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祖孙相认

待姗姗七拐八弯地好不容易找到老国公的寝房，就听见里面老国公在问管家：“如何，办妥没有？“

        就听管家得意地道：“老太爷放心，都已安排妥当。明日一早，老太爷就多了一位孙女婿了。“

        老国公笑道：“好！实在是这襄王太不识抬举。他一介平民，不过是仗着那点医术入了太子和陛下的眼，若日后被陛下、太子厌弃，哪里还有什么生路。只有入赘了我护国公府，才能巩固在京城的根基。“

        管家忙狗腿地附和到：“老太爷也是为了襄王好，只是不知明日孙小姐醒来会不会闹。到时候……“

        那护国公却打断他道：“她有什么可闹的，还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丫头，这么多年，老夫给她护国公府孙小姐的尊荣，已是仁至义尽了。如今不过是利用她的身子给老夫招揽一名将才而已。此人的这身本事，日后定能助我肖家军所向披靡，这等人才，只能是我们肖家的人……“

        姗姗听到这里实在听不下去了，果然流氓自有一套流氓的理论，完全无法用正常的思维去理解。她大大咧咧地推门而入，一边鼓掌，一边口中直道：“老国公真是好盘算啊。“

        护国公和管家听到白轶的声音均是吓了一跳。此刻见白轶竟穿着护国公府侍从的衣服站在他们面前，管家立刻上前，就要擒拿白轶。而白轶只是随手挥出一把白色的粉末，那管家便立刻晕死过去，如一滩烂泥般瘫倒在白轶的脚边。

        不待老国公喊人，白轶已飞身上前点了他的穴道，还不忘点上他的哑穴，让护国公只能一脸震惊地望着他。

        白轶也不急，他慢悠悠地走到门口，将刚刚被他打开的大门重新关上，随后自己给自己沏了一杯茶，然后坐在了护国公的对面。他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茶，才道：“老国公莫慌，不如听在下给您说个故事……“

        “从前有个小姑娘，2岁，母亲就难产死了；父亲远赴边关，一去就是数年。父亲临走前，将小姑娘托付给她的亲祖父。但亲祖父却因厌弃她死去的母亲，也厌弃她是个无用的女儿身，就将那小姑娘丢在院子里，不闻不问，只找人看守着。别人家的孩子三岁开蒙，这小姑娘明明身为贵女，却直到6岁，也没有人教习。有一天，她乳娘的夫君将唯一疼惜她的乳娘打死，又将她从府中拐走，卖给人牙子。人牙子又将那小姑娘卖去妓院。小姑娘苦苦地等祖父派人来救她，却左等右等都等不到。“

        白轶说到这里已是眼眶含泪，刚刚诉说的时候，原主儿时的悲伤全部被唤醒，令她心痛难当。她继续道：“听说后来祖父也真的去找过她。但妓院却用一个和这个女孩长得七八分像的女孩搪塞祖父，而祖父明知道这个女孩不是自己的亲孙女，却利用这件事，将远在边疆的父亲骗回来，重新娶妻生子。”

        听白轶说到这里，肖公挚的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些秘密白轶怎么会知道。却听白轶继续道：“老国公难道不想知道那个小姑娘后来怎么样了吗？”

        也不待对方反应，白轶抬手擦去眼中的泪水，看着对面肖公挚微笑道：“大概上天垂怜，机缘巧合下，她从妓院逃了出来；又机缘巧合地遇见了云顶医圣，云顶医圣见她长得跟她妈妈儿时一模一样，手臂上还有当初给她接生时看见的胎记，当即将她收养，并教育成人。而这个人，就是我。“

        白轶这时走过去，解开了肖公挚的哑穴，就听老人家用颤抖的声音，不敢置信地问道：“你是肖潇？你是真肖潇？这，这怎么可能？“

        白轶用手指蘸了一点茶水，然后在自己左臂胎记的地方擦拭了几下，露出原本被药水掩盖住的胎记，然后将左臂抬起，给肖公挚看。他问到：“不知老国公还认不认得这个胎记？这并不是简单的胎记，而是因为母亲服用了云顶医圣调制的秘药，追情花。此药服用后，能让母亲生下的孩子，无论男女都带有一朵三瓣花形状的胎记。也幸好母亲服用了追情花，才让云顶医圣能将我认出。”

        肖公挚此时已是无比震撼，他又颤颤巍巍地问到：“那你此刻的男儿样貌……”

        白轶见他还不肯相信，不禁一阵冷笑，她干脆拿起已经放凉的茶水，在肖公挚面前，用那茶水洗去了脸上的换颜水，露出了原本那张艳压群芳的脸。是的，正如云顶医圣说的，她长得很像她的母亲，只一眼，肖公挚就知道她是真肖潇，是自己真正的孙女。

        肖公挚情不自禁地唤到：“肖潇，我的好孙女……“

        “你闭嘴！你不配这么叫我！我早就不是肖潇了，我姓白，我跟母亲，跟师傅一样姓白，我叫白轶！“白轶狠狠地说。

        “不，不，肖潇，祖父错了，你给我解开穴道，祖父给你跪下，我给你认错，你原谅祖父好不好？你认祖归宗好不好？“肖公挚此时已是老泪纵横地恳求道。

        “认祖归宗，然后呢？为你所用吗？你简直是痴人说梦！“白轶越说越气，她走上前，一把揪住肖公挚的衣领，诘问道：”我是母亲辛苦生下的，是师傅将我一手养大的，即便是我此刻襄王的名分也是我自己赚来的，你们肖家为我做过什么？！若不是乳娘的夫君把我拐出国公府，我大概还被你关在那个院子了，没有人教习，最终只会变成一个目不识丁的废物！然后等长大了，哪一天，就像今晚你对肖潇一样，被你脱光了丢给一个你想拉拢的朝臣，过得还不如一名娼妓！“

        肖公挚此时仰望着面前这张即使怒火中烧，但依旧明艳动人的脸，只剩下痛哭流涕，一个劲儿地说：“祖父，祖父错了……要怎样，你才能原谅祖父……“

        “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是间接害死我母亲的凶手，是我与父亲不能相认的元凶！“白轶依旧冷笑地看着肖公挚。

        “从今往后，你活着就是赎罪！你只能把我今天告诉你的一切，都烂在肚子里，且要小心，不能让第二个人知道。除非，你想让当今圣上知道我女扮男装，然后以欺君之罪将我处死；除非你想让肖将军知道你害死他妻儿，以假乱真，骗他再婚生子，落得个父子反目的下场；除非你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丢弃亲孙女，却养个假孙女；除非你想让现在的国公府家不成家，手足反目，沦为全京城的笑柄！“

        说完这一切，白轶解开了肖公挚的穴道，冷然地道：“肖潇被我用了药，她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这个无辜的女子，她一直都把你当亲祖父一样敬重。如果再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一定会找你双倍地清算。说真的，你做这些龌龊事的时候，就不怕自己死后，会进十八层地狱吗？“

        肖公挚此时像被抽离了一切的气力，只能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而白轶早已打开门，飞身离去，白轶临时前，对他说的最后的话是：“老国公，保守好这个秘密，除非你想让肖将军再经历一次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痛苦。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心心念念的亲孙子，肖云天。好好培养他长大吧，别让他也活在亲生父亲的厌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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