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十三娘上山 2
哈哈哈哈哈......”
弟子们狂笑不止,现在他们的兴致很好,对于前景都持乐观态度。修道。不就是为的这一天吗,生死必须放开。
这样的情景,让了了真人着实敬佩,看了一眼小本子,心中说道:确实会选人。
火离宗一行三十多人,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棉国边境。早就停着六辆军用越野车和四辆警车在等着了,陈部长与另一位姓林的军中大佬亲自来接。
尚世江出了境就开始寻找林正英,明明说好她也要来的,怎么不见人呢?
骆离把一叠书信交给陈部长。指明这是火离宗弟子的遗书。
陈部长刚刚的喜悦之情顿消,赶紧双手捧住,感觉重如千斤。朝骆离重重点头,话不用多讲。这分大义他记在心里了。
棠秘子直催骆离上他那辆车,他身边站在戒色与戒色的两个师弟。
骆离赶忙走过去行礼:“戒色,你怎么又清减了?”
他的师弟戒骄笑道:“被钱累的呗。”
骆离就跟着他们哈哈笑,小本子直道:“龙山寺建寺以来都没这么火红过吧。你们都跑到合江来躲清净了。”
戒色确实受不了那些人把半辈子的积蓄全部扔进寺庙里,尽管他是那座寺庙的和尚。他讪笑道:“女道长还是那样一针见血,不留余地。”
最终骆离和小本子还是没上棠秘子的车。因为陈部长和林首长有事情要跟骆离商量,两位大佬加上四个警卫员,车里也坐不下。
这次不走水路,汽车驶向莱丰市,直接坐飞机去辽吉州。路过长坪时,迎来不少看热闹的人。
“听说他们专程来接的人是骆泥儿。”
“就是老牛家捡回来的那个孩子?”
两个老头在那聊着,旁边过来一个中年人,插嘴道:“人家都建宗派了,当时他因为林玉荷的事情被牛木匠撵了出去,说他吃里爬外。”
“哟,小黄你还别说。他当真有本事,把何家媳妇的死算准了,可惜当时没人信他。”叼着烟斗的大门牙老汉说道。
另一老汉抖了抖烟杆,立即说:“可不是嘛,这事我知道,哪是出了何家媳妇的事才撵的?早前吴婆娘就唆使幺儿子整治他,早就被撵出来了。赶集天,他跟那三道拐里坐着摆摊算命呢,听说生意不好,糊口都难。这也难怪没人信。”
大门牙老汉又道:“这又如何?人家现在大首长都亲自来请了。要不怎么不请花园镇的杨道士,也不请云江县的毛道长,偏偏请了他。听说北边山魈闹得凶,没有金钢钻,哪敢这揽瓷器活?”
“啧啧,早知以前就应该把我小儿子送去学算命,趁着这势头也能捞一把。肉是吃不上,喝口汤也好,别成天捣鼓那些没用的东西。”那位烟半老汉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因为他“牙太酸”,说这话时好像真的很惋惜的样子。
叫小黄的中年人笑了:“你以为光会算命就行啊,人家可是天师下凡,会茅山术法的。”
......
车队都走远了,看热闹的人群还没散去,意犹未尽地唾沫横飞。
牛世同望着车轮溅起的泥沙,久久挪不开眼。悔呀!真是悔。好好的一个家,如今毁在孙子身上。骆泥儿曾经提醒过他好几次,初时他还会训导大儿子几句,让其好好管儿子。后来提的次数多了,他老伴就不依了。
又开始老生常谈,说骆泥儿就是一个丧门星,好不容易生下大孙子,其他儿子连孙女都没见一个。骆泥儿就是牛世同前世欠下的孽债,是来祸害他们家的,要把孙子祸害死。不但更加溺爱孙子,还变本加利地折磨提醒他们的骆泥儿。
牛世同惧内。此后再也不敢提了。后来打骆离两巴掌时,又听见他阴阳怪气地提醒,牛世同更是怒不可遏,当下就认同了老伴的观点,这小子真是来祸害他牛家的。
现在知道真相也晚了,孙子跟着社会混子染上了黄赌毒,已经管不了了。可就这一根命根子,不救也得救啊,拖着一把老骨头从州城回来就是卖屋卖田的。没想到正好碰见骆泥儿风风光光的招摇过市,其心酸悔恨之意哪是一两句话能说得清的。
“该死的婆娘。明明捡着一个宝,生生被你弄成仇。”牛世同忍不住大骂出声。
骂完转头走,迎面碰上一个人,原来是长坪中学的张老师。料想人家不知怎么看他呢,招呼也不大,绕过张老师赶紧低头走了。
张老师无语,摇了摇头:“这老牛头现在还不知道错在哪呢,只知怪老婆。你不振夫纲,还有苦头等着吃。”
张老师揣着沉甸甸的一包钱。笑道:“老刘才是捡着一个宝,骆离这小子有情义,从来没有忘记他。”
车上,骆离问小本子:“你给我刘大哥装了多少钱?”
