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他到底瞒了她多少事
?……
祝政这场高调告白很快火遍各个蹦迪群, 视频更是被酒吧发烧友广泛转载朋友圈,甚至配各种各样的案来解说这段表白。
有人说:“论浪子回头,还得看demon酒吧老板。”
有人说:“这辈子, 这样高调、浪漫的告白,我只见过这一次。”
也有人说:“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
而传闻正主, 此刻坐在酒吧卡座,指间捏着烟, 好以整暇地瞧着关洁手里未开封的整瓶威士忌, 笑眯眯问:“您今晚打算醉死在这儿?”
“大晚上的, 要是遇上不要脸的, 失了身, demon可概不负责。”
“啧,自负盈亏啊。”
关洁没搭理祝政的扯皮, 找陈川拿了开酒器,对准瓶口, 大拇指稍微用力,啪嗒一声, 瓶盖弹出几米远, 瓶口冒出丝丝冷气。
酒瓶打开,关洁端起桌上的玻璃杯倒了一大半, 而后加两块冰块、一片柠檬片,晃动一圈杯子, 张开嘴慢慢抿了一口。
抿完,关洁端着酒杯,抬起单眼皮,不慌不忙扫了眼对面敞开双臂, 搁在沙发扶手的男人。
她站起身,绕过圆桌,一屁股坐到祝政大腿。
男人拿烟的手稍微往外移了移,避免烫到她,另一只手顺势搂住关洁的腰肢,抬起下巴,似笑非笑盯着她。
关洁灌了口酒,搁下酒杯,捧住祝政的脸,对着祝政淡粉色的薄唇亲了下去。
口腔里的威士忌也全数度给祝政,祝政猝不及防,辛辣的酒水突然钻进口腔、喉咙,呛得他差点咳出眼泪。
偏偏关洁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他只能忍着干痒全数吞回去。
他好不容易缓过来,关洁无视他的狼狈,堆着笑脸问他:“酒好喝吗?”
祝政手一抖,烟灰落到手背,烫得他直皱眉,抖了抖手背的烟灰,祝政咬牙切齿回:“好喝。”
关洁若有所思哦了一声,凑上去,手指抓住他的头发,偏头凑近他的脸,盯着他眉骨的痣,质问:“谁是你老婆?”
“你求婚了?”
“我答应你了?”
“我记得你还在考察期,是没资格宣誓主权的。我们现在的关系顶多算炮/友。所以——”
落在腰间那只手臂突然收紧,关洁本能顿住,刚想说话,头顶的人忽然正色道:“我还欠你一个解释。”
关洁挑眉:“嗯哼?”
祝政收起脸上的戏谑,狠狠吸了一口烟,滚动喉结:“这个解释我先欠着,等我想通了,再还你。”
见他没开玩笑,关洁哦了一声,端起玻璃杯灌完剩下的酒,神色认真道:“行。我等着。”
酒吧今夜营业额飙升十几个点,一是因为祝政的表白刺激了消费,二是新晋酒吧老板娘心血来潮,重操旧业,站在吧台调酒惊煞众人。
疯到半夜,关洁又困又累。
等客人散得差不多了,关洁丢下手里的活儿,钻出吧台去找祝政。
他懒懒散散瘫在沙发,肩膀上盖着外套,阖上双眼在打瞌睡。
这样吵架的环境都能睡着,关洁还真是佩服他。
关洁无奈笑笑,掏出手机,点开相机,默默拍了张照片。
照片里,男人阖着双眼皮,身上披着深灰色风衣,头发因为睡姿问题翘起好几根,显得慵懒散漫。
睡颜安静、英俊,很像港片偶像剧男主。
这张脸倒是为他招蜂引蝶加了不少分。
怕他着凉感冒,关洁收好手机,推他起来。
祝政起床气很大,睡到一半被吵醒,起来整张脸都是黑的,看见罪魁祸首是关洁,既不能打又不能骂,只能憋屈忍着。
以至于回去路上,陈川开车,祝政时不时朝人骂一句:“你蜗牛?”
“你当这是飞机呢,还飙快点,是不是赶上火箭了?”
