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暴走神明
辛恩和杰比特封存布欧后，又带特兰克斯去接受了老界王神开发潜力的仪式，为根除巴比迪和达普拉做准备。未来的界王神界与二十年前的别无两样，而老界王神的相貌终于与小玲记忆中的样子对应上了。
要完成整个仪式，必须连续数十小时地站在原地看老界王神转着圈跳舞，再花上同样漫长的时间和他对坐。小玲在旁边看了一段时间，终于明白她和比克紧锣密鼓地训练悟天和小特兰克斯时，悟饭到底在拖沓什么了。她暗暗决定，除非未来出现更强大的敌人，她还是暂且不开发自己的潜力了。
一边修炼、一边工作、一边推进地球对外贸易的生活就这么磕磕绊绊但也相对平稳地运行了下去。弗瑞玲和她的主舰停留在了地球，正当众人静待巴比迪和达普拉到来的时候，一通来自星河彼端的通讯打破了平静的局面。
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赛亚人们刚在胶囊公司交接好近期事务，弗瑞玲的通讯器忽然滴滴地响了起来，她抬手查看消息，发出“嗯？”的一声：“是我哥哥那边联系我了，真稀奇。”
弗瑞玲点开电子屏，直接接通了打进来的通讯。一个夹带着丝丝电流杂音的陌生男声在餐厅里响起：“弗瑞玲，你现在还在地球吗？”
“在啊。”弗瑞玲坦然地与对面的人交谈。“你居然会联络我，克维拉。”
在自己的时代，小玲从未见过除了库尔德和弗利萨以外的这一族人，弗利萨甚至没有跟她提过“克维拉”这么个名字，只有在他说起“和家人们争权夺利”这样的话时，小玲才能从他的用词中判断，他还有除了库尔德以外的亲人。对这个未曾谋面的血亲的好奇促使小玲贴到了弗瑞玲旁边，弗瑞玲在沙发上挪了挪位置，让小玲坐在自己身侧一起聆听通讯。
“——你那边信号不好，我长话短说。我有一支非战斗人员组成的侦查小队在勘察新的目标星球时遇害了，他们探测器传回来的最后语音里说，凶手明显是个赛亚人。”
“这个宇宙里还有赛亚人吗？！”小玲不禁惊讶地叫了出来。
或许是因为杂音和信号问题，克维拉没有察觉到通讯对象音调的差异，他顿了一下，声音带了一丝疑惑：“有那么值得震惊吗？总之，那支小队好像是通过外貌特征和战斗方式来判断对方身份的。那个疑似赛亚人的家伙夺走了我部下的一艘飞船，还破坏了发信器，但飞船上另外一些设备的信号还可以追踪，我定位了他的航线——他现在正在飞往地球。”
“……你想让我替你解决掉这个风险人物吗？”弗瑞玲蹙起眉头，向克维拉确认。
“那家伙对我的产业没有威胁之意，我本来不该管他。但谁叫他是能杀死父亲和弗利萨的赛亚人同族呢，还是多注意一下为好。”克维拉有些答非所问。“况且你也是赛亚人，如果那家伙有什么问题，正好由你来解决。”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啊，哥哥。”弗瑞玲面带笑容，语气却并不算和善。“既然你都肯费时间来告诉我这个消息了，就也顺便把那艘飞船的信号追踪方式也告诉我吧？”
克维拉没有说话，但通讯器随后振动了一下。弗瑞玲查看了新消息，满意地撂下一句“收到”，然后挂掉了通讯。她向空中投影出一幅全息地图，上面有一个红色的小点，似乎就是那个疑似赛亚人的家伙所在的位置。
“按照这个速度来看，这家伙会在两个月后到达地球。”弗瑞玲在虚空中比划着路线，向小玲和同样担忧地凑过来的特兰克斯分析。“以防万一，我要去迎迎他。在他目前的航线上，有一颗大气和重力足以让赛亚人生存、当地生物也还很原始的星球，我会在那里截住他的飞船，万一他来者不善，我们就在那颗星球上开战。”
“需要我们一起去吗，弗瑞玲小姐？”特兰克斯盯着地图，不安地询问。“如果来者真的抱有敌意，还是倾注战力将他及时拦截在地球之外比较好。”
“一来一回要两个月，地球至少得留一个人驻守。以你如今的实力，对付巴比迪和达普拉不成问题吧？那我就把小玲带走了。”弗瑞玲替他们做出决策。“现在就乘副舰出发，赶到那颗星球大气层外的时间应该刚刚好。”
“诶？现在就走？路上的食物有没有——”
“食物当然不用担心，赛亚人的飞船储备最不缺的就是粮食了。”弗瑞玲拍了拍小玲的脑袋，用拇指指向天空。“跟我来吧。”
