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移情别恋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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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岛若利拒绝完之后，就继续俯下身子做拉伸了。
他的态度冷淡到让守须慎里觉得，她刚刚根本不是提出了一个恋爱邀请，而是像个便利店的收银员，在结账的时候问客人要不要带一份八点八折的冰淇淋。
守须慎里有些好奇，就连对她最冷淡的赤司征十郎，也会在被告白后，黑着脸把她丢到迹部景吾的身上。
牛岛若利什么反应都没有的！
这样的发现让守须慎里微微皱了下鼻子，旋即她蹲了下来，缓慢地问了一句：
“你有女朋友吗？牛岛若利。”
她稍微勾了下脖子，静静地等待牛岛若利抬眼看她。
旁边的天童觉看了好一会儿的戏，颧骨升天，代替牛岛若利回答：“他没有的哦~”
相比于还在一丝不苟做着运动拉伸的牛岛若利，天童觉早在守须慎里过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
他学着守须慎里的姿势，双手环抱住膝盖，翘着嘴角，一脸八卦的样子。
“你是乌野的学生吗？”天童觉的视线在守须慎里的黑色制服上一扫而过。
守须慎里偏过脑袋回答：“是的哦。”
她这才想起来没做自我介绍，于是马上就把脑袋又转了回去，目光盯着牛岛若利的头顶。
“我是守须慎里，乌野一年级的学生。”
牛岛若利“嗯”了一声，表示听到了，然后停下了身上的动作，撑着左腿从地上站了起来。
“我是牛岛若利。”他说。
站起身以后的他，看着守须慎里，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他背着光在体育馆的木制地板上盖下了一小块阴影，守须慎里蹲在这片阴影里，抬头回望。
牛岛若利的表情因为逆光而显得十分吓人，但不知为何，守须慎里总觉得对方的大脑里肯定在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
这么想着的守须慎里唰地就站了起来。
她向来很相信自己的直觉。
牛岛若利侧了下身拉开距离，比赛的暴汗让他的身上不太好闻。
他又退开几步，同时收回刚刚自己不着边际的联想——守须慎里和天童觉蹲在一起的时候，两人相近的发色，让他产生了这两人是兄妹一样的错觉
守须慎里眼神灼热，她在发觉牛岛若利退后的动作后，很有自觉地站在原地。
她灿烂地微笑着：“我知道你的名字！”
牛岛若利没有接话。
守须慎里又说：“既然你没有女朋友，那就让我追你吧！”
牛岛若利：“”
他觉得守须慎里这话说得和晚间剧里决定搭伙过日子的中年男女一样随便。
于是牛岛若利难免地用上了打量的眼神，却在接触到守须慎里宝石般华贵的祖母绿眸子的时候戛然而止。
不得不说，守须慎里的眼睛十分漂亮。就连牛岛若利这样迟钝的人，也会为这双眼睛闪神顿足。
更别提里面承载的汹涌情感，更是会让人泥足深陷。
牛岛若利张了张口，打算回话。
然而这时，体育馆的工作人员突然站在不远处的位置高声喊了一句“小心——！”。
牛岛若利在声音响起的那刻就侧身查看，然而，旁边的守须慎里跟着发出了猛烈的吸气声。
“嘶——！”
守须慎里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知从哪个地方跑出来的排球在空中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却是明晃晃地朝她奔来。
守须慎里直呼大意了，她没想到比赛结束了还会有这种流弹！
以她百分百会被球类砸中的体质，这下让她去哪里找锅盖挡一挡啊？！
于是守须慎里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蹦了起来，抱着脑袋转身往后跑。
她没跑几步，蓝白的排球就被牛岛若利接在了掌心。
守须慎里逃过一劫！
她听着身后的动静，愣愣转身。在对上牛岛若利单手抓着排球的动作后，她不过脑子地吹了声轻浮的口哨。
“帅毙了！”
牛岛若利的形象在守须慎里的眼里立刻又高了一大截。
他身后的那一层光圈，不是体育馆的顶光！是牛岛若利自身散发的神光！
守须慎里按住自己疯狂起伏的胸膛，脚步发软地朝牛岛若利走了过来。
她双眼虔诚炽热地对着牛岛若利咏叹：“果然，还是让我追你吧！”
牛岛若利将手中的排球还给赶来的工作人员，对上守须慎里的眼神，微微颔首。
他说：“可以。”