“得,你是大爷,敢情我花大价钱请你来是专程受气的?”
陈川被怼到狗血淋头,左不是右不是,差点停车罢工。
关洁见状,掐了把祝政肩膀,提醒他别太过。
祝政这才消停点。
陈川透过后视镜给关洁投以感激的笑脸。
祝政瞧见这幕,又发癫:“你俩是巴不得我死是吧?眉来眼去干嘛呢?要不要我把遗产全留给你俩,我去找个角落死了算了?”
关洁:“……”
陈川:“……”
她发誓,以后再也不去招惹没睡醒的男人。
—
周二上午,周远鸿亲自上门找了趟祝政。
两人在书房待了将近三个小时,不知道聊了什么,走的时候,周远鸿欲言又止看了关洁好几眼。
关洁隐约意识到他俩谈的内容里或许有她。
晾好衣服,关洁主动上楼到书房找祝政,推门进去,他正在打电话。
瞥见她进来,祝政顿了半秒,跟电话那头说了句待会儿再聊,便挂了通话。
关洁站在门口,扫了一圈书房的环境,瞥见他桌上摆放的亲子鉴定,关洁下意识舔了舔嘴唇。
祝政拉开椅子站起身,上前走到关洁旁边,伸手揉了揉关洁脑袋,波澜不惊问:“找我有事?”
关洁推开祝政的胳膊,自顾自走到书桌前,捡起上面的坚定报告,看都没看,直接问:“我跟潘家伟的亲子鉴定吧?”
祝政神情滞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鼻梁,语气有些不自然:“是。”
“刚周远鸿联同法院传票一同送过来的,我还没来得及看结果。”
“不用看了,我跟他没有血缘关系。”关洁拿起亲子鉴定表,对折两下,撕拉几声,将那份报告撕成碎片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祝政站着原地没动,看着她丢掉垃圾桶还不罢休。
关洁拿起桌上的烟灰缸,蹲下身,捡起垃圾桶的碎纸,将它们全丢在烟灰缸里了,偏头问他:“有打火机吗?”
祝政微微动了动嘴唇,最后什么也没说,从裤兜里掏出防风打火机递给关洁。
啪嗒一声,关洁点燃打火机,捡起其的碎片落在火苗。
火苗顺着边角燃烧,冒出一股黑烟,关洁将燃了大半的碎纸丢进烟灰缸。
烟灰缸剩下的碎纸跟着燃烧,绽放出橘红的火焰,火光照在关洁脸上,红澄澄的一片。
关洁蹲在地上,目不转睛盯着火堆,直到彻底燃烧殆尽,成了一地黑灰,她才站起身,将裤腿上沾染的烟灰拍干净。
她将烟灰缸里的烟灰全都倒入垃圾桶,随后拿纸擦了擦手上的灰,转身靠坐在书桌,双手撑在桌沿,面色平静说:“17年冬,我在北京做过两份亲子鉴定,一份真的,一份假的。真的那份显示我跟潘家伟0.00%的关系,假的那份99.9%。”
祝政隐约意识到她要说什么,面上多了两分难堪。
“我那天到酒吧,偶然听到潘家伟跟他助理周渝商量……如何整你。我录了音,离开时不小心撞到人,他出来看到我了。”
“关珍容年轻时跟过不少人,潘家伟就是其一个。他跟我那生理意义上的父亲差不了几天。所以关珍容一直把他当成上位工具,想仰仗他坐稳潘太太的位置。”
“她太蠢了。潘家伟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女人骑在他头上,她居然还想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
“潘家伟太太是个狠角色,本就出自豪门,潘家伟不过是个倚仗老丈人的凤凰男,怎么可能为了关珍容离婚。”
“只不过年轻时两人之间多少有点情意,不然潘家伟也不会给她买房、买车还每月按时给她打款生活费。要怪就怪关珍容贪心不足蛇吞象,居然去招惹潘太太。”
“她一出手,潘家伟自然不敢再与关珍容联系。潘家伟途做过亲子鉴定,不过都被关珍容糊弄过去。”
“他恐怕至今都以为我是他女儿,可惜,不是。当初你跟他做生意,我阻止不了你,却也不想他太得意。”
“我拿那份假的亲子鉴定报告威胁他,让他放你一条生路……”
“……很可惜,没成功,反而让他变本加厉。”
“我也没想到柯珍会……成为这场事故的受害者。我内心深受谴责,无法自渡。我走南闯北,到处祈福、拜佛,只想让自己好受点。”
