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暗道不好,简直就是中计,此刻没有比走为上最好的办法…
可林清暖怎么也想不到看起来那般先天不足的廖颐景功力竟如此深厚,几步就追上了自己,正面对抗,防不胜防,一掌…重重落在自己左肩…
连退了几步又忽然被他拽回扔在了塌上,那双清冷眼眸让廖颐景心底一惊,就那么楞在了她上方…
怎么能放了这种逃跑好机会,一拳正中他腹部,廖颐景吃痛倒在一边,林清暖趁机翻窗逃走…
来不及思索他为何会楞那片刻,跑回屋子里,立马换回女装,梳妆一番,连他找上门来的对策都想好。
可就这样过了好几天,整个廖府上下却像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样,林清暖又不能再贸然出去寻地图,就这样陷入两难境地…
越是这样,林清暖越觉心慌,直到丫鬟来通禀,晚上廖颐景来她院落用晚膳,这才反倒让她放心几分。
走出门迎他,款款行礼,温婉可人,“少主。”
廖颐景上前亲昵扶住林清暖手臂,并肩行走,“可是等我许久了?”
林清暖低头,浅笑,“这都是应该的。”
“青岚,明日你我便要大婚,我实在高兴,不如今日你我二人饮些酒可好?”
说是欣然的商量模样,可廖颐景手上已经拿起酒瓶,对着林清暖酒杯斟满酒。
想来他不会做在酒中下毒这种事情,但也猜不到他究竟意欲何为,温婉笑着,“青岚向来不擅饮酒,倒不如陪在您身边,还能照顾您。”
廖颐景竟也并不强求,先饮尽自己杯中酒,“那好…同我无事闲聊几句可好?”
“甚好,青岚之幸。”
端起酒杯,廖颐景眼中似有脉脉,“你可知此酒唤何名?”
林清暖端起手边满杯酒,在鼻边轻闻,“苗疆之地,最出名之酒山茶酒,乃是用苗疆最出名的山茶花酿制而成,柔润,细腻,醇厚,回味落口甘甜,饮后余香…”
她说话时,他只一杯接一杯,不久便有了醉意,“是啊…那,你可知山茶为何人?”
“山茶?”
廖颐景眼中尽是感伤,“是啊…我的,山茶…”
见他似乎真情流露,林清暖放松些许警惕,“青岚不知。”
忽然紧紧抓住林清暖的手,突如其来的冰冷触感让林清暖不禁打了一个冷颤,“青岚,有些事,我该告诉你的……”
林清暖强忍着甩开他手的想法,低头应承,“青岚洗耳恭听。”
“我与山茶,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尚未出世,我们便被指腹为婚,她总是很冷淡,像是对谁都一样,可偏偏对我,是不一样的…山茶,看我的时候,眼睛…从来都是笑的!笑的!”
廖颐景似乎微醺,手不停在空中划来划去…
“可是!可是…她走了?!你可知为何?”
林清暖不耐,又莫名心慌起来,“青岚自然不知。”
“就是因为大俞的皇帝!!就是因为你们大俞的皇帝!强取豪夺!为了山茶,边防重兵压我苗疆边境!父亲不战,当年我羽翼未丰…只能看着山茶就那般被嫁了出去…就那么眼看着…你可知?那日…她一身嫁衣同你身上的一样红!那日…她最后望向我的眼神…”
廖颐景间断片刻,眼眸中杀意乍现,手已经转向林清暖洁白玉颈,“同你那天看着我的一样冷!为什么?!”
还好林清暖早有准备,另一只手上抓着袖珍匕首,刺向他遏着自己的手臂,鲜血瞬间涌出…久留无益,趁此时机,三十六计走为上…
可刚跑了两步…林清暖腹部又骤然绞痛,来的比往日都凶狠万分,直接跪在窗边,手指紧紧扶住窗边…
发髻从后被人拽住,被阴森气息围绕,耳边是廖颐景阴冷声音,“该叫你林清暖是吗…那你此行前,不曾知晓,苗疆之地,有无色无形,便能置人于死地的五日蛊吗?”
林清暖就在廖颐景那张狞笑的脸中,再一次痛晕了过去…
再悠然转醒,自己大字状背向上趟在床上…双手背绑在头顶,自己却没一点儿力气,试着运功…却发现浑身经脉如同堵住一般…气行不畅……
“大俞的那个宸王有何好的?说来让我听听?”
头顶忽然响起廖颐景阴冷的声音,原来他就一直在自己床边…
他手上似乎摆弄着什么东西,自顾自话,“你也不是叶青岚,林清暖是吗?倒是久闻大名,亲卫“天”字辈元老,也知晓你做的不少任务,利落干净,我倒甚是喜欢!不过,那俞暄宸有何好的?!让你如此心甘情愿为他肝脑涂地?说来听听?”
