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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方夫人


  相反那些平民居住之地,才是最不安全的场所,因为平民好事,每有新的邻居迁居于此,他们总会想办法打探人家的底细,加上这些人生活在底层,说起话来不用顾忌那么多,长久下去,必不能安生,于其如此,他还不如选择偏僻的城西。

  在搬出杨府前,杨小雨认为该和他的养母方夫人打个招呼,毕竟方夫人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对他一直很好,要搬出去住的事情,肯定瞒不过她,还不如早点去坦白,省的伤了母亲的心。

  穿过后院,行至一座小院,院中很干净,石头砌成的地面整齐光滑,院中几名婢女站在一起嬉笑着。

  婢女们见到少爷来此,忙并排站好,对着昂首而来的杨小雨盈盈一礼。

  杨府是官宦府邸,规矩自是比平头百姓家多,平常的时候,婢女们是不能在主人面前嬉笑、怒骂,否则就要接受惩罚。

  杨小雨看着三个婢女战战兢兢的模样,并没有生气,也不想处罚她们,毕竟婢女也是人,她们应该有自己的心情,偶尔笑一笑不伤大雅,反而还能让人开心不已。

  “夫人呢?”杨小雨装作没有看见她们先前的行为,轻声问道。

  “夫人在佛堂呢!”其中一名机灵点的婢女见少爷并没有处罚她们的意思,忙笑着回道。

  杨小雨点点头,没有理会三名婢女,转身向院子东边行去,在东边的尽头处的一间房中,就是方夫人的佛堂。

  方夫人每日吃过饭后,就会来佛堂为杨勇忏悔,在她看来,杨勇做的坏事太多,应该多向菩萨祈福,才能赎去身上的罪业。

  杨小雨可不认为菩萨会保佑一个坏事干尽的人,不过母亲坚持如此,他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来到佛堂,杨小雨推开房门,见一妇人正跪在蒲团上,口中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

  一般这个时候,杨小雨都是不能出声说话的,他轻轻走过去,并没有跪下祈祷,而是盘膝往地上一坐,听着方夫人比蚊子还小的祈祷声。

  许久之后,方夫人终于停下祈祷声,头也不回的问道:“雨儿,有什么事吗?”

  杨小雨知道方夫人念佛时不喜欢被人打扰,但他还是想说一些比较现实的事,这些事他以前未曾说过只字片言,而今时不同往日,要是不说的话,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母亲,孩儿要搬出去住了,母亲可否愿意与孩儿一起搬出杨府?”杨小雨问道。

  方夫人乍听儿子要搬出去,忙转过身来看着杨小雨,这是一张三十多岁的脸,眼角处带着几道皱纹,白皙的脸上布满担忧和不解。

  方夫人容颜娇好,只不过年纪大了,额头上有着几道浅浅皱纹,昔日那纤细的腰肢此时也不复有,整个人看起来虽是风韵犹存,却也比得二八少女。

  “为什么要搬出去,府中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方夫人忙问道。

  “孩儿一切都好,只是不想继续待在府中,想去外面住一段时间。”

  “是不是哪些刺客吓着你了?”方夫人宠溺的摸着杨小雨脸蛋,柔声问道。

  “没有,那些刺客怎么会吓着孩儿,孩儿今日来是和母亲告别的,要是母亲愿意和孩儿一起走,孩儿这就去跟父亲说,他绝对会同意的。”杨小雨道。

  “是不是你父亲让你来的?”方夫人脸上带着一丝失望,颤声道。

  “母亲,不是父亲让我来的,是孩儿要搬出外面,心中放心不下母亲,想让母亲同孩儿一起走,离开这个勾心斗角的后院。”杨小雨解释道。

  方夫人一阵为难,儿子的话有道理,杨府后院勾心斗角,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可她毕竟是杨勇的妻子,怎么能擅自和儿子去外边住,这岂不是坏了妇人之德吗?

  杨勇眼下并没有说要休掉她,她要是擅自出府,肯定会被休掉,甚至还会连累儿子。

  方夫人道:“雨儿,母亲不能和你一起去外边住。”

  “母亲,你就听孩儿一句劝,跟孩儿一起去外面可好?”

  “此事不行,母亲不能走。”

  杨小雨见方夫人神态变的坚定,就知道此事不可能了,遂道:“母亲如今没有娘家撑腰,父亲的那几房夫人连日来咄咄逼人,待在府中只能饱受她们的欺凌,何不随孩儿一起外面住,也省的生她们的气。”

  方夫人惆怅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一直以来她都将杨小雨视为亲生儿子,本以为杨小雨没有看透杨府后院中的争斗,没想到他很明白,只是一直未对她说起,今天儿子能前来带她出杨府,就可见杨小雨不仅不糊涂,相反懂得韬光养晦。

  这么些年,她愣是没看清楚杨小雨竟然有如此细腻的心思,此刻她才算是对这个养子有了一点认识。

  能在这个关头带她出杨府,儿子的心固然是向着她的,这让方夫人感受到一阵温暖。

  “雨儿,只要你还记挂着母亲,母亲就不会有事。”

  “母亲,你也知道父亲的为人,他那么多夫人,今天这个说你几句坏话,明天那个说你几句谗言,要是哪天他耳根子一软...,母亲将如何自处?”

  “不许胡说,他是你的父亲,你怎么能说你父亲的私事。就是真有那么一天,也是母亲的命。”

  杨小雨劝不动,只好说道:“母亲既不愿意出外面住,那就在府中安心静养,不要和那些小人争长短,等孩儿有一日功成名就,再来接你一起住。”

  “雨儿真乖!”方夫人爱溺的给杨小雨整理着衣领,轻声道。

  “你搬出去的事,和你父亲说过了吗?”方夫人忽然想起儿子要搬出去,是不是和杨勇说过,要是没有说过,她可不敢让儿子一个人出去。

  “说了,他也同意了。”

  “那就好,去了外面要保护好自己,你父亲的仇人太多,要防止要人打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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