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门房

　　热闹的集市大街华灯初上，傍晚太阳刚落山，李午和张大两个人一路上有说有笑的钻进了集市里一家名为“老客”的酒楼，点了一桌子菜，又要了一壶酒。两个人边吃边喝，好不惬意。

　　李武酒过三巡,看向张大:“哥哥，你有没有想过最近的案子。”

　　张大不明白李武的意思,往自己的嘴里送了一口菜问道，嚼着菜问道：“最近的案子怎么了？”

　　李武说道：“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怕我们知道的太多，日后被灭了口，这都是不好说的事啊。事关王府的声誉……”|

　　张大笑道：“你现在怎么胆子那么小，做事情的人又不是你我，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再说了，咱们主子那可是当今王爷，岚贵妃的独子，皇帝最喜欢的儿子。能怎么滴啊。说句不好听的，大齐国都是咱们王爷的囊中之物。你怕个球啊。”

　　李武摇摇头：“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呢，我是怕现在那案子闹得满城风雨，我看那静王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就怕到时候不好收场，难免要牵连出你我来。那富荣是王爷的心腹，有王爷保着，可是你我呢？”

　　张大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一样：“哎，兄弟你多虑了，把心放在肚子里，没有的事。别在这自己下自己了。听哥哥的，好好吃菜，好好喝酒，啥事没有。”

　　正在这时，酒馆里走进来一个年轻人和一个衙役打扮的人晃着脑袋走了进来：“小二，点菜！”

　　小二赶紧上前招呼：“官爷，想吃点什么？”

　　那一个衙役说道：“拣几个差不多的上来，再来一壶酒。”

　　“好嘞，稍等，马上就好！”

　　那年轻人刚刚坐定，便拉着身旁的衙役问道：“听说了么？最近的案子。”

　　那衙役脸上得意道：“听说了嘛？你哥哥我现在办的就是这个案子。”

　　那年轻人闻得此言脸上闪过一丝献媚的神色连忙拱手道：“哎呀，失敬失敬，没想到哥哥办的是这桩大案。现在京城里传的最广的可就是这桩案子了。”

　　他们的谈话和快便吸引了一旁邻桌吃饭的李武和张大二人，李武超张大使了个眼色，示意张大那二人的谈话。

　　张大老早也注意到了，冲李武点点头，二人不再闲谈，注意那二人的谈话内容。

　　那衙役觉得似乎有些太高调，连忙轻拍那年轻人的手背，让他放下手来：“哎呀，咱就一个办案跑腿的，没啥大本事。”

　　“哥哥这话可是谦虚了，现在满京城谁不知道这个案子惊动了两位王爷。我大齐国总共就这么两位王爷，而且这白骨还是再燕王府里的后山发现的。就光这件事，可够咱们这帮老百姓茶余饭后说上一阵子的了。”

　　那衙役笑道：“你可就别往你哥哥脸上贴金了，你哥哥我虽然参与了案件调查，但是真正厉害的是我家老爷。”

　　那年轻人道：“哥哥说的可是京兆尹赵大人？”

　　那衙役点点头：“嘘！小点声，天机不可泄露。”

　　那年轻人觉得衙役的样子有些好笑：“哥哥你怕啥，小弟我还啥都没问呢。”

　　那衙役有些要脸：“怕啥？你知道这里的内幕么？我家老爷去找过燕王，据说这里面还有很大的内幕呢！”

　　年轻人一听到有内幕，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追问：“哦？还有啥内幕？哥哥果然厉害，脸上面大人物的内幕都知道。”

　　那衙役被那年轻人拍的心情大好：“你知道这人是谁杀的么？

　　“谁啊？”

　　衙役低声说道:“就是燕王府的富荣小爷！”

　　那年轻人一脸的震惊：“燕王府上的富荣小爷？没想到哥哥连这等秘闻告诉小弟了。来小弟敬哥哥一杯。”

　　那衙役很是得意：“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可千万别往外传。”

　　那年轻人连忙点头：“这个是自然，那传出去还了得。小弟可不想得罪燕王。”

　　转而那年轻人似想到了什么接着问道：“那燕王是准备交出这个富荣了？”

　　那衙役打扮的人，眼皮一耷拉，摇摇头道：“贤弟，你要知道，那富荣可是燕王的心腹，那燕王怎么可能会交出富荣小爷呢。”

　　年轻人有些想不明白：“那……”

　　衙役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自然是有人顶罪了！

　　那年轻人来了兴致，接着问道：“那会让谁顶罪啊？”

　　那衙役勾勾手指：“你近些来，我说给你听。”

　　张大坐在不远处，想要转过头看那衙役，李武用手按住张大，示意他动作不要过大，以免引起那衙役的注意，两个人屏住呼吸微微侧过头听那衙役说些什么。

　　那衙役扫看了一下左右，这才对那年轻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话说当天踢死人之后，那富荣并没有当回事，直接找两个府上的门房拉到后山埋了！燕王的意思，就叫那两个门房顶罪，怕日后人多嘴杂，借此正好灭了口。一举两得！”

