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41章
那边早起正在做孕妇瑜伽的贝蒂接到穆沂湛的电话。
“喂，萧潇，栀栀后续的工作能取消都取消了，不能取消就赔付违约金，账从穆氏走。”
“啊？你们又搞什么？”贝蒂一脸疑惑，顺便接过旁边住家阿姨递来的ipad。
认真的核查乔栀后续的行程安排。
“她今天还有一组广告拍摄，也取消吗？”
穆沂湛一直闭着眼睛养神，淡定的回答道：“嗯，也取消！栀栀还在医院。”
贝蒂的眉头皱的更紧，广告拍摄七点已经开始，然而她并未收到璐璐的通知，也就是说乔栀按时抵达了摄影棚。
“阿湛，你现在跟栀栀在一起吗？”贝蒂试探性的问道。
穆沂湛睁开眼，起身活动着疲软的肩颈，“没有，她在医院休息，我到公司处理一点事情。”
贝蒂抿了抿嘴唇，大概猜到了什么，“那个阿湛，栀栀她今天的拍摄七点已经开始了，你懂我意思吗？”
也就是今天的工作没法取消了。
穆沂湛整个身体都僵硬在原地，他眯了眯眼，然后毫不犹豫的说道：“地址发给我！”
贝蒂挂完电话之后立马给乔栀打电话，因为无人接听，所以又打给璐璐。
“喂，璐，栀栀在拍摄吗？”
璐璐看着聚光灯下正在按照摄影师要求调整动作的乔栀，默默的点了点头，“在啊！我们准点过来拍的。”
“栀栀生病了？”贝蒂依稀记得穆沂湛说乔栀在医院的。
“嗯，她说自己有点低烧，昨晚去了医院，今天早上我让司机去医院接的她。”璐璐如实得回答着。
贝蒂了然的点了点头，“待会儿穆总可能会过去，你做好防范，尽量别被拍到。”
“啊？”璐璐心想：最近这穆大总裁好像很闲的样子。
“哦，好的，贝蒂姐，你放心吧。”
穆沂湛彻夜未眠，所以身体状态并不好，为了安全并没有亲自开车过来。
一路上都维持着生人勿近的状态，因为过于气愤，他已然忘记乔栀尚且还没有原谅他。
乔栀刚结束一套衣服的拍摄，踩着高跟鞋刚从景里出来，就看见点大门处的方向有个熟悉的身影逼近。
一颗小心脏还是不可避免的颤抖了一下，分开了那么久，她还是有些畏惧发脾气的穆沂湛。
心里反复跟自己强调着：我和穆沂湛没关系，他管不了我。
原本以为穆沂湛走上前她还能辩驳两句，可穆沂湛什么都没说，直接上手。
“穆沂湛，你还抱上瘾了？我有脚，不要你抱。”乔栀的身体已经腾空，唯有一张嘴可以反抗穆沂湛的强盗行为。
而周围的工作人员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
只是下一秒，穆沂湛身后跟着的两个黑衣男子已经上前关闭了所有的电子设备。
就往那里一站，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更别提偷偷拿出手机拍个八卦内幕什么的。
穆沂湛无视乔栀小腿的扑腾，冷声道：“早饭没吃？顶着个身体溜出来，我到底是太好说话了，让你以为我不敢封杀你？”
“你敢！”乔栀不甘示弱的回怼，但根本没什么杀伤力。
穆沂湛勾了勾嘴角，眼睛里泛着血丝的样子，让眼神愈发犀利。
“你还有我，所以，你所谓的事业，并不是唯一。”穆沂湛说完这句话后已然迈着步子往前走。
就连璐璐和秋天也被他凌厉的眼神吓退，穆沂湛对这两人并不陌生，可身为前任助理和现任助理，并没有起到照顾乔栀的作用，他觉得这样的人，没道理继续留在这个岗位。
所以一句话没交代，强行把乔栀带上了自己开来的车。
“穆沂湛，你是流氓吗？”乔栀被塞进了后座，紧跟上来的穆沂湛堵住了她的出口，而另一边的车门已然锁住，乔栀愤懑的说道。
前排的两人听到这动静，自觉戴上了耳机。
穆沂湛没有说话，只是从一旁的保鲜盒里拿出一份早餐递过来。
“吃饱了再想个新颖的词形容我。”来来回回就那几个词，穆沂湛已经习惯了。
从他再度出现在乔栀面前后，她的口中总是离不开“流氓，王八蛋，混蛋”这三个词。
乔栀觉得穆沂湛是在嘲讽她脑子转的慢，没一点儿新意，所以直接挥手推开那份早餐。
只是她没能控制好力度，像极了她气急败坏发脾气摔东西，早餐也撒了一片。
她的腿上，穆沂湛的手臂上，全是白粥。
“烫到没？”穆沂湛匆忙扯过纸巾，着急忙慌的给乔栀打理残局。
这一瞬间，乔栀很难不被触动。
尤其是看着穆沂湛手臂上的残留的痕迹在自己眼前晃悠。
她又怎么不知道穆沂湛有轻微洁癖呢。
一股愧疚和自责染上心头，她并非有意要推翻早餐，而白粥只不过洒在她的裙子上，跟大腿之间，隔着一层绸缎面料。
“我没事！”乔栀轻轻推开穆沂湛的手，然后一声不坑的扭头看向窗外。
从昨晚到现在，她的心没有一刻安静，穆沂湛一次又一次搅乱她的心。
让她整个人都乱作一团。
她渴望过，也受伤过，如今一直在逃避，只是因为害怕。
比起穆沂湛这场盛大的烟花，她更愿意守着自己那只微弱的烛光，只有蜡烛，掌握在她手中。
一路上，乔栀都在思考这个问题，最终她还是决定跟穆沂湛开诚布公，好好谈一次。
