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爱情之恙**
周一清晨,一辆闯红灯的轿车把雨中的宋文珠刮倒后逃逸了。宋文珠受了伤,等罗紫兰匆忙赶到旁边时候,抱着浑身是血的她大哭个不停,下着大雨,救护车被堵住十字路口不远处了。一切如宋文珠心一样冰冷绝望,撕心裂肺的哭声让路人都看的心酸。120的人们只好冒雨抬着担架把她从路口送到医院里,泪水、雨水、汗水、血水、交织在惨白的宋文珠脸上。她眼神木然,只能从纠结的眉头看到这个弱弱身躯里破脆心正承受的苦痛。
于静静赶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安静了:安静的病房,静静的走廊,只有窗外面屋檐滴下滴答的雨声。内心的恐惧让罗紫兰和于静静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手术很漫长,3个多小时后,一个护士走出来交代了情况:脚部骨折,要小心静养小半年,先去准备费用,至少一万!
牟冉冉和于静静凑了5千块送过来,把住院押金付了,手术费用还不够!肇事司机跑了,余下的只能是罗紫兰自己想办法,于静静皱着眉头叹着气,脸上还有斑斑血迹的罗紫兰傻傻地望着窗外的大雨发呆。车来车往的街道上又恢复了热闹,没人会在意先前那幕惨烈的车祸。罗紫兰让于静静在医院帮忙守着,回到家翻箱倒柜地找,薄薄的存折上一道道的打印阿拉伯数字,余额是淡淡的两个数字13,只有13元,工资卡刚还了房贷款,只剩下不到五百元现金的生活费用。薄薄的医院押金□□在她手里握着,手有些发抖!她顿时觉得都薄命了,原来现实里不管红颜还是黑颜,只要是人都有可能薄命的!
医院里于静静打来催款的电话与短信不停,罗紫兰突然有种逼上梁山的感觉。
她从厨房拖了把刀,到楼下物业借了把锤子,用毛巾和衣服裹好后在放进大大的挎包里,然后冷静地用冷水冲刷干净手上血迹和脸上的泪痕,苍白的脸上,两眼冒凶光。
……
良久后是警车把罗紫兰送到医院。焦急不安等待的于静静和牟冉冉看到从警车上下来的罗紫兰,诧异到说不出话。罗紫兰把一万块钱递给她俩,轻声说到:快去先办手续吧。
办好手续后,于静静焦急地问到:“怎么啦?这是怎么啦啊?”她低头拖起罗紫兰被玻璃渣扎破的手,“你是怎么了啊?怎么会这样?牟冉冉不解地追问。
罗紫兰咬了咬嘴唇,故作轻松地说道:“我砸了周岳办公室的桌子。”
“你跟那种人过意不去干吗?”牟冉冉焦急道:“不值啊?还出警了?留违法记录吗?”
“他欺骗文珠,又不肯负责地好说好散,还逼着她离职换工作离他远远的,凭什么他就这么无赖。”罗紫兰低头瞧瞧手上的伤势,仿佛看见刚才的一幕!
冷冷的罗紫兰去了宋文珠和周岳他们公司,路上钢筋水泥的写字楼与行人匆忙的身影,四周的景象变得模糊不稳。公司前台会客室里罗紫兰内心尽管急躁但还是尽力表面耐心地等着。落地玻璃窗下,太阳的余辉照射过来,粉黄粉黄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祥和。走进会客室的周岳看见罗紫兰,惊讶又疑惑!片刻之余他把自己的正装理了理,坐到会客桌前,二郎腿脚翘起来,故做轻松地双手一摊,还没有等他开口,罗紫兰拿出包里周岳最近暧昧对象,公司新进的一个女同事,她寄给宋文珠的他俩亲密照片。
周岳翻看了照片,脸红脸白脸脸色不停切换着:“这什么意思?找到公司门口来闹这种事情,不像是你这种女生做的事情!”
私底下见过2,3次面的罗紫兰冷冷问道:“这种女生?那种?”
周岳拉了拉他的领带:“受过教育的这种!”
