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死心
阐教十二金仙多番出关来扫平自己弟子闯下的大祸,土行孙算是迷途知返,重新加入了西岐大营,但殷郊殷洪,这两个原本是被阐教用来对付商朝的棋子,但一段时间的教导之后,初为人师的阐教金仙对其也有了深厚的感情,如今其反叛阐教,对于广成子等人来说实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此事为阐教在洪荒之中带来了极坏的影响,伐纣大业暂时中止,截教又有了喘息之机,大大拖延了时间,而且这一切的幕后黑手也还是一位阐教弟子,如此一番内斗下来,阐教先不说损失多少,就是想要重新展开大战,也少不得先行整顿一番了,申公豹此计,真是一下子打在了阐教的软肋之上啊。
广成子想要最后劝殷郊一次,因此前来商朝大营。探马报入中军:“启殿下:有一道人请殿下答话。”殷郊此时正与殷洪一同议事,见此叹息一声道:“吾师来此,此番吾也要做一个忤逆之徒了。”随即出营,果然是广成子。殷郊在马上欠身言道:“老师,弟子甲冑在身,不敢叩见。”广成子见殷郊身穿王服,大喝道:“畜生!不记得山前是怎样话?你今日为何改了念头?”殷郊泣诉道:“老师在上,听弟子所陈:弟子领命下山,又收了温良、马善;中途遇着申公豹,说弟子保纣伐周。弟子岂肯有负师言。弟子知吾父残虐不仁,肆行无道,固得罪于天下,弟子不敢有违天命;只是父子天伦,吾岂能弃父王于不顾?!此岂有仁心者所为,此岂以德行仁之主!言之痛心刺骨!老师反欲我事雠,是诚何心!”
殷郊言罢,放声大哭。广成子见其情真意切,叹声道:“殷郊,你不知申公豹乃是吾阐教叛徒,他是诳你之言,不可深信。武王伐纣,商亡周兴,实是天数。”殷郊道:“申公豹之言固不可信,商朝灭亡,又是天数,但吾为商朝太子,父王之子,又岂能做出不忠不孝,无国无家之徒?!老师请回;待此次大劫劫数,吾在向老师请罪。”广成子曰:“你可记得发下誓言?”殷郊道:“弟子知道。就受了此厄,死也甘心,决不愿独自偷生!”广成子大怒,喝一声,仗剑来取。殷郊用戟架住:“老师,没来由你为姜尚与弟子变颜,实系偏心;倘一时失体,不好看相。”广成子又一剑劈来。殷郊道:“老师你修为未复,灵宝又俱在吾手中,你不是我的对手,何苦为他人不顾自己天性,则老师所谓‘天道、人道’,俱是矫强?”广成子道:“此是天数,你自不悔悟,违背师言,必有杀身之祸!”复又一剑砍来。殷郊急得满面通红,道:“你既无情待我,偏执己见,自坏手足,弟子也顾不得了!”乃发手还一戟来。师徒二人战未及四五合,殷郊祭番天印打来。广成子着慌,借纵地金光法逃回西岐至相府。正是:番天印传殷殿下,岂知今日打师尊。
广成子回相府,姜子牙迎着,见广成子面色不似平日,忙问今日会殷郊详细。广成子道:“彼被申公豹说反。吾再三苦劝,彼竟不从;是吾怒起,与他交战。那孽障反祭番天印来打我;吾故此回来,再做商议。”姜子牙对此早有预料,正说之间,门官报:“燃灯老爷来至。”二人对视一眼,燃灯从西方求道回来了,如此阐教也算有了支柱,忙出府迎接。至殿前,燃灯对姜子牙道:“连吾的灵柩灯也来寻你一番,俱是天数。”姜子牙疑惑道:“老师何解?”燃灯道:“当初吾与那妖族天鸡一战,实在惭愧,与人联手之下仍惨败而归,就连灵宝灵柩灯灯焰也被其斩下,使吾灵宝难全;没想到这灯焰落到洪荒,化为修士与吾阐教为难,想来是此番阐教内乱,让其寻到了机会,想要借此彻底斩断与吾之间的因果,吾岂能让其如此为非作歹?待吾先收了马善,再做道理。”
燃灯也是算计非凡,心中早有了定计,对姜子牙道:“你须得……如此如此,方可收服。”子牙俱依此计。次日,子牙单人独骑出城,坐名“只要马善来见我!”左右报马报入中军:“启千岁爷:姜子牙独骑出城,只要马善出战。”殷郊自思:“昨日吾师出城见我,未曾取胜;今日令子牙单骑出城要马善,必有缘故。且令马善出战,看是如何。”马善得令,拎枪上马,出辕门,也不答话,直取子牙。子牙手中剑赴面相迎。未及数合,子牙也不归营,望东南上逃走。马善不知他的本主等他,随后赶来。未及数射之地,只见柳阴之下立着一个道人,让过子牙,当中阻住,大喝曰:“马善!你可认得我?”马善只推不知,就一枪来刺。燃灯袖内取出琉璃望空中祭起,那琉璃望下掉来。马善抬头看见,及待躲时,燃灯忙令黄巾力士:“可将灯焰带回灵鹫山去。”正是:仙灯得道现人形,反本还元归正位。
广成子与赤精子见燃灯收了马善,连忙请教如何对付殷郊殷洪,燃灯见多识广,知道此事解铃还需系铃人,还得由赤精子与广成子自己解决,于是问姜子牙道:“当时破十绝阵,太极图在么?”当初赤精子将太极图失陷在落魂阵,原本姚天君想将其取走,但其仿若落地生根一般直接依附在了大阵之中,除非阵破,再难取走,姚天君只能任其落在阵中,后来十绝阵被破,自然到了姜子牙手中。所以姜子牙立即答道:“在此。”燃灯道:“若擒殷洪,须是赤精子道兄将太极图,须……如此如此,方能除得此患。”赤精子闻言,心中尚有不忍,但道统之争,实难干休,只得如此;乃对姜子牙道:“须得公去,方可成功。”
一旁的广成子见此问燃灯道:“老师,如今殷郊不得退,如之奈何?”燃灯道:“番天印利害,除非取了玄都离地焰光旗,西方取了青莲宝色旗。如今止有了玉虚杏黄旗,殷郊如何伏得他,必先去取了此旗方可。”广成子道:“弟子愿往玄都,见师伯走一遭。”燃灯道:“你速去!”阐教十二金仙,最终还是狠心抛却了自己的弟子。
申公豹近日来在洪荒四处游走,他知道阐教内乱虽然打破了阐教的算计,拖住了阐教、西岐的进军步伐,但想要就此安心是万万不可能的,因为这一切的叛乱不过都是几个阐教三代弟子所引起的罢了,只要他们的师长或者阐教的高层出来,轻而易举的便可以平定内乱,能拖住一段时间,对于申公豹来说就已经足够了。这些日子来,申公豹一直在四处串联截教弟子,从中选出多位高手,以及精通各种旁门左道之人汇集,他们论起修为来说未必厉害,但论到各种手段?哼哼,足以再拖住西岐和阐教意一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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