“你之前不是说他在相亲吗?够他买房子的结婚。”
骆离笑着点头。“我也正是这个意思,这几年我没有一刻闲着,听说他愿意再婚,就想送他一份大礼。你知道吗?我以前在他家。他领了工资就分我一半,上完课回来再累也要抢着做饭,说我赶集更累。”
“你喜欢那时的生活吗?”
“还是挺喜欢的。”骆离躺在靠背上。淡然说道:“那时就以为自己是个孤儿,赚得少,好歹饿不死,一人吃饱全家不愁。那时,虽然见不着师傅,但他好好的活着......”
“好了,咱们别提那些了。”小本子赶紧岔开话题。
陈部长就坐在一旁,听见他俩的对话,刻意笑道:“也是长坪太小了,如果是个县城,我就能以你的名字拨款建一所警校。”
小本子打蛇随棍上,“长坪就一万多人的小镇,建警校估计都招不了几个人吧。不过,要是建一所福利小学还可以的。不交学费,还管吃住。”
陈部长哈哈大笑:“给你们提前透露一点新政策,国家马上就要免除九年义务教育内的一切学杂费用了。”
骆离不认为以他的名字建校是个好主意,这事情还没做完呢,凭什么要求人家破例。他何德何能?“陈部长,这次行动你们还是不要参加。”
陈部长道:“嗯,我们知道,不会去给你们添乱的。我的任务就是送你们过去,然后,再接你们回来。朱道长他们已经提前到达辽吉州,等着与你们汇合。”
朱世勋等人的情况,之前见面时就说过了,骆离不明白陈部长干嘛还要重复一遍。又想到他前面关于接送的话,忍不住笑了。如此多此一举,目的好明显。心里隐约有点感激,陈部长不在他面前藏私。
那位林首长见话说到这里,立即开始开展本职工作,问骆离下面有何部署,需要他们怎么配合?
骆离就把情况大概说了说,讲太细他们也不明白,更没必要。
陈部长说要留下一点影像资料,问骆离方不方便。骆离想了一会儿,没有表示异议。
汽车驶过了云江县城,再有两小时就到莱丰了。秦恒拿过别人的手机,给他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说他正跟着政府大首长们执行任务,如果一切顺利,过不了几天就要回家看他们。
老秦夫妻当然非常高兴,秦家祖坟终于冒青烟了,自己儿子有能耐啊!口中一再嘱咐他万事小心。
棠秘子提醒秦恒:他有更重要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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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太热,真怕哪天把机子烧糊了。(未完待续。。)
第443-447章缜密(万字大章)
“什么任务?”大个子嫩脸皮的秦恒双眼生辉,兴奋地问道。
棠秘子指向自己:“你得呆在我身边随时候命,跑腿传话少不了你。”
这就是他不能上前线了?急道:“大巫留给宗主和长老们,收尸总要人去吧?要是连山都不上,将来要是别人问我,一问三不知,那多丢脸。”
“这又不是买白菜,还兴讨价还价?再说,你怎么知道需要收尸?”棠秘子撇过头去假寐。心里还是很满意他徒弟的机灵劲儿,秦恒可能真说对了,他师徒俩干的就是收尸的话儿。
......
