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院门口，寒秋水在苏城、苏武、苏勇的熙熙攘攘簇拥下进了院内。
寒秋水中午回来的时候不只是买了牛肉回来，还买了很多其他干货和水果回来。
“你买这么多东西回来干！”
看着一桌子的东西，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是上门提亲，苏惜雨眉头拧成了绳子，不知道寒秋水该不该骂。
母亲和二婶早就笑得合不拢嘴了，忙着将东西一样一样的分门别类，三个小弟弟你一个我一个的在瓜分水果。
“姐姐，买东西当然是吃啊，这个你都不知道，真是笨。”
苏城拿着一个例子狠狠的咬了一大口，嘴巴胀得圆鼓鼓的也不怕噎着，一个劲的冲着寒秋水傻笑。
苏勇借花献佛拿了一个水果给寒秋水，“寒哥哥你辛苦了，你也吃一个吧”。
只有苏城不声不响拿着水果使劲往兜里放，实在放不下了就用嘴咬着一个，继续拿，实在拿不下了这才罢休。
众人笑成一片。
“寒公子真是客气，一下子买这么东西我们怎么好意思啊。”
二婶嘴上再说，心里早就叛变，这话也不知是心里向着谁在说。
“买了这么多东西，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一会趁着新鲜，先煮一些，其余的热了之后加点盐，先放着。”
寒秋水白皙如刀削一般的俊脸漏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这几日还要打扰你们，要是不够，过些日子我再去买一些就是。伯母你千万别客气。”
苏惜雨母亲这才想起刚才妹妹说的话，寒公子现在对惜雨还是有心思的，是该多帮着下把力气。
母亲安排好了就拿着肉进了厨房，嘴上漏出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酒窝，心情不言而喻。
“肉买回来了，你还要买猪，没猪怎么做还原。”
寒秋水见苏惜雨不声不响，明日就要开堂审问，提醒了一下，苏惜雨眉眼一挑。
“这个你放心，村里张氏的母猪下了猪崽子，下午去买一只就好。”
才一只。
寒秋水有点怀疑，一只够不够啊。
苏惜雨感叹寒秋水有钱之余，也为之头疼。
买一只就够了，难不成买个十只八只。
就算你买的牛肉再多，药草也就那么点，根本不可能反复做实验。
“这会你就听我的安排，万一这猪要是没事，你买的起，我家也养不起。”
寒秋水点点头没反驳。
吃过饭，母亲架起了过年煮肉的大锅开始热肉，苏惜雨向母亲简单的说了一下，带着寒秋水就到张氏家里买猪仔。
下午，男人们一般都去到田地里干活干农活，张氏一个人见了苏惜雨带着寒秋水来了，赶紧上去招呼。
早就听说苏惜家来了一个姓寒的帅气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不一般，眼中尽是好奇，心里止不住的想打听。
烧茶倒水，张氏拿了一些炒花生道桌上想聊聊天。
苏惜雨哪里还有心思喝茶，要不上上午张氏不在家，现在也没必要现在再来一趟的事。
“大娘，你就别麻烦了，我们这买了猪仔子还要回去呢，这茶改日再喝也不迟。”
张氏一听本想闲聊之间多多打听，苏惜雨赶时间此事也就没了下文，顿时无趣，起身带着二人来到了自家屋后的猪圈。
还没到猪圈一股刺鼻气味，寒秋水一进去立刻用手悟了鼻子，苏惜雨暗笑一笑，谁让你自己跟来，苏惜雨见状就让寒秋水先出去。
富贵公子那受得了这般委屈，张氏抿嘴一笑。
“新姑爷这是哪里人啊。”
张氏看寒秋水转身走去，又开始打听寒秋水的事，二婶在村里吧寒秋水说的是神乎其神，张氏原以为是吹牛，今天一见也是心服口服，这嘴想忍都忍不住。
这一类的话日后不会少遇到，回答了也是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
苏惜雨全当没听见，看见猪圈里白小猪、黑白斑纹小猪各式各样都有，指了指一头最小的一头花猪定了下来。
大的猪留给要真正要养的人家，实验要一头小的就好了，免得浪费好苗子，谁让你长得最慢啊，不选你选谁。
“就那一只吧。”
张氏见苏惜雨不会，应允一声，按照苏惜雨意思开始进猪圈抓猪。
猪圈不大，母猪这一窝下了十一只，张氏悉心照料，小猪们白天吃得好，晚上睡的睡，跑起来腿脚自然也利索，张氏左扑右扑，废了一番手脚这才捉对了小猪。
