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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认之夜,极尽缠一绵,她狠狠惩罚他H


  另一边厢,冲出冷君柔卧室的古煊,离开家门,直奔李浩的住处。

  这是古煊头一遭在大白天出现,又瞧古煊气喘吁吁、万分焦急的样子,李浩困惑之余,不觉也紧张起来,询问怎么回事。

  古煊微喘一口气,将今天的情况告诉他。

  李浩听后,也非常震惊,自己和主子一直在猜测夫人到底有何计划,可从没想过会是这样呢!

  接着,当他又听古煊扬言要对冷君柔说出真实身份时,才赶忙从震愣中出来,阻止道,“主子万万不可!还不行!”

  古煊愕然,眉头挑起,犹记得,上次是李浩劝自己表明身份的,现如今,为何又出言阻止?

  “其实,主子今天不来找我的话,我晚上也打算去找主子。关于那个赵玉,我有个重大发现,她会武功,而且,看架势功力不低,看来,她的身份和来历绝非对夫人所说的那样。”李浩解释。

  赵玉会武功?那个看似娇娇弱弱的女人,竟然懂武功?且武艺高强?古煊再一次震慑。

  “不过,这次她舍命协助夫人,还真令我们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敌是友。所以我想,即便主子跟夫人表明身份,叫夫人赶走赵玉,夫人未必会肯。但假如继续让赵玉留在夫人身边,赵玉必定也会知晓主子的身份。”李浩往下分析。

  古煊继续静默凝思,不错,经过这次的“共患难”,柔儿对那赵玉的感情更是递增了一层。那就是说,自己的身份仍旧不能暴露,但,难道就这样任由柔儿去和亲?

  “主子,我觉得夫人这个计划其实刚好对我们有帮助,我们应该让夫人去。”李浩再道。

  古煊则鹰眸一敛,透出不悦,盯着李浩,用眼神警告他最好给个好的解释。

  李浩颌首,娓娓而谈,“虽说如今夏宇杰大权在握,主子这个大功臣被重用为宰相,掌管兵权,可随时调配北夏国的军队,但毕竟这北夏国政局刚刚稳定,距离主子对夏宇杰完全控制还需一定的时间,主子这个想调动军队恐怕还不行,因此,不如我们就趁此机会先让夫人回宫打探一下情况再做决定?”

  古煊想也不想,立即反对,“不行,她一旦进宫,等于随时有危险,不仅是性命危险,还包括……之前我不在她的身边,她发生过什么,我无法控制,现如今,我再也不能忍受她又将属于另一个男人!”

  李浩不以为然,“看来主子还是没有完全了解夫人,或者可以说,主子潜意识里一直想将夫人收在翼下保护。其实,从最近一系列情形来看,夫人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娇弱女子,她的心思和智慧,尽管与主子还差很远,可既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想她会有办法保护自己的性命甚至清白。对了,主子要是不放心,不如我陪夫人去?”

  “你陪她?”

  “嗯,我等下就去找夫人,跟她相认,顺便了解清楚她整个策划,然后我趁势提出随她进宫保护她,这样一旦她有危险,我会出手相救,必要时,带她逃出皇宫。”

  “那你怎么时刻陪在她的身边?你的样子……会让人认出来。”

  “我是无法易容,但我可以乔装,我乔装成夫人的陪嫁嬷嬷,随夫人进宫,只要我小心和谨慎,应该不会被人发觉。”难怪李浩这几年来一直以真面目示人,原来是皮肤无法适应易容。

  听到此,古煊总算静默下来,焦急的心也开始平复了不少。

  李浩继续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再做劝解,“主子,事到如今我们再无其他选择,不如就按照夫人的计划。既然夏铭泽一家已经解决,赵玉也将与夫人分开,我便再无顾虑,可以正式与夫人会面了。”

  古煊又是沉吟了一会,忽然又想起另一件事,“照你这么策划,岂不是要朕靠女人?”

  李浩先是一怔,随即打趣的语气应答,“主子不是早就靠女人了吗?这三年多,主子可是忍辱负重,甘愿任由郡主差遣呢。”

  古煊一阵窘迫,不由给李浩一记白眼,“那不同,对夏纪芙那花痴,朕是利用;可柔儿是朕的女人,只能是朕保护她,而非靠她帮忙。”

  李浩顿时也无奈一叹,“话是这么说,但夫人也是主子的妻呀,夫唱妇随,那是多少人羡慕和向往的!再说,主子现在有难,情况不同以前,等主子将来恢复了势力,想怎么保护夫人都行,那有一辈子呢!”

