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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建房纺织


“常有人用君子自比,以彰显德行高洁,但古往今来,真做到德行高洁,无有错者,并无其人呐。圣人亦有错处,何况常人?但雨烟,德行高洁者,亦是长存,你我皆非君子,世人才是君子。”戚忆没回答周雨烟的问题,而是以讽刺的语气说完了整段话。

        周雨烟一时没听明白,她细细想后才恍然大悟。

        没人能做到一生无错,有错便要有罚,只是“错”的评判标准不在个人,而在世人口中。

        因为在世人心中,有一个君子长存,“君子”像是存在的图腾,精神上被神化的存在,一旦有人违背君子之行,就会被世人认定有错。

        那些女子并未做错,可在世人眼里她们错了,于是她们要比常人过的更苦。

        “可这是错的。”

        “我知道是错的,所以要努力的去消除错误,她们如今还不想下山,但终有一日,她们可以下来。大炎不算好,但也没有太坏。”戚忆庆幸大炎还没有像明清时那样,封建礼法能压死所有弱势群体。

        这事儿放在明清时期,恐怕那些女子要被人活活逼死了。

        “行了,快去睡吧,接下来还有不少事要忙,我手下缺人,明日起,你暂代县里主簿一职,今次抄家得来的钱财,要拿出一部分,用于修上山的路。”戚忆没有和人谈理论的想法,现在还不是时候。

        说再多大道理,都不如真的让百姓过上好日子,说来硬气。

        周雨烟点点头,将心中千丝万缕压下,听完戚忆的话,她惊愕的瞪大眼睛,“公主是说,抄家得来的钱财,全部充入府库?”

        “怎么?难道我还要贪一些?我是依法抄家,自然钱财该充入府库,我只拿属于我那一部分税银。”

        可公主你今年不是免了农税吗?没有农税,拿什么给您啊?

        之前戚忆说再多,也没有此刻她直言将所有钱都放到府库让周雨烟震惊,周雨烟做了戚忆的女官,她很清楚戚忆的家底。

        “眼光要放长远,我为护国公主,此地乃是我的封地,何必做涸泽而渔焚林而猎的事呢?”依法得来的钱当然是公家的钱,戚忆不会多拿多占。

        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她既然要达成那个目的,自然不会给以后埋下祸根。

        她可不是戚晟那个蠢货,夺位的关键时刻还敢做压良为贱的买卖,把必死的把柄交给敌人。

        周雨烟离开后,戚忆习惯性的想想最近要做的每一件事进展如何,她目前算是解决了衣食住行中的衣与食,路修好了也算是把行的问题解决了,住的话,就划出一个地界,重新建造清水县吧。

        现在清水县破破烂烂的,而且布局乱七八糟,不如重新建造。

        像京城的坊市格局其实就很好,因为清水县太小了,人也少,守着山出行不便,没必要扩大范围。

        真要是建造仿后世的内城外城风格的大都市,要去护国,护国守海,且过了清水山后乃是一片平坦直通海上的路。

        清水县还没建设好,戚忆就已经盯上护国了。

        说起来,她来到清水县后,护国应该要派人来为她送钱吧?税银还没给呢。

        清水县今年的税银戚忆打算倒贴进去,权当前期投资,可护国的钱,她可没打算放弃。

        想到就做,戚忆立马写了篇草稿,打算等贾淑容忙完回来,将草稿给她润润色,随后送到护国去。

        刚写完,戚忆一抬头就看到直播弹幕在喊人醒了。

        谁醒了?

        戚忆还没想起来,飘絮便进来行礼道:“公主,那位史娘子彻底醒了,她说有要事求见公主。”

        “在县衙养病的史娘子吗?”戚忆想起来了,“之前不是说她记不起来了吗?”

        苏真珍医术极佳,又有酒精消毒,史娘子发烧半夜后,伤口很快就顺利的开始愈合,并没有感染发生,更幸运的是也没得破伤风。

        但是她醒了之后谁都不认识,天天只知道发呆,史傲君去见了好几次,不管怎么问,那人依旧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奇怪的是,同为史家嫡系,史傲君没见过她。

        按理说每年史家祭祖与年宴,嫡系旁系都要回去祖宅,不管男女。被救回来的史娘子长那么大了,怎么会一次都没回过呢?

