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欲擒故纵
微醺后胡焦畔睡得特别好，第二天日上三竿还没起，导演小琴不得不敲门提醒她，中午有拍摄计划。
周末都不能睡个好觉！
胡焦畔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两圈，缓了十来分钟才爬起来，打着哈欠刷牙洗脸。
她今天要去拍摄跟朋友见面，大概是日常向聊聊天，梳理下自己的感情之类。
朋友邀请的是姜瑟瑟，地点在某露天咖啡厅，节目组提前踩好点的。
胡焦畔打扮好下楼，去厨房转了一圈，拿两片面包叼在嘴里，遇到蔡汀拎着空杯子进来。
“原来你在小屋啊，泡咖啡吗？现磨的原料在那边，速溶在柜子里。”
她交代了下。蔡汀不动声色打量道：“你今天要出去？”
“嗯，我有内容要录制。不说了，我先走了。”
胡焦畔坐节目组的车去咖啡厅，到地方简直要笑死。
姜瑟瑟穿了个黑t牛仔裙，黑t白字明目张胆印着：白兔tv《超级大牌》每周三晚19：30播出。
广告字体又大又醒目。
胡焦畔一度不想靠近她，在距离两米处笑得直不起腰，这是什么不要碧莲的操作！
也就姜瑟瑟干得出来。
“不是，你们怎么会同意的？”胡焦畔问工作人员。
“是琦姐同意了。你年轻不知道，琦姐也在你们《超级大牌》做过场工，最早就是老肖提拔上来的，现在老肖还是老肖，小琦已经变成琦姐了。”
负责拍摄她的导演说完唏嘘不已，末了让胡焦畔赶紧过去，早拍完大家早下班，还能过个半天周末。
“太感动了！感谢琦姐，感谢你们。”
胡焦畔寥寥客套完去赴约，跟姜瑟瑟视线一对上，两人均忍不住笑场，趴在桌面半天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哈你也太狗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有节目上不蹭白不蹭好吗？！等到时候节目播出了，直接给老肖一个惊喜哈哈哈哈。”
姐妹俩人面对面趴在桌上，低声窃窃私语，双方笑的肩膀都在抖。
“好了好了，赶紧录完走人，我还得回去加班。”
姜瑟瑟立马收了笑意，端正姿态抿了口咖啡，进入正题问她目前什么进展了，有没有相中的男嘉宾。
“倒是有一个各方面都是我的菜，但是人家好像有目标了。”
胡焦畔对工作佛对感情也很佛，要不然单身不到现在。
她就希望两人是简单的双向奔赴，一旦掺杂第三个人就觉得有点复杂了，而且蔡汀看起来很执着的样子，追妻追到节目里可见衷心。
“有目标怎么了？既然都是单身来参加节目，每个人的机会就是均等的啊。”
姜瑟瑟气场全开，一副情场高手的姿态：“宝贝姐姐告诉你，你先欲擒故纵冲一波，不行再撤来得及！恋爱节目又不是要结婚，你怕什么失败！”
胡焦畔咳了好几声，根本阻止不了对方危险发言，干脆也破罐子破摔，跟着茶里茶气。
“这样不太好吧？他好像有喜欢的人，我要是盲目冲了被拒绝，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姜瑟瑟一脸“你不行”的表情教育她：“俗话说的好，女追男隔成纱，是面子重要还是crush重要，你自己选一个。”
胡焦畔脑子里想了下蔡汀的盛世美颜，尤其是那双漂亮狭长的眼睛，悟了。
“姐妹你说得对，面子是小，大不了在全国网友面前丢脸。要是拿下了……”
胡焦畔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跟姜瑟瑟同时看向目瞪口呆的节目组工作人员。
胡焦畔大笑宣布说：“okk。我的感情梳理好了，目标明确，大家可以下班啦！”
她们录制前后不到15分钟，负责的导演回看了下内容，说了句：“可以，收工了。”
今天这部分算是圆满结束。
节目组回公司的路上，新到岗的实习生不理解地问：“小琴姐，我们刚刚就拍了15分钟，但是我看脚本上面写，这一段至少要播出8分钟，是不是录制太短了？万一后期不够剪怎么办？”
小琴靠在椅背上玩手机，给新人科普：“她俩都是我们白兔tv的策划，知道什么是有效内容，脚本掐点比我们还准，就她们刚刚的对话内容一刀都不用剪。”
而且这15分钟还必须给她们播了，光是姜瑟瑟刚刚的海王发言，涉及的爆点话题至少三个，而且都是热搜高位选手，后期没理由剪刀手。
负责的导演这时插了句嘴：“这个姜瑟瑟真是够拼的，打广告打到我们节目来了，还使这种小伎俩……”
小琴翻了个白眼：“就她跟胡椒那一番发言，换了其他嘉宾谁敢这么说？不也是为了咱们节目热度么？！”
“为了我们节目？她是为了给半死不活的《超级大牌》打广告吧！”
“那也是双赢的事儿，你不至于背后埋汰人家吧？”
