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激战
“陈郡邓应远在此,来将通名!”邓遐一声怒喝,震得人耳朵里直痒痒。
“某范阳悉罗叔龙也!”悉罗腾举起大刀就去格挡。
邓遐在军中好大的威名,悉罗腾虽在北疆,却也听说过邓遐的大名。当下他打点起精神,想要好好跟他较量一番。
邓遐这一戟好大的力气,悉罗腾这一刀砍去,只觉得自己是砍在了石头上。那戟纹丝不动,反倒是把他震得手生疼。危险之中,他连忙借势把身子向后仰,这才堪堪躲过了邓遐这一戟。偏偏悉罗腾的左肩中了一箭,这一下子牵动着他的伤口,让他剧痛无比。
悉罗腾情知自己受伤之后,力气不足,根本就不是邓遐的对手。当下他不敢再和邓遐对战,连忙策马急急向前走了。邓遐见状,微微冷笑,也不去追赶,只管带着手下骑兵向前,肆意杀向燕兵。
邓遐天生神力,一柄大戟挥舞开来,眨眼功夫就杀了燕军十几人。燕军被他杀得人仰马翻。后面的燕军士卒见了,连忙躲得邓遐远远的。
常言道:将为三军之胆。邓遐如此勇猛,手下的将士们自然也敢战,加上悉罗腾部已经在檀玄部中冲杀过几个来回,一时间,晋军人数虽少,却与对方战了个旗鼓相当。悉罗腾眼见得邓遐一时难敌,不想与之颤抖,便想再次冲击晋军的军阵。对面的晋军虽然阵容严整,悉罗腾却没有丝毫的犹豫,呼啸一声,径直地率军冲向晋军的军阵。
“嗖嗖”连声,晋军后阵射出一阵弓箭。经过邓遐部的阻挡,悉罗腾部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速度,此时落下的箭雨,顿时又射倒了燕军数十人,正在快速前进的燕军,登时又是一阵人仰马翻。悉罗腾却不管不顾,只管带着众骑兵冲了上去。
邓遐看着前方乱糟糟地冲过来的晋兵,他们不少人为了逃命,已经把手里的兵器都抛掉了。乱兵冲过来,一定会冲破自己的军阵,为燕军所趁。这个事候的乱兵,可不是什么自己人!邓遐伸出长枪,冲着冲过来的乱兵大声喝道:“我乃冠军将军邓应远,所有士卒听了,敢冲击军阵者,格杀勿论!”
他手下三百骑一起大声呼喝道:“敢冲击军阵者,格杀勿论!”
邓遐武勇之名,流于三军,晋军士卒无人不知。他这一声呼喝,威风凛凛,还真是把那些逃跑的士卒给震住了。于是有不少人开始脱离大队,向两侧的农田乱草之中跑去。但是大多数人,还是被燕军明晃晃的刀枪驱赶着,继续向朱序、邓遐的军阵冲了过来。
邓遐自然不会冲上前去与乱兵厮杀,而是带着三百骑兵快速撤回到自己的军阵,从容布置防守。有乱兵前来冲阵,自然会有阵中的大批弓箭手招呼。
却说悉罗腾率本部骑兵冲阵,到了晋军的阵前却看见晋军士卒眼神坚毅,大木盾侧斜顶长枪,知道自己这数百人冲上去不过是送死。他连忙阵前转身,又折而向右,堪堪避过了晋军的长枪阵。眼看着大队的乱兵夹杂着燕军冲过来,朱序也无暇去关注这么一支数百人的队伍。只有一些弓箭不时地从阵中射出来,射落一些燕卒而已。
邓遐回归军阵之后,朱序阵中就开始轮番地射出一片片的箭雨。这些箭雨只射的跑在前面的那群乱兵哭爹喊娘,四散奔逃,再也不敢向晋军的军阵冲来。后面的乱兵不明所以,却还是被燕军骑兵裹挟着继续往前奔跑,直到新一轮的箭雨落下。一轮一轮的箭雨,不但杀伤了大量的乱兵,也波及到夹杂在其中的不少燕军骑兵。
眼见得晋军根本不顾忌这些乱兵,慕容垂知道驱乱兵以冲军阵的计策是执行不下去了。这些乱兵即使是被驱赶到了阵前,他们也不敢向前冲阵,那时候只会堵塞道路而已。慕容垂倒也果断,一计不成,便马上变更了作战方案,吹响了全军冲锋的号角。近五千骑兵分成三个波次,越过乱兵,疯狂地撞向朱序和邓遐的阵列。
无数的骑兵连人带马被长枪穿透,当场毙命。也有落马的燕卒侥幸未死,却被阵中的晋军乱刀杀死,有的燕兵运气好,落地之后,打个滚爬起身来,拿着骑刀便开始四处乱杀。陷在军阵之中的人,跑是跑不出去的,只能靠着手里的兵器拼杀。每杀死一个敌人,自己就能多一个活下来的机会,直到被人杀死,才能停下进攻的脚步。
第一波近两千骑兵突向晋军大阵,付出了五、六百骑的牺牲之后,千余骑兵突入到了晋军的阵中。不过晋军阵型密集,这些骑兵无法发挥出骑兵的优势,只得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砍杀晋军的刀盾手。有阵前的长枪手,甚至还会转过身来,狠狠地刺杀阵中的燕骑。
眼见得第一波燕骑无法突破敌阵,慕容垂一声令下,第二波燕骑又向冲杀了过来。
檀玄部的那些乱兵没有了燕军的逼迫,也都远远地避开晋军的阵地,开始四散奔逃起来。这些乱兵丢兵弃甲,已经不能对燕军造成威胁,所以只要不是挡在燕军冲锋的路上,燕军骑兵一概不理。只要冲垮了晋军的军阵,这些乱兵除非能够藏匿起来,否则还是难逃一死。
“杀”燕军冒着箭羽继续冲锋,好在先前的长枪大盾阵势,已经被第一波燕兵冲散了不少,这个时候已经无法形成严密的防线。不过邓遐还是站在阵前,一则指挥前排士兵重新组阵,一方面还要率亲骑兵继续与燕军骑兵厮杀。不过邓遐虽勇,毕竟人数太少,第二波的骑兵还是很快的突入了晋军的阵中。
人借马势,冲撞着前面的一切。不少刀盾兵直接被战马撞飞,马上的骑士虽然也被撞的跌跌撞撞,却还是能挥刀轻易地斩掉路过的晋军步卒。这一次,燕军突进的更深,已经有燕骑开始屠杀后阵的弓箭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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