人。你今天也是倒霉,不知道她怎么就认准你了。你赶紧回家吧,天都要黑了。”
“嗯,今天谢谢您了。”陈楠楠也有点害怕,抱着晓晓匆忙地骑车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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