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父辈的旗帜
月第十六次上柳梢头,人第十六次约黄昏后。部落后面的狼又应景的在月圆之夜叫了,伯瓦尔大叔于是再次用木棍挨个敲了狼爹狼妈狼崽子的头。怒斥了五只狼——几乎活生生被打成汪星人的狼,在对方讨好的摇晃着僵硬的尾巴后,笑骂着扔了半扇鹿过去。
赛博坦今年也起码十六岁了。
老爹也骂了自己十六年,老娘也揍了自己十六年。部落这个地方一直以来是他心中的阴影地带,当然,一切要从十七年前那一次风花雪月、白衣如雪、来去如风的老娘成功逆推老爹开始算起。如果在往后一点,就是赛博坦的出生。
赛博坦的出生也本着布尔凯索部落的一贯优良作风——扣人心弦,惊心动魄。但是当事人就跟没事人一样——
他的出生就带着一股子血腥味,各种刀光剑影,千古惨案。村东头一条街第二十八次杀人事件就伴随着他的出生而闻名于世,两天后被人忘得干干净净。
布尔凯索人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战神的后裔,原因不仅仅因为脑子缺根筋,做什么事情都只能用肌肉,行为准则从不走脑子——还有就是他们超强的武力值。
当然布尔凯索人自己是不承认什么战神后裔一说,因为他们根本就不崇拜战神。恰恰相反,他们甚至是杀掉了自己的神!——战神。传说中在第一代部落领袖不朽之王(奎多斯?地狱咆哮?布尔凯索)的带领下,一群蛮族人成功杀掉了战神(当时已经是邪神一只)。在女武神的带领之下,成功谋上位逆袭。
布尔凯索人有逆推的爱好,自古皆然。所以,他们宁愿崇拜自己的祖先、大地元素和相对来讲弱小的女武神,也不会去崇拜战神——战神就是被自己杀的,还不如自己的干嘛崇拜他?
一般来讲,他们被称作是蛮族——这个倒真是一丁点都不侮辱布尔凯索人,就是有点侮辱蛮族。很多蛮族有话说:我们其实比起布尔凯索人,还是很文明的。
最起码,我们不会把孕妇送上战场。
赛博坦他妈……按照很多穿越文的套路,一般来讲要描述一下赛博坦他妈如何的天姿国色,闭月羞花以衬托主角的血统多么纯正,如果不写的跟一篇乱文开头似的简直不好意思出来见人。但是这一次……有点例外,因为主角降生在一个虽然不原始,但是很野蛮的强大部落里。这里就连女人都很强大——虽然,赛博坦妈的确很漂亮不假。
不过,赛博坦他妈一般人是消受不起的,最起码当初怀他的时候就从来没当一回事。三个月还在林中单挑五米多高的巨熊并且和很多古代名将一样,战不三合将巨熊捏死于手掌心之下——其实是巨熊没来得及跑,否则谁那么二跟布尔凯索人正面比力量?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偶感不适,觉得可能是长时间不运动的原因——于是和(威胁)自己的丈夫与自己一同踏上征程三个月,出门当了雇佣兵斩杀敌首二百七十六枚,结下梁子无数,并且创造了一个美女战神的传说,十六年前红极一时。
怀孕八个月的时候回到部落里,看着大起来的肚子总算是知道了。
哦,原来是有孩子了。
……很纯真!部落里的人都很纯真。
赛博坦爹马上请了部落里的萨满巫医——老萨满是部落里的二把交椅,战斗力不是很强,却凭借着和大地、自然与女武神的沟通,属于神棍类型。但是由于布尔凯索人过于可怕的对于力量的追求,所以老萨满这种祭祀阶级并不如外面牧师、教士那么吃香。
部落里生个病什么的,一般都找他。上面说过了,萨满也老了,老爷子不容易啊差不多六十多岁了。花白的胡子和头发——以及一身的肌肉!老了老了拎着一把八十多公斤的战锤横着走进了赛博坦他妈和赛博坦他爹的房间。“咣当”一声把战锤扔到了地上插了四根元素图腾——
赛博坦他爹很是紧张的看着老萨满和自己老婆大腿一样粗的手摸上了自己老婆手心,毕竟是自己妻子当然担心对方怀孕——不要脾气太暴躁了,把来看病的萨满一起殴打了。
“嗯……”气氛很是尴尬,老萨满沉默了大约十分钟左右,感受大地、流水、空气与火焰之灵在人类身上的体验。良久,老萨满才睁开眼睛,缓缓地说道:“——嗯,看来是怀孕了。”
“废话!是个人都知道!”赛博坦他爹当时就要暴走,指着老萨满怒吼道:“我是问你有没有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没事多运动运动,生之前记得找几个上了年纪的婆娘帮帮忙——嗯。如果是你老婆的话可能还要你亲自上阵——”老萨满瞥了对方一眼,似乎对对方的威胁不屑一顾。站起身来,将八十多公斤的巨锤重新抗在自己肩膀上,道:“生孩子的过程据说很痛苦——相当于把这把锤子塞进你的肚子里,然后再活生生抽出来。以你老婆的性格估计要打翻在场所有人,不过她到那时候也没什么力气了,你亲自出马,按住她!”
“??”
