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谋夺城门
慕容忠亲自率军南下攻击密县,留下的是段镛、窦修等不足两千人的慕容漪残部,以慕容休率千余人统御。这些败军在成皋关下被刘义之部折腾的没了脾气,只敢在城内固守,根本不敢与刘义之野战。所以他们对刘义之的骚扰行为选择视而不见。慕容休虽然没有吃过刘义之的亏,却也知道刘义之几次大败燕军的事,他自讨自己的本事比不得慕容漪,所以也不敢出城招惹晋军。
这些新败之人,即便是带到密县去,也难堪大用。放在城池里面守城,好歹有城墙可以倚仗,不用直面刘义之的冲击。慕容忠打的好算盘,却不知道这些人被杀破了胆,连守城都是战战兢兢的。不过即便是慕容忠知道,也无可奈何,他手里兵力不足,无法抽调更多的兵力来看守后门。
好在密县城下的慕容忠给守军下了新的命令:严守城池,不得出城野战。加强巡查,严防百姓中混杂奸细。
“这他妈事干的,着实憋屈!”
慕容休乐得不管城外的事,何况段镛这帮子败军也不愿意去招惹刘义之。只不过出于鲜卑勇士的面子,嘴上还是要硬气一番的。对于加强巡查的话,慕容休自动过滤了。敌人都到了城下了,事关性命,怎么可能会放松巡查,这根本就是把我们当生瓜子了嘛!
于是,城门关闭了,百姓们不许进出。这些豪族人家虽然觉得暂时安全了,却又开始心疼自己的钱财了。因为城中的粮食腾贵,而且大街上始终有士卒盘查,不断的勒索钱财。荥阳城里的百姓,根本不敢随便出门。不过燕军还算克制,没有挨家挨户地搜查,否则一定会弄得全城大乱。
荥阳的西门正对着成皋,是防备刘义之的重要所在,所以慕容休亲自守卫着这道门。城墙上守卫的严密,对于百姓们的盘查和勒索自然就轻了一些。西城的一个大院里,十三四个汉子聚集在一起,在鬼鬼祟祟地商议事情。看周围还散落着几个人在放哨,就知道这些人商议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这所宅子是苏家的。苏家在城外有庄园,因为拒绝向刘义之纳粮,被攻破了庄园,一家老小百余口人,全部被迁往缑氏屯田。苏家的次子苏斛带着一些人“逃”到了荥阳城中。族人和家眷被制,苏斛也只能俯首听命,带着这些晋军的细作进了荥阳城。一下子带太多人入城太过扎眼,所以像苏斛这样的人家还有三四家,他们彼此之间并不知情。
“城外命令,三日内抢占北城门,拿下荥阳城。只是不知道兄弟们一共来了多少人。”为首的什长刘素道。
“小的在街上遇到了程关和宋相两个什长,想来五十个人是有的。”
刘素点了点头:“单凭我们十几个人,想要攻下城门或许是可以的,想要长时间控制城门却决难做到。所以还是要聚在一起才能成事!戴资,你出面跟他们联络一下,约定时间一起行动!”
戴资拱手称诺,这些日子一直是他在抛头露面,因为他长着一张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脸。
“每个人的武器都准备好了吗?”
众人都点头,开始亮出自己的武器。进城门的时候查的严,根本就无法夹带武器,这些人的武器都是进城之后找的。有自己制作的,也有翻检出来菜刀,镰刀之类的东西,只能说是勉强能用,仅仅是为了这些东西,这些人也已经出去“作案”数起了。
“好,好!每个人都注意做好自己的防护,等待统一行动!”
同样是入城的小什长,乔坦就比刘素要激进。因为他发现,晚上守城门的燕兵虽然是在军营中吃过了饭才来当值,他们喝的水却是要找人从外面送来的。挑水的人也不固定,都是从街上临时抓来的。这些兵大爷虽然困守城中,却也不愿意做这些粗活,于是乔坦就打起了这些水的主意。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城门,有什么是比让这些士卒睡过去更好的办法?所以他决定派人去为这些北门士卒挑水喝。
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唐棠,被乔坦选中了承担此重任。可惜的是,第一天出门晃悠的唐棠,刚看到北门的士卒,就被一个出门挑水的老头“截胡”了。
唐棠气得要甩自己两巴掌:“出门揽活,连家伙事都没有,难怪人家看不上!”
回到住处的唐棠就找了一对大水桶,次日早早地就等在井口。他拿定主意:这帮孙子选中我也就罢了,若是不能选中老子,好歹也要找机会把药放入水桶里面,只要事后控制住挑水的人也就行了。
不过还好,这次他终于被士卒“选”上了。
“军爷,一家老小还在家里等着水做饭吃呢!”唐棠苦苦哀求道。
“不过挑两担水的功夫,那里就耽误他们吃饭了!”那士卒歪着眼睛瞅着他,“没有我们这些人守卫着荥阳城,你们一家老小都要被刘义之抢去做奴隶了!再给爷爷聒噪,一刀砍了你的狗头。快走!”
唐棠无奈,只得战战兢兢地跟着那当兵的走了。
好在晚间当值的人不多,也不过百十人而已。唐棠挑了两担水,又被指使着烧了两大壶水,给当官的准备着。直到天色已经黑了,这才被允许离开。
“事成了?”乔坦非常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快,快联络其他人,今晚全体出动,攻击北城门!”天色已黑,城内开始宵禁,细作需要躲避街上巡逻的士卒,才能通知到其他人。好在这几处晋军存身的地方,相隔的并不远,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也就全部通知到了。
事从急不从缓,唐棠用的迷药虽然是提纯过的,却也不过能在一两个时辰内有效。何况那么多人喝水之后打瞌睡,说不定就会引起士卒的警觉,若有人向后方的军营求救,那时候前面所有的努力可就百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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