        “是啊,苏女医说,她需要吃药,把脑子里的淤血冲开,或许是药效不错?”飘絮不懂,随便说道。

        戚忆倒吸口凉气,是她小看了苏真珍的医术啊,脑内血块几服药便能冲开,现代都要称为医学奇迹。

        中医果然博大精深。

        “那便去见见吧。”戚忆起身,略微整理了下身上衣服的褶皱。

        飘絮上前,动作麻利的帮戚忆整理好,“公主要亲自去?”

        “她如今不良于行,难道要她爬着过来。”

        飘絮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公主救了她的命,她来爬着谢恩多正常。

        “哈哈,你最近怎么变得越来越奇怪了,步行过去,还能锻炼呢。”这几天戚忆天天早起跑圈,身子轻快了不少。

        飘絮皱眉想为自己辩解,不是她奇怪,分明是公主奇怪!不说脾气不好的安乐公主,便是以前的戚忆,宫中有名的软脾气,也没像现在这样啊!

        飘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戚忆,她觉得戚忆太像个普通人了,在清水县呆的越久,越像!

        如果飘絮是现代人,或许能知道戚忆的状态,她完全打入了群众生活,俗称接地气。

        不接地气怎么知道百姓究竟在想什么?靠幻想吗?那不是和百姓一样,想象皇帝用金锄头锄地吗?

        不过戚忆还是能装一装的,比如在京城她装的就很好,只不过清水县是她自己的地盘,所以较为放松。

        在没有绝对实力冲击社会制度的时候,自然要顺从为上,顺从不等于盲从,也不等于服从。

        戚忆进屋后看着在床上躺着的姑娘艰难冲她行礼,还挣扎着坐起来时,心中唯有一个念头。

        她迟早把乱七八糟强调身份地位的礼节给废了。

        “你伤还没好,在床上歇着吧,无聊了可以寻些话本来看,等天气好可以叫医女们抬你出去晒晒太阳,总在屋里憋得慌。”

        有人想为戚忆支起窗棂,戚忆摆摆手,叫停她。

        史娘子这身体虚的不行,今天天阴,外面还在倒春寒,可别被风吹着又冻着。

        窗户上蒙了一层竹纱纸,晴天透光还行,阴天就不行了,再加上为保暖,窗户开的不大,屋里更是阴蒙蒙的。不点灯,戚忆连人脸都看不清。

        戚忆为了能看清人,坐在了床边。

        那位史娘子注意到戚忆觉得屋中过暗,笑道:“公主想必是用不惯纸糊窗子,清水县近海,公主日后的行宫可用蚌壳窗,若是选地好,便是阴天,光也可照亮全屋,不会阴暗。”

        “你懂建房子?”戚忆有些好奇,“还未曾问,你父亲是史家何人。”

        “回公主话,我父为史家五子史程,我乃他之嫡女,小字岑竹。公主带了宫中工匠,不敢说懂,叫公主见笑了。”

        史程?戚忆眯眼,  不会是她想的那个史程吧?

        “史长史?”

        “正是。”史岑竹低头惨然一笑,她举起手腕上的刻纹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不过那是以前的事了,公主若不嫌弃,  可唤贱名岑竹。”

        “我依稀记得,  史长史之爱女,  于去年不慎落水,  香消玉殒,  你……”人不能死而复生,  所以这次落水有问题。

        “是,  史岑竹落水而亡,今后唯有岑竹存活于世。我于父亲而言,  或许死了更好。”岑竹不太想回想曾经,但她知道,  不说明白的话,戚忆不会不明不白的收留她,  “公主可知,  史家后宅并不安稳。”

        戚忆不知道,谁会将后宅的事说出来,  原主对此也不管不顾的。

        但是不妨碍她点头听故事。

        “四家嫡子需与大族联姻,  我父史程为嫡幼子,  故而娶了薛家庶女,  他本该娶嫡女,可那位薛家嫡女,  嫁给了当初为平王的陛下为正妃。我父不喜阿娘,故而也不喜我,他风流成性,  后宅多年并不安生。阿娘在我七岁时去世,他很快娶了王家嫡女为续弦。”

        嫡女为续弦,前一任是庶女,四家互相谁都不服,王家这位续弦就想着,她凭什么以后要低薛家的庶女一头?

