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做个好孩子
在开始学武之前，龟仙人准备测试一下徒弟们的基本功，从显示腰力和腿力的跑步开始。
跑一百米的距离，克林和悟空的时间都基本控制在十秒内，龟仙人更是示范出了不到六秒的好成绩，但小玲基本没学习过怎样才能跑得快，只知道张牙舞爪地跑能够吓到猎物，结果费了整整二十秒。
“……你的动作太不标准了。”龟仙人不忍直视般捂住额头叹了口气。“你叫小玲吧？你之前学没学习过武功？”
“没有。”小玲摇摇头。“我只跟着乐平打了一年的猎。”
“打猎一年……你今年多大了？”
本来是很简单的问题，小玲却卡壳了。她征询意见般看了看悟空，见他一脸茫然，只能磕磕巴巴地讲：“我只有这一年的记忆……乐平说他是六年前发现还是个婴儿的我的……我想我大概是六岁吧……”
龟仙人闻言挑挑眉，伸手拍了拍小玲的肩膀，说：“虽然你的基本功有待加强，但体质似乎还不错，既然你能够使用神龟冲击波，那么我就默认你可以跟上我们的进度——做好准备，我可不会因为你年龄小或者是女孩子就对你放松要求。”
“我知道了！”小玲觉得龟仙人的语气很严肃，便也立正站好，精精神神地应了一声。
龟仙人往夕阳的方向看了看，满意地点了点头：“兰琪应该做好晚饭了，但在吃饭之前，你们还要经历一场试炼。”
“还要跑步吗？”悟空跃跃欲试。
“不，那只是一方面，我们要测验其他的。”龟仙人说着左右看看，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又掏出一支笔，在石头上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案，递到徒弟们面前。
“看清了吗？”
“看清了……”
“干什么啊？”
“嗯。”
得到肯定回答后，龟仙人抡圆胳膊，将石头扔到了旁边悬崖下的树林里，然后自豪地叉起腰：“怎么样？扔得很远吧？”
“的确很远。”克林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忘拍马屁。“要比扔石头吗？”
“不。”龟仙人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是比找石头。找东西看似很容易，其实需要高度集中的精神与充沛的体力。谁先找到石头带回这里就算赢，输的人不许吃晚饭——限定时间三十分钟。”
一听事关晚饭，常年游荡于山林中的悟空二话不说就从悬崖上跳了下去，克林则慌忙跑向缓坡方向，小玲思考了一下自己应该走哪条路，认为树冠挡住了树枝，空降可能会受伤，跟着克林比较保险。但她刚想迈步去追克林，就发现自己已经忘了石头上的图案了。
“好丢人……”小玲捂住脸纠结许久，才回身走向屋子门口的龟仙人，问道：“能不能再画一遍石头上的图案？我忘记它的样子了。”
“你不会是想仿造吧？”龟仙人嘴上这么说，但还是随手拾了根树枝，在地上重新画了一遍。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远远传了过来：“武天老师！……我找到了！”
“咦？这么快？！”小玲愕然地转头，看到气喘吁吁的克林跑了过来，他邀功般恭敬地递上石头，但龟仙人只看了石头一眼，就把石头往克林脑袋上一丢，凶巴巴地说：“臭小子，想蒙我？我的字可不是这样的！重新去找！”
克林瘪着嘴揉着被打痛的额头跑掉了，龟仙人眉毛一横，又看向小玲：“你也是，还不快去？”
小玲看看克林远去的背影，又看看地上的图案，缓缓吐出一句话：“原来……那是个……字啊？”
“你不认字？！”龟仙人听到这句话，吓得后退了一步。“不认识‘龟’的汉字？”
“我认识甲鱼。”小玲掰着手指认真地说。“还有鲫鱼、泥鳅……”
“感觉都是做菜用的……”龟仙人擦擦头上的冷汗，叹了口气。“看样子你的文化修养有待加强……总之，你有记忆的这一年里，除了打猎，还干了什么？”
“看食谱和图画书，学说话，学做饭，打劫……”
“打劫？！”龟仙人惊呼一声，像刚刚打克林一样一拐杖抽在了小玲头顶。
“怎么突然这样！”小玲捂着头蹲下去，泪眼汪汪地抱怨。
“打劫是不对的，这样做的你可是会长成一个坏孩子的哦？那样的话，大家都不会喜欢你，你自己也不会幸福的！”龟仙人也蹲下来，苦口婆心地劝道。“小玲，你也不想变成那样吧？那就做个好孩子吧！”
“怎么……才算是好孩子呢？”
“这个问题可有点抽象了。”龟仙人摸着胡子沉吟半晌，说：“嗯……首先一点就是要诚实，不能学习克林那种说谎造假的行为。”
“嗯，我明白了。”
“其次……要乐观！虽然你没有武功基础，甚至做过抢劫这样的坏事，但只要你认真修炼，认真悔改，最终也能变成强大又正直的人！”
“其实……我也不算抢过劫。”小玲委屈地咕哝。“乐平第一次带我出去抢劫，就遇上了悟空他们，什么都没抢到……”
“第三点，不要给自己找借口。”龟仙人竖起第三根手指。“做了就是做了。坏事之所以是坏事，不只是因为造成了坏的影响，而是因为做的人动机就是坏的。那个叫乐平的人是你这一年里的教育者和监护人吧？从现在开始，把他教给你的东西都忘掉，认真跟着我修行吧！”
“好的！我明白了！……等等，我忘记去找石头了！”小玲说到一半，恍然大悟般拍了一下自己的头，转身就要往山下跑，但这时，克林狂奔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她和龟仙人视野中。这次他找回了真正的石头。
不久后，看上去气鼓鼓的悟空也回来了，龟仙人果然不留情面，没给他分晚饭，让他在墙角罚站。
“为什么小玲可以上桌！”悟空见兰琪给小玲盛了一碗饭，不服气地问。
“小玲之所以没有去找石头是因为我一直在训她话，所以她算是没有参赛。”龟仙人缓解尴尬般摸摸后脑勺，哈哈大笑。“人老了就是话多。”
……
一个小时后，吃饭的四人呕吐的呕吐，腹泻的腹泻，说胡话的说胡话，躺尸的躺尸，一问才知道，是兰琪做河豚时没有处理毒素，才导致他们都中毒了。龟仙人好不容易才强打精神告诉悟空怎么打电话叫救护车并陈述症状。
在等待救护车来的过程中，小玲挣扎着爬到龟仙人身边，哭着问：“我乐观不起来了，怎么办？”
“这是外界的不可抗因素……接受它吧……”龟仙人同样生无可恋地呻/吟，龟仙屋里一时哀鸿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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