“你也受过教育,不也做这种不清不楚、朝三暮四、勾三搭四的事!”
“这是我跟文珠的事,不应该你来理论!”
“她今早出了出祸。”
“什么?没事吧!”
“腿受伤了,在医院里手术!”
“出车祸这事不能归责到我身上吧!”人在抵赖和不耐烦心辩解的时候,特别容易激怒别人。
跟宋文珠还同居着的周岳已经出轨了公司的另外一个女同事,急着上位的女人发了很多照片和信息辱骂宋文珠,甚至直接将他们的亲密照打印出来寄给了宋文珠。周岳一副逃避、冷漠、事不关己、急于推脱的冷暴力处理方式,以及特别是同一个公司这种桃色八卦新闻对于被抛弃的女方,心里打击更致命,是又丢面又有可能丢工作。为此最近宋文珠心力交瘁,精神恍惚,精神不济的宋文珠自己不小心被车撞,表象上说的确是和周岳没直接关系,但这潜在的因果联系,真是让人愤而不得。
“文珠还在做手术,手术费用很贵,没钱了!找你出点钱!”
周岳明白了她的来意后,舒了口气,“你们不是朋友吗?再说可以找她家人!怎么找上我了?”
这变了心的男人跟腐臭了的腐肉没啥区别!让瞧见的人直恶心!
宋文珠和周岳几年共同生活,宋文珠挣的那点小钱也是贴在那个小窝里,尽可能地讨他欢心,周岳想用最小的成本解决这个分手,因为太年轻最好青春年华的宋文珠这么多年的搭在他身上,他不想惹麻烦更不想负什么责任!
脸色阴晴不定的罗紫兰冷静后起身先将桌子上的照片收集起来,放好在包里,突然迅速地从包里拿出那把锤子,对着旁边能够到手的东西一通乱砸!霹雳啪啪地砸得到处玻璃到处都是窟窿。吓傻眼的周岳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事情,呆了好半天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等他稍微回过神,就反复地说道:“你想干吗?疯了吗”
罗紫兰能体会被血液充到脑子后失去理智的感觉!”
“真想一刀劈了你这个混蛋!烂苍蝇不说,还找同事主管冷落她,逼着文珠离职!”
看着那把虽然又小但明晃晃的菜刀,周岳颤抖地说道:“你真是疯了!疯子!泼妇!”
一顿噼里啪啦地打砸,发泄完堵在胸口的怨气,罗紫兰慢慢冷静下来冷冷地说到:“给钱!”
前台与附近的同事都围了过来,对着他俩指指点点,两人僵持的时间里,周岳公司的同事报了警,然后警察将他俩一起带走!
罗紫兰抬起愤恨的双眼,横扫过在场的人。真真是个奇怪的世界,法律是为了社会的公平制定了法则,却无法为很多道德不堪的事定义公平!即使周岳在和宋文珠恋爱关系中渣到天,今天这件事也是罗紫兰上门闹事,既无法律支持又无风度可言。千般忍耐还是百转千回后的十年报仇?可笑之处在于你,与情处对,与法处难容;合乎与法处,却是万般无情之举。这个世界里骗什么都是有罪可言!唯独这骗骗感情无法衡量,更是无法偿还。对于个骗子,还有什么道德可言?何必拿内疚这个武器?动物般的凶猛,与原始的生存法则里,没有感情欺骗这一说。肉身毁灭的那一刻,泯灭不了一切!可是人不同,泯灭了情感的肉身,到底怎么个活法?不要惺惺作态地说什么大度,时间磨去伤痕之类的话,如同眼珠子一样,不是岁月无情的年龄增加给天真纯洁透明清切蒙上了灰度,而是生活中的种种欺骗、欲望、麻木甚至罪恶……将葡萄般晶莹滴透的双目浑浊成白眼的白目!