到达辽吉州机场时是深夜,朱世勋等人已经去了宾馆。骆离不打算停留,直接让协会里的道士跟着他们一起开车进山。
他们先用电话联系了在荣百山营地值岗的道士,他说一切安好。活下来的几个协会弟子是七天一轮值,他守了五天,异常安静,甚至一点轻微响动都没有。
“之前可是天天有巫师企图破阵,弄得不是狂风就是暴雨的,怎么就突然安静了?”棠秘子不解。
“黎明前的黑暗,绝对是知道死期将到,在积聚能量反抗。”尚世江一本正经地说道。
一旁的进安幽襄子没有说话,他俩倒是觉得只是荣家寨认命了而已。
事情过去几个月,辽吉州渐渐恢复了生机。老百姓听说事态已平息,之前没办法离开的,后来不得不为了生存只得回来的,这两类人仍在建设这座大秦最北边的城市。只是,夜晚路灯闪烁,灯火辉煌,却没有一个人走在外面,连公路上的汽车都只见零星几辆。
那些闻风即动特别怕死的谨慎之人。和特别有钱又有自主权的人占去了三分之一,导致餐饮和娱乐行业都是关门大吉的状态。
这场“瘟疫”让汽车行业大赚了一把,房价刚刚暴涨起来没一年,忽然暴跌,炒房人没被荣家寨捉去,倒是自杀了好几个。因为灾难来临时,老百姓才知道房子是死的不管用,有辆汽车才可以逃命。这也使民间各种玄学团体赚得盆满钵满,压制了几十年的封建迷信思想,正以一发不可收拾的速度滋长漫延。
陈部长头疼的就是这点。铲除荣家寨后,他还需要火离宗帮忙肃清那些发国难财的牛鬼神蛇。那些抓把香灰就宣称包治百病的“神医”,和卖一面镜子挂在门外就可以挡煞的神棍们,捞钱,捞得手都软了。
可怜的无知之人,病急乱投医,大半的家底都被骗走了。这些骗子可不敢在辽吉州晃荡,他们也怕死啊。最严重的当属东沪和京城,没办法。达官贵人多,不是每个有能力移民的人一害怕就想逃出国门,更多的人是故土难移;他们大部份的资产是靠着政府赚钱,在这里是老爷。去了别人的地盘,哪有呆在自己的地界儿方便。
何况现在连官方都承认了,他们有什么不敢做的。官方以前讳如莫深的话题,只稍微松了一个小口子。就被人们无限放大,幸亏大半道观都惧怕有本事的火离宗,为了脸皮不敢乱来;别的野道野庙。拉着官方话题做大旗,断章取义,忽悠得人傻钱多的人一个劲儿往里钻。
对于陈部长等人来说,荣家寨的事情倒是其次,因为被“关”着呢,眼前的混乱才是当务之急,如若不然,他也不会急赤白脸的一天一个电话催骆离。
下机上车时,棠秘子总算找着机会上了骆离那辆车,私下里把陈部长面临的严峻形式偷偷透露给了他,问他有没有好的办法,永绝后患。
“还是怪陈部长他们扭扭捏捏说话藏头露尾,反而搞得自己缩手缩脚。事情都这样了,难道还能回到当初吗。索性全部挑明了,我们火离宗就是根正苗红的道术机构,由我们发放从业资格,这不就行了?全民都懂一点术法,全民都会看相卜算,难道不比神棍们一知半解故作高深强来忽悠强吗?”
棠秘子附在骆离耳边声如蚊哼:“陈部长一人说了不算,当局是想着可以掌控我们,现在不确定我们听不听话。我的宗主啊,你难道不懂被人信仰的利弊?换得你当权,你会放任治下的百姓以你为尊?”
