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卷二小结局 上
金妙再度看向刘老爷子,就缓缓施了个礼,道:“真正有心计的是您。您在刘村造势,令百姓交口称赞您,将来接管西海就有了绝对的说服力。您同时还得到了龙母的芳心,看来一直在保护阿蒲,可阿蒲呢?作为她叔叔,您是怎么保护的?”
“绑在通天柱上,扬言放火烧死她。利用她引我们栖霞派上钩,结果全都栽在这。说是帮她压制妖性,可三百年都斗得过金妙,偏偏三个月前突然被金妙抓住反击机会。可怜阿蒲妖性急速发作,一日都不能在西海待下去。”闫似锦接口道。
“哦,我好像也明白点了。”我终是老毛病发作,也忍不住插嘴。将话音出口又惧怕额上匕首,忙翻白眼去瞧,幸好匕首依旧老样子,没更深/入。
我不由松口气,就道:“当年龙母得知奕风逃到青丘,本不在意旧情人是死是活,更何况奕风那时混得那叫一个惨。也不知怎么龙母就知晓奕风与金妙姐姐您相爱了,于是占有欲发作,妒意难以自制,就想骗回奕风。可龙母深知奕风是君子,如今自己为人/妇奕风绝不会再与她见面,正惆怅时,敖雨献计又出头,俩人互相利用,一拍即合。不但做出龌龊事,还商量好事成之后西海一人一半。接下来就是敖雨千里传音,帮龙母谎骗奕风回转西海。”
“奕风回到西海,还不知等待他的是一场鸿门宴,结果惨被毒死,幸亏奕风在青丘仙境修为提高,这才保得真魂安全离开。龙母与敖雨一见事情没办妥,也都急了,生怕真魂回了青丘,泄露天机。”闫似锦说。
“所以龙母带着奕风肉身赶到青丘,几番试探下发现金妙完全被蒙在鼓里,可尸身已经带回来了,实在不好说。龙母一咬牙干脆将错就错,编造个故事来骗金妙,就说奕风被自己亲弟弟骗回去并毒死。又来出苦肉计,跪下求金妙帮忙,言说为了保住奕风唯一骨血,金妙一定要帮阿蒲压制妖性。”我又道。
“全对。师姐,继续努力啊。”闫似锦虽然坐在我身后,可我俩这会竟你一句我一句的,像唱双簧,也不知猜测的到底准确率有多高。
“金妙在龙母的再三提醒下,用了三阴阵,在刘村埋下三片瓦。其实龙母这么做的目的绝不是为了自己亲生闺女着想。”我再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她是为什么呢?”闫似锦故意问我。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一日不引出奕风真魂,一日龙母与敖雨就不安心。龙母一定盘算好了,只要有阿蒲做饵,那么奕风真魂迟早有一天会出现。”我说。
“可是,现在真魂出现了,好像情况不太妙啊。”闫似锦阴阳怪气道。
我虽瞧不到闫似锦,可也能想象那臭小子现下表情,就忍不住笑,道:“情况妙不妙,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
“是的。到底局面掌握在谁的手里,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也不知道。”我就听闫似锦说。
我暗自叹口气,心道还逞强呢?现在不用到最后一刻,我一瞧咱栖霞派的熊样子,就心里堵得慌。
忙稳定情绪,再道:“可是我想不通本来都是西海的事,为什么一定要扯上咱栖霞派啊。”
“人家不是说了么,因为咱那不靠谱的师父。”
“哦。不过真心有点冤。而且你说咱栖霞派一掺和,本来挺简单的事,复杂化了。”
“师姐你也别这么说,人家费心费力的布置这么个局,还不是为了结果到来那天更逼真。”
“呃?”
“你想啊。当年咱师父攒叨的两海亲事三界六道都知道,最后咱栖霞派几个人一交代在这,三界六道也只寻思一定是被西海龙主做了。你说咱给人家巴巴介绍个绿帽子戴,人家事主肯定要恼啊。”
“也对。所以照咱师姐弟分析,今日就算咱师父先窝囊的认输了,咱们在场的也一个都跑不了?”我叹气。
就听闫似锦也用叹气回应我。
而慕蔚风一直认真听我与闫似锦唱双簧,闻听此言便手里剑一抖,万分正色道:“闫师弟,招招师妹,想来蔚风终其一生也不会有二位的头脑了,不过师兄幸好还有一把建言剑!今日师兄必然舍命保得师妹与师弟周全。”
“喂喂,加上我。”载浮那厮鬼嚎鬼嚎,并故作一副可怜样。也不害臊,亏得您还是一派掌门师父呢,居然关键时刻要徒弟来救?!
摊上如此师父,呜呼哀哉,实乃师门不幸啊!
