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娘，儿子……没……没有……”

楚连之一听就急了，看着楚默兮的目光越发凶狠：“楚默兮！你娘怎么教你规矩的？自己做错事如今连承认都不敢了吗？看你把老夫人气的，快！跪下给老夫人赔礼道歉！”

“老夫人，我错了，我恨我自己为什么腿不长得长一点，跑得快一点，这样，我跟娘就不会那么倒霉被你们派去的家丁抓回来，若是我们不回来就不会碍你的眼，更不会让你有机会泼我们脏水的同时反将自己气得够呛！”

楚默兮故意捂着脸，用着幽幽的口吻道：“早该想到的，这老楚家没一个好人，不然当年也不会把我的命不当命，弃我们母女在外多年置之不理！”

这字字句句诛心的指责，听得周氏马上跳了起来，叉着腰骂道：“你这个死丫头胡言乱语些什么？当年是你娘自己犯贱抱着你出走的，关我……关我们楚家屁事！”

“三夫人言之有理，当年的确不是你赶走我娘，你只是推波助澜蛊惑别人将我扔掉罢了，”楚默兮淡淡一笑：“三夫人，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你，不知你敢不敢回答我！”

“笑话！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周氏一噎，硬着脖子道。

“你刚刚跟老夫人和二老爷说我将曹婆子打伤，请问是你亲眼所见？”楚默兮一副无辜纯善的模样，道：“要知道说谎可是要断子绝孙的，你千万要想清楚，不要信口雌黄！”

“你个小贱蹄子怎么说话的？怎能诅咒你的堂弟堂妹，老娘警告你，别太过分了！”见楚默兮竟连自己的儿女都一起捎带上了，周氏顿时怒不可遏。

“我没有诅咒啊，若他们真有什么，也是三夫人做了亏心事所致，谁让你为人不老实，满口谎言呢！”楚默兮唇角往上扬了扬。

“好吧，我承认，我的确没有亲眼看见你动手打人，不过，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会做这种事，谁不知道，彩霞、绿枝都是被你设计害死的？还有老夫人园子里的马夫老王，突然变成废人，别说跟你一点关系没有！”周氏脸色别提多难看了，却也不敢拿自己的儿女开玩笑。

“是老奴！是老奴自己打的！不关四小姐的事啊！”

彩霞和绿枝这两个名字犹如诅咒再次刺激了曹婆子心底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不顾一切的爬到了曾氏的脚下，昂着头，一张老脸涨得发紫：“是老奴不懂规矩，为老不尊、奴大欺主！老奴已经向四小姐赔礼道歉过了，也自己赏了自己耳光，还望老夫人、二老爷、三夫人明鉴，万不能冤枉了四小姐啊！”

“真的是你自己打的自己？”曾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的的确确是老奴自己打的！”曹婆子甚至指天发誓：“老奴若是欺骗老夫人，全家不得好死！”

“你们这下都听清楚了？”楚默兮一听，嘲弄的看向几人。

“好，就当曹婆子这件事与你无关，那彩霞和绿枝呢？”曾氏心底暗恨，咬牙切齿道：“你敢说她们不是被你弄死的？”

看来，特地要自己过来，果然是找麻烦来着！

真当她是包子这么好欺负么？

楚默兮突然笑得很开心，眼底却越发的寒凉：“老夫人又说错了，默兮何德何能，能指使得动那些家丁帮我打杀恶奴？要知道现在楚府可是三姨娘当家，下令杖毙和发卖那两贱婢的人不是她还能有谁？”

“孽障！还敢狡辩！谁不知道一切都是你故意挑起来的？果然不是个安分的，才刚回府几天啊，竟折腾出如此多的事端，早知当初一生下来就掐死你这败家的祸害！”

楚连之铁青着脸，两眼全是怒意。

没想到他这个女儿如此桀骜不逊，非但没有大家千金的温婉善良、贞静贤淑，还粗野、心肠歹毒手段残忍，这要是传出去，楚家积累多年的名声就全完了，这让他如何容忍？

“我今日才知道，二老爷的仁善之名是如何得来的了！”楚默兮目光阴恻恻的盯着楚连之，冷笑道：“奴婢可以吞掉小姐的份例，给小姐端来猪都不吃的搜食；更可以随意毁谤当家夫人红杏出墙，指着小姐的鼻子唾骂小姐是外面生的野种！若这种刁奴二老爷都认为杀不得的话，我只能说我的心服口服了，二老爷果然宽宏大量，能忍常人所不能忍！”

“啪”的一声，楚连之那巴掌来得极快，楚默兮眼睛一眯，下意识的朝着旁边闪开，却被周氏故意在后面推搡了一把，正好迎上了重重的一掌——

顿时，楚默兮白皙娇嫩的脸颊上就多了五个清晰的指印，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二老爷实至名归，仁德善良得很！”

楚默兮黑瞳闪烁，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然后渐渐浮起淡淡的笑，极冷的扫过在场的三人：“这一巴掌，我会牢牢记住的！”

“做什么这样看着我，又不是我打的！”周氏觉得头皮发麻，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嘴里嘟嘟囔囔道。

“你的确是要牢牢记住，记住从今往后不许再忤逆长辈，对长辈无礼，听到没有？”楚连之一双三角眼瞪得圆圆的，眼神冷漠如雪。

“就是，我就是养条狗还知道朝着主人摇尾巴呢，若不是我老楚家厚道，早把你们这对不省心的母女赶出去了！”

看着死丫头挨打，曾氏总算觉得心底那口憋了许久的气稍微平了些，嘴上却还是恶言恶语道。

楚默兮蓦然笑了，道：“不知道老夫人可曾知道听过当年名震京城的百年清贵唐家？”

曾氏顿时表情巨变，深深的盯着她，心神大震，眼底瞬间掠过无数种情绪，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几乎是同一时间，楚连之满脸杀机的冲着楚默兮逼近，额头青筋爆起，目光凌厉，怒不可遏：“贱丫头，你再敢胡说八道试试？”

“老夫人，二伯，这野丫头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呢？”周氏见这婆婆和二伯突然发怒，懵懵懂懂的问。

“闭嘴！”曾氏警告的瞪了她一眼：“这里没你什么事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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