　　那年轻人惋惜道：“哎呀呀呀，这些王公贵族，心思当真是毒辣。可怜了那两位兄弟了！”

　　那衙役那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谁说不是呢！这年头，官字上下两张口，怎么说都对。可怜了那两位小兄弟了，这以后扔下一家老小谁人来管。”

　　邻桌的张大把拳头捏的格格直响：“明明是富荣小爷踢死的人，凭什么让我们替他顶罪，平日里我们也就是干个看门的营生，别的并不参与，他富荣从小跟着王爷，得势张狂惯了。现如今，自己惹的祸，让我们给他当垫背的。打的一副好算盘。老子上有老，下有小，才不做别人的替死鬼。”

　　李武看向张大，哭丧着脸：“哥哥，现在怎么办？”

　　张大气的直哆嗦：“眼下，我们也只好去自首了，可不能不声不响的给别人顶罪。”

　　李武有些害怕王府的势力：“可是我们还有一家老小，万一得罪了燕王，那不是连他们也完了。”

　　张大：“家里可就指着你我了，你家和我家情况差不多，都是家里唯一的男丁，如果我们两个没有了，咱们那一家子女眷可怎么活？”

　　李武垂下头：“那咋办，找谁帮我们呢？”

　　张大当下咬牙决定：“去找静王爷！”

　　第二天一早

　　霍光便来通报：“王爷，门外有两个人自称是燕王府的门房，说是有要事求见王爷。”

　　宇凌尘笑道：“来的还真快，这一次赵元仪办事还有点样子。让他们进来吧。”

　　不多时候，张大和李武便在霍光的引见下，带到了宇凌尘的面前。

　　宇凌尘端坐在桌案前，看着他们二人：“下跪何人？”

　　张大率先开口：“小的，燕王府门房，我叫张大，他叫李武。”

　　宇凌尘并不看他二人，端起茶碗缓缓喝了一口茶道：哦？这倒是新奇，你们是燕王府的门房，来见我又什么事啊？”

　　“小的们有要事回禀。”

　　宇凌尘看向他们二人：“讲来！”

　　“小的要说的，就是最近京城里人尽皆知的大案，就是燕王府后山发现白骨的案子。”

　　宇凌尘眉毛一挑：“你们知道什么，还不快快讲来。”

　　李武拽了一下张大袖子，示意张大先不要说，张大看了李武一眼，李武抬起头对宇凌尘道：“静王爷，您一定要帮帮我们。我们本是燕王府的人，我们知道整个的事情经过，但是现如今，燕王要葬送我们两个，我们倒是死不足惜，可是一旦我们二个人没有了，那我们那一家老小也就活不下去了，这才来静王爷这求静王爷救救我们俩。给条活路。”

　　“本王身为王爷，只要是对的事情，是正义的，不祸害百姓的事，本王都有义务去做，希望你们对我讲的，对这次的案件有利，真实。如果真的不关你们两个的事，本王当然有义务去保护你们，也会保护你们的家人。”

　　张大和李武两个人连连叩首磕头：“谢王爷谢王爷。”|

　　张大和李武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将整个事情经过全部和盘托出：“去年，有个老头，上来闹，说是自己有个叫个什么灵犀杯的物什儿，让燕王府上的人强行买走，虽然是给我老头很多金银，但是人家老头并不想卖，上来闹了几回，都让我们哥俩撵走了，那么大的岁数，和王府作对，那不是自己找苦吃嘛，最后一次让富荣小爷碰见了，就是我们王爷身边的近随，最是得王爷喜欢，也是对王爷最忠心。老头脾气倔的很，说是什么传家宝，要王爷还回来，富荣小爷说都送进宫给岚贵妃娘娘了，要不回来了，让老头拿着金银好好回家享福去。老头嘴上有些对王爷不敬，让富荣小爷听见了，本来灵犀杯就是让富荣小爷强行买走的。那小爷被王爷骄纵惯了，根本听不得有人说王爷半个不字，上去就是一脚，那富荣自小跟王爷一同习武，有气力，虽说不是故意踢死老头的，当时老头就没气了。富荣小爷也没当回事，直接让我们二人料理了。”

　　宇凌尘此时才知道整个事情的经过，点点头：“原来如此，但是你们二人为什么会反水，跑来找我求救呢？”

　　李武有些委屈道：“昨日在酒馆里，听到一个衙役打扮的人说，是赵大人手下的人，正在查办此案，说是燕王和赵大人私底下有商议，说是找我们两个当替死鬼，一个是为了救富荣，一个是为了灭口，我们两个就是普通的下人。就图个安稳过日子。求王爷救我们。”

　　宇凌尘站起身走到他两个近前道：“你二人起来罢，你们口中的赵大人并不像你们说的那样，既然事情经过都已经明了，你们二人就随本王去赵大人的堂上做个证，把事情经过都跟他讲一遍，本王同你们一起去，他不敢对你们怎么样的，定会秉公执法，有本王保着你们二人，你们二人信本王不信？”

　　张大李武二人一同点头：“眼下只有王爷能救我们俩，我们怎么能不信王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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