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狭路
已经是深秋时分，太阳早就没了以往的毒辣，不过今天的太阳似乎想要拼一把，拼命的燃烧着自己，想要驱散越来越紧逼的严寒。
白帅眯缝着眼睛，看向黄色的骄阳，想要从它身上多汲取一丝温暖。
“大兵，拿一根烟给我！”突然白帅对身边的胡兵说道。
“老大，你不是不会抽烟吗？”胡兵惊讶的问道。
白帅想抽烟了，并非他看别人抽烟潇洒，也不是因为伤心事靠它解愁，而是因为他听说吸烟有害健康，自己身子骨各项机能又太好了，所以他想借助吸烟缓慢的糟蹋糟蹋身子骨，也许这样就不会出现因为突然性的败子而满盘皆输了。
要是胡兵知道白帅是抱着这种思想抽烟的话，恐怕大拇指、大脚趾都得竖起了，上面还得写上‘服了’两字！
“以前不会，今天不就会了吗？”白帅露出了今天难得的笑容。
“也是，不过老大，你不会想在这里抽吧？要是被老师抓到了，可少不了被一顿唠叨。”胡兵又说。
虽然他们这些差学生吸烟的事情学校很多老师都知道，不过太明目张胆的吸烟，那就是不给学校面子，学校老师自然会着重打击的。
“哦？你不会是不舍得给我烟抽吧？”
“服了你了，我可要被你冤枉死了。”胡兵装作一脸的无语，当然他也知道白帅是跟他开玩笑的。从口袋里取出一盒玉溪，取出两根烟，又拿出一个zippo的打火机，将一根烟递给白帅说：“老大，拿着！”
白帅将烟放到嘴里，胡兵就要帮他点烟，结果被他用手推开。“大兵，走我们去厕所抽，被老师逮住确实挺麻烦的，要是他们通知了我父母，我老娘能剥了我的皮！”
“老大还有怕的人。”胡兵笑着跟了上去。
在厕所的门口，胡兵帮白帅点上了烟，之后又帮自己点了一根。他们之所以没有进厕所里面抽，因为这是公共大厕所，味道实在是太不妙了。
吸了一大口烟，白帅被狠狠的呛了一下，赶紧吐出一股浓浓的白烟，干咳了起来。
“哎，我说大兵，我都纳闷了这烟到底有什么好抽的，这也太呛人了吧？”缓和过来白帅没好气的嘟囔说。
“多爽，习惯了就好了。”胡兵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吐出淡淡的一层烟雾。
看着胡兵赛神仙的表情，白帅又尝试着吸了一小口，之后就吐了出来，心说：这吞云吐雾的感觉蛮不错的。
“老大，感觉怎么样？”都知道第一次吸烟会感到一种头昏目眩的感觉，胡兵看着白帅怡然自得的样子，以为他已经飘飘入仙了。
“吞云吐雾的感觉还不错，就是感觉嘴里的味道大了点。”白帅又吸了一口，吐出一股浓浓的烟雾。
吞云吐雾？那明明是‘吞云吐云’嘛。老大不会是在耍烟吧？胡兵一想，白帅第一次吸烟，可能不懂得真正的吸法，他现在很有可能是在耍烟。便问道：“老大，你有没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飘你妹呀，就这点雾气也想让我飘起来？”白帅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碰了一鼻子灰，胡兵又问：“老大，那你有没有头昏目眩的感觉呢？”
头昏目眩？白帅有些疑惑，又没好气的说：“我还天昏地暗呢？怎么抽烟就该飘飘欲仙、头昏目眩？”
白帅说这话，胡兵彻底明白了，老大他牙根不懂的吸烟，他是在耍烟。看着已经剩下烟蒂的香烟，胡兵没好气的说：“老大，你瞎了我一块多钱。”
“一块多钱？不会吧？”白帅盯着手中剩下烟蒂的香烟，喃喃道：“大兵，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老大，我郑重的发现，你确实不会吸烟。”说完胡兵又从烟盒里取出一根烟来，递给了白帅。
“哦？这吸烟也有什么名堂？难道不是吸进来吐出去？”白帅疑惑的问道。
“是吸进来再吐出去不假，既然吸了，我们为什么不留下点什么，虽然这留下的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胡兵解释说：“吸烟要经过气管吸入肺中，然后由肺部留下一部分烟雾，再通过呼气呼出被稀释了的烟雾，而不是简单的含在嘴里，吸进多少就吐出多少。”
