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
和花夏分开后,程歌独自一人回到空荡荡的房间,内心的孤独感比和花夏会面前还要猛烈,要是他可以把花夏娶回家该多好,这样就可以每天看见她了。
高二那场演唱会后,程歌把那封情书退了回去,对李子澄谎称花夏拒绝了他的告白。李子澄好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懊恼了一阵就把这事忘了。但向花夏告白这件事却在程歌心里播下了种子,思来想去,他决定还是高考后对花夏表明自己的心意比较好。可高考结束后,当他紧张又激动地筹划着告白计划时,父母却告诉他俩人要离婚,并毫不忌讳地说他们早就过不下去了,全是为了程歌能安心高考才瞒着。
程歌没想到过去那么相爱的父母突然就不爱了,还骗了他这么久,那他和花夏将来也会有这么一天吗?程歌对爱情的信心一下子崩了。彻底撕破脸的夫妻每天逼他在俩人之间选一个,日复一日地当着程歌的面互相攻击对方哪里哪里做得不好。程歌只觉得那个夏天过得又慢又闷,为了继续留在颍川,留在花夏身边,他选择了那个不怎么负责的父亲。
高考分数公布后,父亲为程歌选了北京的学校,连专业也没有问他的意见,直接填了经济学。而花夏的父母舍不得让她去太远的地方读书,让她留在了颍川上大学。
在异地上学的每一天,程歌都想回到颍川,想见到花夏。节假日的时候,花夏都会来北京玩,还瞒着父母说去了其他城市旅游。
“下次你别来找我了,我回去找你吧。”
“别嘛,我想来北京玩,这里比颍川好玩多了。”
程歌不以为然,“颍川也是一线城市,北京有的,颍川都有,你怎么埋汰起自己的家乡来了?”更重要的是,他那个告白计划的场所只有颍川有,是小时候他们一起郊游发现的向日葵花田。程花夏曾经跟她说过,要是以后能和男朋友来这里结婚就好了。
“我就喜欢北京,回颍川了,爸妈每天都管我,一点儿都不自由,”走在前面的花夏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转过身笑嘻嘻地对程歌说,“哥,你知道吗?我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呢。”
“你们学校的人还算有眼光,”程歌自豪地说。
“哎!虽然别人夸我漂亮,我觉得很开心,但有些事还是挺烦人的。”
“怎么了?”
“就……被人莫名其妙说三道四,还有很多人追我,还把我跟不认识的人捆绑在一起,”最后一句话程花夏说得很小声,她估计程歌没听见,“哥,你说我是不是该谈恋爱了?”
“还是太早了吧。”现在哪里还早,他只是不想花夏属于别人罢了。程歌为自己的小心思感到惭愧,同时心底陡生一股危机感,他得抓紧向花夏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可花夏对他又是怎样的情感?是只把他当哥哥,还是喜欢他但花夏自己不知道?他要是戳破了,俩人会不会尴尬?
“我也觉得自己还小,”花夏开心地笑了,“而且我也不喜欢那些男孩子。”
程歌有了些信心,既然花夏一个都不喜欢,那他一定要先占据她的心。程歌决定暑假的时候就对花夏告白,可命运却再次跟他开了个狠狠的玩笑。
程歌父亲的公司因为资金周转不灵,银/行贷款又达不到条件,不得已去借了高利贷。他父亲本以为三个月之内就能还上,但因为各中曲折逾期了,200万的本金因为高额的利息滚到了700万,收债方威胁说要找上门来要钱,程歌父亲见瞒不住,打电话给学校的程歌,让他先别回家,也别上学,去外地躲一阵。
某个周末,程花夏从学校回来,看见程歌家门口站着几个彪形大汉,便知道程歌家出事了。她正要张口问他们找谁,程母突然打开门,神情惶恐地一下把她拽进了屋。
“妈,那些人是干嘛的?看上去好凶。”
“你别管,装作不认识程歌他们知道么,免得惹祸上身。”
程花夏眼泪滚了出来:“是不是程歌他们家出事了?妈,你告诉我,你们不是和程叔叔是朋友吗?为什么现在不管他们了?”
“我能怎么管?!”程母气恼地说,“你程叔叔欠了700多万,我们家全部家当拿出来也不到200万,你要我们怎么管?”
程花夏恍然大悟,难怪程歌最近都不给她打电话了,她还暗自赌气发誓,程歌不给她打电话,她也不打给程歌。程花夏哭着回到房间,立马播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无法接通!一遍又一遍都是无法接通!程花夏当晚悄悄买了去北京的机票,第二天吃完早饭便赶去机场。她记得程歌一个好哥们也和他一个学校,她来找程歌的时候常常看他在踢足球。程花夏记得程歌叫他李子澄,她直奔足球场,果然见李子澄在踢足球,她跳起来朝他招手,李子澄有些诧异地走了过来。
“你来找我的?”