  一辈子……

  是的,一辈子;不错,一辈子!

  “主子,现在不是您维持大男人主义的时候,请暂且放下男人的自尊,放下您身为丈夫的自尊,与夫人共同努力,击败敌人吧。”李浩收起玩笑,恢复郑重。

  迎着李浩坚定、恳切和期待的眼神,古煊不禁回想这几年来的某些感人画面,终彻底妥协。

  于是,李浩和他继续商讨,编造一个经历,继而事不宜迟,暂与他分别,前去找冷君柔。

  冷君柔刚收拾好东西,还没离开住处,见到李浩,异常惊诧和惊喜,美丽的眸子还夹杂着些许不确信,而后,颤声道出话来,“李浩,真的是你吗?你总算再出现了,这么久都没见到你,我还以为那次的偶遇是幻觉,是场梦!”

  李浩则半佯装半真切的激动不已模样,“嗯,是我,因为有事离开一阵,导致无法再来找娘娘,望娘娘恕罪。”

  原来是这样!冷君柔明白过来,给他一个淡然的笑,叫他不用介怀,同时直接询问,“这些年来你过得怎样?都在做什么?为何会逃来北夏国?”

  李浩稍作沉吟,把方才编造好的故事述说一遍。

  冷君柔听罢,便也不怀疑,只是微微叹息,想不到李浩和子轩一样,隐姓埋名逃到这儿来,且都依然赤胆忠心,时刻留意着东岳国的动态。

  那么,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要不要告诉他,他会不会像子轩那样,加入帮忙?

  在冷君柔沉思之际,李浩故意瞄向她的行李,愕然地问,“娘娘,你收拾行李要去哪呢?出远门吗?对了,这几年你可好?一直都在北夏国?”

  冷君柔停止思忖,看着他,长话短说,简单扼要地告知自己最近半年的情况,还有接下来的计划。

  由于李浩之前已从古煊口中了解得七七八八,听起来便也容易理解,只除了……银面的身份。

  想不到,银面会是蓝子轩,自己的铁哥们!

  一些谜团总算得到了揭晓,某些悲观的猜测也顿然打消,这下主子不用抓狂了吧,他可以想象,主子得知这个消息时的兴奋样。

  太过激动高亢的李浩,一时不记得隐藏,引起了冷君柔的纳闷,“李浩,你怎么了?你……”

  李浩回神,这才发觉自己的喜形于色,连忙隐起,凝重以对,“娘娘一定要去?”

  冷君柔肯定地点头。

  “那不如让李浩陪娘娘前往。皇上生前,李浩为皇上效劳,如今皇上不在了,娘娘便是李浩的主子,李浩会代替皇上好好保护娘娘。”李浩于是又道,一语双关。

  听着他的肺腑之言,冷君柔内心不由再起涟漪,沉吟一下,便也点头答应。

  由于赶时间,两人不再详说,而是约好时间下次见面,冷君柔还说回去跟夏宇杰商量,给李浩一个令牌,好让他在这段时间能随时进宫找她。

  然后,彼此分别,冷君柔根据事先安排的行程,先送赵玉和小虎去他们的新屋。

  李浩则火速赶回住处,只见古煊还在那等着,此刻和衣躺在自己的床上,睁大着眼呆望头顶的蚊帐,整个人非常郁闷和懊恼,见到李浩总算回来,他边翻坐起身边问,“怎样,情况如何?一切顺利吗?”

  看着急如火煎的古煊,李浩忍不住想逗他一下,于是装出沮丧抱歉的样子。

  果然,古煊即刻下床,气急败坏,“不行,我绝不能让她去,不管是囚禁还是带她走,都要阻止她这个该死的念头!”

  瞧他魁伟的身影飞速地从自己身边冲过,李浩这才收起玩笑,及时喊住,“主子,别急,我刚才骗你的了,实际上夫人已经答应带我一起出发。”

  高大的身躯倏然僵住,回头,又是火爆的速度,奔回李浩的面前,面具上方的鹰眸,酝酿着一簇寒意和火苗。

  李浩没有丝毫惧怕,微笑着,“对了主子,我另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保准你会兴奋得跳起来!”

  好消息?这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哼,就看你说的是什么好消息,要是无法令朕兴奋得跳起来,朕定会让你后悔得跳起来!