吸进去，留下来点，吐出去？白帅不禁莞尔一笑，这让他想起了自己常用来狐假虎威的道上的一句话：‘你不觉得你忘了留下点什么吗？’莫非他真要踏上一条黑色之路？……
点上了一支新烟，白帅再次尝试着吸了一口，这次他努力的往气管里吸，烟雾如同无数的小兵，拼杀的往自己的喉咙内部划去，顿时一种缺氧目眩的感觉席卷而来，一阵慌乱，急忙吐出吸入肺中的那团烟雾，新鲜空气迅速对接，目眩的感觉减轻了不少。又尝试的吸了一口，同样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心说：莫非吸烟就是为了寻找这短暂的刺激？
“老大感觉怎么样？”胡兵瞧着白帅沉浸在吞吐之间，讪讪道：“要不走两步？”
淡淡一笑，白帅向前迈出一步，这一迈步，他差一点晕倒，急忙扶住了胡兵的肩膀，心中暗叹：莫非这就是飘飘欲仙的感觉？晃了晃脑袋，感觉还是有些沉甸甸的，目光看向胡兵，瞧见他正咯咯的笑着。
松开了胡兵的肩膀，白帅晃晃悠悠的又走了两步，其实这一脚轻一脚重的感觉还是蛮特别的，蛮有感的。
胡兵笑看着白帅，这是最近他第一次见他这么轻松……突然他的表情一凝，因为不远处出现几名敞怀抄兜的学生，来势汹汹。心说：莫非是来报复我和老大的？细细一数，对方才六人，而且中间没有熟人，应该不是李大海找来的人，胡兵也就放心了下来。
“草泥马的，找死呀！”
不料白帅晃晃悠悠的与六人撞到了一起，六人中的一人一把将他推开，白帅本来就头重脚轻的，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站在不远处的胡兵还没来得及反应，见老大被人推倒，随手丢掉手中刚点上的烟，几步跑过去，扶起了白帅。
“老大，你没事吧？”
“呃…什么情况？”白帅晃了晃头，总算是烟劲头过去了，这才想起刚才有人将自己推倒了。目光看向厕所方向，正瞧见几个青年陆续的走进了厕所，他的眼神炙热了起来。
“老大，干他妈的？”瞧见白帅炙热的目光，胡兵血液沸腾了一下，弱弱的问道。
“等！”憋了半天，白帅蹦出这么一个字。
呃？等？什么意思？莫非是叫人来？这么几个人有需要叫人？胡兵一脸疑惑的看向白帅，不懂他这是玩的什么神秘。
见胡兵疑惑的表情，白帅没好气的说：“莫非你想一边闻着臭味，一边打架？”
胡兵一阵无语，自己何曾说过要到厕所里干架了？
……
“元龙，你他妈的敢跟老子争马子。”
这世界还真是疯狂，为女人打抱不平争风吃醋的还真不少，不知这是个讽刺还是男人特有的天性？是红颜祸水，还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呢？
“孙胜，你算哪根葱？怎么带人来堵我？有本事跟我的人整个八经的干一场！”元龙扯着脖子，不屑道。
“尼玛的，就你那两个人也配跟我斗？叫上你的人，老子后花园等你！”孙胜骂道，又跟身后的兄弟招了招手说：“我们走！”
厕所的门其实足够的大，完全可以两人并肩通过，不过孙胜和元龙两人却故意的互相挤了挤，谁都不让着谁。结果因为孙胜的人在后面拖了元龙一把，便被孙胜抢了先头，孙胜先一步的跨了出来。
元龙甩开后面人的胳膊，指着孙胜骂道：“我们后花园见！”
“草泥马，老子等你们！”孙胜站在厕所外面也不示弱，同样骂道。
这厕所门口的一幕被白帅瞧了个正着，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挂了起来，一副颇有兴趣的样子。
“草泥马的！”胡兵见六人中推到白帅的那人出了厕所，突然踹出一脚，直接将那人踹了个人马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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