“你侮辱我?”赛博坦妈一瞬间怒火万丈,似乎被侮辱了似的——不过她愤怒的方式可能不太对劲:“不就是被锤子塞进肚子再扯出来么?我怕什么?也不是没有被……”
部落的对话方式如此这般。
再过一个月不到,赛博坦出生。
出身的那一天也比较特别,本来赛博坦妈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可惜当天赛博坦他妈看天气不错于是出门杀了只熊,准备(让赛博坦爹)做一顿拿手的熊肉汤。在扛着熊回家的路上,忽然感觉到赛博坦要出生。
可是距离回家的路程还有大约十公里左右。
——于是,在森林里,赛博坦降生了。一切的一切全部由他妈一个人努力完成,不得不说赛博坦妈的动手能力很强,要不怎么说女人比较细心呢?生孩子都能一个人干,不愧是新时代的**女性。
……太**了。
布尔凯索人,并非是普通人类。
这一年,赛博坦的父亲亚森?地狱咆哮?布尔凯索已经二十八岁了,算是晚婚晚育。
赛博坦的漂亮娘莱?地狱咆哮?布尔凯索年方……二八,差不多差不多。十六岁结婚生孩子,也不算太早。就是这个脾气和战斗力……稍微有点让人看不下去。
他们,是战神的后裔,是杀掉了战神的不朽之王的后裔。“野蛮人”也不足以形容他们的真实状况——他们……就是一群只知道战斗的二货……?那还真有点太小看他们了。
等到三年之后,赛博坦也长大了。不过呢……他经常会说出一些让大人担心的话,比方说他学会说话比较慢,这个倒没什么只要能拎起锤子的速度比较快就行。只不过他一学会了说话就开始胡说八道,说什么自己能制造火药,能制造什么【强(枪)】,不需要再练习这种无聊的体术之类的。
当时赛博坦就被自己的亲妈一脚踩在了脚底板下面,好好享受了一下足控的待遇。然后的几年里,随着赛博坦越长越大,每次他说出类似的话。比如四岁的时候说自己想要学学什么【斗气】这种邪法,怒气MAX的赛博坦妈重新教他如何做人。五岁的时候赛博坦说他要使用【四两拨千斤】作战,最强王者组的赛博坦妈马上开始了殴打小朋友的运动。
布尔凯索人与其说是殴打下一代,不如说是从小开始教育下一代做人的法则和战斗的法则(两个都差不多)。更何况布尔凯索人何其抗打?从小开始打也是每家每户的传统——
不过那次殴打小朋友可能有些出彩的地方,赛博坦反抗了一下结果赛博坦他妈本着布尔凯索氏族代代相传的教育方针,活生生把赛博坦打得累昏了过去——只不过这一次可能是打到了脑子,没收住手。
那一次打的比较爽快,赛博坦的漂亮娘在赛博坦身上练了一整套的虎鹤双形。最后一招更是直中赛博坦的后脑——五岁的熊孩子能有什么抵抗力啊?于是毅然决然的——处于半失忆状态。
为了日后开挂做准备,所以只能是半失忆状态。
也就是布尔凯索人的身体比较抗揍,赛博坦的漂亮娘如果在普通成年男人的身上,别说是一套虎鹤双形了,就是练半套喵星人下山都能活活打死对方。
野蛮人,天生就是被打出来的。
赛博坦躺了三天,醒过来之后有两个转变。
“这熊孩子怎么样了?”
一个粗狂的男声在赛博坦他妈的背后响了起来——这是赛博坦他爸。大约有个两米左右,大光头,脸上一道伤疤,看起来就知道肯定不是好人。一身的腱子肉绝对秒杀施瓦辛格,走路都能感觉到地表微微的颤抖,移动的超级肌肉山。不笑还好,笑起来更可怕。穿着一身兽皮的他赤·裸着肩膀,扛着一只刚捕猎回来的鹿扔在地上,自冰天雪地中走进石屋,道:“娘的这是最后一道药引,那老萨满真能折腾人!我从十公里外找回来的白色母鹿,你看怎么样?”
布尔凯索氏族的当代总扛把子,方圆几百里地提他的名号连个劫道的都不会有——因为他就是当地最大的黑涩会。
“他还说自己能发明透明的玻什么璃,做什么火烧的药么?”
“嗯……自从上次打他后脑晕过去之后,他就再也不说这种话了。人也正常了,精神也好多了。”赛博坦他妈站起身来,同样身为高贵战士的她不愧是有战神的基因血统——非常符合大众审美观点的同时,力量超群。女人浑身是肌肉怎么看?所以布尔凯索氏族的女人在美女的标准之下,基本只有八块腹肌:“我可是部落里最强大的战士,我训练咱们儿子你有什么问题么?”
“最强大的战士?”赛博坦他爹身高大约有个两米左右,低头看了看他身高一米八十多的老婆不屑一顾的说道:“那我跟你求婚的时候为什么把你打败了?”
“呸!当时我已经怀孕五个月了——你做的你当然知道。”
“啊,对对,怀孕算什么?百试百灵的小借口——我妈怀着我的时候还上了战场呢,就是在那场战斗里,她杀了仇家满门!”握紧了拳头,比了个力量的化身:“不过……这熊孩子怎么感觉好像瘦弱了好多啊?——不会是你下手太重了吧?”
“瞧你担心的样子,我都不担心你着急什么?——哦,我知道了。”赛博坦妈眯着眼睛,对赛博坦爹说道:“上次听说赛博坦被打昏过去,你还着急的上窜下跳……”
“谁……谁着急了!——我现在就打他一顿你信不信!”
“我天天都打,又怎么了?——”
这就是布尔凯索人的训练方式,这就是战神后裔的日常生活。儿子生下来是为了干嘛的?当然是为了打的。打着打着……对方就能打自己了。
这之后:
第一,赛博坦他妈似乎瘦了一圈,也许是因为没日没夜,大约一个星期没睡觉的看护着他,并且再也不下死手打他了,开始给他做好吃的“香脆蜘蛛腿”。
第二,赛博坦再也不胡说八道了,似乎是被打的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爹妈都不认识了,一切从头开始重新学。除了比一般孩子聪明的一逼之外,再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平时也就是会情不自禁的迸出几句听不懂的语言【窝烤】,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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