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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破绽


洁白的月光洒落在地面上,如水一般温柔。一道流星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转瞬一逝的惊心动魄后,夜晚又重归宁静。

        “师父,”南宫绛霄利落的从窗户翻了进来,跪在南宫闻身侧,“快子时了,应该就差不多是这时候。”

        南宫闻幽幽地望了过来:“徒儿啊,你何时能改一下翻窗的习惯?罢了,走吧!”

        南宫绛霄有种不详的预感。

        师父,弟子怎么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把路痴属性点满了?!

        绕了快一刻钟的南宫绛霄脑袋有点晕。

        绕了快三刻钟的南宫绛霄眼睛有点花。

        绕了快半个时辰的南宫绛霄有点懵b。

        终于,绕了一个时辰的南宫绛霄不禁开口问道:“师父,您这是在……兜圈吗?”

        南宫闻冲他莞尔一笑:“不错,看来没有太笨。”

        一口凌霄血哽住喉。

        “嗬……嗬……嘶…啊!”

        南宫闻并指如剑催动灵力刺过去,一团黑雾消散在空中。

        南宫绛霄则震惊不已,以他的修为,竟然没有发现!

        “阿霄,你这还得再练练啊!”

        “是,师父。这……东西究竟是何物?”

        “呐,为师给你科普一下——这东……不是,这叫徽魇。偷袭刺杀的一把好手,你若没有感知到,那操纵它之人必定修为比你强大。你也看到了,这家伙的四肢、躯干包括头部都是缝合起来的,与傀儡术不同的是,这些都是真正来自于人或妖身上的r体,且如果主人不再控制它,那它就是一团烂肉,除非那人修为太低或是大乘以上的修者才能顺藤摸瓜通过这团东西找到操控它的主人。但很明显,它的缺点也就是比较容易被切断与主人之间的联系。”

        南宫绛霄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禁小声嘀咕到:“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要是听说过那就怪了。传闻曾有一合道期魔修曾控制了大量徽魇为祸人间,毕竟这东西只要有法力供着,不怕疼也不会坏,听说其实消散后还能重聚,是真的打不死伤害力高还难缠。不过刚才的这个应该只是个仿制品,毕竟当年那个魔修早已被仙门联手绞杀,那不知从何时流传下来的秘术也早已失传,有也应该只有残本。”

        “那师父,您觉得刚才操控那徽魇之人修为几何?”

        “如果为师没猜错,应当是渡劫中期左右。嗯?为师自认脸长得的确不错,可但也不至于看到我的脸就一下子摔倒了吧?”

        被震惊得愣在原地结果不小心绊倒树枝摔倒了的南宫绛霄淡然地站了起来:“离此处最近的魔道势力是清瑶间,难不成是晏尊者?”

        南宫闻把眼底刻骨的杀意压了下去,装作无事的笑了笑:“本尊觉得这早起这所谓的闹鬼事件和操控刚才的那只徽魇之人应当是同一人。所以她那个脑子……应当不是她。唔,我们可以用一下排除法——第八尊叶楼此人处事圆滑,不太像会挑起事端的人,又是渡劫中期中较弱的一位,更何况魔道势力中她的势力离这里最远,第二个排除。其次是第六尊季绊,此人自视甚高,用她的话来说应当是‘不屑于做此等类似于偷鸡摸狗的事。’,更何况她那个只会打架的脑子比起晏天涯应当是诚惶不多让了,也排除。这样算下来,最有可能的便是行踪不定的第七尊玉锦书和专攻邪术的第四尊严逢笙了。”

        南宫绛霄虽然听不太懂,但……

        “师父说的有道理。”

        师父说的肯定对。

        “对了,为师刚才还发现了一点。你走了这么久,观察到这些房屋了没有?”

        “嗯?”

        “如果俯视的话,这像不像一个个八阵图呢?”

        !!!

        可能是一晚上被震惊的次数太多,南宫绛霄便多想了点。

        “师父,您是早意料到这里有所不对的吧?”

        见到师父露出一副“你怎么这么垃圾,才知道”的表情时,南宫绛霄便知道,今晚这个村子怕是不太平了。

        巫重溟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他怀疑他根本没有重生,只是临死前做了一场梦。

        是之前与前世的种种不符他或许可以理解为自己重生的蝴蝶效应,可这次他可能骗不了自己了。

        对,就是这里的村民都好像不认识自己,按理说他才走了几年,这些村民不可能对他毫无印象,并且他们也不知道大祭司,就像是人间蒸发了般。

        难不成是有人将自己死去的魂魄封进阵法里,让他才有了现在的一切经历,但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又会出现他记忆里毫无印象的玄时道尊。

        一时思绪恍惚中,巫重溟没有注意到,一股神秘的力量缓慢而又坚定地离开了他的身体。

        “噗……”一口血涌出,他……他竟有了心魔!

        不行,就算今世与前世有许多不同,但起码他不能现在产生心魔,不……

        巫重溟身体一顿,缓缓倒了下去,露出了身后黑衣人脸上生无可恋的表情。

        他堂堂灵曜殿右护法,大乘中期修为,竟被一化神初期指使了出来,还有没有天理啦?!

