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最近最远的人
上官玉涵端着药碗的手倏地握紧，她闪躲着眼神，半天没有说话。
倒是楚洛然，率先开口，“涵儿，身体好一点了吗？”
“我……谢谢洛哥呵，涵儿没有什么事了……”上官玉涵还是没有抬头，止不住发抖的身子出卖了她，“洛哥哥，小乔姐姐，谢谢你们来看我，我没事了。”
苏乔眯起眸子，心里很乱，却正因为这么乱，她才更加的要了解这件事情。“洛然，我陪小涵聊一会。”
“嗯，我去见父皇。”楚洛然浅笑，拍拍苏乔的头顶，然后离开了。
“你们也退下吧。”
“是。”
两个侯在一旁的宫女也离开了。
苏乔走过去，坐在上官玉涵身边，拍拍她的肩，“小涵，他走了。”
上官玉涵倏地抬起头，目光在确定了楚洛然离开之后，这才安定下来，突然，她想到了苏乔的话，急忙解释，“小乔姐姐，你别误会，涵儿懂事了，真的。涵儿不会再做那些事了。”
苏乔欣慰的笑笑，“我一直都知道小涵是一个乖孩子，只不过有时候，被人误导了而已。”
“小乔姐姐，”上官玉涵眼眶有些红了，她握住苏乔的手，愧疚的低下头，“对不起，这一声对不起，我一直想说了，是涵儿错了，是涵儿变坏了。姐姐不要怪涵儿好不好，涵儿从小就没有兄弟姐妹，我是真心，真心当你是姐姐的……可以……”
“可是什么？现在不当我是姐姐了？”
“没有……不是的，涵儿一直都当你是我的姐姐，真的。”上官玉涵急着解释，“只是，我怕姐姐不会再待涵儿好了。”
“傻瓜。”苏乔笑着捏捏涵儿哭红的鼻子，“我相信涵儿是一个好孩子，所以我也没有怪过涵儿，在我心中，涵儿就是一个好妹妹。”
“真的吗？”上官玉涵欣喜的问，见苏乔肯定的点头，她的眼泪便止不住了，“小乔姐姐，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是呀，笨小涵。”苏乔用袖子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然后拍拍她嫩嫩的小脸，“看吧，多水灵的一张小脸，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嗯。”上官玉涵重重的点头，纯真的笑容在她脸颊上绽放。
苏乔见上官玉涵敞开心扉，心里也算是安心了，“小涵，快把药喝了。”
“嗯。”
苏乔摆弄着衣角，有些随意的问，“小涵，你喝的是什么药呀？那天，你有受伤吗？”
“我……我没事呀，只是吓到了……那个抓我的人，很坏……”上官玉涵不善于说谎，这样的说词，连苏乔也骗不了。
“哦。”苏乔似应了下来，目光却顿时精明起来，“我相信你是真的吓到的，但，让你害怕的人是谁，就不一定了。”
“没有，没有，不关洛哥哥的事……”上官玉涵一时心急，却不想直接说出了楚洛然的名字，意识到什么，她马上捂住嘴，不肯再说一句话。
“果然与洛然有关……”她的这句话，无疑让苏乔心里的疑惑得到了落实，心里越来越乱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与洛然有关又如何，并不一定是什么不好的。
“小涵，你说过，你真心让我是姐姐。那么，不要再骗我了，告诉我，你在怕什么？你在怕洛然什么？”
“我……”上官玉涵还是很犹豫，但苏乔的眼神，却给了她勇气，慢慢的，她让自己静下来，“小乔姐姐，我，我看到洛哥哥杀人了……”
苏乔一怔，脑海中晃过那日在庙中的一幕，虽然她没有看到，却也感觉到了，那种剥夺生命的残忍。
上官玉涵咬着自己的手背，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稳起来，“原来，翎哥哥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此关于洛哥哥的事情，都是真的……”
苏乔僵住了，心底乱成一团麻绳的结，被一刀剪断了，断是断了，却也受了伤，流了血，那种感觉，不比原先好。
突然之后，她觉得好陌生，所有的人都陌生。
洛然是她在这个世上，最亲最爱的人，可当她越靠近却越觉得距离远，好像就要失去他一样，不，应该是，感觉从未认识他一样的陌生。
杀人残忍又怎样，她管不了，可她在意的事，他还有多少事，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而这些秘密，最后，自己是不是能接受得了呢？
她好怕，好怕这种感觉，最熟悉却最陌生，最近却最远。
洛然……别让我动摇好不好……
苏乔将脸埋在掌心，这一刻千丝万缕的线绕得她喘不过气来，她要给自己一个怎么样的理由，来说服自己，不要去介意，不要去在乎。
同时，因为爱他，她自私了，她想了解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残忍。
“皇后娘娘驾到，七公主到。”
门外，太监一声高喊，一会的功夫，雍容华贵的宛华和一身五彩炫丽的楚晚莹，在一大群宫女的簇拥之下，缓缓而至。
上官玉涵起身，向两人福身请安，“涵儿给姑姑，七姐姐请安。”
“嗯。”宛华应下，目光扫了一眼有些失神的苏乔，然后走过去扶着上官玉涵坐下，关切的问：“涵儿，身子好一些吗？”
“涵儿没有什么大碍了，劳姑姑操心了。”
楚晚莹不改以往嚣张的气焰，看到苏乔也不请安，也没有反应，一下子火气就上来了，“哟，苏圣女真是好大的架子，看到皇后也不请安。”
苏乔此时正烦着，一听到楚晚莹的声音，头就更大了，无语了送了房顶一个白眼，她起身，有模有样弯下身请安，“苏乔给皇后娘娘请安。”
“你……”楚晚莹气急败坏，这个苏乔就是自己的克星，“苏乔，你是明眼瞎呢，还是本就是一个瞎子，你没有看到本公主也在这里吗？你现在算什么，一不是妃二不是妾，以你的身份，看到本公主要下跪行礼。”
“哟呵，原来七公主也在这里呀，哎，小女子一向都只能看到干净的东西，那些不干净的，我就自动忽视了。”苏乔正愁没地方出气，一股脑的想将所有的怨气都洒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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