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而这两年，她也确实听劝了，并没因为爱穆沂湛就忘记自己，她始终记得，留一分骄傲和自尊给自己。
所以在大学毕业找工作这件事上，她尤为冷静，坚定的朝着自己的喜欢的行业努力。
虽然在找工作的前期并不顺利，可最后，结果是好，她如愿成为了顶尖杂志社的实习生。
下午两点，指导乔栀论文的导师准点上班。
郑教授身着一件朴素宽松的连衣裙，一头齐耳的短发夹杂着几根银丝，年过五十，身体还算硬朗。
看到乔栀的那刻眼睛亮了亮，一边拧着保温瓶一边关切道：“诶！乔栀来了？最近工作怎么样？还算顺心吧？”
乔栀收回敲门的手，笑着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觉得她能获得翡伊的实习资格是自己背后的金主起到作用，但其实是眼前这位和蔼可亲的郑教授推荐的。
她在杂志社的师傅便是郑老师的亲侄子，知名杂志编辑陈弋。
“工作很顺利，谢谢郑老师关心，这是我的毕业论文。”乔栀浅笑着递上文件袋。
郑老师点了点头，“放这里吧！电子版我都看了，没什么问题，因为你还有杂志社的工作，我手里优秀名额就不给你了，省的来回折腾，你也不靠这份荣誉找工作，所以我给其他同学。”
乔栀感激的点着头，“谢谢郑老师！”
“去吧去吧，我今天还有课，就不留你跟我在这聊了，回去路上注意安全。”郑老师的亲和力让乔栀的紧绷的肢体也在慢慢放开。
“那郑老师再见！”
“嗯，再见。”郑老师看着离开的背影，轻叹了一口气，她就是觉得有点可惜，原本她是想推荐乔栀保研的，就做她的研究生，没想到这丫头拒绝了，想早点踏入社会工作，所以她这才把人推荐去杂志社。
她也只是提了一嘴，没想到小姑娘还挺争气，留下可全凭她自己。
乔栀下了楼，突然想起穆沂湛会过来，所以低头编辑着消息，打算问一下自己应该在哪等他。
刚迈出教学楼的自动玻璃门，她便看到了那辆熟悉的车身，乔栀捏着手机大步迎上去。
径直打开车门钻进去。
“今天公司不忙吗？”
乔栀对上穆沂湛那张完美立体的侧脸，说完后她后悔了，因为穆沂湛的膝盖上，包括座椅上，满是文件。
也是，三十岁就坐上集团第一把交椅的他，怎么可能不忙。
也正是因为如此，像昨晚那样的夜不归宿，乔栀自动理解为穆沂湛临时有工作处理。
乔栀主动靠上穆沂湛的肩膀，鼻腔内嗅到一股淡淡的烟酒味，她扬起头小声嘟囔道：“你下次如果要在公司留宿，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好给你送衣服。”
车子重新启动，穆沂湛裸露的手臂紧实有力，流畅的在文件上落下署名。
他合上文件后才侧头看向乔栀，手掌也顺势环上了女孩的腰肢，沙哑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挑逗，“嗯，知道了。”
乔栀因为他暧昧的声线耳朵滚烫了起来，脑海里想起了前不久他俩一起宿在公司休息室的夜晚。
那一夜，一向霸道强势的穆沂湛极尽温柔体贴，每一个动作，都会事先询问她的意见，而她，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穆沂湛将她视若珍宝的一面。
她喜欢穆沂湛，始于两年前的心动，陷于这两年内的陪伴，忠于他身上独具的安全感。
很快穆沂湛又因为电话会议投入了工作，乔栀乖巧的待在一旁，扭头看向窗外。
被学校里成群结队的情侣吸引了目光。
女孩天真浪漫，笑靥如花，男的真诚相待，呵护备至。
学生时期的恋爱，美好而又纯粹。
她突然有些感伤，这马上就要毕业了，她当初写下的恋爱十件小事，竟是连一件都没有完成。
穆沂湛太忙了，全年365天，他从没有完整的休息过一天，处理工作到凌晨或者是凌晨起来处理工作，那都是常有的事。
“看什么？”
穆沂湛挂断电话后扔到一旁，撩起眼皮看向乔栀，说话间，大手已经越过乔栀的衣角，指尖在乔栀的肌肤上跳跃着。
乔栀顺势倚靠在他怀里，眼神渐渐收回来，扬起头看向那汪深不见底的眼眸，心里满是迷恋和爱慕。
轻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马上要毕业了，今年看不到银杏树黄了的景象了。”
也没办法实现和你一起牵手在校园里走过四季的愿望了。
穆沂湛另一只抚摸过乔栀的侧脸，低声在她耳畔说道：“毕业了还能再回来，你始终都在这座城。”
乔栀的心咯噔了一下，留在这座城？她其实幻想过，但是不敢定下目标。
京都并非沈从文笔下的自然淳朴的边城，也非钱钟书笔下婚姻自我事业交织在一起的围城。
而是一座让平凡人望而却步的魔幻之城，机会和挑战并存。