“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柯珍……我留了一份录音,你要是觉得有用,就拿去用吧。”
关洁首次揭开两年前的真相,内心既忐忑又没底气。
她深知这样的事故背后不只是她一个人的责任,却因为那份良心,深受谴责。
参与到这件事的人,除了柯珍,每一个人都是罪人,每一个环节都是罪证。
祝政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面带平静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关洁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有些难以开口,“就在你跟潘家伟签完合同那天。我想阻止你,但是你看到我跟潘家伟从车里出来,以为我跟他……那天你大发雷霆,我没来得及说。”
“等我有机会的时候,悲剧已经发生了。”
祝政没吭声。
他站了几分钟,掏出手机,按了一通电话出去,没等对方说话,他冷不丁地开口:“别等了,尽快安排。”
电话结束,祝政抬头看她一眼,想说点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到最后,祝政用力搓了搓脸,手忙脚乱交代关洁:“你先忙你的,我冷静冷静。”
关洁无声无息地望了望他,站直身,走出书房。
—
下午,朱真发微信给关洁,问她能不能回出租屋一趟。
关洁无事可做,朱真的消息正好给了她一个借口。
祝政待在书房一直没出来,关洁到卧室换了套衣服,站在走廊犹豫几秒,还是走到书房,敲响门。
“有事?”里头传来一道寡淡的问话。
关洁缓了缓呼吸,出声:“我出去一趟,”
吱呀一声,书房门打开,祝政手撑在门沿,居高临下扫视一通关洁,见她收拾得干净利落,边上还放着行李箱,祝政拧眉问:“去哪儿?”
“唔,回一趟出租屋。朱真找我有事。”
祝政一言不发盯着行李箱,追问:“要拿行李箱?”
关洁顺手提起行李箱,解释:“顺便装点衣服,我晚上回来。”
祝政紧绷的情绪骤然松懈,“我让陈川送你?”
关洁摇摇头,表示不需要:“我打个车过去就行,不用麻烦他。”
祝政无话可说,俯身捏住关洁的下巴,低头亲了亲关洁的嘴唇,低声交代:“注意安全。”
“没事……别担心。”
祝政伸手将人揽入怀里,大手贴在她的后脑勺,语调平静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这些罪,我一个人受着就好,用不着你替我分担。”
关洁脊背猛地一僵,她伸手环住祝政的劲腰,脸贴在他的胸膛,闻了闻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声音低哑道:“祝政,你不是一个人。”
“你还有我。”
祝政没说话,只是扶着关洁的肩膀,将她深深嵌入怀里。
抱到最后,祝政右手牵着她的手,左手提着行李箱陪她下楼,将她送上出租车才离开。
关洁降下车窗,胳臂趴在窗沿,回头看祝政。
他站在西风里,站在梧桐树下,站在空荡荡的路口,安安静静感受着寒冬的离去、暖春的到来。
—
朱真要搬去跟杨竞住。
关洁得知这消息,满脸惊讶,她站在朱真卧室门口,看朱真有条不紊地收拾行李,语气迟疑问:“你跟杨竞和好了?”
朱真折叠好毛衣,仰起笑脸,语调轻快道:“对啊,前几天刚复合。”
“杨竞跟我保证这辈子都不会再出轨了。还说今年冬天会跟我父母提亲,要抬大轿娶我进门。”
“他马上参加比赛,我搬过去跟他一起住,好照顾他。”
“昨天我们一起去看了套两居室,杨竞打算买下来做婚房,房产证上写我的名字。还把工资卡给了我,说以后他赚钱养我。”
“对了,他去提车去了,待会过来接我。西西,我们一起吃个饭吧?你还没跟他正式打过招呼,这次就当庆祝我乔迁之喜!?”