“扯远了,前辈。”
“我没有,很快你就要面对,自己先想想怎么处理吧。荣家寨一灭,陈部长就要向你拿主意。如果你就这样回答他,说火离宗放发资格证,这就是犯了他们的忌讳。不信就看着。”
骆离一深思,好像真是这样。陈部长他们没有到现场,以为他处理荣家寨很轻松,那些邪巫搞得大秦如此人心惶惶,不就更显现了火离宗的强大?没有顾忌说不过去。
苦笑道:“我哪有志向颠覆人家的政权啊。”
小本子细思极恐,真想抽自己两嘴巴,下午干嘛要提以骆离名字建校的事情,这不就是跟人家彰显野心吗!
棠秘子话风一转:“其实就算他们信任你,就像你信任我一样。可你能信任百年后的火离宗?人心难测,就算你生前万事都能算到,死后也能算?袁天罡与李淳风的《推背图》算天下大势也不见得皆准。更何况,你只算一个宗派,那变数太多了。”
骆离接口道:“你还想说我不是他们。”
棠秘子郑重点头:“事实上,你在预言方面确实不如法术厉害。”
“当初是谁一心往上窜,一心想为火离宗打响名头的。”小本子有了些火气,质问棠秘子。
“我哪有料到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荣家寨把事情搞大,闹得十几亿人都知道了。官方为了安定民心,仓促间抬出火离宗......”
骆离见棠秘子声音越来越大,赶紧打断他,指了指竖起耳朵偷听着的司机和副驾,小声说道:“我已经想到解决办法了,希望能让大家都满意。”
同时,他又叹了一口气:“这次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不知道呢。说得好像荣家寨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我们去砍。铲除魔寨,哪有那么容易。到了营地,我就帮陈部长先把难题解决了。”
他这么快就想到解决办法,棠秘子很怀疑,问道:“你要怎么做?”
“就那样做,让道教协会出马,把所有神棍全部抓起来,协会里的道士别的不行,唱咒还是可以的。还要弄电视直播,当着全国观众的面。唱嗜心咒,让那帮混帐在镜头前抱头痛苦,自呈罪行。然后给明阳道长专门建一档节目,为观众讲经布道。最后,朱世勋那个能说会道的会长,就教观众入气法诀,不为别的,只会强身健体;把法术的原理深入浅出的讲解一遍,说不定就有悟性高的人领悟出来。个别案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把道术的神必面纱揭开了。”
棠秘子边听边点头:“这个办法好啊,我们不得官方信任,道教协会那帮半吊子总该放心吧。”
“嗯。所以这个会长直接让他们官方出任,一年一换。咱们火离宗的弟子专门为道教协会培训道士,绝对不要出风头。”
小本子说道:“想不出风头难,现在大秦哪个道士不知道火离宗?哪个不知道你骆宗主要挑战邪巫。”
“话说回来。还是因为我太厉害又太年轻,让人生嫉。”骆离双眼微闭,心下怅然。强敌当前。一帮人都忙着计划后路了。
小本子握紧他的手:“总之,问心无愧就好,其他事别想太多。”
......
子时初,车队到达营地。那里立着一栋新建的三屋楼房,确切说应该是一个三层碉堡。每层留出八个只够脑袋出入的小孔,室内面积大概有两百米方,能容纳两三百人。事实上这座建筑,起不了什么作用。
值守的道士在三楼的一个小孔里伸出脑袋来翘首以望,下意识就跟骆离对上的了目光。他笑着打招呼,人却没有不管不顾的跑下来。
“这道士叫什么?很不错。”骆离问道。
棠秘子不咋记得住,朝着刚上车的朱世勋喊道:“朱道长,那位年轻道友叫什么?”
朱世勋答道:“姜华,清语道长大师兄的大徒弟。对了,他怎么没来?”转眼又看见下来三个和尚,僧袍上有龙山寺的标志。一个他也不认识,当初八国比武大会的时候,他与齐梦秋在龙山寺住过半月,没注意过这几个和尚。今天却又跟着火离宗前来,想必不是小人物。
龙山寺现在可是大秦红得发紫的寺庙,前主持积下大功德坐化而去,政府相当推崇,寺里每日都像佛诞日一样,子时就有人排队进香了。
朱世勋想过去认识一下,眼下又更想知道庄语书的情况,犹豫间,神色显得即兴奋又慌张。
骆离看向棠秘子:难道你没向外说吗?