“郑小琴，你搞清楚自己是哪个组的人！”
……
姜瑟瑟一直低头看着工作群，总有回不完的信息。
胡焦畔不太好意思看着她：“你真要回公司加班啊？周末都不休。”
“你有老肖的免死金牌，我可没有。再说了，不工作你养我啊？”
姜瑟瑟头也不抬，回复完最后一条，总算把手机收进包里。
“对了胡椒，你周五提给老肖的策划方案，他昨晚转给我看了，我们都觉得挺好的，可以再深入讨论一下。”
姜瑟瑟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随时准备伸手招出租车。
胡焦畔问：“那什么时候讨论？”
“今天下午三点。”
“现在已经两点半了！老肖什么意思啊，他是不是要开了我……”
胡焦畔完全没有收到开会通知，心里拔凉拔凉的。
“方案是你提出来的，他怎么可能开了你。”姜瑟瑟无语瞥了她一眼，看到出租车伸手招下来。
“这不是老肖答应了琦姐不给你很大工作压力，估计是这方面的考量。”
出租车停在两人面前，姜瑟瑟拉开门坐进去，胡焦畔想了想，也跟着坐进去。
“我也不好意思自己休息，再调休吧。”
两人分分钟到了白兔tv。公司里超过六成的人在加班，与工作日无异。
综艺c组全员三点准时到位，老肖见到胡焦畔也来了，欣慰点点头。
在座的还有主持人文笑妍，上回经过试录制，出来效果还不错，现在是暂时签了三个月的合同。
今天他们开会的主题是胡焦畔提出的新改革，让《超级大牌》走出演播厅，做系列栏目。
《超级大牌》打从开播就是室内综艺，十多年没有变过场地，难免观众会审美疲劳。所以如果他们可以做系列走出去的访谈，可能会是一个比较大的变化。
胡焦畔在策划方案里拟了“音乐五月，流量同行”的具体实施方案，也就是五月份，他们会做四期与乐器相关的人物访谈。
届时，主持人会跟流量艺人去到访谈者的家里，或者工作地点，更生活化地访问对方，同时了解乐器背后的故事。
导演组的马哥第一个提出质疑：“我就奇了怪，你们策划是怎么有勇气带上‘流量艺人’这四个字的？我们上哪儿找流量艺人。”
统筹白姐也皱眉：“祝南那边，我们一直谈的是室内，如果突然改户外录制，我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
姜瑟瑟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声音，歪着头跟胡焦畔小声吐槽：“马哥就是懒的做户外，要不然我们节目不至于沦落到停播。”
胡焦畔怯怯望天。想当初她进c组，也有c组是白兔tv著名养老组的原因。
做室内综艺相对还是轻松一点，就是节目难以变化，除非策划特别牛叉，又或者冠名商特别愿意砸钱，否则想要爆红很难。
更别说《超级大牌》是老牌的访谈综艺了，一路走下坡路，导演组都在浑水摸鱼，也差不多是养老单位了。
“这一点胡椒在策划里说明了，我觉得有胜算。”老肖把内容投屏介绍，“流量艺人也不是全看钱，有些艺人虽然粉丝多，但是不够正不够红。我们节目可以通过扶持‘传统文化’，给他们做一些正面营销，这就成了互惠互利的事。”
马哥不同意：“您这个意思是给劣迹艺人洗白呗？”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们坚决不会给劣迹艺人洗白！”老肖眉头皱的老高，“流量艺人这方面，白晓你负责筛选跟进。记得，我们的底线是坚决不碰红线。”
白晓点头：“那祝南那边……”
“你再跟祝南的经纪人谈一遍，但凡把目光放长远的艺人，只要我们配合做正面营销，我相信没有经纪人会拒绝！”
老肖把导演组马亮的意见直接掀过了，接着目光投向策划组。
“我们接下来展开讨论‘音乐五月，流量同行’的四期策划……”
会议整整开了5个小时，胡焦畔屁股都坐痛了，回到萌动小屋已经是晚上9点。
她在玄关换鞋，探头探脑地往里面瞧，总觉得今晚有点安静，怎么没人回来么？
贺垣景闻声走出来说：“你可算回来了，怎么做综艺策划比我还忙。”
“打工人不就是这样没日没夜的干活。”胡焦畔开玩笑。
“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雷霆的公关ok了吗？两天不到的时间，厉害了啊贺总。”
“离职了还这么关注前公司，你要是想回来，飞鱼国际随时欢迎。”
贺垣景双手插兜，一派休闲模样睨着她，又悠悠补了句：“这回我罩着你。”
“那大可不必。”
胡焦畔不接他直球，进去，发现蔡汀窝在客厅里敲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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