“还有,房租我补付了一年,这次就不用平摊啦。我都替你付了,就当答谢你这两年的照顾。西西,我会很想念你的。无论我们身在何方,你永远是我最好的朋友。”
朱真断断续续说了很多话,其有关杨竞的说得最多。
她好像很开心,提起杨竞时声音很轻快。
她面带笑容地描绘她跟杨竞接下来的幸福生活,想象着搬到新家后的改变,以及她去现场看杨竞比赛的场面。
甚至提到了林贞贞。
“她现在好像挺不好受的,黑粉天天骂她小三,连带着杨竞的粉丝也跟着骂她。我其实已经不恨她了,反正她又没跟杨竞在一起。”
说到最后,朱真忽然问她:“西西,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贱的?杨竞这么对我,我居然还跟他复合,是不是挺贱的?”
关洁不知如何评价,她从来都觉得,感情是两个人的事。
无论结果怎样,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要双方能承受各方面的压力就好。
只是关洁对这个开朗、善良的小公主多少有点私心。
她抿了抿嘴唇,走上前,蹲在朱真身边,偏头望着迷茫、不知所措的小公主,摇头:“我认识的真真从来都很温暖、善良。跟贱这个字,一点都不沾边。”
朱真双手抱住关洁的脖子,趴在她肩膀,哗地一下哭出来。
哭得很伤心,滚烫的眼泪掉在关洁脖子,灼得她心疼。
关洁轻轻拍着朱真的后背,温和开口:“我只希望真真不要为了报复一个人放弃自我。”
朱真抹了抹眼泪,故作镇定说:“我没有哦。我是真的想给他一个机会。”
关洁见她心意已决,也不再劝她。
朱真东西多,尤其是化妆品,一大堆。
她把好的全留给关洁,次一点的打包好收进垃圾桶搁在门口,等杨竞上楼扔。
收拾一下午,朱真带走的也就两个二十寸的行李箱,另一个都只装了一半。
剩下大部分被她扔的扔、捐的捐,还有的她打包寄回了家。
杨竞在朱真打电话后,十五分左右赶到了现场。
这是他跟关洁第一次正式见面,之前关洁要么在朱真口里听说,要么在视频、微博看见人。
他长得很阳光,小麦色肌肤,五官不算太突出,但是很有型,属于小女生喜欢的长相类型。
单从外形看,杨竞其实跟朱真很搭。
杨竞认识关洁,知道她是抖音网红、驻唱,也知道她是朱真室友。
只是第一次见面,多少有点窘迫。
关洁属于疏离冷淡型,骨相很高级,长得虽然漂亮,但是是男生望而却步的类型。
简单来说,就是气场太强,hold不住。
以至于进门时,杨竞只跟她对视一眼,便习惯性地挪到朱真身边,低声问她还需要帮什么忙。
朱真指了指门口的几袋垃圾、卧室的两个大行李箱,示意他先把垃圾丢了,再上楼提行李。
杨竞挠了挠头,将刚点的两杯奶茶搁在茶几,提醒朱真趁热喝,自己下楼丢垃圾。
给朱真点的她喜欢喝珍珠奶茶,关洁则是规矩的原味。
朱真捧着奶茶喝了两口,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声调平和说:“你说这人贱吧,他又记得我所有喜好。难怪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原谅他。”
关洁无声笑笑。
杨竞跑第二趟,朱真、关洁也跟着下楼,三人打算去外滩附近的餐厅吃顿散伙饭。
路上祝政打电话过来查问行踪,关洁解释朱真请她吃饭,可能晚点回去。
祝政回了个好,让她吃得愉快。
朱真听到动静,扭过脑袋,小声问她:“保时捷要一起吗?”
彼时电话还没挂,关洁想了想,下意识回绝:“他刚吃,不饿。”
祝政听到关洁的回答,不自觉地笑了声,压着嗓子问她:“你倒是挺会替我安排,我有说我吃了?”
关洁飞快挂断电话,没接茬。
又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给发了条信息:【你可以点外卖或者出去吃。我这儿气氛不行,怕你吃得不开心~】
祝政:【好话都让你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也可以让陈川给你送,或者等我回家做。】
【饿死我算了,不用管我。】
【……那你现在过来?我请你吃?】
【嗯。】
关洁????