和穆沂湛在一起后的她只想享受当下，不想期待未来，算是以一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掩耳盗铃，只要她不去想，就不会觉得伤感。
但她面上依旧美丽大方，一脸娇俏的仰起头，“嗯，也是。”
穆沂湛的“安慰”对她很受用，所以立马治愈好她心底本就不存在的离愁情绪。
连带着暂时忘记了心里的遗憾。
乔栀把脑袋枕在他肩上，把身上的重量都压在穆沂湛的身上，双手把玩着他的大手，格外专心的揉捏着。
她很享受这样只有彼此的安静氛围。
穆沂湛的下巴抵在乔栀的额头，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换香水了？”
乔栀点了点头，眉眼带笑，一脸期待的问道：“好闻吗？这是贝蒂姐送我的，她昨天去参加了一个调香活动，说是适合我，就给我带了一瓶。”
穆沂湛低头在她颈窝处深深的嗅了两秒，这才点了点头，赞许道：“还不错，贝蒂的眼光一向很好。”
乔栀故作不悦的嘟起了嘴，前一秒她还因为穆沂湛认真对待她的问题而高兴，后一秒就因为他的回答产生一丝失望。
“所以，你夸了香水，又夸了送香水的人，那喷香水的人呢？”她不是吃醋，就是在一瞬间很想耍耍小性子。
穆沂湛看着乔栀赌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顺势抬手解开了衬衫上方的两颗扣子，露出性感的锁骨，凑近乔栀的耳朵，压低声音的说道：“香水再好闻也不如你身上独有的体香。”
“砰”一声，乔栀感觉什么东西在自己脑海里炸开，因为害羞，所以她一头扎进穆沂湛的胸膛，小声嘟囔道：“花言巧语。”
初见穆沂湛时，乔栀承认自己是被他矜贵优雅的气质所吸引，毕竟，在那样一个嘈杂喧闹的氛围下，穆沂湛的出现，让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
其实她知道昨晚穆沂湛并不是宿在公司，至于在哪，并不重要，自始至终乔栀对他的要求只有一点，只要身上没有香水味就好。
生意场上的事情，她不懂，穆沂湛也没要求她懂，所以她并不关注。
她很庆幸自己纵使很爱穆沂湛，也并没有爱到失去自我。
她和绝大部分女孩子一样，想要一心一意的感情。
也并不是眼里能容得下沙子的人，所以，一旦有所察觉，她不会说服自己留下，成为别人口中见不得光的情人。
送香水，只是一个幌子，乔栀有收集香水的习惯，所以在这两年里，只要穆沂湛留宿在外，第二天她便会换一种香水，如今，已经成了习惯。
毕竟，在穆沂湛的圈子里，从来都不缺送上门的女人，她也会担心有一天穆沂湛不喜欢他了。
所以担心之余，总想着让自己在离开的时候是好聚好散，至少可以体面一些。
后面的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穆沂湛摘掉了鼻梁上的眼镜，把脑袋深深的埋在乔栀的颈窝，闭目养神。
乔栀瞧见他眼底的阴霾，心疼他的疲惫，保持姿势一动不动，安静的陪着他。
直到车子驶入云镜台，穆沂湛才捏了捏鼻梁起身，抚摸过乔栀的额头轻声说道：“晚上在家乖乖等我。”
穆沂湛并未打算下车，而他这声交代也让乔栀有点没能理解今天的穆沂湛会如此奇怪。
专程去了一趟学校接她，又专程把她送回云镜台的大平层公寓。
好像就为了两人在车上安静的度过那一个小时。
她很少见过穆沂湛这一面。
所以，这是把自己当充电桩了？
这个认知让乔栀不由得心中大喜。
“好，我知道了！”乔栀浅浅一笑，仰起下巴在他侧脸落下一吻之后才下车。
透过车窗摆着手，直到车身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她才收起笑颜，转身步入电梯。
看着电梯内金碧辉煌的装饰，乔栀突然想起周洁的话，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嘲讽周洁，更像是嘲讽自己。
脉动？600吗？不，她不止，因为在物质方面，穆沂湛从不曾对她吝啬，不论是奢侈品还是银行卡，都不用她开口，穆沂湛会让专人给她置办。
她的初夜，便是这套价值23个亿的大平层，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房子已经转移到她的名下。
她能感受到，穆沂湛是喜欢她的，如若不然，又怎么会把她留在身边两年之久。
这两年，穆沂湛的身边，除了她，没有任何一个女人。
所以，乔栀觉得自己是幸运的，至少，她爱的人，也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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