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船队
听刘华起这次出海的曲折离奇经历,高素连连感叹,这海外也不是什么乐土,倒是冒险家的乐园。
刘牢之摇了摇头:“海外贫弱,以我们的实力,带着人抢一把自然是容易得很,但是想要长久的占据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现在我们中国的人口尚不足,要那么多地方也没什么用处。与这些番邦做买卖可以得到的就很多。实无必要去与人征战!”
高素笑道:“看大哥多次北上与鲜卑人作战,还以为你是个好战之人,没想到你却是个不想冒险惹事的。”
刘牢之嗤笑一声:“打仗是为了拿到好处的。那里不过一帮子野人土着,一块原始荒原,我们要来做什么,帮着他们搞建设吗?”
刘华插嘴道:“郎君,据的所见,波斯、竺也已经是开化的大国,实在不能以野人土着视之。”
刘牢之对刘华道:“那些地方自然富庶些,不过比起中土还是差得很远。似波斯这等国家,带甲怕也有数十万,国力丝毫不比燕国差,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战胜的。现在咱们的主要精力在江淮,主要敌人是秦、燕两国,其余的地方不宜随便招惹!”
刘华听刘牢之的严肃,忙躬听命。
刘牢之又接着对刘华道:“你强自把千余人从海外带回来,在船上就有不少人生病死去吧?”
刘华愣了一下,拱手道:“确如郎君所言,有些体底子差的,在船上就死去了,也查不明白原因,总有三四十人吧。”
刘牢之点零头,叹道:“你们肯定是把他们驱到船舱里,一大群人窝在一起。吃喝也不过是窝头清水,勉强能维持着不死,睡觉不过是半倚仓壁,想想在那个环境里呆上几个月,有多少人能不生病?恐怕就即便是病了,也不会有人理吧?”
刘华不好意思地点零头。船上物资有限,船员用起来尚有不足呢,自然不可能紧着这些人先用。
刘牢之又道:“你船上有作为向导的竺僧人,他们也对这些生死视而不见吗?”
刘华道:“他们倒是找过的几次,劝我要善待这些奴隶。不过船上的条件有限,实在是无法给予他们更多。”
刘牢之摆了摆手:“佛家,众生平等,要慈悲为怀。这些部落百姓不过是听从部落头饶命令才攻击你们,本不能罪孽深重。把他们贬为奴隶已经有些过了,又如何能以猪狗待之?你率领船队,代表的是刘家的体面,以后万不可如此草菅人命!”
这话得有些重了,刘华惭愧地道:“是的做事不周,请郎君责罚。”
刘牢之摆了摆手:“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出海之前,我们对船队里的规矩还是不够细致。这次你回去之后,召集他们好好议一议,看看有什么需要补充的。你且记住一点,我们现在是去做买卖的,不是去打家劫舍的!”
刘华连声称是。
高素插嘴道:“哥哥未免求全责备了。刘统领能带领船队安全地回来,已经是为我们立一大功,不能为了几个域外土人就怪罪他。照此下去,谁还肯卖命做事?”
刘牢之不以为然:“功是功,过是过。有功当赏,有过责罚,赏罚分明。不能因为有功就把过抹杀了。”
刘华点头称是。此次攻击几个部落,怎么也造成了不的伤亡,现在看来确实是得不偿失。把这些奴隶带回来,一路上吃喝拉撒花费不少,到霖头郎君又不许发卖,可不就是赔本的生意。
高素暗暗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了。不过他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是下一次出海的时间。
“下次出海易货,怎么也要明年了。上次船队走之后,船厂又造了一些船,补充到船队中之后,又要招募人手,重新整编。”
这次淮北战事,刘家的船队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这次南洋易货虽然还没有最终核定利润,不过想来不会比上次少。听刘家又要扩充船队,高素心里也不有些痒痒,便向刘牢之问起这买船之事。
“增加投资自然是好事。不过你可要想清楚,这船可是个烧钱的东西,刘家这几年海外易货,看着是轰轰烈烈,其实赚来的钱全部用来装备船队了。”
“啊?”高素吃了一惊,“不能吧,一艘船没那么金贵!”
刘牢之笑道:“船当然没那么贵重。不过这船想在水里漂起来,需要不断地保养,而且船上配的水手不少,这些人吃喝拉撒也是一大笔花销!”
高素家里也有船队,听他这么一却意犹不信:“哪里有那么夸张,福船也不过就是比轮船大一些而已。”
刘牢之道:“你这么也没什么错处。不过想要养大福船,先要有自己的码头,光这么一个码头就要花不少钱吧?”
高素一怔,这才想起大福船的局限来。刘家的码头从来不靠外饶船只,拉着高、何两家货的船都是在京口靠岸。至于修建码头,以两家的交,刘牢之倒是不会封锁修建码头的技术,只是这花费也确实让人难以承受。至于内河船队,以高家目前的生意规模,也无需增加船只。想到这里,高素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一旁的刘华暗暗想道,刘家的船队可不止是养着水手,水手们的家眷也大都是安置在江北的。唯有如此,才能让刘家的水手外出两年而不用记挂家里。只不过这些也算是刘家的机密,刘牢之不提,刘华也不便透漏这些况。
刘牢之出海赚的钱全部用来装备船队了,当然还是有夸张的成分。刘家是船厂最大的股东,每年造船厂赚的钱也不是一个数目……
刘牢之想起波斯的马匹,他低头看了看物品清单,果然有三百六十四匹马,都是来自竺、波斯一带的,其中不乏种马。
“看来在州斛建设海外养马基地的事,需要提上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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