她随便客气客气,他还真顺杆往上翻了。
祝政要过来,关洁也不好意思让朱真请。关洁想了想,跟朱真说:“待会儿他要过来,这顿饭就我请,下次你再请,好不好?”
朱真眨眼,显然不太赞同:“多一个人也不是吃不起呀,说好了我请客啊。”
关洁握了握手机,组织语言:“他这人有点难伺候,我怕待会儿吃得不愉快,大家都不开心。”
朱真抱着抱枕,满脸认同:“唔,那好吧。不过我能理解。”
关洁纳闷:“理解什么?”
朱真大谈特谈:“开保时捷的男人挑剔点怎么了?还有,他那张脸就是挑出花儿来,我也觉得合理。”
关洁:“……”
—
祝政在上菜前五分钟赶到餐厅,他推门进来,带了不少凉风。
出门急,穿得不算正式。
棕灰卫衣配深色休闲裤,鼻梁上架了副平光眼镜,银边,整个人气质都变了。
一股子书生气,显得人温润、柔和很多。
他一进门,站门口扫了一圈包间环境,直奔关洁旁边的位置。
关洁正在拿杯倒茶水,察觉到动静,扭头看了眼人,略带惊讶道:“这么快?”
“南浦大桥堵了几分钟,不然更快。”说着,祝政自来熟地拿过关洁刚倒好的茶,仰头喝了几口。
关洁不着痕迹瞟他一眼,视线落在他手里的茶杯,默默摇头。
没看到杯口有口红印吗?
朱真瞪大眼,好奇地扫了扫两人的小动作,面带笑容打招呼:“你好,我叫朱真,是西西的室友。这是我男朋友杨竞,额,很高兴认识你——保时捷车主。”
祝政掀了掀眼皮,笑问:“保时捷车主?”
朱真端起茶杯,小弧度地抿了两口,不好意思说:“嗯啊,之前在高铁站看到你着保时捷……又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就用保时捷车主代替……”
祝政主动站起身,伸手同朱真握了握手,自我介绍:“我叫祝政。朱真是吧,很高兴认识你。”
握完,抬眸扫了眼对面表情尴尬的杨竞,祝政态度疏离、礼貌地问了声好。
关洁之前点了一次单,点的全是朱真他们喜欢吃的,怕祝政不喜欢,又让服务员将菜单递给祝政,重新点。
祝政翻了几页菜单,没找到想吃的,随便点了两样。
只是这次没碰海鲜。
菜上桌,两女士边吃边聊,聊的大多都是些无聊卦,讨论哪个明星、哪个网红或者谁谁谁演得热播剧好看。
祝政插不上嘴,坐在关洁身边,时不时替她夹两箸菜。
不知道聊到哪部电视剧,话题突然转移到了江维身上。
朱真咬着筷子,满脸可惜说:“上次我看到江维还后悔没找他要签名。没想到两个月不到,他的电视剧全都下架了。”
“他演技、唱歌都挺好,妥妥的实力派。就这么淹没人海,实在太可惜了。”
关洁并不知道后续,听朱真这么一说,下意识偏头瞟了眼祝政。
他垂着眼皮,夹了块排骨,认认真真吃着,关洁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个侧脸。
这顿饭最终由祝政买单。
关洁支付码都弄出来了,结果祝政掏出一张黑金银行卡递过了去,收银员笑意盈盈接过卡,还笑着打趣:“男朋友买单天经地义,女士就不用推辞啦。”
付完账,祝政接过卡,伸手揉了揉关洁后脑勺,揶揄:“听到没,男朋友买单天经地义。”
关洁无言以对。
—
回去路上,关洁坐在副驾驶,手指握着安全带,面带犹豫问:“江维……”
话还没说完,祝政出声打断:“我没功夫管他。”
“计安/邦不会让一个戏子做他女婿,这次栽了跟头,自然不会放过江维。”
关洁无声叹了口气,感慨:“……挺可惜的。他是个好演员,也是个好歌手。”
祝政偏头瞧了瞧关洁,似笑非笑问:“听这语气,还挺喜欢他?要不我找个渠道,将他重新送上神坛?”