棠秘子一愣,这事他真是给忘记了,操心处理的事情太多。他讪笑道:“这么个小人物,谁还在意?”转身把戒色三人请过来,向朱世勋介绍道:“龙山寺的戒色执事,这二位都是他的师弟戒骄和戒躁。”
朱世勋赶紧先向他们施礼:“贫道朱世勋,见过三位高僧。”
戒色看了一眼骆离,有些无奈。想朱道长以前在八国比武大会上是何等的清高,那眼睛都没平视过他们,哪有今天这般谦善。
戒色三人忙回礼:“阿弥陀佛,不敢忝为高僧啊。”
朱世勋又恭维一翻,他是自来熟,几句场面一说,真就是像多年没见的老朋友,顺道就与戒色三人互换了名贴。
他还没忘记庄语书的事情,刚才听着棠秘子那句话,心里莫名的就感觉舒服,对棠秘子和骆离道:“清语道长比起火离宗来说是小人物,但是在协会里,他可就是大人物了,属这个。”说着比起一个大拇指。
又道:“他说去华银山养老,难道真的打算养老了?我就没信过,果不其然,后来就听说去了火离宗的天岳观。不管他有没有突破真人,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不来说不过去吧?”
“朱道长。”骆离说道:“清语道长已经牺牲了,就在天岳观,几月前火车失踪案你应该听说过吧?”
朱世勋像被什么蛰了一下脑门。有点回不过神。他这么拼死拼活地攒资历,不就是想把庄语书踩下去嘛,当了近十年的傀儡......他竟然死了,不甘心啦!
骆离见他一脸便秘的表情,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小本子冷笑道:“朱道长跟庄道长感情很深呐,听见消息人就吓懵了。”
“是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失踪案已经过了两个月,清语道长是怎么牺牲的?我怎么一点风声也没听到。”庄语书一脸哀凄之色,痛失挚友异常难过,眼圈瞬间红了。
骆离真想说他表演过头了。庄语书是被大巫害死的,并不是得了绝症而死,首先不应该是愤怒吗。也学着他的样子,沉痛地说道:“眨眼间就被收了魂魄,我与那位了了真人都没能救下他。”
朱世勋手心立即涌出冷汗,红红的眼眶陷入呆滞。
骆离又补充道:“他只就比我们晚了半秒,我离他就现在我俩相隔的距离,无奈,还是没能救下他。大巫与普通的巫师有着天壤之别。幸好我们有曾师祖的护宗阵法才把人绞杀掉。”
“辛苦你们了。”朱世勋回过神来接口道。
“是啊,费了很多功夫,布了两个阵,两个真人与两个道法师外加金符与红符才把他弄死。”骆离这是真心感叹。望着荣百山上正在凋零树林,深觉前路崎岖。
朱世勋脸色惨白,跟着骆离望向前方的山林,还没进去呢。他现在就心惊肉跳了。
了了真人正与周宇等人从最后一辆车上下来,见人已经齐了,大声说道:“该咋整就咋整。别傻站着。”
了了真人至从上了陇族就没再遮气,协会里的道士看见他都吃了一惊。骆离没有引见,他们就自发地过去见礼,结果人家根本不理,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陈部长与林首长带着十二个精英,已经在营地外布上了天眼,控制室就设在一辆装甲车内。精英们拿着军用微型摄相头,挨着别在他们的胸前。这是要留下影像,骆离示意大家都配合。
让官方看见过程,不管作何用途,于双方都好。不管是以后研究用,还是别的什么,关键是要让他们明白,这是拿命去博,并不是唱几声咒,扔几道符就能摆平的。
轮到给朱世勋等人的时候,骆离示意他们不用。
朱世勋一脸疑惑,问道:“骆宗主打算让我们作何用途?”
“你们现在就七八个人,经不起牺牲啊。难道朱道长想要协会散了吗?”
叫姜华的道长高声说道:“协会里死了那么道友,我们必须为他们报仇啊,怕死我就不来了。”
骆离看了一眼棠秘子,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同朱世勋等人解释缘由:把后面需要他们做的事情讲了一遍。
至于戒色他们,骆离觉得比这些道士作用还大。
朱世勋略一思考,有点搞不懂火离宗玩的什么把戏。火离宗不是一样瞧不起他们吗?怎么把既轻松又露脸的好事全让给他们?
