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祠堂许誓言
到了晚上,有侍女带着她去沐浴焚香,她坐在烟雾缭绕的庞大浴池中,看着柳幻雪在自己身上留下的狰狞可怖的伤痕,如今都已经全部长出镰粉色的新生的肌肤。
疤痕处有一点微微凸起,像一条条肉呼呼的虫。她叹了口气,到底是留疤了。上次妖精给她配置了可以除疤痕的药水,无奈却被突然冲进来的萧慕白将药浴打断,也没能泡多久。这次走的匆忙,她有些忘了,以后,一定要将那除疤的药水讨过来!
沐浴焚香完毕,她套上侍女送来的干净精致的衣衫。衣衫上带着好闻的淡淡香气,与萧慕白身上的那股淡淡香味极为相似。
她刚出了浴池,就看见萧慕白正站在门口等她。
他朝她伸出手:“走吧,我带你去见见萧家的祖宗。”
她硬着头皮握住萧慕白的手,只觉得此刻有一种难言的,好似奔赴刑场一样的忧思与纠结。
萧慕白带着她来到一间外面吊着许多白色挽联的巨大古朴屋舍外。只见屋舍顶上铺着棕色的瓦片,外围是龙形的雕花,四周的尖角高高地翘起,从外面看,这是一间祠堂。
走进祠堂的大门,迎头便可见一张木质的古朴的香案,香案上供奉着从上到下许多个牌位,青烟缭绕,香火鼎盛。
萧慕白转身将祠堂的门关上,神色凝重而温柔地望着她:“这香案上供奉着的,便是我萧家的先祖了,你先来见见我父王与母后吧。”
“你母后?”
“嗯,母后她是一个很和善的人,与我父王相爱了一辈子。母后她生前最忧心的便是我的终身大事,直到她因病闭眼咽气之时,亦是忧心她有生之年没能见到我娶妻生子,没能见一见自己的儿媳妇,更没能看到孙……母后若是能看见你,心中想必一定是欣慰的。”
“白哥哥,你看啊,你母后一定出身名门,温柔美丽,大方贤淑,可我真心觉得她未必喜欢我的啊。”
萧慕白对着她展露一抹笑靥:“娘子不必担忧,母后从前便过,未来的王后,不问出身。只要品行高洁,是我喜欢的,便亦是她心头所爱。”
“就算不论出身,那也是才高为重啊。我出身山野,并没有受过什么大家闺秀的教养礼仪,浑身的市井气。你看,我贪财,贪玩,和温柔更是搭不上边。我真心觉得我当这个后不合适,更不能霸着这后的位置不放了!有能者居之嘛。真的,你应该娶个温柔贤淑的!”
萧慕白望着她,眼中是温柔的笑意:“何为有能者?能俘获帝之心,让他为她神魂颠倒,茶饭不思的,便是有能者。你亦不必如此谦虚,将自己述的如此不堪。况且,我就是不喜欢温柔贤淑的,就喜欢你这样贪财,贪玩,刁蛮的。”
她傻了:“你喜欢贪财贪玩刁蛮的啊?可是我这人最没长性,要是坐上后的位置,那我就势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肯定会将自己改造成一个知书达理,温柔贤淑之人,这不就不对你的胃口了么?”
他又是浅浅的一笑,黑曜石般的眸子亮着莹润的光泽:“还没过门就已经去想该怎么当后,我心甚慰。如你真能将自己改造成你口中所的那样,那便是为了我而改变,会更得君心。”
这萧慕白无论她怎么长驱直入,或是旁敲侧击的提点,就是雷打不动,一口咬死了要娶她。
他朝她伸出手:“来吧,给我母后见个礼,在她灵前发誓你定会嫁给我,并且永远不会背叛于我。”
“啥?定个亲还要发誓?不要了吧……”
他的眸子中瞬间氤氲了一抹怒意:“还是,你刚刚所言皆是在骗我,只是想要离开的借口而已?否则,为何不敢当着我母后的灵位前发誓?”
她又是一抖活。不是吧,难道我的想法全部被萧慕白这厮给猜出来了?那还得了!
她赶紧把谎言给圆了过去:“那个……我这人没长性你知道的,你让我对着先王后发这么大的誓,我真的不敢确定啊。万一以后我跟你在一块过日子觉得不合适了,或者你觉得腻了,想和离怎么办?那不是就违背誓言了吗?”
“我的心思永不会变,因此不存在我觉得腻了这一可能。但你一旦成为后,我便会想方设法留住你,待你好,不会让你觉得不合适。因此,你的可能性完全不存在。你若是真心的,就对着我母后的灵位起誓吧。”
罢,萧慕白恭敬地双膝跪在了他母后灵位前的垫子上,先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再抬头极为恭敬地望着灵牌:“母后,孩儿今终于圆了您生前的愿望,将孩儿中意的妻子带到了您的面前。今日,她会在你面前发下誓言,永远与孩儿在一起,此生此世,永不相离。”
她咽了口口水,在心中不断对着那灵位祈祷:“伯母你好,很高兴今能和你见面……你家儿子太偏执了,非要我在您的灵前发誓愿意跟他成亲才放我走……我绝对绝对没有想欺瞒您的意思!但是为了我能顺利脱身,只好出此下策了,希望您万万不要怪罪于我啊!”
看着跪在地上的偏执得不得了,非要她发誓的萧慕白,她郁闷的只想锤墙。要是当初没有头脑一热,在听了《凤求凰》之后就冲动的答应与他定亲,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的事情了。
无奈,她跪在了萧慕白身旁,对着他娘亲的灵位,竖起三根手指:“我愿嫁给萧慕白为妻……”
萧慕白一皱眉:“这样不行,你跟着我一起。我叶晓萸愿嫁予萧慕白为妻,永远和他在一起,此生此世,永不相离。”
打马虎眼都不行么,真的是……她无语望苍,只好乖乖地伸出了三根手指:“我叶晓萸愿嫁予萧慕白为妻,永远和他在一起,此生此世,永不相离。”
萧慕白侧头忘她,眼中溢满了柔情。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你可知我现在有多开心?”他念叨着,清冷的眼中流出了两行清澈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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