程花夏十分担心程歌,不想跟他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你知道程歌去哪里了吗?”
“我也好几天没见他了,听他室友说他请假了,但不知道去哪儿了。”
程花夏的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她的程歌去哪里了,为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却不告诉她!李子澄看见她哭,一时慌了手脚,在身上摸半天也摸出一张纸巾来,只能语气苍白地问她怎么了。
程花夏没理他,落寞地转身走到校门口,打算离开,她刚踏上公交车就听见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程花夏的直觉告诉她是程歌打来的。
“在终点站下车,我来找你。”
真的是程歌的声音!程花夏一高兴哭得更大声了,结结巴巴地说:“哥,你在哪里,我好担心你。”
“我没事,我们等会儿说。”
程花夏在终点站下了车,不一会儿,戴着鸭舌帽的程歌就出现在她面前。程花夏紧紧地抱住他,哭哭啼啼地说:“我以为你去找你妈妈,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哥,我知道程伯伯的事了,你该怎么办啊?”
程歌一言不发地轻拍着她的肩膀,随后将她带回自己住的小旅馆。程花夏扫了一眼破旧的房间,眼泪又流了下来。她打开包,拿出一个小纸袋递给程歌:“这是我所有的零花钱,我知道根本帮不了你,但你至少可以换一个好点的酒店。”
程歌轻轻推开那沓钱:“你也知道这点钱帮不了我,留着自己用吧。拿了你的钱,我会看不起我自己的。”
“哥,你不要这样想,你就当我借给你的,好不好?我不想看你受苦。”
程歌笑了:“你放心,我不苦,不用担心我。”
“那程伯伯呢?他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在这里受苦。”
“他在想办法呢,我不想让他一个人抗,想休学,直接找工作。”
“那怎么行呢?”程花夏带着哭腔说,“你好不容易转了新闻专业,你不当记者了吗?你不见母亲了吗?”
程歌垂着头,哑着声音说:“以后看机会吧,可能有些东西注定不是我的。”
包括你,花夏。
看着程歌忍着痛苦自嘲的表情,程花夏心都被绞碎了。她恨程伯伯为什么要借高利贷,恨程伯母为什么这么狠心抛下程歌而去,更恨她自己为什么没有700万,什么都帮不了他,这是她最喜欢的少年啊,为什么要受这么多伤?
花夏心疼地抱住他:“我会帮你的,我也可以去挣钱的,之前有人找我当平面模特,给的钱很多。你不要和我断了联系好不好?”
程歌望着她苦笑:“别去,不仅帮不了我多少,还辛苦了你,我会挺过去的。你不是说我说过的话都能做到吗?相信我,你是逃课出来的吧?我现在送你回学校。”
“我不回去,我走了,你是不是又不会联系我了?”
“听话,你是不是嫌我不够惨,还想给我添麻烦?”程歌半开玩笑地说。
“那你答应我,要给我打电话,我会担心你。”
“好好好,我们走吧。”
程花夏惴惴不安地离开了北京,当晚,她发了条懊恼的微博后,打开招聘网,看了一夜的兼职工作。周末的时候有不少商场会搞活动,需要礼仪模特,程花夏选了给钱最高的几家商场。面试那天,她早早起床,画了个淡妆,穿了一条凸显身材的白色连衣裙,换上高跟鞋。在室友的鼾声中出了门,程花夏是第一个到的面试者,她对自己的外在条件还算自信,说了来意后,负责人立马就敲定她了。
“她不行!”一个不屑地声音从程花夏身后传来。
程花夏转过身,瞪着眼前的人,觉得有些眼熟,当时还不知道这就是他们学校的校草何易生。“你是谁?凭什么说我不行?”
负责人想开口解释,何易生示意他先离开,待负责人走出视线后,才对程花夏说:“因为有更适合你的工作。”
“你的搭讪方法太老套了!”程花夏转身想走,她要为程歌赚钱,没心情跟陌生人犟嘴。何易生伸出胳膊拦住她:“我会付给你酬劳,工作内容就是陪我演场戏。”
“没兴趣。”程花夏挥开他胳膊,准备转战下一个面试地点。
“700万够吗?”何易生望着她的背影,“我给你700万。”
程花夏停下脚步,吃惊地看着他。
“我说真的,会签劳动合同,去上面的咖啡厅谈吧。”何易生神色自信,料定程花夏会答应。
“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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