简单与布尔玛母子交代好临别事项，弗瑞玲带着小玲踏上了旅途。仅仅数小时后，小玲就已经趴在舷窗上望着在漆黑一片的宇宙中远去的地球了。
“话说回来，你居然可以面不改色地管那个克维拉叫哥哥诶。”她转头看向正在操纵台前调整航线的弗瑞玲，感叹道。
“有些事情干脆点承认的话，心里会轻松许多。比如说与弗利萨一族的血缘，再比如说对贝吉塔的感情。而且我偶尔这么当面叫克维拉哥哥时，他不爽的表情看着也很有趣。”弗瑞玲按下自动驾驶模式，得意地挑挑眉。“好了，要来训练室吗？在地球上忙碌的时候，很少能腾出这么长时间来修炼。”
“我们教教彼此自己学到的亚德特拉星人绝技好不好？”小玲冒出一个主意。“我向悟空学过瞬间移动，虽然只能在愿望作用下移向贝吉塔，但至少算是成功过，而且原理我基本都懂了。你没有学过瞬间移动对吧？你在亚德特拉星都学了些什么？”
“唔……他们开发了我的身体本能。”弗瑞玲看起来犹豫了一下。“既然是悟空教的你，那么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亚德特拉星人特技的根本源头，是对精神的控制？”
“……这他真没说。”
“唉，我也该猜到。我在亚德特拉星锻炼了很久的专注力和耐心，悟空也没叫你练吧？”
“……这个他倒提了，但只提了一下，让我自己注意。”
“我了解了。”弗瑞玲露出一抹苦笑。“悟空的心思很直率，但我在那美克星一役后就与他不同了。我很清楚，如今你的精神时常处于内耗状态，所以必须锻炼心智，否则发挥不出你真正能使出的力量。”
“如果我真的还有潜力就好了。”小玲回以一个无奈的耸肩。
“别这么妄自菲薄。你那边的贝吉塔不是也说了嘛，追着别人的脚步、待在别人的阴影里，是没法前进的。”弗瑞玲巧妙地搬出了那个对她们来说相当于终极武器的名字。“我们从作为胚胎诞生的那一刻起身体的本能是什么，你还记得吗？是为了生存而掠夺他人的能量啊。亚德特拉星的长老教会了我重新激活这个本能，现在我只要感受到生命遭到威胁，甚至只需要敌人的一丝杀意，就能通过肢体接触从别人身上汲取能量，建立相同的通道。虽然和弗利萨那时候一样，会受到双方实力的影响，但作为出其不意的奇袭手段，还是相当棒。而且现在，如果对方实力更强，会反过来掠夺我，我还可以主动切断通道。”
“那确实很棒！”小玲听得目瞪口呆。“这个能力原来能一直存在的吗？我还以为这是婴儿时期遗留下来的早期体质……”
“来回的这两个月，就先锻炼精神吧。等回到地球，我就教你这个特技。”弗瑞玲肯定地拍了拍小玲的肩膀。“掌握了这份源于我们本身的能力后，再多加理解和练习，就算不靠这个体质，也可以学会分解他人精神力的招数。”
……
关于专注力和耐心的修炼，小玲也不是没经历过。早在拉蒂兹第一次侵略地球时，她和乐平等人就在神殿接受了天神的心志磨练。但也正如弗瑞玲所说，从那美克星回来后，她就再也无法心无旁骛。在一成不变的一个月航程缓缓流逝后，弗瑞玲忽然在午饭前敲开训练室的门，说道：“小玲，我们快到了，好好吃一顿，休息一下，准备应对战斗。那家伙不接受我的通讯请求，但他主动向着附近适宜生存的星球偏移过去了。”
小玲立刻服从了弗瑞玲的安排，弗瑞玲操作飞船在颠簸中坠入大气层，但在降落之前，她就开启自动着陆模式，带着小玲从飞船的舱门口一跃而出，径直冲向寥寥数千米之外另一个正坠落的热量反应。
对方显然也捕捉到了她们的到来，那艘飞船猛地抖动一下，歪歪斜斜地向着下方栽去，一抹黑色的身影掠上高空，一枚明亮的气弹在他手中凝结，被他毫不留情地轰向弗瑞玲二人。小玲下意识地躲闪，弗瑞玲却劈手拦下那枚气弹，示威般接住气弹后捏爆在手心，她与小玲交换一个眼神，二人夹击向那个黑衣人，从两个方向各掷出攻击。趁那人躲避小玲的操气弹和弗瑞玲的气圆斩，她们接近到足以看清对方面容的距离，随即同时倒吸一口冷气。
——对方简直就像在那美克星上夺舍了悟空的基纽队长，五官长相、以及标志性的张扬发型与悟空一模一样，但他充满戾气与憎恶的眼神是小玲从未在悟空眼中看到过的。
“怎么会这样！……”对方咬牙切齿地低吼。“为什么这群住在地球的赛亚人……这群低等又低能的家伙会提前得知！……”