  古煊又气又无奈,斜视着李浩,等待他的述说。

  李浩则继续故意磨蹭了一下,直至古煊露出不耐烦时,终于禀告出来,“我们当初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银面到底是何人吗?原来,他是……子轩!”

  子轩?蓝子轩!

  古煊即便没立刻欣喜若狂,也已深深震撼住,自己千猜万想,确实没想过那会是子轩!

  莫非,这几年来柔儿都与子轩在一起?可又不像,这个“银面”,早在一年前就出现在夏宇杰身边,柔儿则是几个月前,而且,柔儿一开始似乎和银面的关系还没那么熟,当然,不排除他们故意装成这样!那么,另外两年间,他们又在做什么?

  看着古煊一脸凝重,李浩迟疑地道,“主子,主子你怎么了?如今得知银面是子轩,你不用再纠结了,银面是绝不会占夫人的便宜的。”

  子轩不会占柔儿的便宜?

  古煊可不认同,若是以前的子轩,自己可以信,但后来的子轩,包括现在化身为银面这段时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特别是思想方面。

  于是,古煊不禁又想起子轩曾经说过的某些话,关于什么灵魂替换,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胡言乱语。

  “夫人说银面会以护卫的身份陪同她前往东岳国,既然我们知道银面是子轩,主子不妨去找他,跟他表明身份,顺便策划接下来怎么做。”李浩不清楚古煊的内心想法,自顾提出建议。

  古煊摇头,先不说以前的子轩怎么独特对柔儿,就说现在,根据自己身为男人的洞察力,这个子轩根本就是对柔儿有意思,他看柔儿时的视线,自己熟悉明了得很!所以,自己暂时还不想和他相认,自己要看看他会否继续窥视柔儿,而柔儿……会不会对他动心。

  或许,这个想法很幼稚,在此等特别的时期更是不适合,可自己不管,为了将来的幸福美满,自己得测试一下,经过这几年的变迁,柔儿的思想变化很大,变得很让人无限苦恼、懊丧却又无可奈何!

  古煊从沉思中出来,交代和叮嘱李浩,“事情就这么定了,至于子轩,我暂时还不想和他会面,是何缘故你别问,你只需照我的意思去做,明白吗?”

  李浩听着,内心愈加不解,不过,他了解古煊的性格,于是不再追问,听从命令。

  古煊也不再做声,继续陷入沉思当中……

  由于时间紧迫,冷君柔进宫后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安排好一切,于十天后正式出发前往东岳国。

  夏宇杰刚恢复权力,根本走不开,准备挑选一个使臣代替他陪同前往,古煊趁机主动请缨,为了取得同意,还软硬兼施。

  夏宇杰思来想去只好同意,至于冷君柔,深知无法阻止,担心争持下去会耽误行程,最主要是的,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万一半路来个抢亲那就惨了,于是单独约见一下古煊,从言语间对他观察,得到他保证不会乱来,说只想护送她安全抵达,她才无奈同意。

  和亲的队伍还算壮观,浩浩荡荡有数十人,除了此刻身份依然是鹰的古煊与身份依然是银面的蓝子轩,还有乔装成李嬷嬷的李浩,其余的便是夏宇杰安排的精装护卫和若干名起陪衬装饰用的丫鬟,为赶路,大家都骑马或坐马车。

  冷君柔身着郡主装,坐在美轮美奂的马车内,化妆成年约五十岁嬷嬷的李浩陪在她旁边,彼此看着对方,相视而笑。

  原来,冷君柔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曾利用闲余时间研究过熏妆,这次,正好派上用场。

  先前的绝美脱俗已经藏起,变得妩媚美艳,在一身华服的承托下,非常的雍容华贵,整个人看起来,与原先的样子也只能称作是相似。而她觉得,也正因如此,会更能引起古扬的注意。

  至于李浩,在她的协助乔装下,硬是由一个七尺之躯汉子变成一个身高体壮的嬷嬷,惹得冷君柔每每看着总会忍俊不禁。

  李浩十分窘迫和不自在,但这主意是自己想到的,为了大事,为了自己最敬爱的主子,他还是义不容辞了。

  队伍在稳速前行,两人就这样静静对望,眼神交汇,不久,外面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姐姐,夏雪姐姐,我是赵玉,我要和你一起去东岳国。”

  “干娘,我是小虎,小虎也要跟干娘一起。”

  是赵玉!还有小虎!