我们这边厢正同门情深,那边厢龙母就赏脸的为我们鼓掌,并娇笑道:“其实说真的,我早就不喜欢那个该死的蛟龙了。敖雨多好,是真龙,身份也与我相配。我只是一想到他被个小贱/人骗去了,心里就不舒服。死了好死了好,肉身死了,以后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至于真魂——”
她抬眼瞧那苍穹之上青蛟,笑声就更夸张:“我终于可以放心了,这样的真魂,存在不存在没什么意义,想来他也不可能说出什么秘密的。”
“哦?可我们都是说秘密的人啊!”我道。
“你们?死人就可以永远保守秘密了。”龙母说这话时,笑得特别灿烂。那样灿烂的笑容,真的令人心底发寒。
“死人也不能保守秘密,除非把所有人的真魂都灭掉。最好来个魂飞魄散,那样才安全。”就听一道男子音起,说的竟是无比正经。
这语音不熟,绝对不是载浮,更不是慕蔚风与闫似锦。那么,他是谁?
敖雨还在转悠手里的东海大珍珠,不是他说话。我循声去瞧,差点没当场被吐沫噎死。
却见远远的走来个人,永远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身子骨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
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怀里抱着一柄大到夸张的宝剑。宝剑蒙了块大红布,将雕刻在剑鞘上的几个字盖住。他一路踉踉跄跄的走来,额上早已现了汗。
致远小道?!
阿蒲曾言他最怕这种引/魂场面,如今以此种方式出现,到底是敌是友?
我已被场面逆转来逆转去搞怕了,生怕对方再添人手,幸好致远小道很快表明立场。
他很努力的将怀里那把宝剑往上抱抱,自大到夸张的剑身后露出那张菜色小脸,道:“不过,要灭所有人真魂,还得先问问我手里这柄剑。”
“剑?笑话,一柄剑就能扭转全局?!”龙母笑,就连敖雨也在笑。
我看一眼我方东倒西歪的几个人,再瞧一眼致远小道比我胳膊还要细上几分的大腿,真心凌乱了。
虽被龙母嘲笑,致远小道也不计较,竟想要一手抱着宝剑一手掀开剑上红布。但试了几次,差点没将自己摔倒。
我不忍直视。
龙母与敖雨笑得就更夸张,而致远小道居然说:“哪位帮下忙?我保证你们一会看到这柄剑,就笑不出来了。”
“什么剑只看名字就笑不出来了?”龙母还在笑,敖雨脸上的笑却有...
些发僵。
上前一把掀开那块红布,敖雨竟真“蹬蹬蹬”后退三步,然后转身就逃,完全把龙母忘在当场啊!
龙母更是一跤跌地上,腿软的连逃跑的力气都无。
我好奇,便抻头瞧,却见那剑鞘上端端刻了俩字:“问天。”
呃?真的会被俩字吓到?这局面,太神转折了吧?
我目光自剑身上移到还在乱蹦的那俩东海大珍珠上。正发现载浮那厮屁/股悄悄挪啊挪的,将自己运到那地界,并伸爪子去偷拿。
唉,无药可救的载浮啊!您贪财也有点底线,好不好?!
不得不将目光移回,我瞧面前一直僵立着的阿蒲,明显感觉到抵住额头的匕首颤个不停,我知阿蒲是被方才我与闫似锦的话刺激到,如今正情绪波动,忙趁机低声道:“你瞧你瞧,你还是个孩子,他们大人间的事太复杂,走错一步没关系,就怕走错一辈子。”
阿蒲定定地望着我,突然单手掀开面纱,我竟见到那面纱下一张清秀的脸,不但不丑,还很美。
真的很美,很完美的面皮,半点都无晒谷场所见的丑样,这又是怎么回事?
正云里雾里,就见阿蒲突然朝我神秘一笑,也学着我的样,压低音道:“姐姐,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好不好看?”
我只能说好。她就又笑,一双眼中竟有了极亮的光腾起。她单手持着匕首,依旧抵住我额头,转回头瞧瘫倒在地的龙母,瞧刘老爷子逃走的方向,瞧金妙,瞧青蛟。一个字一个字道:“的确很复杂,真的好复杂!我累了。你们到底明不明白?!我从来都不想卷进来,你们只知道利用我,都在利用我。亲娘是这样,叔叔是这样,每个人都是这样!没有一个人真心为我想!只有它,只有它,可以给我一切想要的。”
最后一个字尾音未了,我就发现那把抵住我额头的匕首,已深深刺/入。
这回除非有神仙,否则绝对回天无力了啊!
在我头脑出现空白之前,突然明白了许多事。第一,阿蒲一直降低存在感的确有问题,只可惜她是个太明白的小姑娘,所以从来都没有与龙母和刘老爷子达成同盟。
第二,这个莫名其妙的它,给了阿蒲最想要的面皮,兴许还有最想拥有的感情。啧啧,难道它才是最大的幕后人?
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我就这么死了?啊啊啊,我还没活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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