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招标费用 2
有时候牛强甚至有点恶毒地想：你说这苍天咋就不开眼？像苏瑞这种女人，她就不配拥有这么多财富，那些莆野警察咋就不来了哪？真应该让她被老余抓过去，扔到监狱里让犯人折磨她几年，然后被老余榨干她所有财富……毕竟和姜勇兄弟一场，举报这种事情是无论如何不能做的，要不传出去江湖上人说咱不厚道啊。
苏瑞的律师也早换了，某少数民族的杨律师。这个律师身上有股泼皮劲儿，按说是对付老余的不二人选，可惜律师不能是只靠耍赖做工作，而这律师恰恰业务水平太次，过去在省内，靠“只要有穆斯林的地方，我老杨就能找到关系”来过活。现在到了千里之外的峡西，妄图在行政关系上和老余抗衡自然是死路一条。在糟蹋了苏瑞的大批银子后他又许诺：“放心，以后你再也不会被堵到家里，莆野警方那里我找好关系了，以后他们再来，出发前会通知我。”
牛强和这小子曾一起到庆宣省螺湾取过证，从螺湾回来以后，这小子突然生出来一个解决此事的办法：“牛啊，要不这样吧，你们在咱们当地做一份合同，就说姜勇卖给你的药品数量比峡西那边还大，这样咱们这边的案值大，他们那边的案值小，莆野警方就必须把案件移交给咱们这边并案处理，然后让姜勇和苏瑞到咱们当地警局自首，咱们就可以少花点钱把他们保出来，这样在咱当地也好解决……”
晕，牛强认识不少奸猾律师，倒是第一次见到有律师教给自己的当事人主动投案坐牢不说，还要给弄个更大的屎盆子扣自己头上，这样老余不费吹灰之力，证据、口供和人犯一齐搞定，人才啊！
这律师没有白拿苏瑞的钱，一直很为苏瑞卖力。从他介入这案件第一天起，他无时无刻不在处处为苏瑞打算，而且忽悠着姜勇说：“兄弟，再怎么说咱也是男人，我希望将来一旦你进去了，能自己把这件事扛下来，就说事情是你一个人做的，和苏瑞完全没有关系。你是公司法人代表，她那时候只是你的业务员，因为你在外地不方便，她仅仅是代你签了合同而已……”姜勇是多江湖的人啊，即便老杨不这么交代恐怕也会为自己曾经的女人揽责任，于是一口答应。
这杨律师在得到姜勇的承诺以后就开始暗算姜勇。
莆野警方在把姜勇和苏瑞通缉以后并没有通知当事人（当然也无法通知到），第一次突袭来关州带人，这小子就开始忽悠姜勇：“你来一趟吧，兄弟，都是咱们当地的警察，自己人，说说就没有啥事了……”姜勇不敢去，就电话通知牛强去打探情况。牛强过去一看，有莆野警方的人在，就觉得不对，电话通知了陈警官去内部网上查询，才知道两人被通辑了！
牛强回来后大怒：“老杨，你咋这么不江湖？明知道他们两个被莆野警方通缉了还让姜勇过去，你不是坑俺兄弟吗？……”
这老杨才会胡扯：“没有啊，兄弟！我也查了，只有苏瑞上网了，姜勇的名字没有查到……”
“放屁！两个人的名字在一个案件内容里，会没有查到？”牛强心中暗骂。
苏瑞之所以敢肆无忌惮地克扣牛强利润，也和这小子有关系：“啥8.4，拿证据出来，没有凭据的钱一分钱也没有，反正现在医院都是你的关系了，货是你供的货，发票是你公司的发票，翻脸了谁承认当初是他联系的业务？谁又能证明你承诺过给他分利润？你就让他天天来办公室等算账，耗他三个月他拿不到钱自然就不来了，敢动武马上去法院起诉他……”
2008年9月14日，苍天终于睁开了他那双睡眼。
那天恰好是中秋节，晚上11点45分，牛强接到了姜勇的电话：“哥，这下麻烦了，苏瑞又被公安堵到家里了，这次是小区有人看见她回家就向派出所举报了，估计是公安安排的线人。公安已经在门口说明白了，即便不出来，一会儿开锁公司就过去，强行打开门锁也会带她走……”
牛强心里一阵狂喜：苍天啊，大地啊，你们今天终于要为我老牛出这口恶气了！然后装出为难的样子说：“勇，你想想这情况我能咋办？”
“牛哥，你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吧？万一公安上是自己人，能有一线希望就不要放过。她要进去了马上就会把我这边供出来……”姜勇继续劝牛强。
牛强无奈，只好答应姜勇去看看情况。“那好吧，我去看下情况，你也问问杨律师那边。他不是说和公安熟吗？看他能有什么办法。”
此时的姜勇根本不知道，他的前任老婆和牛强早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却还在继续劝说：“能帮她一定帮，回头费用兄弟我担着。杨律师那边已经问过了，他说他去了能有什么办法，公安通缉的事情谁也不能放人，而且他说他喝酒了，没有办法开车。”
挂断电话后牛强哈哈大笑，把隔壁房间的老娘都惊醒了。“你这孩子，深更半夜老鸹一样吵吵啥呢？”“哈哈，妈，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苏瑞那老娘们又被公安堵在家里了！”牛强在家里从来不说苏瑞欠钱不还的事情。其实有时候，一个男人的痛苦才是真的痛苦，因为他有苦却无法说出来，哪怕是在自己最亲的亲人面前。
“你啥思想，你和勇是兄弟，人家好歹夫妻一场，你就是帮不了人家也不能幸灾乐祸啊！去看看，能帮帮她就帮帮她……”老爷子听到了，又在那里训斥牛强了，老娘也在一边帮腔训牛强。