如果可以不上山,朱世勋当然欢喜,若不是为了维护会长的身份,他何苦掺呵进来。
其他人都沉默着,总觉得骆离小看他们,姜华更是想指着小本子来反驳他们。
棠秘子道:“诸位,杀巫的苦差事就交给火离宗吧;民间的烦心事只能交给你们了。表面看我们好像吃了亏,其实不然。我们不愿意呆在城里,完事后就要回天岳观练功,反倒是得多耽误你们的时间。”
骆离补充道:“陈部长他们眼下最头痛的就是社会上的坏风气,这不是一时一日就能矫枉过正的。你们这几人都怕不够用,而我们又没有经验,如果你们再牺牲几个,那该怎么办?难道任凭它乱下去吗?”
朱世勋立即点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终于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了。
想归想,确实是他们捞了便宜,朱世勋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当下诚肯说道:“多谢骆宗主抬举了,火离宗真乃道界典范......”
骆离点头止住他再说,表示心意他领了,“好听的话就不用多说了,你们赶紧去计划后面的章程吧。不管这次能不能胜,外面的阵法他们暂时也破不了。你们尽可放心地配合官方施展行动。”
一旁的陈部长和林首长听完他们的对话。两人都带着欣赏之意:不贪功,懂分寸,行事张弛有度,愿意为别人考虑,这个年轻人很有远见呐。
同时,两个老大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见了担忧。
他们不禁想到:如果再给十几二十年让他成长,会是个什么情形?
小本子极准地捕捉到了二人的神态,心中不免鄙视他们杞人忧天,就算骆离有那份斤两。也没那份“雄心壮志”啊。他可是一心扎进道术里的愚人,彼之蜜糖,他之砒霜。
朱世勋立即进入状态,“我们是得好好计划一下,需要先跟陈部长商量。”
陈部长回道:“当然,有劳各位都上装甲车去,等下祥谈。三位大师一起吗?”
戒色忙道:“贫僧三人另有任务。”
陈部长点点头,“感谢三位大师。”
“这是贫僧份内事。”戒色回道。
陈部马上又指挥属下为骆离等人配上了最先进的联络工具,微型耳机和话筒。那边的技术军官正在调适。
没一会儿,技术军官比着ok的手势。
都整理好后,两位大佬一同走过来问骆离:“我们要离多远才安全?”
“越远越好,这机器多远能收到信号。你们就离多远吧。”
两人明了,左手一挥,所有手下都整齐排好。只听“啪!”地一声。他们带着身后的精英一起向骆离敬礼,“骆宗主。辛苦你了。还有其他道长,我们代表大秦人民感谢你们!”
“你们是人民的英雄!”所有人整齐划一的声音。
道士们感觉气氛骤然紧张起来,纷纷打揖回礼。
这个时候。突然一辆车疾驰而来。
林首长严肃的脸变得更严肃,大声喝道:“林正英,谁让你来的?”
人还没下车,他就知道是林正英,同姓林,两人关系非同一般。观面相有点血缘关系,但不是父女。
等人下车,果然是林正英,她目不斜视,盯着林首长答道:“报告中将,我自荐为军方代表,我与他们有过密切的合作,是不二人选。”
“你是听谁的命令?”林首长看似就要发怒。
林正英矫健的身姿立时涌出一身正气,盖都盖不住:“报告,人民的命令!守疆卫国是军人的使命,不是道士和僧人的职责,作为对国旗党旗军旗宣过誓的一名合格的军人,我必须要履行军人的职责与他们一起冲在第一线!”
这种明显的抬扛,还抬得大气凛然,小本子差点笑出声来。尚世江脸上崩不住了,真想学周宇冲过去抱住林正英。
林首长怒急而静:“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最基本的东西都学进了狗肚子里。现在我命令你马上回去,不回去也可以,摘下肩章,脱下军装,滚蛋!”