  不是交代过她们的吗?怎么会追来了?还说要跟自己去东岳国。

  冷君柔连忙朝车外喊停,不待车子停稳就自行跳下车,只见一辆奔跑中的马车也在慢慢停驶,车帘子中,正探出赵玉和小虎的脸。

  那辆车子已经完全停下,赵玉和小虎迅速跳出车外,直奔冷君柔的身边。

  和亲队伍并不长,这样一番喧闹,整个队伍缓缓停下了,分别守在冷君柔马车前面的蓝子轩和古煊,更是齐齐盯着赵玉和小虎,各有所思。

  “你们怎么追来了?”冷君柔开口便问,带着轻微的责备。

  赵玉神情切切,无比哀怜,“姐姐,你还是带我一起去吧,我真的不想离开姐姐。”

  “干娘,小虎也要和你在一起。”小虎轻轻拉扯着冷君柔的裙摆。

  “赵玉的命是姐姐救回来的,已将姐姐当成此生的依靠,真的无法接受与姐姐永别,希望姐姐带上赵玉,假如姐姐不同意,赵玉唯有长跪不起,在此自生自灭!”赵玉继续恳求,说着,忽然跪下。

  小虎也连忙跟着照做,仰起的小脸中,同样是布满乞求。

  看着她们坚定的眼神,还有赵玉肩上的包袱,冷君柔大感为难,下意识地朝子轩看过去,子轩静静回望她,并没有给出任何建议。

  倒是古煊,主动开口了,低沉的嗓音叱喝道,“大胆赵玉,你是看准郡主心软才故意这样说的吧,你可知郡主此番前往东岳国是和亲,是为了邦国联谊,肩负着重要的使命,故岂能儿戏?你识趣的立刻回京城去,否则本官会真的让你在此自生自灭。”

  “干爹是坏人,大坏蛋!这是干娘的事,你无权干涉!”出乎意料地,小虎大喊出来。

  古煊眸光一敛,瞳孔一缩,一抹寒光扫向他。

  小虎不甘示弱,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尽是敌意和仇视,娘亲说这个怪异叔叔再也不是干娘的夫君,而且以后与干娘再无任何关系,自己不用再怕他,不用再讨好他。

  “好吧,你们都起来吧。”这时,冷君柔开口,嗓音虽然带有无奈,但也比较坚定。

  赵玉心头大喜,先是迟疑地看着冷君柔,继而缓缓站起身,小虎则欢呼蹦跳,冷不丁地,直接扑进了冷君柔的怀中。

  出其不意的动作,是他不由自主的做出来,不但感动了冷君柔,震住赵玉,且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而古煊,高大的身影飞速奔来,不由分说地拉开小虎。

  小虎下意识地发出嘟嚷,冷君柔更是失落不已,给古煊一个不悦的扫视。

  古煊快速调整心情,讷讷解释道,“你……你怎么说也是送往东岳国和亲的郡主,与一小孩这般亲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你的儿子呢!”

  李浩突然也跟着帮口,“宰相大人说的不错,郡主还是注意点为好,对了,时候不早了,郡主赶紧回车内吧,要是天黑之前赶不到驿站,我们恐怕得露宿山野。”

  “郡主,你确定让她们跟着走吗?”蓝子轩也插了一句。

  冷君柔来回看着众人,视线最后停在赵玉和小虎身上,凝思一会后,毅然点头。

  本来,她打算让赵玉和小虎随自己共乘一辆马车,但被古煊阻止,李浩和子轩也从中劝解,最后她便也作罢,叫丫鬟们挤出一辆小马车给赵玉和小虎乘坐。

  队伍再次启程,继续前进,终赶在傍晚时分抵达驿站。

  由于驿站地方小,来往人杂,护卫直接在院子里食宿,冷君柔、古煊、蓝子轩则分别拥有一间房,冷君柔留宿的房间比较大,叫上赵玉和小虎一起,至于扮成李嬷嬷的李浩也留宿房中,一来掩人耳目,二来,受古煊安排,暗中留意和防备赵玉。

  由于白天赶车比较累,加上第二日还要早起启程,大家便也没有怎么闲聊,早早便睡,当然,深夜之后,还是有人悄悄活动,古煊和李浩私下见面,李浩又与蓝子轩暗中见面,密谈一些相关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都是这样,从北夏国京城到东岳国京城原本坐马车约需十天,他们却只花了八天就抵达。