“我的那个亲爱的老爹啊，我的那个糊涂的老娘啊，你儿子我是那种人吗？这么多年儿子我这么多悲苦的经历，还不是你们当初把我教得太善良了？”牛强暗自叹息，一边“嗯嗯，知道了”应付着老爹老娘，一边下楼发动车去了。
上车后，牛强仰在靠背上，闭上了双眼，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一年来受的窝囊气，半年来的奔波和屡被这女人戏弄之苦，一件件一桩桩历历在目……
擦干眼泪，牛强给知道这事情的两个兄弟打了电话：“××，你叫上××，去老姜家门口！今晚我请客，不醉不归！我要亲眼看着这女人被警察带走！”
牛强到的时候，那两个兄弟早点好了菜在那里等着了。“哈哈，牛哥，那女人又被堵家里了？”上次来解救那女人，这两个兄弟也来了。
“嘿嘿，是啊，苍天有眼啊！今天这女人又被堵住了，估计咱们这箱啤酒喝不完，那边开锁公司就会过来……”
直到两个小时以后，牛强才知道，那天是省会城市公安的“地网三号”特别行动，是针对网上逃犯进行的专项统一抓捕行动。这些网上逃犯也盼望着在中秋节或者春节这类传统节日的时候，能和家人团聚，中国人几千年来的这些传统太深入人心了啊。而恰好莆野公安也这么想法，于是就在中秋节前夕赶了过来，一起参加了这次行动。据第二天的报纸介绍说，当天晚上，全市居然一下子抓到了历年逃犯1400多人！其中包括公安部的两个B级逃犯。
这两个兄弟听到这消息也很高兴：“牛强啊，从今天起，我也回家信菩萨。真的是举头三尺有神明啊！俺们兄弟以后保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骂人不打架不泡妞，天天学习‘八荣八耻’，提高自己的思想觉悟……”
牛强乐道：“嘿嘿，你们两个小子别的我兴许相信，若说保证不泡妞，除非现在把你们阉了……”
“看你把兄弟说的！老哥哥，兄弟我们以后咋出去见人？不过老子即便真的被阉了当太监，也不会把苏瑞这种女人娶回家。你说咱那姜勇兄弟也是个仗义的人，咋就把这种女人娶回家了？”其实这问题多少兄弟都弄不明白，包括牛强。
另外一个小兄弟的理论好像还蛮有道理的，“我看啊，姜勇这辈子吃亏就吃在对女人太专一上了。你看那历史上从商纣王宠妲己，到周幽王烽火戏诸侯，再到唐玄宗宠杨贵妃，不都是太宠爱一个女人了？相反，历史上的明君，从唐太宗李世民到康熙大帝，你听说过他们宠信过哪个女人？所以这男人嘛，要想成就大事，就要像我们兄弟这样‘博爱’，把自己的爱平均分配给每个自己喜欢的女人……”
“球，你那四处留情叫博爱？我看你那是四处播种！小心回家被你媳妇听到了你这理论，晚上把你‘喀嚓’了，让你从此失去播种的能力！”牛强笑着骂这小子。
这时候，电话响了，苏瑞打来的。牛强伸出手指示意兄弟们别说话，就按下了接听键。“喂，苏瑞啊？”
“牛哥，救救我，这次真的除了你没有人能帮我了。”电话里苏瑞小声抽泣着哀求。
“不止这次，上次除了我老牛也没有人能帮你。”牛强冷冷地接了她一句。这无耻的女人，现在居然还有脸来向自己求救！你这时候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老子问你要钱那会儿，你不是可以一整天不接我老牛的电话吗？你不是可以随时训斥我老牛一句然后无礼地挂断电话吗？这公安也真磨蹭，咋到现在了还没有把人弄走？
“牛哥，求求你了。念在你和姜勇兄弟一场的分上，这次无论如何也要帮我逃脱。你脑子好使，拜托多想想办法……”奶奶的，老子我脑子不好使，好使我会栽在了你这女人手里？你现在让我看在姜勇的分上了，你当初赖老子钱的时候咋不看在姜勇的分上还我？牛强暗暗骂道。
“你等着吧，不要老给我打电话，我们在商量怎么解救你。”牛强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这女人居然还有脸来求你？”边上一个兄弟听到了，满脸不屑，“真他娘的这世上脸皮多厚的人都有！要是我，宁可被抓去，也没脸再向你求救！天下所有的人我都可以求救，你说咋能朝自己暗算过的有恩于自己的人张口？”
“嘿嘿，像你这么有骨气的人哪里去找啊？咱们兄弟出来混，可都是讲究恩仇分明的。再说你小子这么江湖，怎么会算计有恩于你的人？”牛强夸他。
“嗯嗯嗯，哥哥这话我爱听。你以后可要逢人就宣传我的侠义，这样也方便兄弟泡妞……”这小子双手抱拳感谢牛哥，仿佛从此后他的侠义之名就会传诵于江湖，从此后身后就可以美女如云了。
“看看，我说你贼不打三年自招吧，这会儿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不是？刚刚那是谁啊？发誓从此学习‘八荣八耻’不泡妞来着？”牛强反问他。
“江湖上人说，见羊不牵是罪。送上门来的妞不泡，阎王爷下辈子是要罚做太监的……”这小子给自己辩解。
“你就好好泡吧，早晚你家的那些小情人合伙谋害亲夫，大家按头的按头，按脚的按脚，切小鸡的切小鸡，让你这辈子就当太监……”牛强继续开心地闲扯。
不知不觉中，一箱啤酒已经被兄弟三个分完了。其间，那不要脸的女人又打过来几次电话，哭着求牛强帮忙，都被牛强狠狠心以“在商量对策”为由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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