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交谈
十天后，原W市周围。
张小白站在高处俯瞰眼下的W市。
这一路走来，他经历了大大小小不下于二十场战斗，所以样子看起来有些狼狈。
而，当张小白看见W市目前的状况后，他终于能理解为什么当自己提出要去W市后，白会是那种表情了。
现在的W市完全是一个黑色的巨型堡垒，就像一个黑碗倒扣在地面上一样。
而这个碗的外围，无穷无尽的怪兽一层一层的围绕，从站在张小白所站的这个位置看下去，是密密麻麻的脑袋。
就像白说的那样，这些怪兽所散发出来的能量波动不低于S级。
“该怎么进去呢？”看到这一幕，张小白犯难了。
任凭他现在已经突破天阶，但面对这数以百计的怪兽群也束手无策。
就这么冲下去无异于送死。
而这时，W市中，姜昊天的办公室中，将臣突然走了进来。
“什么事？”姜昊天问道。
将臣道：“刚刚天王扫描到了小白的能量波动。”
“在哪？”姜昊天闻言一惊站起身来就往外走去。
“距离基地不足两里的位置处。”
......
基地内某处，黑袍男看着电脑屏幕突然轻轻笑了一下。
“自己送上门来了吗？”说完，黑袍男转身离去。
基地外。
张小白知道这一次他可能要无功而返了，不过就在他欲转身离去时，突然一惊。
姜昊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是你！”
平定下来后，张小白冷声道：“蚩尤。”
“......”听到张小白这样叫自己，姜昊天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姜昊天道：“你不该来这里的，走吧。”
“我有事要问你。”张小白自然不肯就此离去，毕竟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见姜昊天。
“......”姜昊天轻轻皱眉，开口道：“没什么好问的，该知道了你已经知道了。”
“在上一次战斗的时候，你应该听见了我和“他”的所有对话吧。”
“你体内的那股邪念就是我的分身。”
“......”张小白闻言，身体微微颤抖起来。
“所以说......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姜昊天话音未落，他的头发慢慢变化，从黑色变成了雪白，一头白色直达腰间。
张小白看见这一头白发后瞳孔微微收缩，心中已然明了，那些脑海中多出来的记忆都是真的。
“你走吧，趁着还没有被他发现。”姜昊天说完，转身离去。
“爸......”
“......”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姜昊天的身躯猛然一怔，不知不觉见，他的双全已然握紧。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称呼我的。”良久，姜昊天才开口这么说道。
张小白语气颤抖起来。
“妈......妈妈......是怎么死的？”
姜昊天不知何时已经平静了下来，道：“自杀。”
“为什么要自杀？”张小白追问道。
姜昊天摇摇头，没有回答张小白的问题，而是道：“小白，当年我没来及给你取名字，所以就这么叫吧，我承认我不是个好的父亲，所有抱歉，我不能把原因告诉你。”
说完，姜昊天又要走。
“站住！”张小白体内能量猛然爆发，大喝一声，声波混合着浓厚的能量向着姜昊天席卷而去，在空气中荡起一层一层涟漪。
而这层涟漪却在接近姜昊天后被抚平。
姜昊天转过身看着手持双剑的张小白，冷声道：“你还打算跟我动手吗？”
“除非你把一切都告诉我！”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
“能让我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个好父亲！”
“......”姜昊天目光突然闪躲，他轻轻吸了一口气，道：“我不会告诉你的，我知道你猜到了什么，但是我警告，最好不要插手这件事情！”
“你管不着！”
“你！”
“哎呀呀！”
就在两人又要吵起来的时候，一个呻声音突然传入两人的耳朵。
这让两人都是一惊，同时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着黑袍的人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哪。
“你是谁？”张小白警惕的看着这股来历不明的黑袍人。
“......”姜昊天脸色一变。
黑袍男缓步走到姜昊天身边，看了看张小白，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终于见面了。”
“见面......什么意思？”张小白疑惑的看着黑袍男。
他知道，这个黑袍男一定他们中的一员。
黑袍男看了一眼姜昊天，又道：“张小白，看来，你和你的父亲关系不是很好啊。”
张小白轻轻皱眉，正要开口，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大黑袍，看不清面貌，这人难道就是袭击安全局系统的那个神秘人，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真正的幕后黑手！”
看着张小白表情的变化，黑袍男笑了笑，道：“相信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吧？”
“张小白，你应该庆幸你是蚩尤的儿子，要不然，你已经死了无数次了。”
“你敢不敢露出自己样子来？”
让人没想到的是，张小白对黑袍男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反而追问道：“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的目的是什么？”
“......”姜昊天闻言，表情微微变化。
黑袍男似乎有些惊讶，噢了一声，道：“张小白，我是该夸你初生牛犊不怕虎呢，还是该说你傻？看不清眼前形势吗，居然还敢反过来问我问题？你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如果你要杀我，一定不会和我费这么多话。”张小白道：“你早就动手了。”
“......”