  根据计划,队伍先在东岳国城内过一晚,等明天古煊这个使臣先进宫禀告,冷君柔这个和亲郡主再正式进宫。

  因此,他们先在城内一间客栈住下,这次有多余的房间,冷君柔独立住了一间,不用跟赵玉和小虎挤在一块。

  在路上思考商量过,冷君柔决定把赵玉和小虎安排在京城内居住,为将来要是需要光明正大出宫准备好了借口。她还委托古煊负责安顿赵玉母子。

  大家享用过一顿丰富的晚餐后,各自回房休息,冷君柔先是到赵玉的房间坐坐,提前与赵玉和小虎道别,叮嘱他们好好保重。

  赵玉同样是万分不舍状,也叫冷君柔好生照顾自己,还说期待着冷君柔获盛宠,好早日得特许召她进宫见面。

  冷君柔不语,只是若有所思地淡笑,逗留了大约一柱香工夫,离开。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静静发呆,又是好一阵子过后,步出房门准备去找李浩,却发现,李浩不知去向。

  子轩今晚去城内打探和观察,莫非李浩也去了?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冷君柔满腹困惑,稍后走出去时,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沿着寂静无人的客栈走道来到走廊的尽头。

  今晚是月初,半轮弯月悬挂于空,整个天地一片昏暗。

  她依偎在柱子上,呆望着遥远而寂寥的夜空,清眸显得更加晶亮透澈,情愁涌动。

  她满怀思绪,就那样静静站立,许久后,准备回房,却又猛然惊见一个人影悄然闪现,是李浩,他进入的房间,是“鹰”的房间!

  心头疑云即起,冷君柔下意识地隐藏在旁边的柱子后,盯着前面的门口,纳闷揣测和琢磨,不久,只见李浩出来了,还有另一个人影,是“鹰”,他们身形灵巧,飞檐走壁,很快便消失于夜幕当中。

  心里谜团在膨胀,冷君柔不假思索,也连忙驾轻功去追,由于他们功力甚高,以致她跟得气喘吁吁,幸亏结果并没跟丢,发现他们在一所气派宽敞的院落停下,被一名年约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迎接进屋。

  冷君柔停在墙壁上,往下四处环视,最后,继续飞檐走壁,爬上屋顶,通过天窗偷看屋内的情况,大大的出乎意料,大大的震撼人心,她发现了一个极大的秘密。

  屋里面,鹰突然卸下面壳,还扯下一张皮,刚才那位中年男人,则立即单膝跪下,颤抖的声音恭敬地喊出,“皇上!”

  皇上……皇上……

  叫声不是很大,冷君柔却听得清清楚楚,脑海霎时轰隆作响,娇弱的身子也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然而,越往下,她越发感到震惊和撼然。

  “郭将军不必多礼,快快起来吧!”鹰开口,嗓音尽管还是非常低沉,非常有磁性,但已非她以往听到的那道嗓音,而是另一道更为熟悉的,“这几年来,多谢郭将军的不离不弃和坚持拥戴,朕,欠你一声谢谢!”

  中年男人略微站直身子,态度维持着恭敬,“皇上言重了,皇上英明神武,励精图治,是命定天子,东岳国只有在皇上的统领下才能持续繁荣富强,国泰民安。因而,能为皇上效劳,是微臣的荣幸和使命。微臣不敢邀功,只希望皇上能答应微臣一个请求。”

  “嗯,你尽管说。”鹰应得甚是轻快。

  中年男人稍顿,继而抬起脸,毅然道,“微臣希望,皇上复国后,准许微臣的女儿进宫服侍皇上。小女打从有次偶然见到圣颜,便情不自禁,暗生情愫,这几年来更是坚守闺中,坚持要等皇上归来。”

  可惜,鹰想也不想,立即否决,“不行!对郭将军的功劳,朕铭记于心,朕会给你其他赏赐,唯独这个,不行。除了朕的皇后,朕不会再收任何女人。”

  他索性把话说绝。

  转瞬间,整个屋里安静下来,气氛也随着趋向凝重和紧张。

  趴在屋顶偷听的冷君柔,心情更加激昂荡漾,她竭尽全力地维持着镇定,稳住不让自己抖动,还下意识地伸手掩住嘴巴。

  真的是他,他没有死,他没有死,一直活在自己的身边……她不由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种种情景。