关洁想都没想,条件反射问:“真的?”
祝政冷嗤:“假的。”
“……”
后来计家垮台,江维真的重新登上顶峰,她还跟他合作几次,写过一两首电视剧主题曲。
也是很久后,关洁才知道,计家倒台、江维东山再起,祝政在背后出了不少力。
—
关洁将近两周没有直播,今晚趁心情好,打算播一场。
她洗完澡,从行李箱里翻出一条草绿色长裙,戴上同色系大圆耳环,还画了个淡妆。
祝政人在书房打电话,她拎着吉他走下楼,用支架撑起手机,人坐在落地窗前的单人沙发,调试完角度,摁下开始键。
直播间一如既往热闹。
有粉丝认出她视频背景变了,追问关洁是不是搬了新家。
关洁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搂着吉他,问她们想听什么歌。
评论区一溜烟的歌名刷屏。
关洁一一看过去,找了几首她熟悉的。
祝政电话结束,正好听到关洁在唱《相依为命》。
他退出通话界面,点开抖音,搜索关洁的抖音号,果真看到她在直播。
他顺便点进直播间,习惯性地送了几个嘉年华。
送完丢下手机,踩着拖鞋下楼。
楼下,关洁已经唱到最后几句。
她抱着吉他,懒懒散散坐在沙发,喉咙溢出深情、沙哑的歌声。
在她嘴里,每个字都有自己的使命。
祝政站在玄关,插着兜,眼神深邃、专注地盯着她。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关洁习惯性地端起水杯、喝口水润嗓。
喝完,刚准备放下水杯,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挡在眼前。
下一秒,男人双手捧住她的脸,不管不顾亲了上去。
吻得很急,关洁只觉自己嘴皮都快被他咬破了。
他单腿跪在沙发,弓着背,攻势凶猛地抬起她的下巴,力度更重、更深地探进口腔,席卷她的唇齿。
吻到最后,关洁手脚无力,只能任他摆布。
眼看骨节清晰、修长手指落到裸/露的肩头,食指试图挑开她的肩带,滚/烫的唇也落到她的脖子,关洁忽然想起还在直播,吓得一把推开他。
没推动。
灼/热的气息已经落到锁骨,且有往下的趋势。
关洁吓得半死,拔高音量:“还在直播!”
祝政被她这么一吼,理智稍微回了点。只是欲/望作祟,人挡在她面前,迟迟不肯动。
评论区早炸了锅。
粉丝叫得晕头转向,纷纷猜测这男人是谁!
有人凭着一个优秀的后脑勺、一双修长、匀称的手以及祝政霸道索/吻的姿势脑补出一出又一出的小说剧情。
有的甚至大喊继续继续,不要管他们,当他们不存在就好。
关洁呼吸紊乱,趴在祝政胸前,不肯看直播间。
祝政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单腿跪在关洁身旁,后背挡住背后的摄像头,喘着粗气,伸手替关洁拉回肩带。
口红弄得到处都是,祝政滚了滚喉结,伸出指腹替她擦干嘴角的口红印、嘴唇的水光。
弄完,祝政/俯身亲了亲关洁嘴角,哑声说:“我上楼洗个澡。”
等祝政离开,关洁也没眼面对铺盖天地的评论,匆忙结束这场直播。
奈何粉丝热情高涨,这场直播内容很快被转发。
一时间,全网都在发关洁在直播间跟祝政接/吻的视频。
掀起不小的波浪,关洁粉丝涨了一波又一波,一夜之间,连上好几次热搜。
关洁结束直播,上楼去找祝政。
他还没从浴室出来,关洁没什么事做,转头去书房,打算写歌词。
推门进去,关洁绕到书桌,翻出a4纸,找了根钢笔,掀开笔盖,准备把灵感写下来。
刚要写,关洁就瞧见了祝政摆在书桌的手机。
屏幕还亮着,手机界面是她刚刚的直播页面。
关洁眨了眨眼皮,捡起手机看向屏幕,瞥到“赵四”两个字,关洁瞳孔微微一缩。
所以——
他到底瞒了她多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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