        和周雨烟有些相似,继母很快开始对付史岑竹,还有史岑竹的弟弟史让。

        史家家风比周家强多了,再加上史让是史程的嫡长子,地位不同,史程便将史让送到了父亲身边。

        当时史老将军身边已经有史傲君了,他十分喜欢史傲君,认为史傲君是个天生打仗的好苗子,他看不上史岑竹与史让,在幼子的祈求下,只带走了史让。

        “继母后来生下幼弟,更不喜我与阿让,父亲想管,可他如何管得了呢?今日那个莺莺唤他,明日那个燕燕找他。”史岑竹说起来有几分不甘,但不甘很快散去。

        “我后来被继母送到祖宅的村子,倒也没受什么罪,直到父亲来西荣任职,他们想叫我与王刺史的庶子成亲,我不愿,争执之下落水,本想着一死百了,谁知道竟没死成,索性偷跑出来。”

        故事很狗血,戚忆听起来总觉得史岑竹隐瞒了什么,“那你为何留在西荣?还当了个土匪。”

        “我本想从海路走去边塞找阿让,没想到路遇乌龙寨的土匪,为保命,便成了他们中的一员,他们挑断我的脚筋,是因为我的身份被发现了。有人想让我死。”

        岑竹确实隐瞒了一部分,那些是她的仇恨,她打算以后自己去报。

        史岑竹骨架大,说话声音也偏于中性,长相比起史傲君要差许多,算是普通偏上,若是打扮的灰头土脸,可能比普通人还要丑些,这样如何会被人认出来?

        而且能认出史岑竹的人,必然和史家有联系,这种人为什么会见到乌龙寨内的史岑竹。

        问题有很多,但和戚忆没关系,她只需要知道史岑竹的身份就行了,“那你同飘絮说有要事,是何要事?”

        “我偶然在山上发现了石墨。”

        石墨?那不是煤吗!

        戚忆眼睛一亮,“当真?”

        “恩,在清水山山顶处有天坑,天坑底便有石墨!应该是无人发现,我瞧见后便将它掩埋了。”

        清水山竟然还是个煤矿!戚忆是万万没想到,这可真是个大惊喜!可它是煤矿,会不会影响她建厂子啊。

        而且她手头又没有铁矿……等等!戚忆心里有个猜测,面上则对史岑竹说:“此事我会派人去查,若当真是石墨矿,可省了不少柴火,于百姓而言是好事。”

        只是石墨开采艰难,如何平价销售给百姓是个问题。

        就算是困难,戚忆也打算试试!每年冬天,百姓都要砍柴取暖,山林凶险,砍柴困难,而且冬日严寒,少有人愿意上山砍柴,故而柴价极高,平常洗澡烧水都是奢侈。

        而戚忆还想推广让百姓能喝上白开水呢,煮沸的水能杀灭细菌,让人少生病,古代缺医少药,看病贵看病难,如果是顶梁柱生病,一家子都活不下去,这几天天寒,戚忆经常看到苏真珍带着女医们上山采药,为百姓治疗感冒,还有闹肚子一类的病。

        但凡能喝上热水,穿好衣服,百姓也不至于病倒那么多,四五十岁的人一场感冒就没了命,这事儿近几日便有发生。

        戚忆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均田统计人口,常有前脚刚统计上来,后脚就病死的。

        史岑竹听戚忆这样说,松了口气,她觉得能让阿槐效忠之人,不会是个短视自私者,现在看来,果然是个心中怀有百姓的人。

        不枉她急着此事,在生死关头又挣扎一次。

        史岑竹将此事告诉戚忆,就是想让戚忆开采石墨给百姓,西荣是什么情况,她再清楚不过。现在西荣的百姓忍饥挨饿,上山砍柴都手脚发虚,不少在山上见到野兽,跑都跑不动。

        哪怕今年用不上,明年也行,史岑竹不觉得西荣的情况能有好转,冬天西荣只下了一场雪,还不大。

        其实清水县离海近,山上有水,如果不是前头清水县的富户和护国县勾结做人口买卖,以清水县的条件,百姓现在还是能吃饱饭的。

        说完正事,戚忆干脆的离开了,离开前她叮嘱史岑竹好生调养,若是闲得无聊,可以给她设计一下之后纺织厂的图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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