  内心的震撼在持续,渐渐地超乎了自控,冷君柔担心惊动到下面的人,于是不再停留,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

  她继续用轻功快速奔走于一排排错落有致的屋檐间,心头百味云集,思绪万千,直至回到客栈,回到自己的房间,她才大口大口地喘出气来。

  曾经,自己因他熟悉的眼神与熟悉的身形感到迷茫,一度认为他是古煊;曾经,自己因他占有自己时的熟悉感觉和体会而心悸,一度认为他是古煊;曾经,自己因他的霸道和极强占有欲而感到莫名的恼羞成怒,一度认为他是古煊;曾经……

  很多次,自己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感到迷惑不解和不知所措,不由自主地萌发瞬间的念头,认为他就是古煊。

  只不过,每一次都被自己强制否定,认定那是自己不想由于被他占有而感到悲愤、哀伤和崩溃的自我安慰,谁知实际上,自己的直觉没有错,这个卑鄙无耻、好色下流的大混蛋,根本就是他!

  这个大坏蛋,不管以前还是现在,总是欺负自己,激怒自己,令自己伤心流泪,痛彻心扉,悲伤欲绝,无数次!

  “咚,咚,咚,铿,铿,铿……”

  就在冷君柔深陷回忆之际,外面忽然传来更鼓声,她从中惊醒,脑海灵光乍现,赶忙打开包袱,从中取出一个盒子,拿起一把药粉。

  这些药粉,是一种带有迷幻性质的媚药,本是准备来紧要关头对付古扬,好让自己脱身,尽量保住清白,料不到,如今会另外派上用场。

  是的,这个可恶的混蛋,三番五次对自己下媚药,让自己伤心,所以,今晚自己要以牙还牙!

  想罢,她把那小包药粉藏在怀中,收起包袱放好,然后步出房门,直接来到客栈柜台,跟掌柜要了三瓶烈酒,而后,直接进入古煊的寝室。

  她先是把其中两瓶酒倒掉,空瓶随意扔在桌上,接着打开第三瓶,倒了一杯酒,迟疑地喝了一口,立即被那浓烈辛辣的味道呛得直打咳,许久平复下来后,她继续喝,一共喝了两杯。

  刚好这时,房门缓缓推开,那股熟悉的感觉让她被酒精弄得有点混沌的脑子随之清醒,回头后,如期见到他出现在自己的视线内。

  不错,来人正是古煊,刚才与镇国大将军郭政荣谈不妥,他便与李浩先回客栈,惊见她在自己房中。

  敏锐的鹰眸自她身上移开后,直接看向桌面的两只空酒瓶,还有空气中浓浓的酒气,更是令他眉头蹙起。

  “这么晚,你到哪去了?莫非是色心忽起,去找花姑娘?”冷君柔一副喝醉了的样子,美目中的散涣迷离也是她刻意装出来的,为了逼真,她还故意打了一个酒嗝。

  古煊剑眉皱得更紧,开始迈步,朝她走近。

  冷君柔快速拿起另一只事先放了媚药的空杯,往里面倒满酒,看着药粉急速融化,她站起身,递给刚好来到跟前的古煊,尽量装成酒言酒语,“你们男人不都喜欢喝酒吗,来,陪我喝一杯,一定要喝,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

  不给她面子?瞧着她那傻傻的模样,古煊内心既感到好气又觉好笑,结果,还是接了过来,毫不猜疑,仰头一口喝尽。

  冷君柔见状,一抹欣喜在眼中稍纵即逝,又为他倒了一杯,接着又一杯,直至酒瓶只剩半瓶酒,她才重新坐下,端起自己的杯子。

  不过,及时被古煊截止,他从她手中夺走杯子,仰头灌进自己的口中,连同那半瓶酒,也一并喝掉,开声轻斥,“为什么要喝酒?还喝这么多!”

  要是以往,冷君柔定会用莫名其妙来暗骂他,可现在,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她只是静静注视着他,看着他那深邃的黑眸,看着他高大伟岸的身躯,看着他的全身,只除了,被面具和假脸皮隐藏住的脸庞。

  蓦地,她拉他一把,待他一坐下,主动跨到他的身上,嗲声道,“听说男人酒后会情欲大增,你呢?如今是否也感觉浑身发烫,欲火焚身?”