“呵呵，有意思。”黑袍男饶有兴趣道：“不愧是蚩尤的儿子，有胆识，有气魄。”
“确实，就在刚才，我突然改变了注意，你活着或许还有用，所以我还不打算杀你。”
“什么意思？”张小白突然疑惑了，什么叫自己活着或许还有用？
黑袍男道：“什么意思你到时候就会知道了，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们就趁这个机会好好谈谈吧。”
张小白道：“我觉得我和你应该没有什么好谈的。”
“不不不。”黑袍男连连摆手道：“有的谈，有的谈，你不是想知道我们的目的吗？我们就来谈谈这个。”
“......”姜昊天似乎有些惊讶，猜不透黑袍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此话当真？”张小白却不以为然，问道。
“当真。”黑袍男笑道：“怎么样，愿意谈吗？”
“你说。”张小白道。
“好。”黑袍男转过头看了看姜昊天，笑道：“不得不说，你们父子两虽然关系不好，但性格几乎是一模一样。”
“......”姜昊天没有说话。
黑袍男笑了笑，转过头看向张小白，道：“该从哪里说起呢？”
“噢，对了，张小白，你应该是刚刚醒过来吧？”
“对。”张小白道：“十天前醒过来的。”
黑袍男问道：“你是怎么到达这里的？”
“走过来的，花了十天。”
“......”姜昊天闻言，看了看张小白的模样，确实，看着确实像是长途跋涉过的样子。
“走过来的。”黑袍男笑了笑，道：“正好，张小白，你一路走来，可曾到达过某个人类基地？”
“没有。”张小白道：“虽然有路过，但是我并没有进去。”
“哦，这样啊。”黑袍男道：“或许，你回去的时候，路过某个人类基地后，应该进去看一看，我相信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什么意思？”张小白不明所以的看着黑袍男，不知道他言之何意。”
“等你自己去看了过后就会知道了。”黑袍男买了个关子。
张小白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问道：“我能问个问题吗？”
“可以。”黑袍男摊开双手，道：“尽管问。”
“你的为什么要穿着黑袍遮住自己的面貌？还有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是两个问题。”
“都一样。”张小白道：“反正都是要问的。”
“好吧。”黑袍男耸耸肩，道：“目的？我想想在回答你，之余我为什么要穿着黑袍不露出自己的样貌......那是因为，我不能被阳光照射太久，紫外线虽然对我没有致命性的威海，但是能够抑制住我的能量。”
“你是暗系异能者？”张小白问道，因为他知道，只有暗系的异能者才会对排斥阳光，当然，他不同。
“......”黑袍男道：“可以这么理解。”
“至于我为什么要这么做......”黑袍男想了想，道：“第一是因为和你父亲的交易，第二是拯救我的世界。”
“你的世界？”张小白有点无法理解黑袍男的话，什么叫他的世界？
“对，我的世界。”
张小白道：“为了拯救你的世界而照成这样的灾难，你是不是太自私了。”
“自私？”黑袍男来回走了几步，道：“不不不，这不能叫做自私，这只是一种本能。”
“本能？”
“对。”黑袍男道：“试想一下，如果某一天，世界末日来临，地面上在无法居住，人类只能宜居海洋，而海洋中却生存着很多能够威胁到你们安全的生物，在这种情况下，你们人类会不会采取什么措施？比如说，杀掉这些生物。”
“......”黑袍男说的话有些深奥，让张小白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会的。”没等张小白说话，黑袍男继续开口道：“你们一定会的。毕竟，这是你们人类在成为这颗星球上的霸主后一直在做的事情。”
“你们为了让自己生活的更加舒适，砍掉成片的大树，猎杀野兽，剥掉它们的皮囊做成工艺品，为了美食而猎杀某种生物却只是取下身上的某一处之后，又将它们放走，任由它们无助死去，这些事情，你们人类不是一直在做吗？”
“......”
“这颗星球多好啊，为了能够让你人类生存慢慢进化，慢慢变迁，最终变成现在这样一个能让你生存的环境。而你们呢？不但不珍惜，反而在无休止的破坏，压榨地球的生命，你们一直残害着这颗美丽的星球。”
“按照你们的话来说，这好像叫做自然规律，人类是食物链顶端的存在，所有能够不需要承担任何后果的去猎杀与你们共同生存在这颗星球上的别的生物。为了便捷，你们无休止的发明，开发，直至把这颗星球弄得乌烟瘴气却还不知停手。”
“你问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我倒想问问你，就算我不这样做，就算我不制造这场灾难，人类，离灭亡又还有多远？”
“......”黑袍男的一席话彻底把张小白怔住了。
黑袍男话听起来就像一个疯子所言，可这个疯子所言却不无道理，让张小白无法反驳。
“行了。”黑袍男道：“回去吧，如果你觉得我的话说的对，你就在沿途所遇的人类基地中去看一看，到时候，你会有收获的。”
说完，黑袍男走到姜昊天面前，问道：“你还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吗？”
“没有。”姜昊天轻轻摇头。
“那我们回去吧。”
“恩。”
姜昊天最后看了一眼张小白后，和黑袍男一同消失在原地。
只剩下依旧没有回过神来的张小白，等到张小白回过神来后，姜昊天和黑袍男已经回到了基地中。
“你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些？”姜昊天问道。
黑袍男道:“你的儿子确实聪明，但只是个孩子，如果他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按我说的做了，或许，我们实行计划时会少掉一个障碍。”
“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
“我说的不是这个。”
“恩？”黑袍男疑惑的看向姜昊天，问道：“那你说的是那个？”
姜昊天道：“你真的不会杀他？”
“呵。”黑袍男笑了笑，道：“得了吧，蚩尤，就算我真的要杀他，你会袖手旁观吗？”
“......”姜昊天没有说话。
“我们现在没有内讧的必要。”黑袍男道：“当然，如果你儿子非要凑上来的话就不一定了，每个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虽然我和你们人类不一样，但在这一点上却是相同的。”
“......”姜昊天沉默不语的看着黑袍男，黑袍男也不再说话，转过身独自离开。
等到黑袍男离开后，姜昊天才转过身看向他们回来的位置。
”小白......“
外界，张小白转过头看了看像堡垒一样的W市后，才转过身，慢慢离去。
“要去看一看吗？“
”如果能碰到，就去看一看吧。“
”抱歉，小雪，哥哥可能要晚一点才能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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