派出所里周岳出具了谅解书,主动承认错误,认为不应该激怒罗紫兰,罗紫兰握紧了手里的包,她没有把那些不良的照片在他公司给抖出来。鉴于没有伤害到人,双方都有只是在派出所里登记了下,周岳自己赔偿了那砸坏玻璃的会客桌和椅子。
一起从派出所出来的周岳也来到医院,隔着玻璃看到病床上昏迷的宋文珠,心里也百般不是滋味,毕竟那是女子和自己在一起快5年多,曾经熟悉的恋人,但他从来不想闹出人命,只是觉得大好的青春里,美好的感觉没有了,再换碟菜,过去了就过去了而已……医院的深夜,牟冉冉和于静静回家了,陪在病床边的罗紫兰借了个躺椅,疲惫乏力地在旁边躺下,迷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天,雨停了,太阳出来,秋高气爽的天气,阳光明媚。罗紫兰用冷水抹了抹脸,走到病床边,看那张从小到大的熟悉的脸孔,坐到宋文珠的跟前摸着她的手,
“我是不是很差劲?”
“没有!”罗紫兰摇摇头:“皮肤更白了!”看着一脸苍白,还有擦伤血红伤痕,一条腿上打着石膏的宋文珠:“我们得好好活着,我们要一起回家!一起回家盖个小楼,嫁个好人家!”满肚子委屈的罗紫兰说着说着就哭成了个泪人,那种在异地他乡怕失去这个像亲人一样的朋友的恐惧涌上心头:“你还有你爸你妈你弟还有你奶奶,好好地活下去嘛……”决提般的泪水涌出,堵住了喉咙,哽咽地再也说不出话来,只是低头捂住嘴,闷声哭起来。
有时候死并不可怕,和它搭界的词是一了百了!失望地活着,心如死灰!才是可怕的人生!活着需要面对的困难与坎坷,并不会容易些,但除了好好活着这句话外!其余的劝慰都显得苍白!
过了好半天,罗紫兰哭声停了,
“紫兰,我家那个大衣柜柜子里最底下有个小蓝包,里面夹层里有张存折,密码我写给你,等空了你拿着衣服袋子里的钥匙去取出来,把借的钱还了先!”
“我哭成这样了,你也不安慰我一下!”
“你劝慰了大半天,不是得振作起来么!难不成还跟你一起继续哭!”
罗紫兰没好气地轻轻戳了戳宋文珠的额头。
“爱情没有了,人也受伤了,要是这会儿又没钱,估计友情也堪忧!”
“我买房不找你借了钱么,这友情欠着呢,一时半会断不了!”罗紫兰笑了笑安慰她道:“工作没有丢,医保有效,还可以报一大半!事情也还有庆幸的地方。”
宋文珠摸了摸罗紫兰的胳膊:“这几天把你们急慌了吧!都瘦了!”她望了望打石膏的腿,伸手去摸了摸腿:“我腿还好吧,会不会瘸?”
“不会的,不会的,骨折了,好好静养,就是失血过多,脸色有点苍白,好生调养!过两个月就好了!”
“不要和我家里人说!”
“嗯嗯!”
罗紫兰去宋文珠的出租屋里,找到了她的存折,打开存折,里面一行一行加加减减机打的数字:余额20,026元。算起来宋文珠已经工作快7年了,这薄薄的存折和现实中的宋文珠是“红颜搏命”!同居的日子里付了房租的周岳,提供了栖息之地让她感恩戴德失去了自我。宋文珠家里还有一个比她小7岁的弟弟,正在上大学,父亲是一个机械厂的下岗职工,年纪大了现在在当保安,母亲有时候会在饭店或者酒店里打工,经济条件不佳,所以从工作开始,她都每月按时至少一半的工资寄回家,余下的部分工资,又部分花在自己独角戏编织地那个“家”上,余下的钱花在廉价的服饰与饰品上,但在她精心挑选和搭配下又有青春靓丽加持,她还把是自己打扮地漂漂亮亮。当罗紫兰买房的时候,宋文珠还借了她一万伍仟元,罗紫兰难过得握紧了存折,她起身对着镜子,搽干眼角的泪花,理了理头发拍了拍脸颊:
“打起精神,不要红颜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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