  古煊身体倏然一僵,她说的不错,自己此刻确实宛如被火焚烧,灼痛无比,特别是某个地方……

  不过,他并没多想,只当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毕竟,胸前这个小尤物,每次靠近自己,自己就会不受自控地起反应。

  冷君柔两手攀在他的肩上,边扭动着身子摩擦,边继续摆出妖媚的表情,“你说爱我是真的吗?但你要是知道我已跟很多男人欢爱过,你还会这么爱我吗?”

  如她所料,眼前的男人即时被打击到,那双向来都一派淡定高深,深得令人捉摸不透的眸瞳,顷刻间宛如油田爆炸,赤红如火,他紧咬着嘴唇,粗重喘着气。

  “不过呢,这么多男人当中,你的技巧算是非常不错,呃,我想想哦,对了,有一个男人可以跟你媲美,可惜他不如你关心和爱护我,他只贪恋我的身子,每次都很粗暴,只把我当成他的泄欲工具。”冷君柔说着,刻意呈现一副悲凉状。

  古煊却听得愈发气急败坏,他虽然早已做好自己不再是她的唯一的准备,可心里依然抱着一丝侥幸,而此刻,心底那份希冀彻底被毁灭,被击碎。他脑海中,立即闪现出她被其他男人压在身下,她的美好被其他男人品尝,于是心胆俱裂,整个人几乎窒息和崩溃。

  “过两天我就要进宫了,到时候,生命里会多一个男人,听说东岳国的皇帝外表俊朗,斯文儒雅,不知道在床上会不会也这么温柔,又或者,像其他男人一样,俨如饿狼猛虎,丝毫不怜香惜玉……”

  这次,冷君柔来不及说完,一张一合的小嘴,猛地被堵住,频临发疯的古煊再也听不下去,用吻堵住她接下来那些会继续使得自己五脏俱碎的话。

  冷君柔娇躯微微一僵,并不抗拒,反而主动吻他,用她在二十一世纪从电视里学到的接吻技巧,挑逗他,引诱他。

  药性起效了!他全身细胞都在叫嚣,迫不及待地等待释放。

  冷君柔本来是有计划的,奈何过程当中还是禁不止地起反应,得知他是古煊,那个给她永世难忘的伤害的冷酷男人,却也是她曾经爱入骨髓的男人,她的身体,自然而然地为他绽放。

  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忘记自己的报复计划,她依然记得自己今晚是要惩罚他的,所以,她极力忍住心中的悸动和欲望,开始出声诱导他,“这里地方太小,我们到床上去。”

  古煊已被药物折磨得欲火焚身,神智渐渐混乱起来,便也顾不得她此刻这般妖媚的对象是“另一个男人”,是“鹰”,连忙横抱起她,疾步冲到床上,矫健的身体,朝她美丽的娇躯趋压过去。

  奈何,他刚触碰到她,猛觉自己浑身动弹不得,只除了,那熊熊欲火仍在燃烧和发作。

  该死的丫头,竟然点了他的穴道!这样的时刻,她竟然把他整得无法动弹!

  冷君柔芊芊玉手一抬,把他推到一边,自己则起身,站立床前,意味深长地斜视着他。

  古煊边困惑,边暗自挣扎,对她发出一个不解的瞪视。

  冷君柔回他的,则是一个活该的表情,艳红的小嘴缓缓睁开,冷笑道,“知道我刚才递给你的那杯酒,加了什么药吗?”

  古煊双眼一瞠,药?她竟然在酒中加了药?还有,她刚才不是醉了吗?为何整个人这么快就恢复了正常?那对美丽的眸子,再也不见散涣和迷离神色,此刻清澈如水。

  “当初,你卑鄙无耻,给我服用媚药,如今,我不过是仿效,以牙还牙。不过呢,你今晚休想得到释放!”冷君柔忽然趋下身子,逐字逐字地,“我要你,欲火焚身而亡!这是你,罪有应得!”

  听到此,古煊终恍然大悟,这傻妞,竟然变得这么坏,以牙还牙!用这样的办法以牙还牙!自己到底应该高兴呢?还是应该抓狂?