林正英被将了一军,她早就用余光瞄到了尚世江,这下也顾不上避讳了,直接看向他,心乱如麻,一脸不愤和委屈。
骆离和棠秘子脸色同时垮了下来,林正英是在向尚世江递消息啊:家里不同意!
尚世江瞬时就明白了,怪不得一路上都没见到她,原本说要过来的却没来。
了了真人不明情况,跑出来嚷嚷道:“你这小姑娘留在这里干嘛,回去回去,净瞎捣乱。这都快丑时了,再耽误天都要亮了。瞧姑娘你长得这么好看,若是死了多可惜呀。爹妈舍得让你当兵,那就舍得让你死,太薄情了。他们不心疼,我可心疼呐。看看,长得像朵喇叭花儿似的,红艳艳的。”
了了真人不清楚情况,如此严肃的场合,他如此神来一笔,出来胡搅蛮缠,其实是想缓和一下气氛。
秦恒崩不住想笑,外面的那些精英们也忍得十分辛苦。林首长和陈部长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了了真人的胡话。
林正英睁着大眼睛赤.祼.祼地看着尚世江,尚世不再迎向她的目光。暗自握紧了双拳,低下了头。
林正英明显露出慌张神色,又转头看骆离。林首长冷冷地看着她,就像在说:看你小这妮子还玩什么花样。
骆离道:“林上尉,这里用不着你。”
棠秘子见骆离说完这句就不再说了,劝道:“快回去吧,要不呆在监控车上也行。”
林正英赶紧点头,朝着那辆装甲车走去。
“回来!上你自己开来的车,一分钟内消失在我眼前。”林首长丝毫没得通融。
“你!”林正英秀目圆睁。
林首长的眼睛睁得更大,更凶狠。同一个家族遗传下来眼形。隔空对瞪。
“还有三十秒!”
“走就走!”林正英使劲踹向车门......
这就有点耍小姐脾气了,换得平常,林首长非逼她受罚不可。现在情况不允许,侄女已经作了最大退让。他强使自己冷静下来,装着没事一样,对骆离等人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请放心!”骆离目送他们登上装甲车。
本想安慰一下尚世江,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想到他的命格......骆离还是说道:“放心,是你的跑不掉。”
尚世江故意露出傲然的表情:“我知道!我就该配见过血的军中女人。注定是她。谁也改变不了。”
“好!就得有这份气性。”棠秘子笑道。
秦恒暗自掐算,这是尚师傅的最后一个姻缘了,这个再跑掉,他就只有打一辈子光棍。林正英这种血性女子部队里有不少。但祖荫强,又在死人堆里历练过的却只有她一个,这确实是老天赐予的缘份。他赶紧跑过去再给他尚师傅打气:“尚长老,上天待你不薄。”
“你知道个啥。”尚世江捶了秦恒一拳。
赵合和张诚同时笑秦恒:“你的算术有进步啊。”
“差不多了。大家先开阴眼,等下要把灯熄,我们身上全都有符。闻着味道都知道是谁。”骆离说完看见大家同时盯着身上的摄像头,解释道:“这是红外线的,不用灯光。”
荣家寨的邪巫有多强大变态,骆离和了了真人深有体会。散兵游勇地冲上去,那就是等于是送死。实力上比不过,只有靠智取了。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可是加上多人组成的阵法,那威力就大了,就算打不过,还可以跑呀,反正那些巫师又跑不出来。
骆离早就作好了进可攻,退可守的打算。
因为有了上次问卜天相的默契,骆离大胆的与六个道法师再次结阵,这次是一个活动的七人聚灵阵,以六瓣梅花加花心的形态定位。骆离自己就是那颗花心,所有的灵力与法力都聚向正中。
道术阵法博大精深,光是各派的名称写出都达数万字,抱仆子的葛氏阵法在他手上融合改革,随机应变。他思来思去,还是这种老套的聚灵大阵最适合。百年前抱阳子与大能们都用过,几年前封存义对付他时也用过,虽然细节不同,但目的一样,都是为中心点的道士提供充沛的灵力。
术法大师相斗,归根结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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