这句话让守须慎里条了起来，她强硬且兴奋地把自己的联系方式交到牛岛若利的手里，同时仰着脑袋要了牛岛若利的手机号码。
做完这些事，她就得离场了。
原本是有继续待下去的打算，但工作人员委婉地提醒他们：“颁奖仪式马上要开始了。”
守须慎里想了想，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不太合适，同时也害怕又会冒出一些流弹，万一砸伤她漂亮的脸蛋那可就要了命。
守须慎里嘴里哼着轻快的调子，朝着牛岛若利传了个热情无比的飞吻，然后一蹦一跳地离开了场地。
一夜暴富的中奖者都没有她跳得欢快兴奋。
牛岛若利旁边的天童觉已经看戏要看饱了，他凑过身子问：“为什么会突然答应那个女孩子？”
天童觉瞪着眼睛好奇：“你不是之前还拒绝了吗？”
牛岛若利回复的一本正经：“之前是邀请我坠入爱河，所以拒绝。”
“她追她的，并不会改变什么。”牛岛若利无比认真。
十分有牛岛若利个性的选择，天童觉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下。
“那你觉得这个女生会怎么追你？”
牛岛若利转头回给他一个茫然迷惑的眼神。
“邀请我出去约会？”他迟疑了一下。
毕竟牛岛若利这几年，排球“怪童”的声名远扬，即使有冲上来打算告白的，也被他一副生人勿近的严厉表情退避三舍了。
换句简单的话说，牛岛若利没有什么恋爱方面的知识。
他看漫画都是借的天童觉的jump系少年漫，那种以罗曼爱情著称的《月刊少女》他根本没有碰过，自然不清楚这些男女感情之间的弯弯绕绕。
天童觉长叹一声，给他科普：“那个女生不是和你交换了联系方式吗？可能会不停给你发消息哦？”
牛岛若利回答：“我并不会有充足的时间回复，训练结束已经很晚了。”
天童觉哽咽住了：“那和你创造见面机会？”
说完，他又马上摇头否定自己：“怎么可能，那孩子乌野的，你平时又训练，线上线下都没戏。”
天童觉扒拉着牛岛若利的肩膀，长吁短叹：“若利君，我什么时候可以看见你谈恋爱呢？”
牛岛若利想了想，耿直反问：“天童，你不是也没有女朋友吗？”
天童觉：“”他就活该操这档子心。
天童觉放开手臂，在原地转了个圈感叹：“球场失意，情场要得意才行啊！”
他扭着脖子以一种别扭怪异的姿势，对牛岛若利提议：“要不你放弃一点加练时间，和那个女生谈下试试？”
牛岛若利听得眉毛都皱起来：“我拒绝。”
天童觉没有办法了，哼着调子摊了摊手：“那就只能看着你和排球结婚了呢~”
他拍拍牛岛若利的背：“以后和排球结婚也要记得请我哦，若利君~”
牛岛若利顿了一下：“知道了。”
然而，牛岛若利和天童觉都没想到的是。
在星期一的白鸟泽校园，他们和守须慎里遇了个正着。
天童觉瞪着眼睛询问：“你怎么出现在这？你是怎么进来的？！”
白鸟泽对校园内外安全管理得十分严格，没有正当理由，陌生人是绝对无法踏入校园的。
守须慎里率先了解过这一情况了，于是她骄傲地从兜里掏出一张申请表。
表下列了一段情况说明，并由白鸟泽学校盖了公章。
她细白的手指捏着这个东西晃了晃。
“距离和学校怎么可能难的到我呢？牛岛前辈，我对你的爱是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而放弃的！”
守须慎里说完神气地抬高了下巴，闭着眼睛准备享受牛岛若利的夸赞。
但是牛岛若利完全没有理解到她的意思，看完申请表后的他，十分冷淡地吭了一声。
“哦。”
就这？！
守须慎里睁开眼睛，皱着脸把视线飘向他的方向，失落极了。
向下瘪着的嘴角抿得很紧，眉毛都皱成了一个可怜的八字。
守须慎里委屈地看了他两秒，然后请求道：“你不夸一下我吗？”
牛岛若利停了下：“很棒。”
他夸得实在很干巴巴，但守须慎里还是心满意足地收下了。
她自觉地走到牛岛若利的左手边，指着他们常用的体育馆，炫耀道：“现在我是你们排球部的赞助商了！”
牛岛若利顺着她指的方向看上一眼，而后认真跟她说：“我们马上要退部了。”
这句话让守须慎里瞬间转过了头。
“什么意思？”
牛岛若利解释道：“春高对我们来说已经结束了。”
在比赛结果出来的那一刻，这就是已经成定局的事情了。
他们的高三会停在这里，之后的白鸟泽会由那些后辈们顶上。
牛岛若利还有其他的征程，但不会在白鸟泽了。
守须慎里皱着眉头确认：“那你还会在里面打排球吗？”
牛岛若利点了点头：“会的，毕业前这段时间会偶尔来指导后辈的排球。”
每一年白鸟泽的新老交替都是这么做的。
守须慎里皱起的眉毛终于舒展开来。
她放松地呼一口气，然后笑着说：“那就没事了，只要你在排球馆待一秒，我做的事情都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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