  体内的欲火在持续地膨胀,且速度越来越快,她说的不错,自己要是再不释放,必定痛苦身亡。赤红的鹰眸,气恼地瞪着她那洋洋得意样,古煊继续暗暗发功,最后,总算不负苦心,终于冲破被控制住的穴道。

  他刻不容缓,快速翻起身,长臂一挥,把她拉扯到床上,身体紧跟着压过去。

  闪电般的速度,毫不预警,冷君柔猝不及防,就那样反被他袭击,她美目瞠大,难以置信他竟能够解开自己的点穴。

  但是,她没有时间多想,让她惊觉,他已经……

  “放开我,不准你动我。”她回神,开始挣扎。

  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何况此刻他中了媚药,理智全无。

  “好痛,你走开,快停下!”冷君柔已经热泪盈眶,更加奋力抵抗。

  看着她泪流满面的痛苦模样,古煊心疼不已。

  他不停吻着她的脸,吻掉她的眼泪,尽乎沙哑的嗓音在安抚着她,“乖,别哭,忍一下就好,我会很温柔的。”

  温柔?他这哪是温柔,他根本就是兽性不改,跟发情的野兽毫无区别!

  冷君柔继续流泪不止,不仅因为他带来的痛,还有心灵的痛,本来,自己是想报复的,谁知结果反被占了便宜,即便他是古煊,自己曾经心爱的男人,可她还是感到很悲愤,很不甘。

  她继续反抗,还开始痛骂出声,“禽兽,色狼,谁要你温柔了,放开我,放过我。”

  她越是挣扎,他却越是兴奋。

  古煊眉头深锁,快要皱成了一个川字,伴随着汗如泉涌,于是对她教训出来,“你还敢骂人!这可是你的杰作呢,谁让你给我下药,我非但不会放过你,还要好好惩罚你,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这么淘气。”

  惩罚?哼,只准周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吗,他当初那么卑鄙对自己,自己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想罢,冷君柔满腔怒火,但也深知此刻不宜反抗,便硬是好声好气地哀求和劝解,“好,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快放过我,我去给你找花姑娘,一个不够,找两个,两个不够,找三个,你要多少就多少,她们定会任你尽情发泄,直至你体内的药解掉,直至你……精尽人亡。”

  她还是忍不住,加了最后这句。

  该死!可恶!

  古煊又是一声低咒,没意识到自己此刻还没坦白真实身份,冷哼道,“是吗,真的准我去宠幸别的女人,我要是真的那样,你敢保证不难过,我看你会欲哭无泪,会痛不欲生,后悔莫极吧。”

  他真想,自己能狠下心,去找其他女人,但他终究做不到。

  冷君柔见状,便停止哀求,停止挣扎。

  时间在一点点地流逝,天空破晓了,他终停下,一副餍足状,性感的薄唇挂着宠溺的笑,无意识地呢喃,“柔儿,你这折磨人的小妖精,你再一次把朕榨干榨尽了,希望朕明天还能醒来。”

  布满浓浓爱意的黑眸,缓缓阖上,他健硕的身躯沉沉地趴在她娇弱的身子上,睡过去了。

  冷君柔吐气如兰,他说他要精尽人亡,自己何尝不是被他弄得浑身无力,骨架仿佛散了似的。她这才发觉,自己用这种以牙还牙的办法,是多么的愚蠢!在这方面,自己又如何能斗得过他!

  怀着百味陈杂的心情,她先是静静躺着,一会,点住他的昏穴,然后推开他沉重的身体,自己得以坐起身,伸手,解开他的面具,对着那张依然毫无血色的假脸皮凝思片刻,手指来到他的耳边,寻到接口,小心翼翼地将假皮撕下。

  映入她眼帘的,正是那张俊美绝伦的面容,那张已经深深印刻在脑海,甚至刻入灵魂的面容!

  于是,泪水扑簌而落,滑过她苍白的脸庞。

  真的是他,真的是他!

  他应该已从蛊惑催眠术中清醒了吧,对自己那么好,关怀备至,忍声吞气,是在对曾经的伤害赎罪的吧,还有,他今晚拒绝了郭将军的请求,也因觉得亏欠自己而做出的补偿吧。

  然而,就算他表现得再深情、再专一又有何用,能抹掉他曾经对自己的伤害吗?能让紫晴、冉妃、容太妃等人死而复生吗?能让下落不明的尧儿回到自己的身边吗?还有娘亲,如今连骨灰都没有了!

  所以,自己不想原谅他,不会原谅他,不能原谅,根本无法原谅他!

  悲伤的泪,继续哗哗直流,冷君柔把假脸皮黏回他的脸上,且为他戴上面具,点开他的昏穴,而后捡起自己的衣服穿上,不再看他,一眼都不看,拖着疲惫而沉重的脚步,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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