张氏的猪圈虽然有气味，但昨日换过新的干稻草，猪圈干爽，猪仔身上也很干净，看见猪仔，苏惜雨就把钱放到了张氏口袋里。
张氏手里抱着猪，嘴上却说别客气，这钱随便给就是，都是村里人，何必那么客气，眼睛却火眼金睛般盯着苏细雨手里的钱，一清二楚。
张氏见苏惜雨给的钱和平日卖猪的一样，眉开眼笑，欢欢喜喜的把猪报道苏惜的怀里。
借过小猪，苏惜雨道了一声谢。
“苏丫头，你这是姑爷买的上门礼吗？你家今天可是买过猪仔了。”看着苏惜雨抱猪时脸上那红润色泽的脸蛋像红灯笼，张氏又忍不住问了一句。
苏惜雨怕张氏出去又是胡言乱语，心里一琢磨，扯了一句谎。
“我准备参加科举了，家里要杀三牲祭拜祖宗，这猪是买了祭拜祖先用，你可别乱说。一会老祖宗听了要生气。”
神神鬼鬼老百姓最是爱信。
一听是祭拜祖先，张氏赶紧掏出兜里的钱，数了数拿了一些塞到了苏惜雨身上，想不手下都难。
不解其意，苏惜雨道：“大娘，你这是干什么，我买东西也不能少你的钱啊。我父母要是知道了又要敲我小脑瓜。”
“你这丫头，祭拜祖先也不说，你这是在害我。”张氏慌慌张张之后，一副似怒非怒的表情。
苏惜雨心中一乐，看你嘴多。
“张大娘，我提父母先谢过你了，一会祭拜祖宗，我一定也为你捎上几句。”
张氏一听笑的比之前拿到钱的时候更开心了。
虽然吃了亏，看张氏脸上却是越来越开心，苏惜也觉得张氏有点点可爱。
苏丫头真有能耐，能写会画，带了个这么俊的姑爷回来，还要考科举，苏家坝这些年都没出过什么读书人，这回可是有希望了。
古人言，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自古以来科举就是寒门子弟鲤鱼跃龙门的地方。
苏举人曾经说过，如果苏惜雨是个男孩子，将来至少能考个举人，可惜当时女子并不可参加科举，以前还真没这事，但现在却成为了可能。
看着苏惜雨和寒秋水走出了家门，张氏心里暗许：“走路的步子都一样，郎才女貌，还真是天生地配的一对。”
心里顿生猜想。
苏惜雨带着猪走了出来，寒秋水想帮忙，再三说道，苏惜雨这才松手，走走停停间就到了张氏家门外。
“你衣都是好布料，万一弄脏了咋办。”
苏惜雨说不过寒秋水，只好理论，据理力争自己合适抱着小猪。
刚想把猪拿过来，只听苏大虎大咳一声。
“男男女女，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啊。”
苏大虎别的字没学会几个，两个字的成语倒是捡到了很多，看到苏惜雨和寒秋水拉扯争执，咳嗽示意。
苏大虎一出现，寒秋水像见了老虎一样赶紧抱紧了猪，往旁边靠了一步。“大虎兄弟好。”
苏惜雨可就没那么客气，看着苏大虎一副训斥人的模样心里那是一个不服啊。
都斗了这么多年，还差这么一回两回。
“苏大虎，你整天像个巡游天神一样在村里瞎逛，你不累啊。”
苏大虎向来以族长的要求来督促自己。
村里谁家死了鸡，谁家丢了狗，谁家孩子生了病，无论发生什么大事小事都一清二楚。
张氏家里刚才捉猪的时候，小猪一阵尖叫，苏大虎一听就是张氏家的猪遭了殃，就立刻跑了过来。
只是没想到这猪竟然是寒秋水和苏惜雨在买。
“寒公子买这猪干嘛！是不是也太着急了啊。”苏大虎以为寒秋水这是要向苏铁山提亲，开始套话。
苏惜雨不想让苏大虎和寒秋有太多接触，回了一句：“这猪是我买来祭拜祖先用，过一阵子我准备参加县考。”
苏大虎嘴角微微地扬起。
“野丫头，你以为我傻啊，你爹在地里干活，我早看到了，再说了，祭祖文曲星那是要早晨菜灵验，苏举人以前都教过我们。”
苏大虎一听苏惜雨不会说实话，牛头看向了抱着小猪的寒秋水。
“兄弟，你就直说了是不是提亲吧，我也好回去通知大家准备准备。到时候也好随礼啊”
苏家坝里姑娘出嫁，无论有亲没亲，一家一户多多少少要有点随礼，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寒秋水一听这话，向来又有交好的意思，便把一切毫不隐瞒的告诉了苏大虎。
做实验的事苏大虎过耳就忘，一听苏惜雨家买了很多东西回来就说跟在寒秋水后面一同回去做实验。
走到半路上苏大虎叫住寒秋水，双拳比划了几下问寒秋水能不能教以教武功。
寒秋水求之不得，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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