        可谁叫人家是少尊呢,该出来还是得出来,唉……人生不易,温铖叹气。

        温铖按照少尊的要求,把巫重溟打包带到了原点处。

        “少尊。”

        “嗯,把它放那吧。”

        温铖一脸不情不愿,本来他的修为就比南宫绛霄高,要不是碍着南宫闻,他才不愿意来这儿被一个化身初期指使呢。

        南宫绛霄像是没看到他的不愿,魔道本就弱肉强食,温铖愿意来也就别指望他态度如何了。

        “何人在此?!”

        是慕容之。

        于是他理所应当的看到一片寂静。

        “唉?我明明听到这里有动静的。”

        林疏影从后面追了上来道:“你有没有看到魏师兄?我刚才去他的房间找他,他不见了。”

        “魏师兄不见了?我刚才还去房间找他了呢。”

        “轰隆隆——”

        天穹似乎被撕裂开一道道裂缝,月白风清的夜空转瞬间便乌云密布,一声声响彻云霄的雷声降下,伴随着沉寂的云层吐出的一道道耀眼的火光,遮天蔽日地散发出狰狞的气势,随着狂风肆虐搅乱满山遍野的植被,随即便有倾盆暴雨从天而降。

        迎面吹来的罡风像是一把把刀子刺入人的皮肤,把闻声赶来的历练弟子吹得东倒西歪。

        “怎么少了三个人?”

        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声,让本就胆战心惊的七人更加感到风声鹤唳。

        “大家靠在一起,那块石头下面躲一下。”林疏影扯着嗓子喊道。

        七人聚在一起,一个比一个担惊受怕。

        有一个弟子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惊地坐到地上,颤颤巍巍的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好安静……不是,就是,特别的,没有声音,一个人都没有!”

        他说的颠三倒四的,不过没有人不会不理解他的意思——除去雷雨声,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就好像荒废的村子,见不到一处人影。

        “那个,”慕容之说,“我是雷灵根,可能比你们敏锐一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这雨里面似乎有……应该是,魔气。并且这个风也不对劲,我们都是练气或者筑基的修为,不可能被普通的风吹倒,更何况这雨来的也怪,说不准是人为。”

        “对啊!这风肯定有问题,那名金丹期修为的师兄不可能没有察觉到怪异,这么算下来,就是四个人,是不是……”林疏影没把话说完,不过大家也都知道,恐怕是出了危险。

        “哐——”

        又是一声巨响,不过这响声似乎有些不太一样,像是一个人撞到了石头。

        七人小心翼翼地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有一名身着灰紫色华丽长袍的持枪男子手里拖曳着一团已经看不出人形的东西,正要再往石头上撞去,又是“哐”的一声,那人身上微弱的生机也随之消散。

        有人认出了那已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人身上穿着着的是苍云剑宗亲传弟子服饰,正是随行负责保护他们的金丹期弟子。

        似乎是不解气,穿着紫灰色长袍之人又伸出左手向那名随行弟子的丹田处掏去,从血肉模糊的身体里拿出一颗明晃晃的金丹狠狠往地上砸去。

        那金丹又怎能承受得住暴怒之下的魔尊一摔,像是还没碰到地面就支离破碎,又像是脆弱的玻璃一般散落满地。

        还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早就发现他们的严逢笙便转头看去,七人的尖叫都吞了回去。

        平心而论,严逢笙长相不像人们刻板印象里的魔修,不沉着脸时,倒上是凡间长相清俊的漂亮书生。

        不过七人可没有时间去看严逢笙长的怎么样,在他们眼里,这个来历不明还实力强大的魔修很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严逢笙眸色一沉,蜀晴枪如雷霆之势就要向七人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严逢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瞳孔骤缩,可惜却躲避不及,整个人被击飞出去了十丈有余,重重的砸进了石柱。

        废墟中,传来了一道夹杂着一丝不可置信而又更多是咬牙切齿的声音:“谢云!”

        严逢笙掉落的地方正好是在温铖身旁,而南宫绛霄没有绝对的自信能在渡劫期魔尊眼下不暴露身份,所以早便离开了。

        温铖不得已拖着已经清醒的巫重溟闪到了一边,被发现了身影。

        “阿溟!是阿溟!”

        薛松烟一眼便认出了巫重溟,而巫重溟有一些恍然,不知怎的突然到了这里。

        然后他就和倒在废墟中的严逢笙来了个深情对视。

        被一个筑基期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说不生气是假的,但不过他现在被打得起不来也是真的。

        严逢笙干脆躺在地上一边休息一边给自己疗伤,摆烂似的用出气多进气少的语气说道:“谢云,你们俩跟谁是一伙儿的?”

        俩?

        巫重溟往严逢笙望着的地方看去。

        惊恐万状。

        南宫闻,上辈子杀死他的人。

        铁鞭抽到身上的疼痛到后来的麻木,想反抗却又无力的窒息感,以及临死前耳边的一声轻笑都恍若昨日。

        南宫闻对他的眼神不以为然。

        温铖其实有点儿不知所措,人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少尊、尊上、严逢笙、白远山、他自己、几个苍云剑宗的弟子。

        这些都还没问题,然后问题来了,为什么谢云在这里?

        严逢笙至少可以解释为罪魁祸首,引来了苍云剑宗的人才有了这些事儿,少尊是恰巧又在苍云剑宗卧底,又恰巧来了这里,所以牵扯到了他们灵曜殿,白远山是给他们撑场子来的。

        但他就是不理解为什么谢云也在这里?

        谁能告诉他到底为什么?

        他来给谁撑场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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