知晓一切都已经暴露,任务失败,不泄露情报,是亲卫职责,此时林清暖不发一语,大有任杀任剐的架势,“……”
能看到投下来的影子,廖颐景似乎在烛火上烤着什么,“哦?不说?那我同你说些有意思的可好?想从哪听?听谁的?俞暄宸的还是你的?亦或是,大俞那位皇帝,和即将册封的皇后的?嗯?”
林清暖大惊…他想说什么,林清暖几乎都想得到…
“哦,对了,不能耽误你的任务,咱们,边画边说?”
从林清暖后领扯下衣服,无关情,欲,大片光洁后背呈现在他眼前,“这般甘心为他,想来你是爱极了他…看在这份儿上,地图,我甘愿给你,不过…他知道你是这般得到,不知道会不会嫌弃呢?你说呢?”
随着他话音落下,灼烫纹针毫无防备落在她背上,痛的林清暖咬紧牙关…
“林清暖,你想想,他拓下这幅地图时,脑中会不会想你是几近赤。裸在别人面前?再看我这一身不,着,寸缕,你说他怎么想?”
“我不在乎。”
廖颐景手上动作不停,“这般,那你可曾想过,俞暄宸知道你是谁的女儿,他又会怎样?他可还会留你于这世上?”
林清暖皱眉,并不太了解俞暄宸同自己娘亲究竟有何恨意,装着不在乎的模样,“无所谓。”
“噢,无事无事,怪我,让你想那么多,不用他动手,你身上的蛊…随时能满足你消失于世上的心愿。”
这才想起,从初到苗疆之地那日起,自己小腹的绞痛便不再是因为曾经那颗药,不知何时,已被无声无息中下蛊…五日蛊…?是…刚到苗疆那日…手指上那一滴血…!
林清暖却是还未看开生死,更何况是在她计划由苗疆之地南下逃跑的这个节骨眼儿上,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如何你肯给我解蛊?”
不知是否是刻意,针落在自己后背重了几分,“解蛊,你在意?”
“若你解蛊,我终身不回大俞,自毁背部,不会让苗疆部署陷入任何人之手,你该知道,由苗疆南下,大俞的人,再难找到我。”
廖颐景更像是调皮的幼儿,似乎根本不在意苗疆得失,只顺着自己心意,“可我,偏不想…”
“那你究竟想怎样?”
“接应你的人马,此刻就在廖府西门,放心,想来片刻后他们便会来救你,至于我想怎样,更简单,你不应该猜不出,大俞皇帝夺了我的山茶,父过子承,我伤一伤俞暄宸的心头好,也不过分,你说呢?”
林清暖几欲崩溃,怎么眼前这个也是没脑子的?!
“廖颐景!你也不明白?我若是他心头好此刻为何会在这儿?!为何会落入你手中?!为何会这般境地?!”
廖颐景不屑轻笑,“哦?这套说辞能骗得了你自己么?这地图快完成了,你说…我要不要,给俞暄宸一个贴心的释解,纹上,你是谁的女儿…”
“我是谁的女儿,究竟与他何干?!”
廖颐景格外的耐心,“自古以来,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从不能被原谅的,你虽未夺他妻,但你娘亲所做之事…同杀父之仇没什么区别。”
林清暖思索片刻,迫不及待想得到证实,“我娘亲…杀父之仇…?是与他母妃有关?!”
他手终于离开自己后背,缓声道,“我们怕是要下回再叙了…”
正想追问,林清暖却一阵头晕…昏昏沉沉,朦胧间,看见焦急身影向自己跑来,自己被稳妥抱在温暖怀中…熟悉的声音像是在梦中,一遍又一遍不知疲惫的唤着自己,“清儿…”
不知过了多久,依旧在温暖的怀中,睁开眼,入眼一片玄色…原来都不是幻觉,他也跟随来了苗疆…
轿中温暖,自己就只着肚兜被他拥在怀中,后背□□,下意识的挣脱却如何都挣不开,恨意涌上,一字一顿,声音清楚决绝,“求宸王殿下放下我,不洁之身,莫要脏了殿下…”
清楚感受到拥着自己的臂弯一颤,忽视心中的痛楚外,竟似乎有一丝快意。
他清冷声音缓缓道,“清儿…”
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林清暖趁此机会追击,“宸王殿下,属下已被毁了完壁之身,身中五日蛊,恐怕剩下时日无多,只求宸王殿下…能放我一条生路,还我一个,自由之身…”
俞暄宸将她拥在怀里,格外紧,却莫名安稳,此刻声音轻缓温柔,“清儿,你可记得,此前我曾有要事相告?”
林清暖皱眉,听他继续道,“等回了京城,带你解了蛊,养好身体,我陪你,去融国,将你娘亲墓移回大俞,余生,我同你一起尽孝,清儿,我甘愿…予你余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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