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无赖手中救玉秀
“慢着！”人群中突然发出一声，不是他人正是看不下去的南晴！
“于娘子卖了多少钱？我来买！”南晴定定道，周围一片寂静，似乎对南晴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很不适应，又好似被南晴周身散发出来的正义凛然惊到！
南晴刚听了于娘子的事，只觉得胸中像是堵了一股子闷气，生生的憋得难受，不吐不快！
“这位姑娘是什么意思，这人可是卖给我们醉香楼了！”被叫做张三的大汉不满道，不想到手的生意白白跑掉。
“这位大哥，我是觉得这于娘子着实可怜，你看她还有嗷嗷待哺的幼儿，不如大哥高抬贵手！”南晴这话说的诚恳，周围邻里更是帮着说话。
“那好吧！”张三挠挠脑袋瓜子，看着大家都倒向南晴这边，再看看地上浑身是泥土的两个孩子，实在是面子上过不去，没想到我张三也有好心的时候。
“多谢这位大哥了！”张三一应下，周围人顿时像张三竖起了大拇指，称赞张三明事理，心肠好，南晴此刻有些飘乎乎的，自己一向是这京城的赖皮，从没得过别人的夸赞，更是走在街上人人喊打，一张脸没处放顿时腾地红了起来，不好意思的骚骚脑袋，憨憨的笑了两声，南晴见他粗犷的大汉竟然做这种姿态顿时觉得好笑，要不是看到地上的母女三人自己都要笑出来了。
“哼！你们当我是空气吗？”周围人正在唏嘘时却见台阶上的于秀才叫嚷了起来，南晴不由皱了皱眉。
“于秀才，张大哥都应允了！”南晴说道。
“他应允作数吗？我还没把人卖给他呢，真是晦气，你是什么东西，管老子的事！”于秀才恶狠狠的说道，那于娘子的公婆也在那帮腔。
“儿子。这女人可要不得，你看那尖嘴猴腮的，一看就是克夫命，赶紧卖了换些银钱！”那老婆子道。
“奶奶，不要卖我娘！”七岁大女孩跪在地上，挣脱开于娘子的胳膊跪着往那婆子脚边爬去，脸上泪水混着泥土，如小花猫一般惹人怜爱，南晴不觉心里抽痛着。
“滚一边去，你个赔钱货！”只见那婆子一脚将那女娃踢到一边。南晴女娃从台阶上滚下来，因的那女娃衣衫单薄，又十分瘦弱。可以说是瘦骨嶙峋，南晴甚至听到了骨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小贱货，等买了你娘，再来卖你！”那婆子恶狠狠道。
南晴实在看不下去了！心道真是畜生。“我来买！”南晴大声说道。
“嘿嘿！我这娘子又会做饭还会织布，可不便宜哦！”于秀才歪嘴笑着，南晴气的就想上前抽他两嘴巴子才解恨！
“说吧，多少钱！”
“一百两！”
“嘶——”周围一片哗然，张三更是把眼珠子瞪得滚圆。
“于秀才放你娘的屁吧，醉香楼买一个没有开苞的姑娘才十两银子。你一个半老徐娘的娘们竟然买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啊！”南晴还没说话，张三已经叫嚷了起来。虽然话不好听，可也让南晴心里对他印象大大的增加了。
“你、你、管你什么事！”于秀才气急败坏，像是被人戳穿了一样，脸上杠红了起来。
“十两！”南晴直接杀价道，倒不是因为觉得一百两银子不值得。而是不想这么便宜了那禽兽。
“于秀才十两银子可是不少了！”张三轻蔑道。南晴倒是没想到这个张三看着一副赖皮样却是个侠义的心肠，帮着自己说了不少话。
“不行。太少了！”于秀才不依不饶道。
“我今日就带这么多钱，再要也没有了！”南晴也耍起了无赖了，再说跟这种人有什么道德可以讲的。
“那把你头上，手上的首饰给我门！”于秀才的老娘，两只眼睛放光的盯着南晴上下看了个遍，想是早就对南晴身上的东西垂涎三尺，南晴因为要出门去司农署头上戴了一套珊瑚的首饰，手上也是相同样式的镯子，太阳下面看着光彩熠熠，十分好看，这也是南晴比较钟爱的原因，没有珠宝的俗气，倒是添了些雅致。
“好，我给你！”南晴刷刷几下将自己头上，手上摘了个干净，那婆子一看顿时眼中精光大现，上前将东西从南晴手里抢了过来。
“小姐！”
“福伯，我没事！”福伯看自家小姐将那么贵重的东西给了那婆子，那婆子抢东西又将南晴带了个趔趄，赶紧上前扶了一把，很是不忿的看着那婆子，那婆子也不甘示弱的回瞪着福伯，将手里的首饰紧紧的护在怀里，像是怕福伯抢走一般。