“听起来，是我们的敌人没错了。”弗瑞玲看看小玲，与她统一了意见，随后高声询问悟空面貌的黑衣人：“你戴着界王神的耳环，却长着赛亚人的脸，你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听到弗瑞玲这句话，小玲才关注起黑衣人具体的穿着打扮，确实，他的左耳上戴着一只波塔拉耳环，若是不细心观察，肯定发现不了。
黑衣人的眼皮微微抽动，他不耐烦般发出啧声。“轮不到你来问我问题，人类。你和你那劣等的星球很快就会不复存在了——”
小玲敏锐地注意到，在黑衣人背后，弗瑞玲刚刚落空的气圆斩回旋了回来，飞速袭向黑衣人的左耳，但在气圆斩击中目标之前，另一个身影从下方的丛林中蹿了上来，用手中凝结的气剑劈开了气圆斩。弗瑞玲立即抬手重新操纵那两瓣裂开的气刃，让其中半扇作为幌子飞向来者的面庞，另外半扇回归正轨，准确地割裂黑衣人的耳垂，击碎了耳环。
“当心点，你现在还没有彻底掌握这具身体里的力量，得稍微习惯一下人类的战斗方法啊。”第二个露面的人——一个穿着和辛恩款式相似的外袍、绿色皮肤、顶着白色莫西干发型、同样在左耳上戴着一只耳环的青年——飞到黑衣人身边，眯起细长的眼睛，左右打量弗瑞玲和小玲一番，和黑衣人一样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小玲’也有两个……是亲戚？还是说，第七宇宙的人类其实也掌握穿越时空的技术？”
“他知道我的名字！”小玲对弗瑞玲用气声惊呼。“他和辛恩好像，该不会真的是会读心的界王神？”
“如果他真的有那种能力，不可能读不出我们的关系。”弗瑞玲安慰般向小玲眨眨眼。“而且——像悟空的那家伙好像连气都不会感知呢，不然自己就知道躲掉气圆斩了。既然他们抱有敌意，我们一起解决掉他们就好了。”
“什么自大的话！神明和普通人之间本来就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力量的感知本就不该在同一层面！”那个绿皮肤的疑似界王神也被激怒了。“不是说这边的第七宇宙界王神肯定会完蛋吗？人类清除计划才不可能夭折在这里，你们这种愚昧又野蛮的东西就该从整个宇宙里被抹除——”
“冷静点。”那个黑衣人压着怒气厉声喝道。“别忘了，就算失去杀手锏，我们也能无限提升！正好，在抵达地球前，拿这两个家伙来试验一下之前突破的超越超级赛亚人的超级赛亚人形态吧……神的心愈加与赛亚人的身体相契合，我就会变得越强大！”
“意思是……他现在能够达到悟饭的程度吗……”弗瑞玲喃喃低语，但面色并不显慌张。她反而稍稍放松了戒备的动作，向绿皮肤的家伙摆出以前在龟仙人门下学习时偶尔会作出的挑衅姿势。
“——我大概明白了。你确实是界王神，但你应该和之前的辛恩一样，还没有正式任职吧？虽然不知道另一个和你一样自高自大的家伙是谁，但他夺取了悟空的肉身——这是除了想侵略地球以外，我无法原谅的第二项罪行。不过，他的灵魂对于这具身躯来说，是个‘外来者’……我这就驱逐他，让悟空的肉身安息。”
“你以为你是谁——”
“你又以为你自己是谁？”弗瑞玲顶回绿皮肤界王神的质问，发出挑衅的嘲笑。“你们这群看不起赛亚人却掠夺赛亚人力量的家伙又有什么资格预判辛恩的未来？至少他会降临到人类之间，真正地与我们沟通……我有自知之明，我自己是个没受过教育、愚笨又不停为了生存摸爬滚打的低等生物，但在我看来，你也只不过是和魔人布欧一样，站着说话不腰疼，有东西不符合你自己的心意就不由分说地进行破坏的幼稚孩童罢了！现在停战，好好学习，再多看看人类，试着了解不同星球的文明还不晚，告诉我‘第七宇宙’是什么意思，我可以考虑容许悟空体内的家伙再多待在那里反思一段时间。”
“用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轻视神明，你会付出代价的，杂种。”
黑衣人与界王神显然听不进去，同时作出了开战的架势，弗瑞玲在纵身出击前，语气平和地嘱咐小玲：“绿皮肤的那个交给你了，相信我们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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