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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肃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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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之第一子。

  或许这在别人看来,是无限的荣耀,可是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可荣耀的。这也从来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可贵的东西。

  或许,在别人看来,这顺王之位算是其中尊贵至极的吧。

  王爷,从小他的耳边就充斥着这个声音,除了父皇和母妃,所有人都称呼他为王爷,长大后,他时常回想,一帮宫女太监追着一个奶娃娃后面王爷长王爷短的,那是怎样一个可笑的场面。

  因为他是“第一子”,因为他是“顺王”,所以兄弟们都不喜欢他,哪有哥哥见到弟弟会矮三分的?他偏偏就让他的哥哥们矮了三分。

  父皇宠他,可再宠他也不能每天把他带在身边,母妃爱他,但是他总不能一直像个长不大的奶娃娃腻在母妃身边,他有那么多兄弟姐妹,却好像都是镜中花水中月一般,看得见,却摸不着。

  他一直彬彬有礼,从不摆架子,遇到哥哥叫的比谁都甜,遇到弟弟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东西都与他分享,可就因为他是顺王,是个一出生就被封王的皇子,没有谁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哥哥或弟弟。

  渐渐地,兄弟们发现这个老十一总是刻意的讨好自己,发现他是一个好欺负的王爷,暗地里他吃亏的地方就多了,不过他毕竟是皇帝最爱的儿子,又是顺王,兄弟们最多就是吓吓他,小整一番,倒不敢真的伤他那里,最起码,不会有明显的伤痕。

  曾肃轀从来没有把这些告诉他父皇母后,他常常不带太监偷偷溜出去,为的也怕皇子们找不到机会“欺负”他,你说他犯贱也好,说他有被虐癖也好,总之曾肃轀觉得,其他皇子们欺负自己,总比不理自己的好。

  他说不上喜欢那个兄弟,他只是不想被孤立,所以宁愿受欺负,直到,他的四哥出手救了他。

  四皇子曾肃燎的样子陡然在他小小的心里被放大无数倍,成了父皇、母妃之外,他最爱的人。他记得自己小时候总喜欢黏在四哥身后,有时候四哥会很严厉地斥责他离开,他便乖乖走开,但是第二天再见到四哥,他一定还是甜甜地叫他一声。

  他觉得,四哥是唯一一个不讨厌他的兄弟,否则,他为何救自己?

  渐渐的,他也感到四哥对他似乎与别人不同,虽然四哥不会对他笑,可是曾肃轀看的明白,四哥眼里已经有了他的位置。

  曾肃轀满心期望着,能够成为四哥真正的好兄弟,直到他跟踪四哥去碧云寺,看到他带了街上一个女孩上车,看到那个在悬崖边跳舞的女孩。

  那时候的曾肃轀对男女情事并未开窍,只是觉得那女孩美的像是仙女一样,他从未见过仙女,仙女是他脑海里美丽的代名词,母妃身边的宫女筱歌便是这么夸赞母妃的。

  他后来问四哥,那女孩是谁,四哥的表现很奇怪,他以为是因为自己跟踪四哥所以四哥生气了,心下十分不安,可是心中又止不住地好奇,将这事与母妃说了,母妃又与父皇说了。

  直到几年之后,他才明白四哥喜欢那个叫李萋萋的女孩。曾肃轀对曾肃燎的行踪异常关注,他知道曾肃燎去过几次九罭山庄,也知道李萋萋就是李傅山的女儿。

  曾肃轀在通州第一次见李萋萋的时候,根本没有认出她来,后来在醉生楼他惊艳于她的霓裳羽衣舞,等他知晓她的身份,才终于明白父皇派他来通州的用意。

  “你去帮朕看一看,老四通州园子里的那个女人,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当初宣羲皇帝默认了李萋萋的存在,也默许曾肃燎将她带至通州,只是听说李萋萋疯了,还生下一个儿子,可最近又得到消息,说是那女人清醒了。对于到底如何处置李萋萋,皇帝还没有一个确定的想法,不过,他没有忘记,他最爱的那个儿子曾经多次向他提及那个跳舞的女孩,曾肃轀去通州见到李萋萋之后的态度,很大程度上将左右皇帝的决定。只是,李萋萋的失忆与擅自离开通州王府,是皇帝事先没有想到的。

  李萋萋于曾肃轀而言只是情窦初开的一抹悸动,只是李萋萋从未走进过他的生活,所以那份悸动一直只处于萌芽状态,到他知道他四哥的心意的时候,曾肃轀已经将那抹悸动深深掩埋起来,在他一生里,没有比他四哥更重要的人。

  对曾肃燎而言,皇帝宝座与李萋萋都是重要的,他认为他们可以兼得,于曾肃叡而言,如果他将李萋萋放在与四哥同等的位置来做选择的话,那就是对四哥的背叛。尽管这几年来,四哥好像离他越来越远。

  当年两兄弟刚刚靠近的心因为李萋萋的出现而越来越远,后来,又因为李萋萋,他们才终于携手,共同走上那条波诡云谲的皇位之路。

  曾肃轀从来没有想过告诉李萋萋这件事,他也叮嘱四哥不要告诉她。“那不过是年少时的青春无知,若是被她得知了,还不笑话我!”

  曾肃燎面色淡淡看着说笑的十一弟,心中却是充满了歉疚之感,他这一生,身边有李萋萋和曾肃轀,已是无憾了。

  曾肃轀收了舒妧妧的事情,很少有人知道,他为何收舒妧妧,也只有舒妧妧自己和曾肃燎知道。曾肃燎曾问他是否后悔了,曾肃轀笑说:“从头至尾,在我心中挥之不去的,不过是一场霓裳羽衣舞而已。”

  从头到尾,她再重要,也比不过四哥你。我何其幸运,能够成为这世上你最信任的人之一。你曾问我,当年不过只是气我挨打不会还手才出手帮我,怎么值得我铭记至此,四哥,你不会了解,一个从小被所有兄弟姐妹孤立的孩子,对于你的出手是何其的感动,那种温暖,一直藏在我心底,经久不散……你是个孤独的人,我又何尝不是,好在,我们可以携手一起,给与对方无限的信任与温暖。

  朝堂之上,我是你唯一的依靠,皇宫之中,你是我唯一的兄弟。

  我拥有你的信赖,何其有幸。

  百姓有你这样的皇帝,何其有幸。

  天下有你这样的帝王,何其有幸。

  总有一天,那些不明白你的人,终会理解你,支持你,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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