“玉秀多谢小姐，多谢小姐，玉秀就是做牛做马也要将小姐的钱还上！”那于娘子对着南晴磕起头来，南晴很不适应别人这种感恩戴德的感觉，赶紧将她拉了起来，两个女娃，一个还在她怀里，另一个则是抱着于娘子的腿不住的抽泣着。
“哼，还，你拿什么还！”于秀才小声嘀咕道，被于娘子听到了不安的看着南晴，南晴给了她一记安心的眼神。
“这是十两银子，把卖身契拿来！”南晴也不理会他直接要到！
“哼，给你！”于秀才极不情愿的将一张纸甩给了南晴，南晴仔细一看，没啥错误也就收入怀中！
“走吧！”南晴有些累了不想在和这无赖粘扯。
“哇哇——”南晴刚一转身，便只觉得后背一股子劲风袭来，随后便是女娃的哭声。
“啊！我的孩子，二妮——”南晴一转身便看到于娘子疯了一样的叫道，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婆子，原来不经意间那婆子竟是将于娘子怀里的女娃抢了去。南晴顿时炸毛了，怎么还抢孩子？
“你干什么？”南晴见于娘子自己额那于家老两口还有于秀才撕扯了起来大声吼道。
“什么干什么，我们老于家的孙女，怎么能跟这个女人走！”那婆子也不甘示弱嚎叫道，一边将怀里的孩子报的紧紧的。
“娘——”这边于娘子去抢二妮，那边一个不留神大妮也被于秀才拽走了，南晴看着眼前的额情况顿时有些头大了，这乱糟糟的，周围邻里虽说想帮忙，可毕竟大妮，二妮是人家的孙女，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关于血脉方面人们还是向着男方的，南晴也毫无办法，总不能泼妇骂街吧！
“于娘子，不如就让孩子在于家吧！”南晴妥协道。
那于娘子也不啃声，只是呜呜呜的哭着，眼中绝望的看着两个哭闹着的女儿，也不说话也不去求别人，不知怎地南晴觉得那眼神像是在自己胸口上戳上一刀的感觉，可是自己却什么也帮不上，南晴觉得自己真的好无力，心中憋闷的难受。
“嗯！”过了好半天，于娘子止住了哭，周围只有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四下一片寂静，人群也鸦雀无声，有几个大婶甚至都落下了泪。
“走吧！”于娘子有气无力道，像是要赶紧逃脱一般，南晴无法，只好和于娘子一起上了马车，驾的一声马车渐渐远离了于家，还是的哭声也变得不那么清晰，直到再也听不见。
马车里静的吓人，静的压抑，于娘子目光呆滞的盯着马车一角坐在南晴对面，脸上是早已干了的泪痕，此时此刻南晴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女人，只觉得自己心里憋闷的很，想要狠狠的宣泄却又找不到方式。
“小姐，到了！”终于到家了，南晴松了一口气，调整了下表情，掀开帘子下了马车，于娘子呆呆的跟在后面，像是一个毫无生气的布娃娃一般。
“娘，我回来了！”南晴一进大门就叫嚷了起来，此时李大娘正在和梨儿还有红儿绿儿在院子里浇花，老远就听到南晴的声音，自是喜得很，赶紧迎了上去。
“娘，这位是于娘子！”南晴将身后的于娘子介绍给她们几个，于娘子无声的行了个礼里算是认识了。
“走吧，进屋去！”李大娘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就连梨儿也不再咋呼了，几人一同去了正屋。
“于娘子，这是你的卖身契！”南晴从怀里拿出那张纸，就是这张纸，断送了多少人的一声，多少人的自由！
“姑娘，我叫郑玉秀，既然姑娘买了我，悉听姑娘处置！”郑玉秀噗通一下又跪下了，南晴给绿儿使了个眼色，绿儿会意，赶紧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小姐，你！”郑玉秀一站起来就见到让自己万分耻辱的卖身契在南晴手里变成了雪花般的纸屑。，李大娘几个也不知道南晴这是唱的哪出，都惊讶的看着南晴手上的动作。
“郑玉秀是吧，你比我大，不如我叫你玉秀姐！”
“小姐，这——”
“玉秀姐，你先听我说！”南晴打断了郑玉秀的话。“今日买你纯属意外，也不巧合，我并不是想要买一个仆妇，而是实在看不下去那于家的做法，现在我将卖身契毁了，玉秀姐你还是自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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