“我们，聊聊吧？”打定主意后的乔栀微微偏头看向穆沂湛。
即便擦掉了污痕，可他的衣袖上还能看到痕迹。
就像过往，即便时间带走了一切，可那段记忆依旧在她脑海里留存。
“可能我真的很像薇薇姐，所以才得到穆总您的青睐，我很感谢您当初向我释放的那些暖意，至少，有温暖过我，另外，如果不是您，我也不会认识贝蒂姐，也没有踏进这个圈子的机会，这一年我其实恨过你，但都过去了，如今我只想好好工作，一个人，好好生活。”
乔栀平静的语气让人听不出一丝哀乐，像是完全放下一般洒脱。
可在穆沂湛听来，却还不如那句流氓王八蛋来的好听。
他从始至终，最不愿意看到便是乔栀此时的态度，既不爱他，也不恨他。
穆沂湛的目光凝视着正前方，看似面无表情，只有十指紧紧交织在一起，暗自用力，让人不易察觉。
车厢内静止了许久，因为挡板早就升起，这样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只有两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从未觉得你和俏俏相似。”穆沂湛的声音听起来很有力量，很难让人不相信。
可乔栀只是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是吗？可我从未喜欢过栀子花，你却送了我整整两年，你醉酒时，冲我喊的也是俏俏，当初我还不认识薇薇姐，我只是以为，你是叫我乔乔！后来的我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字，音调并不相同。”
乔栀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仍然会痛，只是这样的痛感也让她更加清醒。
不至于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
穆沂湛语塞，对于醉酒的事，他意识混沌，记不清，可栀子花的事，他记得。
乔栀看着穆沂湛颤抖的薄唇，已然猜到他下一个词要说“抱歉！”
已经抢先一步打断道：“你没必要跟我一直道歉，换句话说，飞蛾扑火，是我自愿的，我明知道你不爱我，也明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至于现在的你，也许你是因为习惯，又或者是因为愧疚，这些我都不需要。”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因为爱？”穆沂湛反驳道。
“那更不需要，事情证明，当初穆总说的很对，我就是一花瓶，虚有其表，永远也看不透旁人的想法，我更适合一个人待着。”
乔栀如同一只刺猬一般，总在第一时间反击穆沂湛的话，语气慵懒随意，可每个字眼都带着果断和坚决。
穆沂湛回忆了一番，这种话，他不可能会说，想必又是小姑娘头脑风暴后的结论。
罢了，如今再去辩驳也没有任何意义。
穆沂湛紧咬着牙，脸颊肌肉颤抖着，思索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不想放弃。”
乔栀笑的愈发张扬明艳，轻点了一下头，“好啊！有穆总这么有实力的追求者，想必我的事业只会更加顺遂。”
“不会，在你身体没养好之前，不会有工作找上门。”穆沂湛的话让乔栀的笑容直接僵硬在脸上。
聊了一路，最终话题有回到一开始的地方，乔栀觉得自己确实太菜。
论谈判，她在穆沂湛面前，毫无胜算可言。
“我的身体，不是应该我做主吗？穆总。”乔栀探头朝着穆沂湛甜甜一笑，只有穆沂湛知道这个笑容有多假。
可穆沂湛并不在意，抬手扣住乔栀的右手，“关于你说的一个人生活，我会考虑，只不过是在你恢复绝对的身体健康之后。”
乔栀把手抽走，又往另一旁挪了一点儿位置。
她还是不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对劲，所以拒绝道：“我不需要再去医院治疗，我可以照顾好自己。”
穆沂湛轻叹了一声，乔栀是个倔强的女孩，可他认定的事，也没有改变的可能。
“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一定要无路可走才肯留在我身边，我不介意做那个坏人，毕竟，我确实不是好人。”
“你…”
一时之间，乔栀如鲠在喉。
穆沂湛还是一如既往的强势霸蛮，所谓的愧疚，都是假象。
后面的时间乔栀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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